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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向閨蜜坦白
    彭淑華:“...別把小真折騰散架了。”
    周循誡:“...”
    卧室裏, 顧允真聽到這話,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臉。
    周循誡拿着藥膏回房間,借着窗簾上漏進一隙的月光, 看到被子底下鼓起小小的一長條, 直挺挺地順着。
    這小姑娘把自己臉都蒙起來了, 只露出兩只攥着被子邊緣的小手,大紅錦被越發襯得手白皙修長。
    因為緊緊攥着被沿的緣故,女孩指尖泛着一層白。
    他走過去, 把她被子掀開, 她還跟他別扭, 用了點氣力扯住, 被褥上的蠶絲紋路被抻得直直的,她指尖也摁得發白, 直到他一聲“別鬧”,才松力。
    周循誡目光掃在她的指尖。
    似乎她很喜歡用指尖使力,每回被他欺負了, 也是指尖摁得發白,尤其是上回在窗邊來那次,帶着哭腔求饒,眼睛都紅了,可憐巴巴問了好幾次“什麽時候能結束”?
    可憐的小兔總以為求饒了就能被放過, 殊不知每次求饒,都讓他只有...更狠地将她弄壞的念頭。
    想到這裏他唇角揚起點笑意, 借着朦胧的月光端詳她柔美的臉頰輪廓。
    “蓋這麽實做什麽, 別憋壞了。”
    “來吧,上藥了。”
    她沒有動, 任由他将裙擺一點點撩起。
    房間沒有開燈,黑暗裏隐約可見她柔美動人的輪廓,皮膚白得生光。
    因為害羞,她不太配合,背對着他。
    她就是這樣,幾乎不怎麽肯配合他好好上藥。
    周循誡已經習慣,用紙巾反複擦拭,直到幹淨清潔。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傷處,便将手電打開。
    顧允真合着眼睛,忽然眼皮上浮起一層淡粉,似有強光照耀,女孩霎時眼睫一顫。
    這是開了手電麽?
    她睜開一條眼縫,只見手電立在一旁,發出的光線正毫無遮掩地照在她的...就連那兒的都感知到了手電筒發出的光,忍不住微微縮緊。
    四周全然是黑暗,她也掩在黑暗中,但那處卻被光線照耀着,她覺得很不安,又好羞,顫顫巍巍地扭着臋。
    “你別弄了...快關掉。”
    “關掉還怎麽給你上藥。”周循誡無動于衷,指腹抹上雪白滋潤的膏體,塗抹。
    男人平靜的目光像靜淵深湖被投進了小石子,泛起點點波瀾。
    顧允真快要羞哭了。完全動彈不得,只能這麽任由他注視着,良久,滋潤的膏體被一點點抹上去,泛起點點清涼。
    她擡頭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電筒照出一個圓形的雪白光斑,搖晃着。
    “乖寶寶,真漂亮。”嗓音含着磁性,落在她耳心。
    周循誡低頭凝視着小臉通紅的少女,低頭親了好幾下。
    ...
    大紅錦被翻起紅浪,她頭發烏黑,皮膚白皙,對比鮮明。
    記挂着這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老式建築,牆體很薄,隔音不好,顧允真憋得臉蛋通紅也一聲不吭,珠淚一串串落下,落在枕頭上。
    窗外的清風裹挾夜的寒意吹進來,帶着雨後的清新。
    他知道她憋得難受,哄着她,而這小姑娘愣是一聲不吭,緋紅直爬到耳尖。
    影子被投在雪白的牆壁上,影影綽綽,暧昧旖旎。
    ...
    少女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連周循誡都覺得自己過分,結束後又哄了她好久。
    顧允真沒有訂鬧鐘,第二天罕見地睡過頭了,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哪有人第一天見公公婆婆,就睡得這麽晚的?
    她懊惱得都想打周循誡一頓了,氣鼓鼓地問他“你怎麽不叫醒我”。
    周循誡把水杯遞給她,不理會她的指責,語氣輕描淡寫。
    “難得你睡眠質量這麽好,多睡會。”
    這段時間她的勞累他都看在眼裏。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顧允真不算天生精力充沛的那類人,想要兼顧學業和事業并沒有那麽容易,經常下了班還要熬夜寫論文,熬得一雙眼睛紅紅的。
    一夜過去,她頸子上緋紅未退,緋紅和原本的雪白相交映,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她走到化妝鏡前照了照。想起昨兒的過分情形,小叔叔他居然…哄她叫chuang,好羞好羞。
    都不知道隔壁的公公婆婆有沒有聽到。
    好在彭姝華似乎感知到未來兒媳婦的尴尬,拉着老頭子逛頤園去了,家裏除了他們兩個再沒有別人。
    這樣一來才避免了顧允真起遲還要見公公婆婆的尴尬,趁着他們不在趕緊溜回公司。
    一晃眼,時間來到國慶。
    遠在大洋彼岸的周婷钰打算國慶假期回國一趟,提前辦理國內畢業手續。
    她已确定在明年畢業時繼續留在哥大深造,這次回來主要是完成學分抵扣和畢業論文開題等事。
    顧允真把國慶的時間空出三天用來陪周婷钰。
    周婷钰落地北城機場那天,小李司機載着顧允真到機場接她回來。
    兩個好閨蜜許久不見,見了張開雙臂先抱一會,用肢體動作去再一次熟知彼此的存在。
    顧允真呼吸着婷婷身上清淺的香草味道,開玩笑地叫:“這麽久不見人,婷博士都在忙什麽?天天寫論文嗎,我以為你SSCI都見刊好幾篇了。”
    周婷钰:“還見刊SSCI,你怎麽不說我一步登月啊?我現在連畢業都成問題,還不知道在哥大修的學分能抵扣多少。”
    “對了,真真,你爺爺怎麽樣了?”
