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建设集团大厦。
助理敲敲门，听到声音以后，拿着文件推门进去。
“乔总。”
“辉腾建设的刘总想要跟您在下周碰个面，聊一下东区那块地的事情。”
“时间定在下周三晚七点怎么样？”
辉腾的刘聪是个难缠的人，总想着从乔氏这块肥肉上咬一块下来。
不过，肉哪有这么好咬的份。
乔治桑签了文件，抬眼看着助理，冷声道：“往后放放。”
那就是不急着跟辉腾见面了，助理心中了然。
乔治桑想着工作，微信提示音响了一下。
“然后再查查小乔那边有事没有？之前的阿姨问出什么没有？”
助理：“阿姨说没有问题。”
“继续查。”乔治桑嘱咐一句，这才拿起手机。
【美式咖啡？】
【还是说，乔总还在加班？】
两条文字，后面是一张乔氏集团大厦的楼的图片。
一看时间，乔治桑回了微信。
【等我一下，马上下楼。】
“还有其他的文件要过一下吗？”乔治桑起身，拿了西装外套。
助理立刻核对了一下明后两天的行程。
“没有，后面都是一些可以延后的工作，不着急。”
乔治桑点头，边推门边交代助理：“那帮我订一个云顶餐厅顶楼的位置，两个人。”
助理轻笑，难得地跟老板开了一个玩笑。
“这样看来，乔总和段总之间的好事将近啊。”
乔治桑轻笑。
乔氏集团的楼一共有三十三层，但是只有最上面的十层才是集团本部，下面的二十多层都是一些小型的建筑工作室以及一些设计师工作室，这还是让段琦惊讶了些。
段家的公司是做珠宝生意的，和乔氏主营的建筑行业并无太多关系，但是生意总是一脉相通的。
珠宝供应商养活品牌，品牌反哺养活珠宝供应商，大品牌依靠小工作室打通产业链，总比单打独斗强。
正想着，见一个男人匆忙走出楼梯间，段琦降下车窗，眨眨眼：“好久不见，乔总。”
“段总，好久不见。”乔治桑回道。
两个人相视一笑。
上周机场一别，段琦出了趟差，两个人也是将近一周没有见面了。
“缅区那边的事情解决了？”乔治桑绕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再自然不过地上车。
两杯美式咖啡正并排放在车子中间的置物处。
“没事啦，不过别聊工作。”段琦苦笑了一声，“否则会让我产生一种还在和甲方沟通的错觉。”
乔治桑拿起咖啡，轻轻摇头。
两个人一周未见的距离感在这句玩笑中消解掉了。
段琦拧动车钥匙，踩下油门。
“上次没有见到小钊，还挺遗憾的。”乔治桑想起那天那个情况，不免有点失落。
“是失落更多，还是松一口气更多一些？”段琦问。
“说实话的话，一半一半。”乔治桑说了实话。
“说实话，那天小钊没看到你还挺失望的。”段琦想起那天儿子的举动，实在是想笑。
别以为那天川子没露馅，一到家拆开两个沉甸甸的双肩包，里面全装着高铁上的饮料，一问一个准。
问就是儿子的下马威。
当然，段琦也觉得没有必要跟乔治桑说这个事情。
“也别只聊我啊，聊聊你啊，那天匆匆忙忙干什么去了？”
乔治桑说起这个话题，情绪倒是不太高，叹了口气。
乔妲的事情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心病不医，难以痊愈。
“保镖说我女儿不见了。”
段琦有点惊讶，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后来呢，人找到没有？”
“人没事。”乔治桑想起那天在临世公馆发生的事情，头都大了几分。
他和齐圆之间，断得干净利落，唯一伤到的是小孩。
段琦听他说人没事就放下心来，再一看乔治桑一脸心事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不过，小乔倒是很想要一个哥哥。”乔治桑又笑了一声。
段琦则是忧心忡忡，她觉得她儿子看起来好像并不太想要一个妹妹。
车一路驶向云顶餐厅，烛光晚餐，情到浓时，食色男女。
段琦人不在家，阿姨只过来给两个小朋友做了饭，川子吃得撑着肚子，段钊言吃了两口就没再动筷子了。
两个小朋友早早上楼，阿姨又在九点送上来两杯牛奶。
“多喝牛奶，长个头啊。”
“来来来，言哥，喝奶喝奶。”川子把两杯牛奶都推给段钊言。
段钊言把Switch放下，将牛奶拿过来，抿了一口。
“言哥，也替我把我那杯也喝了吧。”对于这种说不上来甜也说不上来酸的纯牛奶，他真是接受无能。
总而言之，比不上碳酸饮料。
“个子我也替你长了吧。”段钊言斜睨他一眼，一口气把牛奶喝完了。
川子还在试图谈判。
“阿姨，段姨肯定只让你督促言哥喝牛奶，应该没有我的份吧。”
拼命眨眼，疯狂暗示。
阿姨不为所动。
段钊言不跟他磨叽，把空杯给阿姨，另外一杯塞到他手里，连人带奶一并推出了屋门。
“出去磨叽去。”
