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p>
沈意书就这样莫名其妙有了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年上女友,还是黏人版本。</p>
在此之前,她一直认为亲密关系是非常麻烦的事。要牺牲个人时间门去陪伴另一方,要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甚至会为此放弃自己拥有的一些东西。</p>
为了避免麻烦的出现,她从未想过要和谁建立亲密关系。</p>
但季向雨的出现让她想法开始动摇。</p>
她问过季向雨的职业,问她的生平,问她没有要紧的事吗。</p>
季向雨只会摇摇头,说她不想说。</p>
沈意书也试图在网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像季向雨这般好看的人,一般只会出现在娱乐圈或是网红圈,但整个网上找不到她的一点图片,搜名字只能搜到小说里的角色。</p>
她不相信穿书,这件事查不明白,自然不了了之。</p>
况且季向雨是个很省心的女朋友,哪怕是无时无刻黏在她身边,也不会让她产生一点“不耐烦”的感觉,仿佛她和季向雨天生就该这样黏在一起。</p>
连她室友都觉得惊讶。</p>
用她室友都话讲,她和季向雨两个人都长着一张高冷不黏人的脸,却跟超市绑定销售的泡面和碗一样贴得死死的。</p>
沈意书也很疑惑,她不太相信一见钟情的说法,比起一见钟情,她更认为是“见色起意”。可见“色”,她也不色啊。</p>
彼时的沈意书对自己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p>
季向雨陪着沈意书上了一周的课,认识了大部分同学和老师。有同学揶揄,怪不得介绍再多人都不心动,原来早有最好的选择。</p>
周末沈意书所在的学院学生会要举办活动,沈意书作为社团干事要去帮忙。都是搬凳子椅子维持秩序的活,沈意书担心自己顾不上季向雨,和她约好了时间门,晚上一起吃饭。</p>
季向雨应了。</p>
等到结束时已经是下午六点,沈意书同社团其他人把凳子摞好放进仓库,关上门出来,社团的其他人正在等她。一群人站在走廊外,正兴高采烈地聊天。</p>
头顶是橘色夕阳,橘灿灿的云排布交错。</p>
人群喧闹,沈意书却一眼看见马路边上正在和别人说话的季向雨。穿着她的衣服,绑起长发的发圈也是她的,连鞋都是她的,风沿着马路吹过,树叶交错,袖子微晃。</p>
“沈意书,你去哪?”学姐叫了她一声。</p>
“我女朋友来了。”她歉意地摆摆手,小跑过去找季向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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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团大部分人是知道她脱单了的,也在学校的消息群里见过季向雨的照片,见真人还是头一次。</p>
“确实好看,”有人感叹了一句,“她们两个在一起对我眼睛好。”</p>
“输给她不亏吧?”有人捅了一下刚刚说话的学姐。</p>
“输没输不一定呢,”学姐笑了一声,“恋爱又不是不会分手。”</p>
沈意书跑过去时,同季向雨搭话的人还没走。对方契而不舍地追问:“姐姐,给个联系方式吧,我保证不打扰你。”</p>
“我没有手机。”季向雨说。</p>
她的确没有手机,她穿过来的时候只有个人,还得庆幸是穿到沈意书床上。</p>
沈意书跑过来时有点急,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急,只是看见季向雨同别人说话,她就想知道她们在说什么。</p>
她决定把这个心态归类为自己的求知欲旺盛,这是一名学生该有的良好品质。</p>
因为太急,她不小心踩到了上翘的砖,趔趄了一步,季向雨抱住她,略带歉意实际敷衍地说:“我女朋友来了,先走了。”</p>
对方一看人家对象都来了,再纠缠就不好了,只好悻悻离开。</p>
沈意书竟然觉得自己被取悦了,她站直身子,问道:“刚刚那个人有事吗?”</p>
季向雨摇摇头:“要联系方式的。”</p>
沈意书知道季向雨没有手机,本来想把自己淘汰的备用机拿给季向雨用一段时间门,过段时间门买新的,季向雨却拒绝了,她说没有必要。</p>
反正沈意书去哪里她会跟去哪里,不需要联系。</p>
沈意书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吃这一套。</p>
社团的人正好走过来,十来个人,三两成群,领头的是学生会副主席。每个人都喜欢美女,学生会副主席也一样,她走过来问沈意书要不要带季向雨跟她们一起去吃饭。</p>
沈意书侧眸看了一眼季向雨,是在征求她的意见。</p>
季向雨对沈意书的一切活动都感兴趣,没有多犹豫便答应了。</p>
吃饭是在学校外的小饭馆吃饭,学生会经常过来聚餐,不是高大上的饭馆,进门时还能看见墙壁上的油烟印子,沈意书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季向雨。</p>
