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校长？”
季燃眨着眼睛提出一个疑问,想要知道乔妲的梦想为什么会从之前的老师，变成现在的校长。
老师这个词语，他很熟悉。
幼儿园大班的梦梦老师,就是一个非常温柔非常体贴的老师,对小朋友很好,总是会帮助小朋友们。
而对于校长这个词语吧，他只能想到幼儿园的那个男校长，总是严肃得不行,禁止小朋友做这个也禁止小朋友做那个。
可以说，如果让他来给小乔妹妹做选择的话，他一定会坚定老师这个梦想理想不动摇。
“当然是因为老师没有校长厉害啊，校长才是老师里面最大的，小乔要做其中最厉害的一个。”乔妲回答得理所应当。
其实，之所以她有这个认识，还是要说回一中校庆这件事。
昨天在一中，段钊言刚带着乔妲从舞台上下来，紧接着段钊言就在一圈人的包围之下被一个大伯伯叫走了。
后来还是乔治桑跟她解释了,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给哥哥颁奖的大哥哥，竟然是所有老师中间最大的一位，也就是俗称的校长。
所以，从昨天回来，乔妲小朋友就暗自下了决心,以后要当一个校长。
“原来是这样的啊。”季燃听完,却仿佛像打开了新世界。
校长就是所有老师的老大啊，怪不得梦梦老师总是很“害怕”那个男校长，他立刻明白了。
“那我也不去太空了。”季燃立刻改变了志向,“我要和小乔妹妹一样，一起当个校长。”他也要做老师里面最大的那个人。
“但是，校长只有一个啊。”乔妲听了，没有想象中的欢呼，却有些替他担心，“小乔肯定会当的，那小季哥哥就当不了。”
一听这话。
是个‘小男子汉’就听不下去。
季燃鼓了鼓嘴巴，然后站了起来，反驳说：“为什么我当不了？”他明明也是一个很优秀的小男孩好吧。
心怀不满。
乔妲却不生气，抬起头看着他，软软地说：“那我就和小季哥哥来比一比吧，看看谁才可以当校长？”
“好啊。”
听到可以通过比赛来竞争校长这个梦想，季燃又重新坐了下来。
满怀信心。
他一定可以战胜小乔妹妹，成为一个校长的。
乔妲点点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对他说：“小乔是小班里最受欢迎的小朋友，每周的最受欢迎的小朋友评选，小乔都是第一。”
季燃想了想。
他有些酷，而且在大班里不爱说话，所以每周评选最受欢迎的小朋友的时候只有一两个小女孩看他长得帅气才会投给他，他从来没有得过第一。
“好吧，这一个，我比不过你。”直接下一个吧。
他不相信，他下一个还比不过她。
“小乔是一个勤劳的小蜜蜂，每天都会帮助小张老师给小朋友们发放零食的哦。”乔妲很是自信，“而且没有一个小朋友会漏发。”
也就是“职业”技能，满分。
季燃又沉默了。
每次幼儿园发放零食的时候，他总是沉默地坐着等着助教老师把零食发到面前，从来没有帮助过梦梦老师。
所以……这一项他也输了。
“小乔妹妹，我没有帮助过老师，这一个我也比不过你。”说话的声音还听起来沉沉的。
乔妲安慰了一下他。
“不要气馁，小季哥哥。”
“说不定下一个，你就可以比过小乔了。”
听到乔妲的安慰，季燃蔫蔫的神色稍微好了一些。
“谢谢你，小乔妹妹。”
乔妲坦然地接受了季燃的感谢，然后伸出第根手指，嘴里说：“小乔的力气很大，可以帮助那些被欺负的小朋友。”
说到这一点，季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我的力气也很大，而且我也会帮助小朋友。”
“并且我从来都不会欺负小朋友的哦。”
话落，还故意弓起手臂，让乔妲去看他的肌肉。
乔妲听到站起来，把小脑袋凑过去看，还用手指戳了戳，然后抬头，迷惑地看着季燃，问他：“小季哥哥，人也可以长肌（一声）肉吗？”