啪地一声，屋门关上。
川子端着牛奶杯还在阿姨的目光中凌乱，痛苦加倍。
“言哥。”
“言哥。”
连叫两声都听不到屋里的回应，川子的心又碎了点。
阿姨靠着墙，看着他。
“喝吧。”
呜呜呜，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川子抿了一口奶，最后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硬生生把牛奶喝出来一种毒药的感觉。
“真听话。”阿姨收了空杯，转身就下楼去了。
“言哥。”
“言哥。”
川子对着关闭的屋门又大声喊了两次，这次里面有了回应。
“睡觉。”
这么早？
不过，声音怎么还听起来有点郁闷？
川子暗自揣摩了一番，最终得出来一个结论——言哥在生气。
生什么气呢？今天有发生令人生气的事情吗？
奇怪。
“言哥。”川子又敲敲门。
“别烦我，查个资料。”段钊言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的百科资料，心情有点复杂。
这个“乔治桑”的履历无论是学历、出身、长相，或者是其他方面都比他亲爸要高出不少档次。
难怪他妈会接受这次联姻，并且怎么看怎么都有要陷进去的趋势。
在他看来，这个“乔”除了年龄他妈大一点之外，几乎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川子还在敲门。
“言哥，查什么资料啊，我帮你查，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无所不能。”
段钊言没理他贫嘴，问他：“我妈还没回来吗？”
“琦姨不是说她今晚不回来了吗？”川子挠挠耳朵。
里面的人一静，出差结束不回家，还能去哪？
一想这个，段钊言心里就更烦了，再一看乔治桑的资料，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搜索框，按下几个字后点了回车。
——45岁的男人还拥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吗？
——男人到60岁都可以让女人怀孕，只要他愿意。
“靠。”
段钊言把手机往床上一砸，这动静吓坏了门外的川子。
“言哥，你干嘛呢？”
“没事。”
这个动静像没事吗？
川子知道他心情差，也没多说别的，只是赶紧把明天的计划说了一下，“听说老班早产了，班里组织一起去趟医院…”
话说一半，吧嗒，门开了。
只见段钊言皱着眉头，问：“为什么会早产？”
？
言哥果然关注的点很清奇，川子在心里说道。
“好像是因为高龄产妇吧…”虽然不知道言哥为什么问，但是他还是把听说的事情都告诉了段钊言，说到最后，其实他也觉得有点害怕，听说差一点人就没了。
“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生？”
“啊？”川子没反应过来，但是看他气更盛了，一时也摸不准段钊言是什么态度，“那去不去啊？”
过了半天，传来段钊言的声音。
“嗯。”
*
京市儿童医院
医生护士过来查房，带着一堆实习生挤满了整个病房。
“三号床，周睫，恢复地不错。”医生又顺带问了几个实习生问题，听听说说，敲打一番学生之后这才看向病床旁边那些高中生们，“现在的高中生不得了啊，一个个个头都长这么高。”
周睫面色还是有些苍白，生产中的大出血让她这次失了不少精气，但是声音却很欣慰。
“孩子们营养健康，自然长得要高一些。”
医生们查完房就退了，还剩一群高中生围在周睫病床前叽叽喳喳。
“小可，你带他们去看看新儿吧。”周睫用脚想都知道这帮半大的孩子想看谁，一挥手给他们满足了愿望。
护工点头，带着几个孩子出了妇产病房。
周睫的儿子一出生就进了新生儿监护室，所以护工也只是带着几个孩子过来看看新生儿监护室的外面。
段钊言一路紧皱眉头，搞得好久不见他的林昊有些紧张，拽着川子的胳膊问：“你惹言哥啦？”
“没啊。”川子有点莫名其妙。
“那谁惹言哥了？”林昊也没想明白，心想就算是因为暑假那件事，过了一个月了，言哥也该消气了吧。
新生儿监护室到了，跟儿科在同一层楼。
护工指了指最里面的位置，给几个学生看了看情况。
段钊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帅哥哥。”
同学们朝声音这边看过来。
只见一个无敌可爱的小孩踩着超级迷你可爱的凉鞋朝他们学校号称“史上第一桀骜的校草”段钊言冲了过去，并且还发出了奶奶的声音。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