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穹麒 > 第十六章
    贺临响猛地站起了身子,朝着塔尔落下的方位着急地左顾右盼着,淌着汗液的右手不断擦拭着胸口前的玉坠,玉坠顿时传来一阵温热,微微颤抖了一下。
    塔尔!你怎么样?他焦急地问着。
    好晕,小贺,我感觉好像要死了一样。
    别胡说八道!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根本不能完成那些动作!
    不是我,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旋转了起来,萨拉似乎可以看到我。
    她可以看到你?
    “前面那个,能不能坐下?”坐在身后的观众不满地戳着贺临响的后背,“有没有点素质?”
    乔轩墨回过头对着身后的女孩投来了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他太激动了,理解理解。”
    看到乔轩墨后,女孩的充满怒气的脸上突然变为了笑意盈盈,她贴近了乔轩墨的耳根子,示意让他过来。等到乔轩墨靠近了她才小声说:“小哥哥,咱们加个微信怎么样?”
    “咳咳。”
    顺着闻天语有意识地咳嗽声,乔轩墨转过了头,只见一旁的叶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便明白了闻天语的意思,对着女孩连连道歉:“抱歉啊美女,我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贺临响无暇顾及这些,将玉坠贴近嘴边小声说着:“塔尔,你先休息一下吧,回酒店再说。”
    长达三个小时的歌剧终于在一场悄无声息地躁动终结束了,待到观众散场。几人打上了车返回酒店,林薇,许峰和叶洛坐在了一辆车上,而其余三人则是叫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在车上,贺临响在心里悄悄呼唤着塔尔的名字,问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还好吗?”
    “我还是感觉很晕。”塔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神智不清,“我像是被一阵波涛卷入了海底一样。”
    “你确定这场事故是萨拉所为?”
    “我不确定,但我总感觉她可以意识到我的存在。”
    正当贺临响还想向塔尔询问着什么,身旁的乔轩墨突然大喊了一声,他和坐在副驾驶的闻天语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看了过去。
    “师傅,掉头,回刚才剧院!”
    “怎么了?”闻天语被乔轩墨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不解地问着。
    “我忘记找前台把单反要回来了!”
    无奈之下,闻天语只好通知了林薇要晚点回去,三人掉头又回到了魅影剧院。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等到三人抵达时,剧院的大门已经上了锁。乔轩墨急忙拨打了工作人员的电话,随着一阵滴滴的铃声,电话接通了。
    “您好,我是今天观看歌剧的游客。你们前台的工作人员没收了我的相机,现在剧院已经关门了。我明天着急要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收走我相机的工作人员,告诉他我明天来取?”
    挂断了电话,乔轩墨焦急地不断跺着脚,几分钟后,电话又打了回来。
    “什么?工作人员没有收到我的相机?您再好好问问……不可能,他明明告诉我剧院内禁止拍摄……没有,我记不住他的长相,是个男的……我服了大姐,谁没事趴在人家胸口前看工牌啊?”
    挂断了电话的他对着空气一顿手舞足蹈,骂骂咧咧着:“真他妈的不靠谱,让我明天再去联系前台,他们下班早。要是把我相机丢了,真以为我不敢投诉他们似的!”
    “明天联系他们,要是还找不来的话,实在不行报警吧。”贺临响建议着。
    “不行,总共就两台设备,少了个相机怎么拍手持特写?”闻天语也有些着急了,突然,她看到剧院的三层的窗户被大风吹开,屋内隐隐约约还亮着灯,似乎有人。便指着那扇窗户对两人说:“你们看,剧院里还有人,待会儿等他们出来问一下就好了。”
    “那些应该是工作人员,他们今晚就住在这里,不会出去了。”
    听了乔轩墨的话,闻天语踮起脚尖,对着窗户大声喊着:“喂!有没有人!麻烦开一下剧院的大门,我们有贵重物品忘记拿走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只手拉住了窗户的把手,重重地关上了窗户,下一秒,屋内的灯熄灭了。
    “行,我算是看出来了,他们纯粹就是不想管这件事!”乔轩墨气地咬牙切齿,大步流星来到了那扇窗的底下,魅影剧院的建筑风格颇具欧式色彩,外面墙壁上凸起了一块块砖头,他抚摸着砖头陷下去的凹槽,突然对着贺临响大声喊:“小贺,快来,上绝活!”
    贺临响不知道乔轩墨什么意思,连忙问:“你要干什么?”
    “你忘记咱们俩初中的时候去隔壁王姨家偷茶叶蛋,然后去医院拍班主任马屁的时候了吗?爬上去啊,王姨家六层都能爬上去,这二三层算个屁?”