一句话差点又把季燃带回上次“小季（一声）哥哥”的魔咒中。
直截了当。
“肌肉不是鸡肉。”季燃酷酷道，“等以后你知道更多的字你就明白了。”
乔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季燃也不计较，然后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比了个‘’，一只手比了个‘一’，而后对她说：“刚刚的比赛，局两胜。”
“小乔，你有两个都比我厉害。”
“所以的话，校长还是由你来当吧。”
就是这么的慷慨大气。
说完，季燃又把两只手插进口袋，又恢复成了之前酷酷的模样，朗声道：“我还是决定去探索宇宙，当一个飞行员吧。”
乔妲当然答应。
如果季燃不跟她争校长职位的话，那么她就是板上钉钉的校长了。
于是，眉眼里都透着笑意。
“小季哥哥做飞行员，一定飞得很高。”
“飞得和鸟儿一样高。”
乔妲送上祝福。
只是，这个祝福略微有些bug。
季燃想了想，然后对她说：“小乔妹妹，飞行员飞得要比鸟儿高多了。”
“是吗？”乔妲呆呆反问。
“嗯。”
季燃肯定地点头。
两个小朋友聊天暂告一个段落的时候，乔治桑和季燃的妈妈终于从药房取药回来了，刚一进门，就听到乔妲那声“是吗”。
“小燃，跟妹妹说了些什么啊？”女人问季燃。
季燃略一思考，就把两个人刚刚的梦想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最后，还说。
“经过一致协商，最终还是由小乔妹妹来当校长，我去当飞行员。”
女人想笑。
她很想问问她儿子，究竟这个“结果”是他协商的结果，还是他‘技不如人’勉强落败的结果。
最终，只是轻轻一笑。
“嗯，校长这个梦想很好，飞行员这个梦想也不错。”一碗水端平。
乔治桑听季燃讲完话，不免也觉得有些啼笑皆非。
不得不说，自从乔妲小朋友成为跆拳道馆的‘老大’之后，她对于这种所有带着‘老大’色彩的词很十分热忱。
不过，说起跆拳道馆。
之前的老大，怎么还没出现？
乔治桑心想。
*
从医院出来，天色将暗。
乔治桑赶紧载着乔妲，驱车前往李政航的工作室。
说实话，段钊言在十一月才决定走音乐艺术生的路线确实相对来说是晚的，因为十二月基本上所有地区的音乐统考会出公告，而最迟一月，各大院校的单招就要报名考试。
那这也就意味着，段钊言满打满算，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准备音乐生相关的考试，而他即将要面对的对手，则有可能是准备了两年，甚至是更多年的音乐生。
所以，难度和压力其实都是很大的。
“你打算考作曲系？“说实话，听到这个选择，李政航还是有些惊讶的。
因为，李政航今天发现，除了架子鼓之外，其实段钊言的小提琴以及钢琴的演奏水平都很不错，甚至一些传统的乐器，他也能拨弄一二。
李政航可以说。
即便是在音乐天赋遍地走的z国音乐学院，段钊言的才能也算是实属罕见。
而除了乐器演奏之外，剩下的视听练唱以及乐理两项，也可以称得上算是扎实。
当然，这个事情听起来似乎也很难得。
因为，据他所知，段钊言已经两年没有当众碰过乐器了。
这样一想，也是有趣。
李政航放下乐谱，看着他：“作曲系并不是一个很保险的选择，可以说，如果你选择器乐系或者是其他，都会比它稳妥。”
作曲系更考验创作能力，因此对于基础的乐理以及要求作出的旋律都会是更高的标准。
而器乐系，李政航敢说，就凭借段钊言独具一格的台风和他娴熟的音乐技能来看，器乐系无疑会更加适合他。
“我不想要稳妥。”段钊言说着，手指按了一下钢琴。
钢琴发出声音。
段钊言继续说。
“我喜欢一些更刺激的东西。”
