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自己。」
    蒋琤将湿得变透明的衣袖卷起来......啊他刚刚连衣袖都没卷起就急於探看他的伤口,这发现让他的心情微妙变好。「我怎麽了?我没急召你回来,而且一直忍耐著没打电话或发短讯给你。」
    「少给我装乖宝宝。」蒋琤走到浴室一角,拿起毛巾擦发,「......你今晚应该出现在电视上,为什麽跷掉了?我本来以为主办单位临时把奖项改颁给别人,结果还是你得到电影配乐大奖......打开电视期待你会出现的我们像傻瓜一样。」
    「因为没法向朋友们炫耀厉害的弟弟,所以你一气之下回家?」他侧侧头,将湿发往後耙,「那为什麽连鞋都没脱就冲进来?为什麽要探我的鼻息?为什麽要去摸伤疤确定没有裂开?」
    恋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把毛巾随便挂好,「因为没想到你跷掉颁奖礼只为了偷我的入浴剂泡浴?我要回去了,他们等著我吃木头蛋糕。」
    化啦一声,他转了身,把双臂搁在圆缸边缘。
    他想知道蒋琤是不是认真的。「......我可以现在给你去买木头蛋糕。」
    「蒋总哪知道那里可以买到小小的蛋糕,甭难为你的助理。」
    他必须祭出绝招不可,「你知道我为什麽跷掉颁奖礼吗?他们弄脏了我的衣服,那是你特意为我配搭的,音乐是我编的、词是你写的,你不去拿奖我就去,本来那套衣服就代表你了。」
    何况他不上台捧奖,电影公司自会代他领。
    已一手搭在浴室门上的恋人,脚步一顿,「他们不是有心弄脏你的衣服的。」
    「在电视上看见我没穿你特意去买的衣服会难过吧。」
    「我是为今天的派对配搭的,只是挂在衣柜门上被你抢先了。」蒋琤转头,「你拿的叫电影配乐奖,不是电影歌曲奖,我只为你的曲填了呜呜啦啦啦几个叹词,得奖是女歌手声音够空灵。」
    「那不够吗?」水已经变得微凉,他一手按著浴缘把自己撑起来,水滴滴答答直往下流。恋人把手边的毛巾抛给他,他接著後抹头发,「你回去是为了吃蛋糕还是喝酒?一身酒味。」
    蒋琤淡淡地瞪了他一眼,好像在说,要你管。
    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出浴室,留给他一条门缝。
    ......如果问他有没有想到苦苦等待四年得到的竟是这般对待?
    他会答,嘛,也不是没想到。
    ☆、The best is yet to come 中(H慎入)
    在他走出浴室时,地毡上已多了两个东歪西倒的空铝罐。
    兄长像剪断了一条线的傀偶或抽筋的音乐盒瓷偶,跳针般重覆同一动作。
    他绕到沙发前,把铝罐轻踢到地毡外,「你喝了我的泡浴啤酒?」
    在跳舞毡上踩踏的兄长停住,从茶几上拿起一罐啤酒,「牌子没写著『泡浴』。」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地把自己抛进沙发中。
    他真想知道蒋琤是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把半打啤酒抬出来,开了电视接上电动跟跳舞毡的。他就是永远都令他喜出望外。「我可以知道你在干什麽吗?」
    「不可以。」已脱下大衣的恋人乐於跟著节拍踩地,绝对算不上是舞蹈,而且(令人扼腕地)针织毛衣有点过宽,但在大动作时还是拉出身体线条,「在别墅跟大家玩XBox,阿望不在、穿西装的阿雪动作不俐索,我的节奏感最好......本来是最高分的,由由说谁赢了就能抱走他家一样装饰品。」
    「结果打开电视看见我没出现,以为我发生什麽意外或肝昏迷了,所以立即赶回来?」
    恋人没答话,只是继续锲而不舍地踩这踩那。
    踩的力度好像踩的不是死物,而是他的尸身似的,唷,真可怕。
    本来有点滑稽好笑的动作,看久了就平添一份可爱(再怎恭维也说不出优雅两字)。蒋曦嘲讽自己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本来只全神贯注去关注不经意露出的腰线。
    只为了拉高好感度,他问,「你这麽想跟他们过平安夜的话,我陪你回去?」
    就算他真心愿意,他下面已蠢蠢欲动的小家伙也不乐意。
    蒋琤仍旧对他不瞅不睬。
    已经很习惯这种冷处理的蒋曦自寻乐子,才想开罐啤酒,就发现那一排酒罐前托著手机。
    蒋琤正在录制自己的跳舞游戏短片......
    天,这种变态的好胜心究竟是哪来的?真可恶。
    面前的恋人突然可爱得让他无法忍耐,他伸出双手,握著他的腰肢把他向後拉。蒋琤一时失去重心,狼狈地跌在他怀里,「嗯!」
    他将手机关屏後随手抛开。
    翻身将兄长压在身下,两双长腿在沙发扶手上纠缠。
    深深汲闻著他颈窝的气息的同时,一只手已潜进毛衣中,压上温暖的肌肤。
    蒋琤的小腹一缩,他为了证实自己的手很暖和,抽出手来摸他的脸,「要我陪你回去现在就说,不然你後半晚那里都去不了。」
    「......难道没有自己回去这选项吗?」
    蒋琤弓了弓腰,把压著的大衣抽出来抛走,调整姿态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看著你的室友们一双一对是这麽令你高兴的事吗?我怕你妒嫉成狂,把别人别墅的艺术品全部卷走。」怀中人一身酒气,两人相拥的温度似乎助热了体内酒精,让蒋琤不舒服地动了动、将微凉手背搁在额头上降温。他问,「圣诞卡都派出去了?藩望有来吗?」
    「......没来。」恋人露出有点寂寞的微笑,摇摇头,「在LA录音,结果还是赶不及回来。阿朔来了,我让他把圣诞卡转交给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