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一刻的雷鸣掌声，将成为所有参与演出的高三一班毕业生们最珍贵的一份礼物。
同时，也是他们高中生涯最为难得的一段回忆。
舞台上灯光全部暗下。
所有人拿着乐器走下舞台。
前方的临时伴“武”也慢悠悠地下台。
而就在乔妲小朋友带着拖地古装“长袍”一步步走到舞台一侧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拎”了起来。
同时,随着“大手”围过来的还有一班的同学们。
“小乔妹妹就是我们一班的小福星儿,要是没有小乔妹妹，今天晚上的节目肯定要搞砸了。”
“就是就是，今晚我要请小乔妹妹好好吃一顿。”
“太棒了,小乔妹妹。”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搞得指导老师想说些鼓舞士气的话都插不上话来。
“哥哥，小乔做的怎么样？”趁其他人还在混乱，乔妲小朋友赶紧眯着眼睛，弯着眉毛，眼巴巴地向段钊言请功。
看着眼前这小人，段钊言觉得，如果乔妲是某种小动物的话，尾巴早已翘上了天。
“嗯,小乔表演得很不错。”段钊言笑笑，同时毫不吝啬地给予了肯定。
一点都不怕乔妲骄傲。
乔妲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又赶紧问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带小乔去鬼屋玩啊？”
一脸期待。
上台之前的条件一点没忘。
段钊言摇头对她说：“放心，等下周周六，哥哥就去鬼屋玩。”
这周六乔妲还需要去医院看一下牙,周日还得去少年宫学跆拳道,所以最快的时间只能放在下周六。
不过，关于乔妲会跟他说想去‘鬼屋’这个事情，段钊言还是有些诧异的。
但是吧,诧异归诧异，仔细想想竟也没有什么不对。
上台之前，乔妲说如果要上台表演的话就需要段钊言带他去一个地方。
段钊言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以。
只是，他确实也真没想到乔妲所说的地方竟然是鬼屋。
天生大力。
勇气超人。
想想跆拳道馆那些小萝卜头们对乔妲的敬佩。
段钊言想想，莫名其妙。
鬼屋这个地方跟乔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符合人设的。
但是吧，符合归符合，不过软软糯糯的妹妹不吵着要去什么游乐场，而总要去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还是有些让人觉得哭笑不得。
“太好啦，哥哥，小乔终于可以去鬼屋啦。”乔妲看他答应了，立刻拍着小手鼓掌。
段钊言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头，问她：“怎么突然说要去鬼屋呢？”
谁告诉她的。
乔妲没多思考，就报出来一个名字。
“壮壮哥哥吖。”
“上周壮壮哥哥说了，鬼屋是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所以小乔也想去看看。”
“壮壮哥哥说，里面的人笨笨的，所以小乔也想去看看。”
壮壮哥哥。
听到这个人名，段钊言没觉得奇怪。
最近以来，乔妲小朋友完全是把壮壮哥哥当成了“儿童流行风尚指航标”。
每天张口闭口都是“壮壮哥哥”。
段钊言不想承认，这样会让他丧失一些“奇怪”的安全感。
“壮壮哥哥很好吗？”
貌似不经意地问了乔妲这么一个问题。
“壮壮哥哥——”乔妲一顿，奇怪地看了段钊言一眼。
“怎么了？”段钊言问她。
“哥哥，你是想问我，你和壮壮哥哥我更喜欢谁吗？”
简明直白。
段钊言立刻咳了两声，然后说：“怎么会这么想？”
乔妲眨巴了下眼睛，然后苦恼地说：“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吗？”表情真诚。
“咳咳。”段钊言遮了一下嘴，不自然地说，“——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那当然是哥哥更好啦。”乔妲立刻给出了答案。
段钊言听得晕晕的。
“哥哥是可以带小乔去看鬼屋的哥哥。”
“哥哥是世界上除了很多对小乔好的人以外最好的哥哥。”