李政航闻言轻笑。
“咚咚咚。”工作室门响。
“请进。”
听到允许的声音之后，乔治桑带着乔妲这才推门进来。
乔妲手里还捧着一份咖啡和甜点，摇摇晃晃地走到李政航的面前，对他说：“帅气的伯伯，这些都送给你。”
“诶呦。”李政航赶紧弯下腰接过来，还趁机轻轻捏了捏乔妲软乎乎的小脸蛋，对它说，“小嘴可真甜啊。”
乔妲收回手，对他点点头，看着他说：“爸爸说，伯伯要帮助哥哥考试，小乔当然要感谢一下伯伯啦。”说话有理有据。
小大人的模样，也实在可爱的很。
李政航轻轻一笑，故意逗她。
“那李伯伯岂不是吃小乔的嘴软，拿小乔的手软吗？”
乔妲听不懂，只是跟着懵懵地重复。“软，软。”
逗得一屋人大笑。
李政航更是对乔治桑说：“小乔可真是个开心果。”
“要不这样，你让小乔没事过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玩玩，小钊的辅导费嘛就免了，行吗？语气调侃。
只不过算是话里有话。
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段钊言这个学生，他可以指导。
“来这玩归来这玩。”
“但是，钱该怎么算就怎算，这可不能免俗。”乔治桑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倒也没其他想法。
小乔惹人爱，他也高兴。
但是，不得不承认，乔治桑也有些意外，他本来想着只是让李政航给帮帮忙，倒是没想到李政航会专门指导他。
“小钊，还不赶紧叫老师？”乔治桑又提醒段钊言.
段钊言实在也有些意外。
本以为刚刚在他固执地选择作曲系后，李政航会放弃。
没有想到，李政航反而会愿意指导他。
大师的指导，对于一个音乐生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可想而知。
“老师。”
这一句的声音里还带了些其他的心情。
李政航轻笑，应下了这一声称呼，而后对他说：“其实，我也是一个追求刺激的人。”所以，他才会选择他。
段钊言闻言，勾起唇角。
志同道合。
多么难得。
“不过，指导归指导。”李政航顿了顿，而后继续说，“每一届和每一届的考官们评分标准也肯定会不尽相同。”
这也就意味着，并不是有他指导，就一定会考上。
段钊言当然知道这一点。
李政航如果选择指导他，那么这一次的艺术院校单考，考官中必定就没有他，否则这场考试对其他考生来说，又谈何公平。
“我明白。”段钊言挑了一下眉，“每个人都喜欢公平。”
李政航再一笑。
“那就试试看吧。”
考场上见真招。
*
确认考试方向以后，段钊言从周日开始，每天都要去李政航的工作室，一方面练习考试曲目，一方面补相对来说最薄弱的乐理。
而之前乔妲一门心思要去的鬼屋，也因为幼儿园周六特地开了一个亲子体验课，不得不推迟到下个周六。
乔妲刚知道的时候，还有一点点的小失落。
晚上吃饭，也不抢着吃肉，低着头安静地扒着碗里的菜。
段钊言给她夹肉，也没看到她有什么反应。
“怎么啦？”
乔妲抬头看他，然后又看看乔治桑以及段琦，小嘴嘟着。
“小乔有些悲伤。”
悲伤？
这个词猛地从一个岁的小朋友嘴里蹦出来还真是让人有些诧异，同时又有些紧张。乔治桑听到，立刻放下筷子，站起来走过来，摸摸乔妲的额头。
“小乔没有生病。”乔妲自从上次咳嗽之后，就明白了，爸爸摸额头的动作是在确认她到底有没有生病。
乔治桑这才放下心来。
段琦也一放松。
既然不是生病，那这个‘悲伤’就只能是其他方面的啦。
段钊言这样想，然后问她悲伤的原因。
“因为桃桃说了，周六周日是小朋友们休息的时候，但是小乔周六还要去幼儿园，当然就会难过了。”乔妲对他说，清澈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其中充满了郁闷。