    贺临响无奈了,“大哥,那小楼房每层多高,这里每层多高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能不能别把咱俩的丑事外扬?”
    “你是不是傻X?撬开楼梯那块的窗户不就完了,这也就咱们学校教学楼的二层高。”乔轩墨把住围栏,脚踩着凸起的砖头向上爬了两米,“想当年我可以能连续做二十个引体向上的人,今天一定要跟他们一决雌雄。”
    “他真的能连续做二十个引体向上吗?”闻天语悄悄问着贺临响。
    “高中的时候最多能多十三个,现在估计连七个都做不了,你以后少听他吹牛。”
    “你呢?你们体测十三个引体向上就算是满分了吧?”
    “我俩当时都是满分。”
    “没想到啊,你看着瘦弱,还挺有力气的!”
    “我当时就做了三个,是他跟计数的工作人员谎报我做了十三个我才满分的。”
    “好吧,那就当我没有夸过你。”
    此时的乔轩墨距离地面已经有三四米的距离了,他大声喊着:“贺临响,你要是是男人的话就上来,我在上面拉你一把。”
    “你小点声,不怕招来安保吗?”
    “少说废话,赶紧上来。”
    “天语,你负责在下面报信,我们随时微信联系。”
    闻天语点了点头,叮嘱着贺临响要小心,以及不要让乔轩墨对里面的工作人员动手。交代完毕后,贺临响感受到挂在胸口前的玉坠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便明白了塔尔的意思。有了塔尔的助力,他三两下便攀住凸起的砖头爬了上去,轻松超过了乔轩墨,第一个抵达了窗口。
    “需要我拉你一把吗?”他捋着前额的头发,朝着乔轩墨伸出了手。
    “没想到啊,你真够厉害的。”
    两人蹲在封闭的窗口处研究着窗户的锁孔,乔轩墨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捅着锁孔,贺临响不断奚落着他:“自己用真货,给我买了个模型当生日礼物,真好。”
    “哥们这不是没钱了吗?”乔轩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把刀以后送你了。”
    锁孔处传来了“啪嗒”一声。
    “怎么样,开了吗?”
    贺临响推了推窗户,窗户依旧是锁死的。
    “不好意思,刀上的螺丝扣断了。”
    “算了。”贺临响微微站起身子,晃动着几乎蹲麻了的双腿,对乔轩墨说:“你稍微靠边一点。”
    “你要干嘛?”
    乔轩墨向后退了半步,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贺临响猛地用身体撞击着窗户,随着一阵过堂风的吹过,窗户开了,他旋即跳了进去。
    “牛逼啊老铁!”乔轩墨对贺临响的一顿操作惊得张口结舌,也跳了进去。
    “厉害的应该是我。”
    漂浮在半空中的塔尔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飘进了剧院内,他悬浮在半空中,目光所及的是还未熄灭灯光的舞台,舞台拉上了暗红色的帷幕,在微弱的聚光灯下显得异常庄严神圣。他下意识地向脚下看去,只见骑在观众席椅背上的贺临响和乔轩墨一个捂着裤裆,一个捂住尾巴骨,脸上挂着的皆是一副痛苦又狰狞的神情。
    “贺临响!”乔轩墨压着嗓子痛苦地呻吟着,“我要是因为今天这件事找不到女朋友,你得养我一辈子!”
    “别说了,我比你更惨,以后排泄都是个问题!”贺临响不断向前倾斜着身子,“你也没告诉我楼梯不在这个窗户底下啊,我刚刚都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废话,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各色的脸上各色的伤,无人懂得他们的痛楚。发了两句牢骚后,两人撅着屁股一扭一扭地顺着楼梯走到了空无一人的大厅。乔轩墨话不多说,一下越过了前台后便左翻右找着自己的单反相机,十分钟过去了,两人几乎把前台翻了个底朝天,就连地板都掀开抖了抖,依然一无所获。
    “别掀了。”贺临响将手中的地毯扔在了地上,“他们不可能把你的相机藏在地毯里。”
    “奇怪了,难不成被他们收走了?”
    “要不然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老子裆都开花了,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正当两个人反复思索着如何在今晚不被当成贼而又能偷偷拿走相机这个前后矛盾的问题时,舞台上传来了“啪”地一声,回过头来一看,舞台上方的灯光正在逐渐熄灭,在暗红色的帷幕彻底变为黑暗前的一刹那,贺临响看到帷幕的中央被悄悄掀开了一条缝,那条缝隙后隐约站着一个人影,看不清是男是女,只是露出了一只眼睛,悄悄地盯着他们。
    “帷幕后面有人。”
    冷不丁地,贺临响说出的这句话吓了乔轩墨一个激灵,他小声问:“在哪?”