“哥哥是世界上最会打鼓的哥哥。”
乔妲掰着指头，说一条算一条，举起一根手指。
认真专注，样子可爱。
“行了，不用数了，哥哥知道。”段钊言哧笑一声，抱着人走向后台。
乔妲放下手指，一双乌黑的眼珠咕噜一转，甜甜地问：“哥哥，那小乔也可以带‘乔封’去鬼屋吗？”
说到这个问题，段钊言想了一下，然后跟她说：“不可以。”
“为什么？”乔妲疑惑。
段钊言顿了顿，然后说：“怕它被别人当成NPC（鬼），而且它也会害怕。”他很难想象，乌漆嘛黑的环境当中，一条‘精力充沛’的狗会带给别人怎样的恐怖体验。
“好吧，那实在是太可惜了。”乔妲有些惋惜。
“什么可惜？”季莱突然出现。
然后乔妲就把‘乔封’不能跟她一起去鬼屋的遗憾告诉给了季莱，最后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乔封好惨哦。”
季莱还以为‘乔封’也是个小朋友，一想也确实惋惜。
于是，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乔封去不了的话，要不让季燃去吧。”
得到的结果是，段钊言深深地一记眼神，其中，充满了对他的敬佩。
什么情况？
——
压轴的节目是一个情景剧。
台上的段子不停，台下的笑声不止，最后更是在情景剧谢幕的时候，再次掀起体育馆的一股浪潮。
人们同样欢呼。
这些欢呼却听得后台的几个一班同学直呼紧张。
“情景剧的支持率也很高啊。”
“压轴的出场顺序也比咱们要好一些，我感觉第一名应该会是他们的，那会不会有可能咱们是第二啊。”
“去去去，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照我来说，我觉得有可能是咱们第一，情景剧第二啊。”
议论不断。
段钊言低着头没动，但是，眼睛中却闪过一丝迷茫。
乔妲有些困，趴在他肩头睡觉。
“言哥。”
一个女生过来轻叫他一声。
段钊言看她。
女生递过来一张画纸，看了一眼他肩上的小姑娘，用气声说：“刚刚，我在排练室里捡到一副画。”
“应该是小乔妹妹的画。”
段钊言点头，接过画来，跟她说：“谢谢。”应该是刚刚忘记拿了。
女生大方一笑。
“不客气。”
段钊言接过画，又斜着看了一眼肩上的乔妲小朋友.
她闭着眼，纤长的睫毛微颤，挺翘的小鼻头，两颊粉粉嫩嫩，可爱的模样，就仿佛是一个坠落人间的小天使。
温暖而又治愈。
段钊言轻笑着，展开画报。
不出意外，这幅图还是跟之前那副‘火柴人’一样的画风。
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朵，红色的太阳，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最简单的背景。
色彩斑斓。
而在这蓝天白云之下，有一个大大的舞台，舞台上面画着一个“人”。
蜡笔画的线条稍粗，相比之前那个火柴人来说，这幅画里的人还算壮实。
段钊言又笑，继续看下去。
蜡笔人上方画了四天短线，其中有两条短线还指向的是四五个黑色的圆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四条黑线，其中两条是胳膊，另外两条则是乔妲口中的“鼓槌”。
蜡笔人的脚，向上勾起，一左一右，动作难度极高。
段钊言笑着看完，准备把图卷起来。
“段钊言.”季莱走过来。
段钊言抬头。
季莱被他一看，莫名地忘记要说些什么，然后看到这幅乔妲小朋友的“大作”，不知道注意到什么，突然跟他说：“妹妹就是贴心，还知道祝贺哥哥得第一啊。”
他这么一说，段钊言才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只见在整幅画的下方，还歪歪扭扭写了几个拼音。
gege（哥哥）di（第）一。
前面三个是歪歪扭扭的拼音字母，后面是长长的一横。
写得歪歪扭扭，这一刻，在段钊言看来，这些歪歪扭扭的拼音就像是一支支强心针一样，瞬间让他感受到了活力。
滴——
滴——
两条微信提醒。
段钊言翻出手机。
【小钊，你在妈妈心里永远是第一。等比赛结束，妈妈带你和小乔一起shopping去。】
段琦的微信，直白简单。
而另外一条微信，就更加隐晦一些了。
【小钊加油，你和小乔的节目很精彩。】
段钊言忽而低头一笑，而后抬头问季莱:“前面开始颁奖了？”
