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棠不知道叶明霜暗地里给她出了这么大一口气。
逐梦的事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
她成了叶明霜工作室里的新模特。
每天就负责穿一些新设计的衣服拍拍照。
好看的成品照片会被工作室放到网上的公众号上进行展示,倒是因此得到了一些网络上的人气。
她倒是对艾瑞斯的封面很感兴趣。
之前那一期的周刊没赶上，这一期倒是可以去面试一下。
离开逐梦之后，工作机会少了很多。叶明霜给她的工作又太轻松了,每天这么闲,让她很不习惯。
“艾瑞斯的封面？我听人说过，它们家的时尚杂志模特都是内定的。”叶明霜说。
“对,不过它们每期都会有模特面试,可能是想挖掘新面孔。我觉得我有机会，准备去试试。”
叶明霜看向殷棠,她蹲在自己办公室绿植前，手里拿着浇水壶,一边说话一边认真地浇水。
……很显然,这份工作对于殷棠来说太清闲了。
殷棠突然回头,“我可以去吗？”
叶明霜：“可以。”
“你觉得我能通过吗？”殷棠歪头笑，“以我的实力？”
“能。”叶明霜言简意赅。
想了想,她没告诉殷棠,艾瑞斯杂志的主编她也认识。
“嘿嘿。”
“你什么时候去面试？”
“约的是明天下午。”
叶明霜略一想，“知道了。”
殷棠：？
……
第二天下午,殷棠带着小助理如约赶到面试现场。
领取了号码牌，坐在面试现场等叫号。
同样在等的还有很多人,但在场的应该都是一些新人模特。
她拿到的号码还挺远,所以从旁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杂志随意翻看。
不一会儿,前方的喧哗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是谁？好帅！”
“姜成吧！逐梦的一哥！”
“我听说过他，听说现在从模特转型成艺人了，真人更帅诶！”
殷棠跟着众人投去视线。
走廊尽头，几个助理簇拥着姜成往她们这边走。
他怎么在这？
有人跟殷棠有着一样的疑问。
“姜成为什么会在这啊？我记得艾瑞斯上期的封面主角就是他……”但那也是上期了，这期是新的主题新的主角,姜成怎么会出现在面试现场。
殷棠的目光没来得及收回，就与姜成撞上。
随后，姜成露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笑容。眼神却仿佛在说——找到你了。
殷棠微微眯眼。
大家因为这个笑容，纷纷张望。
这里有姜成的熟人吗？
“姜、姜哥，您好，我是XX公司的模特，一直很仰慕您！”有个大胆的模特更是直接迎了上去。
如果能让姜成眼熟她，今后还怕没有机遇吗？
姜成却连眼神都不给那位挡在他身前的模特，而是径直走向了殷棠。
模特：……在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坐在了殷棠的身边，若无其事地打起了招呼：“殷小姐，好巧。”
殷棠笑着说：“姜先生也来面试吗？”
“我来找你。”
完全不掩饰来意的对话，让其他的模特们忍不住窃窃私语。
她是谁？
和姜成很熟吗？
有眼尖的认出了殷棠是谁，连声说了好几个FOX。
FOX的秀，最出名的不是压轴，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但看过秀的人都知道，那个模特的表现可圈可点，根本挑不出什么毛病。
对了，她们好像都是逐梦模特公司的！
“找我？”殷棠歪头，“我和姜先生只见过一面。”
“是啊。”姜成靠在椅子上，单手搭在殷棠身后的椅子上，笑道：“我让人帮我盯着呢，如果你来这里面试，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好巧，我今天没有通告。”
殷棠：“找我做什么呢？”
“来问问你……为什么和逐梦解约？”说着，姜成的语气变得有些危险，“你怕我吗？就因为我邀请你跟我一起拍艾瑞斯，让你怕到和公司解约？”
姜成压低声音，“是不是公司里有些人跟你多嘴了什么……比如我和丽莎的事？”
一旁的小助理心里一跳。
殷棠却满脸茫然地反问他：“姜先生，你在说什么？姜先生和丽莎小姐有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殷棠真诚地说：“解约是因为合同没谈拢。”
甚至心想，这位姜成先生，多少有点普通自信。
她和逐梦解约，到底要多迂回的原因才能是因为他？
“在我看来，公司没什么理由不同意你升级合同。”在姜成看来，公司给殷棠升级合同是理所当然的，逐梦的高层又不瞎，殷棠值得高级合同。因为合同谈崩了所以解约这事，怎么看都很奇怪。
殷棠点头，表示认可：“我也这么觉得。也许是逐梦的某位高层脑子有坑。连我这样的摇钱树都不要。”
姜成怔了怔，随后笑出了声，“装疯卖傻。”
殷棠无辜眨眼。
说真话怎么还没人信。