    “就在灯光熄灭的一瞬间,你没看到吗?如果没有人控制灯光,又怎么会突然熄灭?”
    乔轩墨朝着舞台的方向走去,顺着台阶翻过了被锁住的栏杆,朝着帷幕后面大声问:“您好,有没有人在?”无人回应后,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一把掀开了帷幕,帷幕后面空荡荡地,只剩下半桶浑浊的脏水和一只扫帚。
    “你看错了,什么人也没有。”他抖动着肩膀,又从舞台上面跳了下去,“别一天天吓唬人哩,这要是被人盯上了可挺瘆得慌的。”
    贺临响揉了揉眼睛,他亲眼所见,摆在帷幕后面的是一根苕帚,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了,去三层看看吧。”
    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沿着台阶走上了三层,这样子让人感觉两人颇像做贼。贺临响建议乔轩墨关掉手机的手电筒,以免被工作人员误会成真正的窃贼。乔轩墨觉得他的话言之有理,便关上了手电筒,这样一来,两个人更像是贼了。看不见台阶的乔轩墨几次险些摔倒,而贺临响则是可以通过塔尔身上发出的微光看清脚下的台阶,他便一手扶住扶手,一手拉着乔轩墨,像是爸爸带着年幼的孩子上楼梯一样艰难。几番周折之后,两人来到了三层的大门前。大门关得严丝合缝,像是一层坚实的壁垒,贺临响试着在门上摸索着,没有摸到门把手。
    “这门我不知道怎么打开。”他小声对乔轩墨说。
    “你试着撞一下。”
    “啥?为什么不是你来撞?”
    “你都能撞开窗户,怎么不能撞开门?”
    “你疯了?这一个大门能有三个铁皮窗户厚,我怎么可能撞开?”
    “怎么不可能?大力出奇迹!”
    “强攻不是唯一的道路,我们还可以智取。”
    “怎么智取?这里连翻墙的地方都没有。”
    贺临响将手放在了大门中央凹槽的位置上轻轻一划,门开了。
    “没见过感应门吗?什么大力出奇迹?知识才是力量!”他不断嘲讽着乔轩墨,事实上,还是塔尔通过观察发现了大门的构造,他飘过了大门来到了里面,偷偷告诉了贺临响门内的结构。
    托塔尔的福,两人成功进入了三层的娱乐厅。在他们走进了娱乐厅后,身后的感应门悄悄关上了。娱乐厅的构造比远比二人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本以为是同赌场一样金碧辉煌的室内竟是一条蜿蜒曲折的走廊,在魅影剧院外面看上去只有三层楼高的位置,实际上,整个三楼的布局及其狭窄,又被划分成了不同的几小层,每层大概只有两米高。走廊的两边闪烁着暗黄色的灯光,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著名画作,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一阵诡异的气息。这条走廊好似一条迷宫,两人绕过了台球厅,小酒吧,剧院展览馆和商品售货处,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大门前。
    乔轩墨不由得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悄悄拉着贺临响的胳膊,小声说:“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走廊,是靠近左边的这一条,为什么现在的走廊出现在右边?”
    “我也不知道。”贺临响打了个大大的哆嗦,“要不然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乔轩墨点了点头,当贺临响再一次将手放在大门的感应位置时,大门像是卡死了过去一样,毫无反应。
    “也许我们刚刚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在这种情况下,贺临响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尽管他的下颌已经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小乔,你记得我们刚刚走过去的时候,第一个看到的房间是台球厅,对吗?”
    “对啊,是台球厅,我当时还问你会不会玩斯诺克。”
    “也许这里不止有一扇大门,我们与当时的方向背道而驰了。”
    “那好说,我们原路返回就好了。”
    两人顺着来时的通道原路返回,返回的过程中再无看到别的道路,直至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两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上面挂着一张标牌——水族馆。
    “奇怪了,这好像就是我们进来的大门,你刚刚有看到门上的标牌吗?”乔轩墨紧张地攥住了拳头,问着贺临响。
    “我没留意。”贺临响摇了摇头,说话间,他转过身环绕着四周墙上的画作,他清晰地记得,两人在刚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幅画是被砍头的美杜莎,而此时,两人正对着的画作是列宾的《威尔加河上的纤夫》,很明显这不是来时的道路。
    “小贺……”塔尔颤颤巍巍地趴在贺临响的耳边小声说:“我们是不是被鬼打墙了?”