“呃——”季莱忽然清醒过来，想起了他过来叫段钊言的原因，“前面颁奖确实已经开始了，不过，你怎么知道啊？”
奇怪。
没开始颁奖，乔治桑和段琦会给他发这样的短信？
段钊言心里明白，但是没说话。
“咱们的节目在我心里肯定是第一的，等会，万一——”
“放心。”段钊言斜他一眼，跟他保证，“我不会动手打第一名的。”浅浅开个玩笑。
“不是。”季莱突然结巴起来，“我不是怕你…你重拾音乐，结…结果又遭受打击吗？”“不会。”
段钊言摇摇头站起来，眸中的迷茫早已不见踪迹，而变成跟往日一样的从容以及自信。
“那好吧。”季莱干巴巴说。
段钊言抬腿欲走。
季莱又看到他肩上的乔妲，跟上去问：“你带小乔妹妹一起上台啊？”
“嗯。”段钊言点头，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顺便让她抱个奖杯玩一玩。”就是这么的张扬不羁，就是这么的自信从容。
季莱一听，先是一愣，几秒后，立刻认同起来。
“就是就是，不就是上台随便得个奖嘛！”
“走走走。”
主持人登台。
“接下来要颁发的奖项便是最受欢迎的前三名节目。”
“不知道校友们同学们，有没有自己最喜欢的节目呢？”
主持人一问，台下立刻就像是炸了锅似的，每个人都在呼喊着最喜欢的节目名称。
“《侠之大者》！”
“《小天鹅的冒险之旅》。”
“《老师有喜》。”
“《难忘今宵》。”
观众的喊声不断。
作为观众之一的川子更是在林昊的‘帮助’之下，打开了‘偷/渡’进来的喇叭，对着舞台大喊：“段钊言，《侠之大者》，牛叉，666.”
这一嗓子可是惊动不少人。
首先惊动的就是负责高三一班秩序的年纪主任曹主任。
“陈一川，把喇叭交上来。”
班主任□□也尽快赶到案发现场，对其交喇叭的事情进行催促。
终于，迫不得已，川子被迫交出喇叭。
但是在后面，还是趁机又喊了一次。
“段钊言，牛叉！高三一班，牛叉！《侠之大者》，牛叉！”
喊得壮烈。
但是，喊完之后，也很壮烈，直接被□□带走。
看完全程的段琦心情澎湃，问旁边的乔治桑:“等会，我是不是应该代替老陈去把川子领回来啊，省的他们两口子因为这事再跑一趟。”
段琦心想的是，这毕竟是为了给段钊言，川子才被班主任“逮”住，照理说，这件事她出面，合情又合理。
谁知，乔治桑笑笑后说：“没事，他们刘老师最多就会罚川子做做数学题。”一副对□□行事作风了然于心的口气。
“欸？”
段琦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感觉你跟小钊班主任还挺熟的样子？”
“你之前单独见过他们班主任嘛？”
她这次一回来，就总觉得乔治桑和段钊言怪怪的，像是两个人同时对她做了一些亏心事。
被这么一问，乔治桑也没紧张，就说：“他们班主任，跟我之前一个老同学长得挺像的，性格方面应该也差不多吧。”
越说越不靠谱。
段琦还想问。
乔治桑看着台上，说：“小钊等会拿第一嘛？”
转移话题。
百试百灵。
果然，段琦听到这个问题，就也不纠结之前那个问题了，看着台上那个高高瘦瘦的人，骄傲地说：“当然了。”
乔治桑低笑。
终于，主持人揭开奖项。
“那现在，由我们先来宣布，最受欢迎的节目排行第三名的是，高二八班舞蹈《小天鹅的冒险之旅》。”
剩下就是第一名和第二名。
周围的同学都紧张到不行的时候，段钊言还是一下一下地轻拍乔妲的背。
刚才川子的那声喇叭声音太大，吵到睡觉的乔妲小朋友了。
“最受欢迎的节目排行第二的是高一六班的情景剧《老师有喜》。”
尘埃落定。
“最受欢迎的节目排行第一的则是高三一班的乐器演奏《侠之大者》。”主持人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激动，“让我们恭喜高三一班的同学。”
掌声雷动。
众望所归。
于是，在这掌声中，乔妲小朋友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迷茫地揉揉眼睛，看着段钊言，软软地叫：“哥哥。”
段钊言摸摸她的头发。
“醒了？”
乔妲呆呆地点点头。
那边的主持人继续宣布流程：“请出王校长颁奖的同时，让我们也请出季莱同学和段钊言同学作为代表上台领奖。”
段钊言就这么，带着刚刚睡醒的乔妲，和季莱一并走到舞台中间。
乔妲懵懵懂懂，探着小脑袋十分可爱。
王校长上台，司仪将代表荣誉的奖杯以及证书拿上来。
“恭喜。”
王校长把证书交到季莱手里。
“谢谢校长。”季莱有些激动。
然后，紧接着轮到段钊言.
