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四号,一中周年校庆。
国旗台上，一中的荣誉校友还在讲话。
“母校一声召唤，学子立刻归来。”
雷鸣般的掌声之后,紧接着的是一中校长发言。
“学校为各位校友提供……并在下午七点到九点,学校体育馆将举行盛大的校庆晚会。”
听到这里,观众席下的段琦终于小声地说了一句话。
“不知道等晚上的时候，小钊上台会不会紧张？”
乔治桑轻笑。
“别担心。”
“上周我跟小乔去看他彩排，他唱歌很好,节目的表演效果也很好。”
说到这里，段琦还稍微有些嫉妒乔治桑，上周本来说一起去看段钊言彩排，结果她在缅国临时又出了点事情，硬生生地错过了去看彩排的机会。
“所以，小钊他们准备的节目是什么啊？”
架子鼓怎么跟一群人的表演融入到一起呢，单是想想这个问题，都让她觉得好奇。
“只能说，很奇妙。”乔治桑用了三个字来形容。
这三个字却更加让人心痒痒了。
段琦羡慕不已。
台上的校长演讲结束,下面的校友嘉宾以及部分家长就可以自由参观。
段琦坐了半天，站起来扭扭脖子，然后说：“麻烦乔校友来当一下导游啊，介绍一下一中。”
说来也巧，乔治桑也是一中的曾经的毕业生，作为乔氏建设的核心管理人员,他自然也接到了一中校友会的邀请函。
乔治桑笑笑,伸出胳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故意说：“当然,能够为段总介绍一下一中，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
“乔……乔治桑，是你吗？”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乔治桑回头看去，试着认了一下对面的男人。
“李政航？”
李政航一听一乐，连忙说：“就是我，就是我，想不到这么多年，你小子还记得我啊，最近在哪发财呢？”
“还是老样子，做一些建设方面的生意。”乔治桑简单说了一下，然后问，“你呢，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忙什么去了？”
“我啊。”李政航呵呵一笑，“我前几年都在国外呆着，这两年刚回国，还是跟之前一样，在音乐学院搞些音乐玩。”
音乐？
乔治桑顿了一下，而后不知道想到什么，眸光一动。
“难得一见，要不加个微信吧。”
这话一说，段琦都侧目看了他一样。
这种要微信的事情发生在大名鼎鼎的乔氏建设的乔总身上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李政航却一点儿没觉得奇怪，径直掏出了手机。
双方扫了一下微信。
而后，李政航才看了一眼乔治桑身侧的段琦，问：“这是弟妹？”
乔治桑点点头。
“行啊，你小子。”李政航忽然大笑，拍着乔治桑的肩膀说，“老哥恭喜你，现在算是家庭事业双丰收了啊。”
乔治桑轻轻一笑。
“孩子多大了啊？”李政航问。
“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十七，女孩还小，三岁多点。”乔治桑极其自然地跟他介绍。
“三岁还小，女孩得娇贵着养。”李政航说，然后继续，“男孩十七，算算年龄，应该上高中读高三了吧。”
“就在一中读高三呢！”乔治桑点头。
“你这可以啊。”李政航连连点头，“孩子眼看长大了。”而后话音一转，“不过，你平时应该挺忙的吧，怎么会过来参加一中校庆？”
这个问题算是正中下怀。
“说实话，要不是今晚孩子有表演，实在得过来一趟，我还真抽不出空过来。”乔治桑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段琦又看了他一眼。
虽然她没明白乔治桑这是要做什么，却也没把他三天前就特意空开行程的事情说出来。
继续保持沉默。
“表演？”果然，李政航被这两个字抓住了。
乔治桑假装没明白，继续说：”说来也巧，我们家这个男孩啊也挺喜欢音乐的。”
“是吗，这么巧？”李政航睁大眼睛，似乎是来了点兴趣，“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段钊言。”