原来是这样。
段钊言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只能，迂回地跟她解释。
“但是，周六的亲子课，小张老师也会去啊。”
平常，一说小张老师，乔妲绝对会双手鼓掌，恨不得告诉每一个人小张老师是谁。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了。
乔妲听完小张老师也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那小张老师也好悲伤啊。”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周六亲子课的抵抗。
但是，话虽这么说，周六的亲子课上，乔妲依旧坐得那叫一个端正，一会指导指导乔治桑怎么剪纸，一会又教教段琦怎么制作水果沙拉。
总之，亲子课还是很愉快地过去了。
既然周六不去鬼屋，那么连着周日两天，段钊言都一早起来，准时准点地遛完狗，然后背着书包到李政航的工作室。
从早忙到晚。
段钊言这么忙碌，自然地，乔妲的跆拳道馆的接送事宜又重新交托到乔治桑和段琦的手中。
所以，周日一早，乔治桑就给乔妲装好了跆拳道服和一些必备的东西，而他自己仅仅是带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准备看情况在等乔妲的时候，到少年宫楼下那家咖啡厅顺便开个公司的会议。
乔妲一到跆拳道馆，就立刻被小伙伴们围了起来。
乔治桑轻笑，然后把乔妲的一些物品给了助教之后，就去楼下的咖啡厅了。
他人一走，小朋友明显就放开许多了。
等到跟着教练以及助教练过一轮，休息的时候，更是一股脑儿地又把乔妲围在中间，一口一个‘老大’的叫着。
“小乔老大，上周我重了一斤，我妈妈好高兴的。”
“小乔，小乔，我上周获得了两朵小红花，好厉害的。”
“小乔老大，上次壮壮哥哥跟我比赛，他输了。”
……
乔妲矜持地点点头，然后学着小张老师教导小朋友的样子，对他们说过的话一一点评起来。
“美美，继续保持。”
“壮壮哥哥，你好厉害。”
“旺崽，你也很厉害。”
……
小朋友听到评价后，那叫一个开心啊。
几个人手拉着手，把乔妲围在里面，又唱又跳的。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季哥，你再不来，幼儿班的老大就要被一个小丫头抢走了。”
说话的功夫。
门口就前后走进来两个男生。
他们身上都穿着白色的跆拳道服，一个胖一点一个瘦一点。
旺崽听到他们的话，立刻往乔妲后面躲了一下，但是却不影响他占嘴上的便宜。
“小明。”
“小乔是我们选出的老大，又不是你的老大。”
小明，也就是两个男生中胖一点的那个立刻反驳说：“但是，她才岁多，怎么可以当幼儿班半个的老大。”
总之，就是两个字。
不服。
旺崽见嘴上没占到便宜，然后就扯了扯乔妲的衣袖，小声地说：“小乔老大，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吧，小明他把季老大叫来了。”
听到这个建议，美美、壮壮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一起跟她说。
“就是就是，我们不要跟他计较。”
“我们去别处当老大。”
……
谁知，乔妲却很不理解，然后在众多小朋友‘惊恐’的目光中，对对面那个瘦一点的男孩子说：“小季哥哥，你的牙长出来了吗？”
十分关切。
满满的都是关心。
季燃也很震惊。
他没想到，小明跟他说的跆拳道班里想要抢夺他老大位置的人竟然就是乔妲.