    “鬼打墙?”
    “贺临响!你能不能不吓唬我?”乔轩墨已经吓得捂着胸口蹲在了地上,“这里没有窗户,手机也没有信号,我们根本无法和外面联系!你能不能别冷不丁地说出这种吓人的话?”
    尽管贺临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程度不亚于乔轩墨,但他依然选择壮着胆子将手放在了大门的感应器上,往往是这种时候,他才应该学会更加冷静地去尝试更多的可能性。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妈妈来到了一家大商场,上完洗手间的他再也找不回回去的道路,周围一片陌生的商店标识使他不得不怀疑妈妈是否是故意将他扔在了商场。最后,他选择回忆自己来时的行程,背过身子倒着走路,最终找回了来时的路线。就是抱着这种强烈的信念感,随着手心散发的热量触及到大门的感应器时,门开了,里面又是一条陌生的走廊。在他迟疑的片刻,大门再一次关上了。
    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决定付出实践去检验真理。于是,他脱下身上的羽绒服扔在了地上,在乔轩墨的注视下又脱下了里面的卫衣,紧接着,连秋衣都脱了,随后,他又脱下了鞋子,外裤,秋裤,赤身裸体的他只剩下了一条寒酸的底裤,光着白花花的身子站在了乔轩墨的面前。
    “快点,把你的衣服也脱了。”他催促着乔轩墨。
    乔轩墨很显然被贺临响不符合正常行为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摆着手拒绝:“兄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虽然我经常在寝室里对你做出不良举动,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说完这话的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未见过贺临响交过女朋友,就算是再漂亮的女孩与他搭讪,贺临响皆是一副把人拒之千里的样子。或许他不是情商低,而是根本不喜欢女生。
    “你在想什么?”贺临响从地上捡起秋衣秋裤,拿在手里把玩着,那模样酷似玩着鞭子的奴隶主。
    “这天底下美男千千万,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没必要牺牲我吧?”
    贺临响无奈了,他用牙咬住了秋衣的领子,双手一使劲,秋衣被撕开了一条口子。他又如法炮制了几次,秋衣被他撕成了长长的布条,将布条与秋裤的一条裤腿绑在了一起。随后,他穿上了扔在地上的其他衣服。
    “我的意思是,跟我一样把衣服撕掉,绑成一条长绳,拿着绳子的两头一人走一边,谁先找到回来的路,谁就先拉一下这条绳子。”
    “你是怎么想到这么个变态的办法的?”
    “这是野外求生的法则。不过,一是我们不能在走廊内做标记,赔不起。二是我们没有长绳,只能就地取材。”
    “别说就地取材了,你以后要是不当个探险家,那还真是屈才了!”
    几番周折后,两人将身上的秋衣秋裤绑成了一条长达几十米的长绳,乔轩墨原路返回,而贺临响则是再一次触碰了感应门的机关,走到了挂着水族馆标识的大门里。大门关上后,连接着两人的细小秋裤碎条依然可以在在门缝里舒展。随着绳子不断的长度不断缩短,贺临响意识到,乔轩墨大概已经顺着原路走了回去,便朝着另外的一条走廊行进。这条走廊不同于外面的走廊,四周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墙面上也没有挂着任何画作,似乎是一片没有开发过的空间。贺临响顺着空荡荡的走廊走去,边走边同身旁的塔尔对话。
    “塔尔。”
    “我在呢。”塔尔轻轻回应着他。
    “你是不是可以越过墙面看清墙后的事物?”
    “可以。”
    “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一定会被吓死的。”贺临响指着面前的墙对塔尔说,“你过去帮我看看墙的对面是什么。”
    随着塔尔越过了光秃秃的墙面,贺临响焦急地等待着他回来,他感到自己手中的绳子越变越短,很明显,乔轩墨的行进速度比他快了好几倍,他便催促着塔尔赶快回来。几秒钟后,塔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上去气喘吁吁的,脸上还挂着汗珠。
    “你怎么了?”
    “小贺,墙的另一面是一间玻璃水族箱,我刚刚过去的时候正好进入了水箱内,差点撞在了鲨鱼的身上。”
    “水族箱?剧院里怎么会有水族箱?”
    贺临响疑惑地大步向前走了十几米远,忽地,他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落着一块撕碎的黑布,他想要走进仔细观察,那黑布竟像是活了一样,随着他的步伐向后退了几米,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感到胸口猛地一颤,用力拉动着手里的绳子,黑布快速向后退了一米的距离。
    绳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了,他与乔轩墨失去了唯一的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