*
等李政航离开，段琦才说话，笑道：“刚刚什么情况？”怎么还演上戏来了呢。
又是故意提忙，又是故意提表演，又是故意提音乐的。
那么多‘故意’一起出现，绝对有情况。
谁知乔治桑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问他：“你知道我刚刚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我刚刚突然想起来，李政航的英文名字叫Adrian。”
“Adrian，艾德里安？”段琦重复了一遍，然后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乔治桑就知道她不知道，然后就给她解释：“Adrian，很常见，但是，并且还是搞音乐的就比较罕见了。”
说着，搜出来一个科普资料给她。
段琦狐疑地接过来。
——，Z国音乐学院流行音乐系教授。
后面的资料根本不需要看下去，就是一连串的学习履历以及获奖情况。
至于，就是是不是刚刚那个乔治桑的老同学。
科普资料上的照片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虽然一个有胡子，一个没有胡子，但是不妨碍他们就是一个人啊。
段琦惊诧又惊喜。
“你怎么知道这个教授的名字呢？”要知道，对于一个不做音乐的人来说，这些人名对他们毫无意义。
乔治桑直接承认。
“之前说让小钊走艺术生的时候，就随便关注了一些公众号，想着学习一下。”
他说得轻松，段琦却很感动。
说实话，她身边不是没有再婚的家庭，只是在这些家庭中，愿意去靠近另一半前任孩子的人实在太少了。
段琦声音带了一些气音。
“你对小钊很好，我觉得我对小乔也要更好一些才好。”
乔治桑笑笑，没有说话。
“我们赶紧去体育馆接小乔，今天中午我要带小乔吃遍整个一中的美食。”段琦举手说。
*
“季莱，等下注意指挥的时候，要照顾到两侧的同学。”
“段钊言，最后那节鼓的声音，可以再大一些。”
“其他同学，中间门部分注意乐器不要离话筒太近，会喷到话筒，影响效果。”
体育馆的排练室，一班参与演出的同学一遍又一遍地反复着排练着。
他们排练，乔妲就乖乖坐在不远处拿着蜡笔画画。
“行，休息一下吧。”
老师喊了一声停，同学们猛地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段钊言把鼓槌放下去，起身，去拿矿泉水喝水。
“阿嚏。”乔妲猛地打了一个喷嚏，蜡笔掉了，身上的肉肉都跟着颤了颤。
“冷吗？”段钊言喝了一口水，走过去问她。
“不冷。”乔妲摇摇头，然后把蜡笔重新拿起来，抬起头说，“哥哥，一定是有人想小乔了。”
“川子哥哥说，一打喷嚏是想，二打喷嚏是念，三大喷嚏才是生病。”
“小乔只打了一个喷嚏，所以没有生病。”
嗯。
逻辑还很清晰。
不过，这边窗子的风的确很大，段钊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乔妲今天穿得是一个奶白色的长毛毛衣，长度大约更像一个小裙子，下面配了一个小短裤和长筒袜，头发是最简单高马尾，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可爱。
“阿嚏。”
又一声。
段钊言继续皱眉，环顾了下四周。
“这一次是有人念小乔啦。”乔妲还在兢兢业业地数次数。
突然，段钊言看到一件衣服，走过去拿起来，又走到乔妲的面前。
“来吧，小乔，把这件衣服穿上。”
“不然就太冷，会生病。”
乔妲拿着蜡笔，看了看他手中的衣服，慢慢摇了摇头。
“怎么了？”
段钊言问她。
“那么小乔就会不漂亮了。”乔妲指着那件全国统一的中学生标准校服如是说道。
这个问题，段钊言倒是没有思考过。
“哥哥，你们每天都要穿它吗？”乔妲眨巴着眼睛问他。
“嗯。”
“那实在是太可怜了。”乔妲说，眼睛里满满都是同情。
段钊言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
他这是被一个小朋友同情了么。
哭笑不得。
但是，不穿这个外套，只让乔妲穿毛衣肯定也不可以。
想了想，蹲下去。