乔妲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叔叔。
王校长先对她笑笑，然后把奖杯递给段钊言，然后伸手拍了拍段钊言的肩膀。
“祝贺。”
“谢谢校长。”段钊言说。
主持人自然也看到了段钊言怀里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调侃道：“咦，段钊言同学还带着我们刚刚打拳的小师傅一起上台了？”
司仪把话筒递给段钊言.
段钊言就把话筒举到乔妲嘴边。
然后，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小姑娘奶呼呼的声音。
“漂亮姐姐，打拳的小师傅是在叫小乔嘛？”模样可爱。
让主持人都不禁晃了下神。
“是啊，小朋友。”
乔妲听到，张大嘴巴，思考了一会主持人的问题，对着话筒说：“小乔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乔在台上，小乔一睁开眼睛就在台上了。”
可可爱爱，有问必答。
感情这还是个“睡觉”的时候被顺手捎上台的小朋友，想到这里，主持人不由得微微一笑，赶紧给她介绍起来。
“那是因为段钊言同学的节目得了第一名啊！”
听到“第一”，乔妲就给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太好啦。”
“那么小朋友有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台下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说的呢？”
然后，只见乔妲垂下眼眸，思考了几秒，抬起头，大声地对着话筒说：“谢谢你们喜欢我哥哥的表演还有其他哥哥姐姐的表演。”
这一句没有问题。
可是，下一句转头对段钊言说的话实在让人猝不及防。
“哥哥，那小乔能不能今天不吃蔬菜了。”乔妲记得很清楚，桃桃对她说过，当大人们赢得比赛时候，提出要求就能轻易地被答应。
段钊言也被问得一愣。
话筒却已经将这句奶呼呼的话传了出去。
台下的人甚至已经在小声喊着“答应、答应”。
但是，段钊言还是面不改色地拒绝了这个要求。
“蔬菜必须要吃。”
“但是，今天可以少吃一些。”
虽然不是预期的目标，但是乔妲小朋友也算圆了半个梦，心满意足地蹭蹭段钊言的脸。
“哥哥，好棒。”
看得台下的人那叫一个嫉妒啊。
“段钊言同学，想说点什么嘛？”主持人问他。
段钊言看着台下，脑海中忽然闪过上次音乐节的画面和刚才表演时的几幅画面，走上前，深吸一口气。“谢谢。”
千言万语。
只有“谢谢”可以囊括。
梦想的种子就这样，经过了严冬腊月，终于在这一刻，破土生长。
从一中出来，乔妲开车，段琦和段钊言坐在后排，乔妲已经歪着头在安全座椅中睡起了觉。
段钊言看着窗外。
摩天大楼灯火通明。
忽而，像想清楚什么事情似的，猛地转头，看着段琦。
“妈。”
段琦抬头看他。
“我想学……音乐。”
“好啊。”段琦的语气毫不惊讶，甚至还能听出来有一些“意料之中”的意思。
就这么简单？
段钊言皱了一下眉，突然觉得他之前那些犹豫的劲有些矫情。
“不过，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恐怕你的老师要跑了。”段琦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老师？
什么老师？
段钊言疑惑地看着他。
前面开车的乔治桑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情况，嘴角勾起一笑。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却在不停地响。
【老弟，你儿子可以啊。】
【不会吧，这个段钊言竟然没准备参加我们学校艺考？！】
【老弟啊老弟，你不再劝他好好想想。】
微信疯狂地闪，足以看出李政航对段钊言有多期待。
乔治桑微微一笑。
——
次日一早，乔治桑带着乔妲和段钊言出门，先去把段钊言送到李政航那处了解音乐考试的事情，而后带着乔妲小朋友去儿童医院——看牙。
