003</p>
自那天她提出再亲亲以后,沈意书半推半就从了，然后上了瘾。</p>
这一点倒是和之后的她没有区别。</p>
只是18岁的沈意书，在自己的主场里,少了畏手畏脚,多了几分坦然。</p>
前一天刚亲两口，后一天就想明白自己的感情,坦荡而直白地告诉季向雨自己可能喜欢上她了。</p>
季向雨第一次听见时还有点发愣,想明白一些事。</p>
顺风顺水的人感情观很难有大变化，说明之前沈意书也是很早就喜欢上她了，每一句表白都是真心的。</p>
她望着18岁还有稚气的沈意书，想起来家里那个已经是完成时态的小朋友，心下还有些叹息。</p>
抱着18岁的小朋友，想着23岁的小朋友。</p>
她可真花心。</p>
少女的喜欢如同海浪,在急风骤雨中不知疲倦地拍崖,响彻云霄。</p>
发觉她的走神,季向雨捏一把她的腰,强迫她回神过来看自己。</p>
季向雨亲了亲她的脸蛋，说了晚安。</p>
第二天季向雨难得没有陪她去上课，昨晚接吻课程培训到太晚，季向雨休息这么一段时间身体休息倦了,早上赖了床。</p>
沈意书出门的时候特意跟她讲了自己一天的课表和计划,特意交代最好不要来学校找她，免得找不到人。</p>
季向雨睡到中午才起，随便吃了点东西，出了门。</p>
出来时头顶乌云密布，有雨将至，季向雨摸了摸身上,忘记拿钥匙了。</p>
自从穿过来以后她精神放松了不少，当艺人要对环境保持敏感，时刻提防可能来到的狗仔。当个普通人，正大光明谈恋爱，牵着女朋友的手走过大街小巷，不再紧绷。</p>
再加上她总是同沈意书同进同出，基本自己不揣东西，今天出门竟然忘记了带钥匙。</p>
她叹了口气，望了一眼头顶的云，在想，还好自己家里是指纹解锁。</p>
沈意书今天下午是体育课，季向雨不知道第二体育场在哪里，在路上随便拦了个人问路，按着对方指的方向一路走过去。</p>
乌云间还夹着金光，不像是会下很久的模样。季向雨进体育场后不久，就看到了沈意书。</p>
她穿着短袖和阔腿裤，正在热身，扎高马尾，压腿时长发背后晃动。她面前是室友，几个人聊天聊得眉开眼笑。</p>
季向雨没有过去打招呼，沈意书正常上课时她从不插话。她找了个座位，远远地看着青春靓</p>
</p>
丽的女大学生，唇边有笑意。</p>
上课时老师才通知他们要跑个一千米，有人嚎了一声：“我们选修的不是足球吗？而且上次不是才跑过吗怎么又跑？”</p>
体育老师严肃地说：“等下可能下雨了，跑完一千放你们休息。再说了上次跑都是上周的事了，你们应该天天跑，你这学期的跑步打卡完成了吗？！”</p>
问题不是冲着沈意书问的，但沈意书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上学期的跑步打卡很早就完成了，当时晚上只要没晚课和做不完的作业，她就上操场跑步。</p>
但这学期出了点意外，还差最后几天的时候，她认识了季向雨。</p>
然后她就舍不得离开季向雨了，打卡也被搁置下来。</p>
今天忽然想起，还有点不情不愿，马上要开始准备期末考了，剩下这几次要马上完成。</p>
想到这她又有点想季向雨。</p>
她不理解，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恋爱的时候像条只知道摇尾巴的小狗，眼巴巴地贴来贴去。</p>
按照小说情节，季向雨应当在她想念的时候出现。可惜她环顾一圈，也没找到季向雨。</p>
她有点失望，又庆幸季向雨没来。等下她跑得大汗淋漓，不太好看。</p>
体育老师吹哨，喊了开始。</p>
沈意书冲了出去。</p>
季向雨倒是很相信沈意书，毕竟她亲身体验过23岁沈意书的体力，那真是一整夜，她都酸得受不了了，沈意书甩甩手还能继续。</p>
18岁正值青春年少的年龄，只会更好。</p>