“那小乔能不能帮哥哥穿一天校服呢？”段钊言哄着说，“你看哥哥每天都要穿这件校服，多可怜啊。”
“但是，如果今天小乔帮哥哥穿了，哥哥就可以不用穿了。”
段钊言故意这么说。
果然。
半分钟后，乔妲小朋友就鼓着腮帮子勉强答应了下来。
“小张老师说过，小朋友应该帮助大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么，今天小乔就帮哥哥穿一次校服吧。”
小大人似的，还顺便教育了一下段钊言。
“但是，哥哥始终要记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哦。”
“好的。”段钊言一口答应。
然后，就把宽大厚实的校服外套套到了乔妲身上。
乔妲个头大约有98厘米。段钊言校服外套的衣长是85，所以当校服套到乔妲身上的那一刻。
“可爱”的一幕就发生了。
肥大的校服就像是个大麻袋把一个弱小无辜又可爱的奶团子包了起来。
或者，可以这么说。
如果刚刚只穿一身毛衣的乔妲小朋友是哪个小公主的话，现在这个套着大大的校服外套的乔妲小朋友就只能说是小公主的喜剧版。
段钊言稍稍笑了一下。
乔妲尝试着伸手，但是因为袖子太长，费了半天力气也没伸出来。
最后，只能举起跟“绸带”似的袖子，让段钊言帮助她。
“哥哥。”
段钊言看到，淡笑着，把袖子往上叠了好几下，才露出那双白呼呼的小手来。
“好啦好啦，小乔的手终于出来啦。”乔妲挥挥手。
话音刚落，段钊言的手机就响了。
【楼下等你，带着妹妹，一起吃饭】
段琦怕打扰他，发的是微信。
段钊言回了一个“嗯”，然后抬起头对乔妲说：“小乔，走吧。”
“去吃饭。”
乔妲一听，立刻蹦了起来。
“太好啦，终于要吃饭啦！”只是衣服太长，蹦也蹦不太高。
段钊言轻笑。
*
体育馆楼下。
段琦忽然想起那天在机场，乔治桑告诉她的那条消息。
“案子什么时候开庭啊？”
“律师说，对于涉及侵害未成年人的案件从立案到开庭审判，时间门还早。”乔治桑实话实说。
“虽然还得等，但是目前来看，结果还是值得关注的。”
“坏人为坏事势必要承担应该出现的后果。”段琦叹了一口气。
乔治桑苦笑一下。
“妈，乔叔。”乔治桑抱着乔妲走过来。
不大点的小团子就这么套着一个宽松肥大的校服，怎么看怎么有点萌。
“哟，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啊。”段琦逗逗她，故意去挠她的痒痒。
乔妲甜甜一笑，说：“姨姨，忘记啦，小乔不怕痒痒。”
“诶哟，是吗？”段琦佯装一副忘记了没想起来的模样，“那姨姨怎么记得有个人怕痒痒呢？”
“是谁呢？”
乔妲实话实说。
“是爸爸和哥哥。”
一听这话。乔治桑和段钊言不自觉地对视了一眼。
“那看来全家只有小乔跟姨姨不怕痒痒挠了。”段琦故作夸张的动作，“那阿姨是不是应该奖励给小乔什么呢？”
“是啊是啊。”乔妲点点头。
然后，就对着段琦伸开胳膊，示意让段琦去抱她。
这可以说是这么些天来，乔妲跟段琦形成的默契。
一旦段琦说要给乔妲一些奖励的时候，乔妲就会过去亲她一下。
这一次，果然也没错。
乔妲从段钊言的怀里出来之后，坐在段琦的怀里，一口“吧唧”，结结实实地亲了上去。
段琦心情高兴。
“等哥哥表演结束，姨姨带小乔去买漂亮的小包包。”
“太好啦。”乔妲大声欢呼。
没走多久，一中的食堂就到了。
一共是三层的楼，一楼算是半个教师餐厅，大多数只做一些简单的菜和粥，二楼三楼才是各种各样的特色小炒。
另外，还因为是校庆的原因，所以今天受邀前来的校友每个人都提供了一张五十元的餐厅代金券。
所以，乔治桑加上段琦在一起，就有了一张一百元的代金券。
然后，‘机缘巧合’地，因月初充了张外面火锅店的Vip卡，资金就明显告急的川子，就这么，歪打正着地和他们碰上了。
“欸，琦姨，乔叔。”川子伸手，“言哥，小乔妹妹。”
段琦正带着乔妲在选小碗菜的菜，看到他人就随口说了一句：“川子？”
“这么巧？”
“对啊！”川子点头，然后说，“我也觉得好巧。”
段钊言看他一眼，然后问：“谁给你通的风报的信？”
“王明。”川子下意识地回答，说完之后，又赶紧捂着自己嘴。
“怎么还来诈我话这一套呢？”
“段钊言，你长大了。”
段钊言低头轻哼了一声。