“涂氟之后，可以防止后面龋齿形成。”牙医跟乔治桑交代，同时叮嘱，“不过，还是要注意日常的防护。”
“早晚各刷牙，让孩子养成习惯。”
听着医生的建议，乔治桑直接一条一条打在备忘录里面。
看着这么用心的家长，医生不由得一笑。
“对孩子，高度负责肯定是没错的。”
乔治桑却有些愧疚。
对于医生这些话，他愧不敢当。
即便是当初出于各种理由放弃抚养权，但是他对乔妲的关心明显有限，否则也不会让乔妲就这样被……
思绪渐远。
乔治桑收回思绪。
过去的错误，不能挽回。
但是，所幸，乔妲没有受到那些事情的影响。
而他要做的，便是用之后的时间来补偿乔妲，来给她更多的爱。
“医生阿姨，小乔可不可以不吃药。“乔妲眼巴巴地问她。
医生笑着跟她说：“这次阿姨没有给小乔开药哦。”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医生肯定地点点头。
“白医生。”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人，以及一个小萝卜头。
看到来人，乔妲高兴地喊：“小季哥哥。”
季燃看到她，酷酷地点点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态度看起来有些‘冷淡’。
但是乔妲丝毫不受影响。
从凳子上慢慢滑下来，然后走到他面前，好奇地问：“小季哥哥，你也是因为零食吃太多，所以牙疼，过来看牙的吗？”
好一句推己及人的话。
在场的大人们轻笑。
季燃想了想，然后慢慢摇摇头。
“小季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乔妲叉着腰看他。
左看看，右看看。
“行了，别装酷逗妹妹了。”女人无奈摇头，跟乔妲说，“他啊，秋天躲在家里啃冰块，本来就松动的牙齿，提前掉了，现在害羞呢。”
说完，季燃就气呼呼地看着女人。
“啊，原来小季哥哥换牙了。”乔妲知道什么是换牙，小张老师说过，小朋友等长大以后都要换牙。
听到这句话，季燃终于开口了。
“小乔妹妹，你为什么不换牙？”
“因为小乔还很小啊。”乔妲理所应当地回答。
然后，看着季燃。
其实，虽然缺一颗牙齿，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整体的帅气。
季燃却想的是：哦，原来所有的小朋友都要换牙。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季燃终于放松了下来。
“那这样吧。”
季燃跟她商量。
“小乔妹妹，你不能觉得我没有牙齿就不帅了。”
“等到你换牙的时候，我就也不会觉得你不好看了。”
什么交换。
但是，小朋友的世界就是这么奇怪。
乔妲一听，欣然地答应了季燃，然后还说了一句：“小季哥哥，除了我爸爸、爷爷、大伯伯、二伯伯、大哥哥，二哥哥，小新哥哥、小慕哥哥、哥哥，你就是最帅的小哥哥。”
前提条件就是这么的长。
季燃一听愉快地答应下来。
不管除了多少人总之只要承认他是帅的就都可以。
于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小朋友就愉快地聊起了天。
“小乔妹妹你以后想做个什么？”季燃兴致勃勃地问他同时还介绍起了他的梦想“我以后想要到太空去。”
“哇！太空。”乔妲惊呼着同时又往外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是啊
天空。”
“那你去太空如果半路没油了怎么办？”乔妲忽然问他。
这个问题可算是一下子就难住自诩是无敌聪明的季燃小朋友。
“那我就带着油上去。”
“那油不够呢？”
……
季燃沉默了。
这个确实是一个难题。
“那小乔妹妹你以后想做个什么啊？”
乔妲想了想。说：“我以前想当一个老师。”
季燃却注意到了她话的词。
以前？
那就是还有现在。
“那现在呢？”
“现在。”乔妲真诚地看着他“小乔想当一个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