“你离开公司的事的确惊到我了。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离开公司的……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姜成双手交握，笑着问：“殷小姐是怎么做到让镜花集团和逐梦暂停合作的？”
殷棠：？
“镜花和逐梦暂停合作了？”殷棠纳闷，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姜成盯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清点什么：“你还在装。”
殷棠：……
她真不知道。
不过，镜花……大概是叶明霜做的。
还真是豪横，不愧是她的金主。
姜成看见她好像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心里疑惑，难道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之前的事过去了就不提了。”姜成突然又笑容和蔼地问她：“今天的面试，殷小姐有信心吗？”
“信心还是有的。”
“那还真是遗憾。”姜成努努嘴，“我刚听说，艾瑞斯这期的封面模特已经内定了。你这次的面试恐怕过不了了。”
殷棠：……她其实不明白，姜成干嘛要一直和她搭话？她们不熟吧。难不成他认为自己和丽莎一样蠢吗？
见殷棠不说话，姜成继续说道：“不过我有办法可以帮你约定下期的封面。”
殷棠：“那天的消息姜先生收到了吗？”
她记得自己已经有好好拒绝过他了。
“别急着拒绝我。”姜成眯着眼，“FOX的秀你虽然表现不错，但你现在和逐梦解约了，没什么工作机会了吧。否则也不会过来面试。殷小姐，我可以给你不逊色于张组长给你的那些资源……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他的话太清楚不过了。
殷棠直接一歪头：“这就是潜规则吗？”
姜成笑了，周围的人不知不觉地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了，没人看着，他索性不装了，直接伸手想握住殷棠的。
谁知殷棠比他更快，一瞬间的功夫就离开了那张椅子。
姜成的手僵在半空，神色也沉了下去。
“姜先生来晚一步。”殷棠站着，对着坐着的姜成眨眨眼，“我已经有金主了。”
姜成闻言反而笑了，“殷棠，我没有那么好骗。有人护着的话，你就不会这么凄惨地来这里面试了。还是说……你的金主连一个艾瑞斯期刊的封面主角的资源都给不了你呢？”
殷棠刚想说话。
突然有一个声音就闯了进来——
“今天的面试到此结束，刚收到消息，封面主角的已经定下了，大家不用排队面试了，请下周再来。”工作人员的声音像噩梦一样响起。
在场的模特们都面露难色，但谁也没有开口问理由。大家都习以为常。艾瑞斯的面试真的就是碰碰运气，大家都抱着侥幸的想法。万一这一次艾瑞斯没有内定呢……
不过，今天可以放弃了。
连工作人员都来通知了。
模特们面面相觑后，只好苦笑道：“走吧。下周再来。”
“嗯，下周再来吧。”
很快，场内就只剩下几个人了。
姜成更是笑容放肆，“你看，我没骗你。”
殷棠蹙眉。
正要说话的时候，那名出来发通知的工作人员又一次开口喊道：“25号殷棠在吗？”
小助理一惊，连忙喊道：“在的！在的！”
“进来一下。”
工作人员的喊声让殷棠恢复笑容，“看来姜先生的消息也不那么准确，也许我和别人不一样，能有一点点机会呢。”
说完，殷棠跟着工作人员就进了房间。
她那翩然的背影，成功让姜成的脸黑了八度。
艾瑞斯会给殷棠一个额外的面试机会？怎么可能，他收到的消息不会有错，这周的封面主角已经有了内定人选了！
“姜哥！姜哥！”姜成的助理急忙喊了喊。
“干嘛？”姜成循着助理的示意朝后看去，这一看却惊了。不知什么时候，女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瞬息之间，姜成已经挂上笑脸迎了上去——
“这不是镜花集团的叶总监吗！”
没错，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就是叶明霜。
叶明霜瞥了他一眼，“姜成？”
“是！哈哈没想到叶总监还记得我。”这位可是叶家的小姐，姜成可不敢怠慢。
“叶总监怎么来这了？和瑞莉女士约好的吗？”姜成笑着说。他口中的瑞莉女士，就是艾瑞斯杂志的主编，传闻叶明霜和那位主编关系不错。
叶明霜脚步一顿，“不，我来接殷棠。”
“这样……啊？”姜成僵住。
他没听错？
殷棠？
“你刚才不是很好奇吗？殷棠的金主是谁。”叶明霜突然淡淡地说。
姜成：？
“是我。”而且很遗憾，刚才他们的对话，她全听见了。只是坐在角落里，没人注意到她罢了。
简单的两个字险些让姜成自闭。
什么？
殷棠的金主是谁？
是叶明霜？
镜花的大小姐？！
想明白的瞬间，姜成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Omega，只觉得浑身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