不怪她多想,季向雨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沈意书都觉得带她来这里吃饭委屈了她。</p>
季向雨好奇地打量这里的环境。</p>
原来沈意书大学的时候都是来这种烟火气旺盛的地方吃饭,怪不得总是吃不惯昂贵但冷冰的餐厅,宁愿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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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在家里做。</p>
余光中瞥见沈意书递来的眼神,她伸出手,握住了沈意书的手,十指紧扣。</p>
僵硬感自指间门爬向全身,心脏都缓跳了半拍。</p>
季向雨这几天光顾着探究沈意书的世界了,没顾上撩自家的小朋友,后知后觉连手都没牵过几次。</p>
被牵手的沈意书是没有办法继续担心季向雨吃不吃得惯了,她的情商和智商都用来思考一个问题:她怎么突然牵我?</p>
跟在众人身后,进了预定好的小包间门。小包间门不大,人一进去就挤了,都是熟人,大家不讲究,挨着挨着就往里坐。</p>
副主席看见耳朵微红的沈意书,没忍住笑意。她是知道沈意书多受欢迎的,不少人打听沈意书的联系方式都打听到她这里来了,没想到沈意书不声不响谈了个绝世美人。</p>
正常入席后菜还没上,众人开始闲聊。聊学业,聊老师的八卦,甚至聊学校湖里的天鹅今天是不是又咬人了。</p>
偶尔会把问题抛给沈意书,她成绩不错,同学不懂的问题会找她讨论,这次也一样。</p>
聊到一个教授每年都会提问给学生的题目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学姐端起桌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到:“我们讨论这些,你女朋友会不会觉得听不懂?”</p>
她刚刚问过自己的同学群,作为顶级高中出来的学生,她同学分布在各个顶级大学,随便问问就知道有没有季向雨这个人。</p>
当然是没有的。</p>
“听不懂。”季向雨很坦然地回答。</p>
她高中成绩很好,国内大学随便挑,京城大学也是能上的。只是她选择了拍戏,志愿自然走了电影学院这种可以长期缺课的学校,听不懂专业名词再正常不过。</p>
“不好意思,”学姐歉意一笑,“大家可能疏忽你了。”</p>
“没关系,”季向雨又靠沈意书近了点,“我女朋友听得懂就好了。”</p>
沈意书从饭席间门闻到了火药味,她捏了捏季向雨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p>
“你们平常交流不会觉得有问题吗?”学姐见两人拉近的关系,微不可见地皱眉,“我不是针对你,就是我偶尔会苦恼怎么和学习不太好的朋友交流。”</p>
“有问题,”季向雨随口胡诌,“但我宝宝很耐心。”</p>
“宝宝~”有察觉不到气氛的人起哄,“宝宝~”</p>
沈意书脸一下就红了,想喝水,右手先起,发现还在桌子下牵着手,右手起不来,只好僵硬地换成左手,一口闷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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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向雨望了她一眼,嘴角上扬。</p>
“别打岔,”学姐有点恼羞成怒,语气不自觉带上点恼火,“没有共同话题也可以谈恋爱吗?”</p>
季向雨叹了口气,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脸比外面的火烧云还红的沈意书,不自觉染笑:“没办法,谁叫她超爱我,对吧宝宝?”</p>
沈意书被点到,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的,我超爱。”</p>
这句话算得上是中气十足了,玩手机吐槽这件事的人都没忍住笑声,扑哧一声。</p>
见学姐还要说话,副主席终于忍不住了,她叫停了这场闹剧:“差不多行了,吃饭。”</p>
开席以后沈意书终于正常了点,两人握住的手松开,她又觉得不太对劲了。</p>
这顿饭她吃得十分不香,满脑子都是右手好空,握着筷子不如握着纤细的手指。</p>
等到吃完饭,众人打算去唱个歌,在讨论去哪家的时候,季向雨又重新牵上她的手。</p>
沈意书满足了。</p>
她的右手天生就该长在季向雨的左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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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KTV的路上,沈意书一直沉默着,她想问问季向雨为什么要叫自己宝宝,但这个称呼实在是太令人羞耻了,她讲不出口。</p>