“这还值得用‘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谁看不出来。”
乔治桑轻笑。
“川子，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太好吧。”川子一听，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就这么假模假样地拒绝了一下。
段钊言:“那你走？”
“别介啊。”川子慌张说，“既然乔叔都已经开口了，做晚辈的总不能拒绝大人的好意吧，我看我还是跟你们一起吃吧。”
话音一落，就摆脱了后方的乔治桑和段钊言，径直冲向了小碗菜一线的段琦和乔妲身边，热情介绍：“哇，小乔妹妹，这个可乐鸡块超级好吃。”
“琦姨，那道手撕包菜也是这家店的经典啊。”
……
有了‘熟人’介绍，十来个小碗菜加上五份主食，餐厅的老板最后只收两张代金券。
“川子，社交能力可以啊。”段琦夸他，还给了竖了个大拇指，“以后，老陈把你送到国外，起码不担心你在那里的交际问题了啊。”
“别啊。”川子略显抗拒，“琦姨，吃饭这个高兴的时刻就不要再提那些容易令人伤心的话题了。”
段琦轻笑，然后转头继续给乔妲夹菜。
“姨姨，小乔想吃那个肉肉。”
“可以啊。”段琦给她夹。
“谢谢姨姨。”吃到想吃的肉肉，乔妲眯着眼睛跟段琦说谢谢。
“我要是出国留学能把小乔妹妹带走就好了。”川子突然说。
段钊言放下筷子，看他一眼。
“没睡醒？”这个话的意思等同于‘你在白日作梦’。
川子撇撇嘴。
乔妲忽然举着小花卷看着他，问：“川子哥哥，你不爱上学吗？”
“爱，但是没那么爱。”川子如此说，顿了一顿，反问她：“小乔妹妹，你喜欢上学吗？”
“我喜欢啊！”
乔妲理所应当地点点头。
“为什么啊？”川子不解，追问，“那你跟哥哥说一说，你平时都在幼儿园里做些什么？”怎么会爱上幼儿园呢。
“做些什么？”乔妲想了想，跟他说，“上午到幼儿园，小朋友们要一起玩游戏，然后一起吃饼干，一起吃饭饭，然后一起睡觉觉，睡醒之后，小朋友们要去玩玩具，然后还要一起等放学。”
这生活。
除了做游戏就是吃饭睡觉。
川子属实是羡慕了。
“小乔妹妹，你说，幼儿园会同意接受一个超龄十四岁的大龄儿童吗？”
乔妲想了想，然后看了一眼他的餐具。
“可以吧。”
“但是，川子哥哥，你吃得太多了。”
“小朋友们可能会害怕你抢饭。”
就是这么直接。
咳咳。
川子试图挽救，遮了一下旁边那些‘碎骸’，跟她说：“其实，川子哥哥吃得不多。”
乔妲不置可否。段钊言勾起唇角。
氛围轻松。
用过午饭，下午是校友的交流会，征求了乔妲意见后，乔妲小朋友还是跟着段钊言回排练室。
到餐厅门口的时候，段琦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儿子，加油。”
惹得众人频频回头。
段钊言更是耳朵红到爆炸。
川子只嫌不够热闹，又补了一句。
“一中非官方但是最帅的段钊言，舞台加油。”
投来目光的人越来越多，段钊言的反应也从之前的‘惊慌’变成了‘坦然’。
乔治桑拍拍他的肩膀。
“加油，小钊。”
乔妲在段钊言怀里看着，等着其他三个人走了，才学着爸爸的动作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加油，小钊。”
对于此。
段钊言当然是rua了rua乔妲的头毛作为‘报复’。
然后，乔妲小朋友就在热闹的排练教室时而睡觉时而画画，度过了整个下午。
六点整，校友交流会结束。
六点半，晚会观众陆续进场。
段钊言也换上了表演的一套服装。
黑色高领毛衣，外面是同色系的机车风皮衣，袖口以及胸口处做了流苏的设计，下面的裤子以及鞋子也是同色系的。
allblack。
黑色让段钊言的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深邃。
而这身表演服装换上之后的效果就是，所有的人都安静了。
禁欲和狂野。
这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在一个人身上同时体现了出来。
乔妲小朋友目不转睛地看着段钊言，而后，呆呆地说：“哥哥，好帅哦。”
段钊言轻轻一笑。