当然，惊讶归惊讶。
季燃对乔妲的关心还是十分受用的。
“还没有。”
“不过，我妈妈说，马上就会长出来了。”
然后，通过这么简单的一段对话，跆拳道幼儿班的小朋友们知道了两件事情。
一个是新的小乔老大和旧的季老大竟然认识，另一个则是传闻中酷酷的季老大竟然缺了一颗牙。
而相比之下，前者明显比后者更加让人觉得神奇。
“小乔老大，你认识季老大吗？”旺崽探出头来，问出了所有小朋友心中的那个疑问。
乔妲点点头。
“认识吖。”
小明作为另外一方的人，也问了季燃一个问题。
“季老大，那你和那个小丫头谁更厉害啊？”
这个问题，立刻引起了所有小萝卜头们的关注，一个个地都专注地看着季燃，期待着他给出的答案。
季燃想了想。
然后，他就想起了上次跟乔妲之间的‘校长’之争，于是酷酷地对小明说：“我有很多地方都比不过小乔。”
此话一出。
原本就支持小乔做老大的那帮小朋友们就更高兴了。
小声地说着。
“看吧看吧，我就说小乔是最厉害的。”
“季老大竟然都比不过小乔老大，看来我们的老大是认对了。”
而以小明为中心的几个人就有些难过了。
“要不我们也去认小乔为老大吧。”
“季哥都比不过她诶。”
所以，仅仅只是靠简单的一句问候，乔妲就又收获了一群‘小弟小妹’们，兵不血刃地完成了跆拳道幼儿班的‘新旧老大’的交接。
而季燃，也顺利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小乔老大。”技不如人，就要勇于承认，这是他妈妈告诉他的道理。
他这一叫，紧跟着之前那几个不服乔妲的人也跟着叫了起来。
“小乔老大。”
“小乔老大。”
声音此起彼伏。
乔妲其实没搞懂发生了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坐着，但是这个举动却在有些人眼里，认为乔妲神色自若，端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这让偷偷看她的几个‘小弟’都有些震惊。
果然啊，当老大的人，就是跟寻常的人不一般。
过了半分钟，乔妲忽然站起来，然后问后面的旺崽。
“旺崽哥哥，小乔的牛奶呢？”
滤镜忽然破损。
几个新认的‘小弟’终于意识到，不管面前这个小女孩有多么厉害，她也仅仅只是一个需要“喝奶”的岁小朋友罢了。
于是。
小明妥协了，然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燃后，对乔妲说：“小乔老大，我知道你的牛奶在哪里？”
乔妲欣然起身。
“小明哥哥，那你带我去找牛奶吧。”
季燃被小明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后，心情也很复杂，但同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新身份，敬业地说：“那我护送你去喝牛奶。”
最后，由小明做先锋，季燃做保镖的小团队，护送着乔妲来到了少年宫的四楼。
两分钟后，乔妲小朋友终于喝上了心心念念的热旺仔牛奶。
其实，之前乔妲还对旺仔没有这么热衷，但是牙疼之后，乔治桑刻意在控制她吃甜食之后，才让她爱上了喝奶。
因为，奶是甜滋滋的。
乔妲喝奶，季燃就坐在一旁等她，而原本的先锋，小明同学却突然去了厕所。
所以，两个人准备边喝奶边等他。
——呜呜呜呜。
忽然，耳边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哭声。
乔妲咬着吸管，耳朵一动，旁边的季燃自然也听到了这个哭声。
哭声大概是从旁边的舞蹈教室里面传来的。
——呜呜呜。
声音越来越大。
两个小朋友相视一眼。
乔妲放下牛奶盒，悄悄地站起来，季燃“嘘”了一声。
两人人蹑手蹑脚地往舞蹈室门口走去。
越靠近门口，那道哭声就越明显。
乔妲睁大眼睛，捂着小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到了舞蹈室门口。
两个人偷偷往里一看，就看到空旷的舞蹈教室里，一个七八岁左右穿着舞蹈服的女生坐在地上哭。
没有其他人，只有那个女孩。
乔妲松了一口气，然后哒哒哒地跑过去。
“小姐姐，你怎么哭了？”
“有人欺负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