沈意书围着400米跑道跑了一圈，已经甩了大部分人一截。脸上出了一层薄汗，风拂过脸颊，看得季向雨压不住唇角，唇角越翘越高。</p>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有人凑过来。</p>
“美女姐姐，方便要个联系方式吗？”</p>
又是熟悉的开场。</p>
季向雨指了指穿着草绿色衣服跑得一骑绝尘的沈意书：“不好意思，我要去接我女朋友了。”</p>
她下了看台，贴着边上，慢慢往终点走。</p>
沈意书跑得十分认真，她做什么事都很专注，没有注意到跑道外纤细的身影，眼里只有终点。</p>
在跑到最后两百米时，眼前出现了正在等报学号的体育老师。她是跑得最快的，终点没有其他同学。</p>
一百米时，终点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p>
穿着她最爱的那件白色T恤，长发披落在身后，站在老师的身侧，冷淡的五</p>
</p>
官在见到她时多了几分活力，在她冲过终点线时，张开双臂接住了她。</p>
家里沐浴露的香气是每个旖丽的夜中会闻见的气味，瘦削的肩膀接住她的冲撞，往后退了两步。</p>
“合格了，”体育老师认得沈意书，在她名字后勾了一笔，“女朋友啊？”</p>
沈意书抱着人不肯撒手，听见老师提问后才不情不愿松开抱着季向雨肩膀的手臂，挺直脊背应了声。</p>
“去玩吧，”体育老师望了望天，“快下雨了。”</p>
沈意书跟老师说了拜拜，牵着季向雨走了。</p>
一千米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跑完有点气喘，休息两分钟呼吸就正常了。她说她要回宿舍拿两本书，季向雨就跟在她身后，听她苦恼期末考试。</p>
“很难吗？”季向雨问。</p>
“不是，”沈意书叹气，“我要是复习就不能陪姐姐了。”</p>
“考完了再来陪我。”季向雨捏她的手指，会心一笑。</p>
正说着，瓢泼大雨没有丝毫征兆地落下，倾盆大雨灌浇城市，路上行走的人顶着书疾步往最近的建筑跑去躲雨。</p>
沈意书拉着季向雨闪进体育馆里。</p>
不少人跟在她们身后也冲了进来，体育馆外瓢泼大雨，玻璃窗外的景色逐渐变模糊。</p>
两人虽然反应快，离体育馆也近，但还是淋了一截路的雨，衣服洇湿一半，贴在身上。</p>
布料勾勒出身型轮廓，背薄腰窄，半湿的衣服贴在胸上，依稀能看见白色衣服下的肌肤。</p>
体育馆里有上羽毛球课的同学，轻盈跳起来，又重重踩在地上。球拍在空中划过美妙的弧线，猛地拍在羽毛球上，破空而去，风声呼啸。</p>
沈意书拉着人躲到了楼道上，躲雨的人都挤在一楼，又是上课时间，二楼楼道几乎没什么人。远离喧闹，远离人群，只听得见雨敲树叶的声音，滴滴答答。</p>
室友给她发消息，提示音一声又一声往外跳，叮叮咚咚。</p>
沈意书很是遗憾地看了一眼楼道间的监控，点开语音。</p>
“沈意书你怎么自己跑了？”室友的声音跳出来，“说好跑完步一起去图书馆借书的呢？”</p>
沈意书看了一眼季向雨，对方手臂放在楼道上窗前的栏杆上，望着逐渐转小的雨势发呆。侧脸精致得挑不出一丝错，神情淡淡。</p>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了，等雨停了你们先去吧，我自己找个时间去。”她收回视线，跟室友说了抱歉。</p>
“你去吧，我等你一会儿</p>
</p>
。”季向雨偏过头来，把不听话的头发撩回耳后。</p>
“季姐姐来了怎么不跟我们说，我也要和季姐姐说话！！”室友听见以后不依不挠。</p>
“想着吧，这是我姐姐。”</p>
沈意书松开按语音的手指，转头看向季向雨：“我不去了。”</p>
“考试要紧。”</p>
“晚两天复习我也可以拿高绩点。”</p>