md
好帅。
这是所有同学的内心os。
“段钊言.”指导老师一进来，看到换好衣服的男生，也先愣了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继续说，“等会咱们节目第六个上。”
一听这个，排练室里立刻讨论起来。
“本来不是说第七个上吗？”
“节目最后还要评选名次的，越靠后面分数才会越高吧。”
“而且总共只有十二个节目，除了两个特别长的小品，就剩我们歌曲情景串烧时间门最长了吧，本来想着，怎么着也可以拿个前三的名次的。”
同学们的意见，指导老师都听在耳里，但是还是有无可奈何的理由。
“本来第五个表演节目的那组同学有一个女同学的演出服忘记带了，所以后面的节目都要往前推一个。”
第五个节目是舞蹈串烧，分群舞和个人独舞。
节目只能往后推的原因便在于忘记带表演服的女同学是一个接近五分钟的独舞。
舞蹈不能删，只能往后延。
“老师，老师。”
忽然有个女生举手。
“卫岩岩身体不舒服。”
老师一听，赶紧跑过去，蹲下去问卫岩岩：“怎么了啊？哪不舒服？”
卫岩岩带着哭腔，捂着肚子：“老师，我可能是中午吃坏肚子了，肚子里一一直在翻滚。”
“没事啊。”指导老师赶紧叫来同事，然后跟几个男生把人送到了医务室。
等卫岩岩人走。
原本的排练室又乱了起来。
“怎么办？”
“卫岩岩本来应该是前面舞剑的人，她生病了，咱们节目该怎么办啊！”
屋漏偏逢连夜雨。
先是表演顺序被换，而后是核心的同学生病。
指导老师皱着眉头问：“有没有其他同学可以代替卫岩岩上午舞一段啊？”
同学们面色为难。
“老师，卫岩岩是从小学这个的，我们几个要舞的话，什么都不像，反而效果会吃亏吧。”
“别因为舞剑分数被扣吧。”
“能不能把节目往后放一下，万一卫岩岩没什么事，还能回来呢。”
指导老师想了一下，说：“卫岩岩同学的身体还是最重要，大家考虑一下有没有其他的方案。”
“比如，除了舞剑，大家还有没有其他一些武术。”
同学们议论纷纷。
段钊言忽然抬头：“所有武术都可以吗？”
众人忽而看向他。
——
第五个相声表演结束。
寻了个空隙，段琦忽然问：“小钊，怎么还不把小乔送出来？”
“不知道。”乔治桑摇摇头，“也有可能是小乔睡了。””哦。“段琦点点头，有问，“小钊是第几个节目来着？”
“第七个吧。”乔治桑指着节目单给她看，“那个‘侠之大者’就是他们的节目名。”
侠之大者。
段琦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个名称还是没想出来段钊言的架子鼓怎么跟这个‘侠’字有什么关系。
“马上都要表演了你就给我透露一些消息呗小钊的舞台是什么样的？”
乔治桑沉吟半刻然后摇头笑笑。
“剧透就算了。”
“不过可以跟你分享一下感受。”
段琦正欲听。
晚会的主持人就上来了。
“路见不平一声吼侠义美名万古传。”
“侠之大者在于气度在于胸怀在于不羁。”
“接下来请欣赏由高三一班带来的节目《侠之大者》表演者段钊言、季莱等。”
听到名字台下的乔治桑和段琦立刻朝舞台看去。
——铮
琵琶声起
舞台灯光全部暗下再一声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
而后随着琵琶声。
舞台中央出现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小姑娘跟着节奏像模像样地出拳。
而后琵琶声停小姑娘就像泄了气一样“啪”地一下坐了下去。
偷懒的样子煞是可爱。
台下的观众也被逗笑。
灯光又暗再亮起。
一束灯光径直打在舞台中间门映出架子鼓前的人。
大屏幕切到他的侧脸。
乐器起指挥起。
【风云初变剑指长空】
【遥想当年儿时心愿】
深沉却带点沙哑的烟嗓一开口便已让人沦陷。
人们仿佛跟着这声音就已经看到狼烟四起的战乱场景。
段钊言看着台下。
忽然指挥一变节奏忽改。
鼓声加入。
【主宰天下舍我其谁】
【侠之大者唯梦不灭】
音乐停灯光暗又亮起。
开场的那个小姑娘又慢悠悠地站起来打了一套拳。
首尾呼应。
学武为己。
为己为国。
为国则侠。
灯光全部亮起。
体育馆内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