季向雨是懂她的,又不是第一次认识沈意书了,换了世界人芯子还是那个,从前会害羞的事现在依然害羞。</p>
她就好这一口。</p>
学姐先走了,副主席跟她说,读书是为了打开眼界,不是为了嘲讽没有眼界的人,让她自个回去反思。</p>
况且季向雨压根不像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相反,她身上有一种久居高位的气质,只是在沈意书面前收敛起来了。</p>
副主席家里有人从政,从小跟着家里长辈见人,看人一向很准。她觉得比起季向雨和沈意书在学业上没有共同话题,更应该担心一下沈意书会不会被人吃干抹尽。</p>
学姐走了以后整体氛围轻松上不少,有人挤过来问季向雨和沈意书问题,问两人怎么认识的,怎么不声不响在一起的。</p>
最重要的是,问问季向雨身边有没有其他的漂亮姐姐介绍。</p>
沈意书下意识捏了捏季向雨的手,不满地推了推部门同事:“走走走,别打扰我们恋爱。”</p>
同事撇撇嘴:“没想到你谈恋爱占有欲还挺强的。”</p>
她往回走,边走边继续说:“不过也是,我要有个这样的女朋友我天天贴她身上不下来。”</p>
没人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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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人一说,她就想起那晚季向雨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印,那真是紧紧贴在一起。</p>
偏偏季向雨这会儿还不放过她,接着她同事的话往下说:“你会贴在我身上不下来吗?”</p>
天已经黑了,学校外路灯明亮,一路走过有摊贩的喇叭声。夜空无星无月,偶尔有飞机掠过,信号灯闪烁,像她这时疯跳的心脏,不明的情绪忽明忽凉,抓不住关键词。</p>
“不知道。”沈意书说了一个她很少讲的词语。</p>
23岁的沈意书面对从未接触过的娱乐圈,多的是不知道的事。18岁的沈意书刚踩入大学,学业课题向来只有知道和艰难想明白两条路,鲜少直白地讲不知道。</p>
面对季向雨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她露了怯。</p>
“不否认就是默认了。”季向雨牵着她的手慢慢穿过人潮,跟在前面人的身后,像每一对普通的大学生情侣。</p>
沈意书再次默认了。</p>
走过一段路,看到硕大的KTV灯牌时,季向雨突然开口说。</p>
“宝宝。”</p>
沈意书对这个称呼接受得非常丝滑,她下意识瞧过去,季向雨正弯眼看她:“贴贴。”</p>
要是月亮落下来砸到地球上,应该就是这种会心一击的感觉吧。</p>
沈意书被月亮砸得头晕目眩的,脸涨红地跟在跟在众人身后进了电梯,同事奇怪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红?”</p>
季向雨晃了晃她的手,替她回答这个问题:“走了两步有点热吧。”</p>
同事狐疑地扫她两眼,没有再问。</p>
一直到进了包间门,灯光暗下来,看不清人脸色,她才松了口气。</p>
坐上沙发,麦霸直接开始点歌开唱,在鼓点激昂的背景音中,同事拿过骰子:“真心话大冒险?”</p>
沈意书紧张地盯一眼季向雨,不是所有人都爱玩这一套游戏,只要季向雨表达出一点不乐意,她立马回绝。</p>
季向雨点点头:“可以玩。”</p>
她都这样说了,沈意书没有阻拦的理由。</p>
但她们俩今晚都挺点背,扔骰子猜大小,季向雨连输两轮,顺利成为最终输家。</p>
她选了真心话。</p>
不是熟人,大家问问题都有点拘谨,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憋出一个问题:“在学妹之前谈过其他的吗?”</p>
沈意书抬眼望过来。</p>
背景音是某位麦霸撕心裂肺的嚎叫,唱的什么苦情歌,五颜六色的灯光旋转,偶尔有光点擦过季向雨乌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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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雪白的脖颈比学校湖里的天鹅脖颈还要优雅,接住她眼神的眸就是天鹅翅下的湖面。</p>
轻轻一推,便是满湖的荡漾。</p>
她惊觉自己差点泡进这摊水,正要抽身时,季向雨就开口了。</p>
“是初恋。”</p>
“季姐姐这么好的条件没有谈过对象吗?”大家都挺惊讶的。</p>
“没有,”季向雨弯了弯眼,“在等最合适的。”</p>
这位“最合适”的指谁大家都懂,当事人也很懂。</p>
尤其是季向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她。</p>
沈意书觉得自己要溺死了。</p>
“真甜蜜,我能多问两句吗?”同事一脸嗑到了。</p>