雨渐渐停下，洗掉沈意书勾住她的手指，指间的温度顺着神经跑遍全身。</p>
“现在有更想做的事，姐姐我们回家吧。”</p>
季向雨太熟悉她的眼神了，熟悉的希冀，常常发生在……重头戏开始的时候。</p>
这次来她没想多吃两口沈意书，只想谈点纯洁的校园恋爱。</p>
没想到不想清水的是沈意书。</p>
回去的路上，有低洼地积水，倒影出乌云散去后的蓝天，新生绿叶接天，水滴从叶尖落下，滴落在积水里，荡漾散开。</p>
沈意书紧张得不行，牵季向雨的手越牵越紧，捏得季向雨的指尖微疼。</p>
她哭笑不得：“宝宝，捏得太紧了。”</p>
沈意书猛地回过神来，她赶紧松手：“对不起姐姐。”</p>
她试图解释，这次一时找不到理由，道歉后只好同季向雨干瞪眼。</p>
“我知道你想和我睡觉。”</p>
沈意书脸怦地就红了。</p>
两人站在路中，有从操场回来的同班同学经过时看见她们了，大声打招呼：“沈意书！季姐姐！”</p>
季向雨侧头打招呼。</p>
“沈意书，你脸怎么这么红？”同学狐疑地望她一眼，“做什么了？”</p>
沈意书被踩中尾巴。</p>
她还没做呢，她什么都没做呢！</p>
“你不管。”沈意书牵着季向雨赶紧跑了。</p>
有同学打岔，她紧张的情绪好多了，直到走出校门，她脸颊退了红，只留下耳垂下淡淡粉色。</p>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愿意的话……”</p>
“我没说不愿意。”</p>
季向雨喜欢她得紧，笑得很温柔。</p>
沈意书走路快同手同脚了，刚退热的脸颊重新烧了起来，万千鲜花延迟春天，在此刻怦然绽放。</p>
*</p>
洗完澡以后，沈意书坐在床上，抬不起头。</p>
“我不太会。”</p>
季向雨倒是能理解她，毕竟大一点的小朋友是她一点点教的，小的这个什么都没有，不会是应该的。</p>
</p>
“学霸考前会突击学习吗？”</p>
“偶尔。”</p>
沈意书不明白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何在
茫然地抬头。</p>
季向雨拉起她的手。</p>
“这件事也可以突击。”</p>
沈意书指尖一颤。</p>
指腹触碰到温热
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水蜜桃
?)</p>
指尖陷入时果肉溢出汁水。</p>
她不熟练
见季向雨微微皱眉的模样
有点慌张。</p>
“怎么了？”季向雨坐在她腿上
抱着她脖颈
捏了捏她的腺体
“和我做很不开心吗？”</p>
沈意书摇摇头
她自暴自弃地说：“要不我还是先学学吧
有的考试不是事前突击就能成功的。”</p>
季向雨捧着她的脸
亲了亲她的嘴角：“学习不能半途而废。”</p>
“可是我真不太行……”沈意书眼巴巴地望着她。</p>
季向雨捏了捏她脸颊
强行打断她的话。</p>
“你不行的话
我自己动吧。”季向雨抱住了她。</p>
夜里又下起急促的雨
月亮躲在乌云后
天暗得像是浓郁的墨
倾覆整个世界。</p>
而眼前晃动着的纤细的雪白
便是世间唯一可见的光景。</p>
脱力时沈意书接住了如同空中坠落的鸟般的季向雨
听她闷着声音靠在她肩上
鼻息扑在她脖颈处
低笑着问她：“喜欢吗？”</p>
沈意书青涩地吻了吻她的耳垂
小声说：“喜欢。”</p>
“喜欢的话不给点信息素吗？”季向雨还坐在她腿上
小腹在颤栗
语气抖成了波浪线。</p>
沈意书望着她的脸
染了潮红的眼尾
泛红的脸颊
抖动的睫毛
像是追逐半生终于摘下的高岭之花
依偎在她怀里。</p>
她没忍住舔了舔唇。</p>
别说是信息素
命都能给她。！</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