    周婷钰聽說了顧允真爺爺前段時間做手術的事,知道顧允真跟爺爺還挺親的,趕緊問一問。
    “已經做過心髒支架手術,現在出院了,好多了。說起來爺爺手術這事多虧了...”
    多虧了周循誡。爺爺做手術那段時間,都是他在忙前忙後。
    顧允真自然而然地,差點說出“周循誡”的名字,這時忽然想起她還沒跟婷婷捅破窗戶紙呢,舌尖打了個圈兒,硬生生扭轉話題。
    “...多虧了現代醫學。”
    她勉強圓過去,周婷钰神經大條沒聽出什麽不對,跟着感嘆“現代醫學真好”。
    加長林肯一路向北,從大行機場回到二環。
    周婷钰:“...這次辦好畢業手續後,我下次回來,應該就是到我小叔叔的婚禮了。我媽媽昨天打電話跟我說了,我小叔叔準備要辦婚禮了。”
    顧允真遲疑了下:“你小叔叔,你是說周循誡嗎?”
    她怎麽不知道周循誡快要辦婚禮了,不是說好婚禮要等她本科畢業了才辦嘛?
    周婷钰:“廢話,我不就只有這麽一個小叔叔。我媽媽還說,這場婚禮,小叔叔打算在國外辦,在國內太特殊了,不好鋪張,還是在國外方便。”
    顧允真:“...”
    她怎麽不知道她婚禮要在國外辦?
    周婷钰兀自把話題說下去。
    “哎呀,你還記得嘛,新年的時候小叔叔不還說,他女朋友年紀小,還沒這麽快。怎麽現在這麽快又改口了?我還以為他們要談好多年...”
    “...”
    顧允真幽幽地想,原本的确是打算談好多年的,至少談到她本科畢業。
    但不幸的是,誰叫她和周循誡談戀愛的事被爸爸媽媽撞見了,還差點兒鬧了個“未婚先孕”的烏龍。
    周婷钰:“這樣也好,我就能快點見到我未來的小嬸嬸了。”
    顧允真os:其實你現在正在見着。
    周婷钰:“說結婚就結,你說,不會真是,嗯...我小嬸嬸懷孕了吧。”她說着,還把手放在肚子上向外畫了個圓,比劃了下。
    “就大肚子了要趕緊娶回來。哇,小叔叔好過分 。他們男的都這樣,我還以為小叔叔有多超凡脫俗呢。這不...把人家女孩子搞懷孕了。”
    周婷钰腦補了下。
    顧允真:“...”
    救命啊,怎麽還越聊越離譜了。
    眼看這件事是非坦白不可,否則周婷钰還不知道要腦補出幾裏地。
    正好這時加長林肯開到了四合院門口,兩個女孩下了車,司機小李跟在她們身後拖着行李箱,萬向輪劃過青石地板。
    顧允真彎腰從鞋櫃裏拿出拖鞋,順帶着把婷婷的拖鞋一起拿出來,放到她腳邊。
    斟酌了好一會,顧允真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她舔了舔嘴唇。“婷婷,我跟你說一件事。”
    周婷钰:“...你說。”
    她看着顧允真一臉的鄭重其事,被好閨蜜弄迷糊了,雙手架在顧允真纖巧的雙肩上。
    顧允真:“...說了你不會要打我吧。”
    周婷钰摸了摸下巴。“應該不會,你說完我再打你也不遲。”
    顧允真豁出去了。“其實...其實,我跟你小叔叔...”
    周婷钰:“哦,我知道啊。你現在在合泰,在跟着他實習。”
    “不是這個...是...”
    周婷钰更迷惑了。“是你不喜歡他談的女朋友?”
    顧允真:“...沒有,沒有,我其實,呃,我其實就是他女朋友。”
    周婷钰愣了三五秒,像是忽然被切換了程序指令的機器人,愣着愣着反應過來,握住顧允真的肩膀搖了搖。“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和你小叔叔在談戀愛啦...”
    ...
    周婷钰撸了撸兩袖,把袖子撸起來:“...我小叔叔人在哪?我不會打你,但我想打他一頓。”
    當然,打他一頓這種話,周婷钰也只敢在周循誡背後蛐蛐。
    得知“真真在和小叔叔談戀愛”這個關鍵消息,就如同撥雲見日一般,原本在她腦海中不甚清晰、處于模糊地帶的事情真相,一下子都明晰起來,水落石出。
    譬如,她新年頂着仆仆風雪回到四合院的那晚,顧允真從樓上下來,臉蛋和耳朵都漫着一層緋紅,而她身後站着周循誡。
    又譬如,在過年期間,她在開真真和周梵川的玩笑,想把他們湊到一塊時,為什麽總感覺背後毛毛的,原來那是小叔叔的目光。
    又比如,他們小明山泡溫泉,為什麽一向不屑于集體活動的小叔叔也會跟着去。泡溫泉的中途,顧允真提前離場,說要去上衛生間,然後待了好久好久。
    ...
    她的腦子裏上演了好多幕“圖書館三十秒”文學。
    想到這兒,周婷钰不禁搖着好閨蜜的肩膀,幽幽發出了三連問:
    “真真,在我要你一起留下來過年的那三十秒裏,你想的是留下來陪我,還是想着能留下來陪小叔叔了?”
    “我新年回來的第一晚還是和你一起住的。那晚上你到底在我床上睡的,還是在小叔叔那裏睡的?”
    “...新年泡溫泉的時候,你到底在和我們開心地玩游戲,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念着沒有參加到游戲裏的小叔叔?”
    “不是啊真真,你比我還小兩歲耶...小叔叔他居然老牛吃嫩草,還對你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