“不能,这是另外的价钱,”季向雨回绝了,“开新的吧。”</p>
新一轮输家轮到沈意书,霉运可能会由牵手传递。</p>
“真心话。”沈意书可不想选大冒险,她们对季向雨可能会有保留,对她可没有。</p>
“大冒险嘛,”大家笑嘻嘻地起哄,“不会让你社死的。”</p>
沈意书不太信这群人的说辞。</p>
但大家都还在起哄,她只好妥协,还威胁她们:“不准让我做离谱的事。”</p>
背后唱歌的换了个人,点了首小甜歌,旋律轻快。</p>
刚刚唱苦情歌的人挤过来,问:“选什么了?”</p>
“大冒险。”她们转过头开始窃窃私语。</p>
沈意书狐疑地探身,想听听她们在讨论什么。</p>
正好她们讨论结束,转过头宣布:“夹纸片!”</p>
她们要从上自下放一张纸下来,两人用唇夹住就算赢。要是换个不熟的人,沈意书这会儿宁愿去干点社死的事,但现在她身边有季向雨。</p>
没什么感情,名义上的女朋友。</p>
她犹豫了一瞬。</p>
“季姐姐愿意吗?”要是季向雨不愿意,她们就更换一个单人的惩罚,或是回到真心话。</p>
“可以。”</p>
她要是不愿意,沈意书兴许得接受点去外人面前丢脸的惩罚,到时候脸颊通红地跑回来,会有很多人看见她窘迫的可爱;换成真心话她也不太愿意,她不想别人问沈意书不太愿意回答的问题。</p>
只是沈意书生动的表情看得她入迷。沈意书出现她身边时没有任何熟人,除了在她面前会幼稚一些,在外人面前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p>
如今回到她18岁的时候,参与她年少轻狂的年龄,还有一种欣慰感。</p>
原来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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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朋友以前当真过得还算平安顺遂。</p>
沈意书松了口气
对季向雨又有了点新的情绪。</p>
愧疚。</p>
总归是她的惩罚
让季向雨参与就是两个人一起接受惩罚了。</p>
有人从包里随手携带的便签纸里扯了几张
很是兴奋地递过来:“多拿几张
不一定能一次成功。”</p>
沈意书有一种考试前的刺激感
对她来说考试不是上刑
反而是对她一段时间门学业进步的奖励
她可以通过试卷清晰知道自己的进步。</p>
此时也一样
除了她还有点犹豫。</p>
两人面对面
那张纸片像是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
下一秒就要自高空坠落。</p>
背后的人还在唱歌
甜得汽水都要冒粉红泡泡了。</p>
“开始了哦!”一张纸片飞速下落。</p>
沈意书还在茫然时
季向雨倾身
?暗灯)</p>
在纸片落过唇的最后一秒
在沈意书唇上接住了那张纸片。</p>
“一次接住
”季向雨从自己的唇上取下纸
夹在指间门
“惩罚结束了。”</p>
纸片坠下时沈意书没来得及动
季向雨动作再快也只能堪堪接住
纸片挡住下唇
上唇是真真正正碰过。软软的唇如同夏日雨昙花一现
还没来得及撑开伞感受急风骤雨就结束了。</p>
“再来!”这一茬就算过了。</p>
后半程沈意书全程不在状态
机械地猜大小
机械地提问
机械地开始下一轮。</p>
她偶尔侧眸看季向雨
都能恰好撞上季向雨的眼神
视线交汇间门
她慌张地收回视线。</p>
直到散场她都还惦记着唇上残余的触感
像是上品好茶
一口茶回甘半天。</p>
几人结伴回学校宿舍
沈意书带着季向雨往出租房的方向走。</p>
等到彻底走散
人群不再汹涌时
沈意书才犹豫着开口:“姐姐
我真的是你的初恋吗?”</p>
她有点信季向雨说过的“一见钟情”了
因为眼睛不会骗人。</p>
“嗯。”季向雨点头。</p>
“可是你不太像没谈过的
”沈意书试探性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我不在意姐姐的过去
不用骗我。”</p>
“为什么不像?”季向雨牵她的手。</p>
沈意书乖巧地跟在她身侧
说道:“因为姐姐大冒险的时候非常果断。”</p>
她这样说
季向雨想起点事。</p>
“因为是你
所以没有必要犹豫。”</p>
就像在车上直接问出是否要结婚的话一样
在奔向沈意书的路上
她很少犹豫。人生的选择像是飞驰的火车
错过一班可能再也去不到想去的地方。</p>
“……”沈意书很想问
就这样喜欢她吗?</p>
世界上真的会存在只见一面
认识几天便能奋不顾身的感情吗?</p>
只是她没好意思问
问出这种话得多厚的脸皮。</p>
“宝宝。”季向雨停住脚步。</p>
“嗯?”沈意书有些茫然
侧身看她。</p>
这段路快进小区了
路灯昏黄
偶有行人骑着自行车经过。温柔的光落在季向雨身上
衬得她五官柔和
几近模糊。</p>
“刚刚没有亲够
”季向雨一笑
眉眼就鲜活起来
“等下可以继续吗?”</p>
沈意书还是被月亮砸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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