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写什麽?」
    蒋琤把视线调往天花板,茫然地眨眨眼睛,正在回想。
    「谢谢你跟阿朔之前送来的巧克力月饼,很好吃?我听了你的新歌很喜欢,请加油?......啊,我记不起了,诸如此类的......或许我睡醒後会记起来,下次索性腾写一份给你吧。」
    明知道兄长是在嘲讽他,他还是却之不恭,「说得出做得到。」
    蒋琤低头,用有点失焦的眼神静静看他。
    他接受这种凝望,用指尖勾走震落在他眼皮上、与睫毛纠缠的发丝。
    良久,蒋琤轻轻眨了眨眼睛,道,「......你真的就那麽喜欢我吗?蒋曦。」
    「不然我为什麽要等你四年?」
    他以拇指轻轻磨蹭著有点红的脸颊,兄长唇间露出的舌尖也红润得让他的欲望发疼,他只想好好扯出来啜吸一番,「大概比你喜欢我仅仅少一点。你不让我陪你去是不想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蒋琤搁在额上的手滑下来,软软垂在沙发外。
    似乎对他的提问略感惊讶,「......别把你的学长们当傻瓜。」
    言下之意是:都好几年了,你以为他们蠢得看不穿或没猜疑过?
    「你这个满嘴酒味的家伙倒先教训起我来。」
    他俯下头,孰不可忍地掳获了那得理不饶人的唇,吻走他所有的寂寞。
    塞满他用以存放寂寞的每一条细缝空隙--不要在提起藩望两字时露出隐晦的表情。
    既然他不怕他们的关系被发现,那只有一个原因。
    这可恶的家伙趁牢头不在,跟洛由由他们一聚就解禁喝酒,有多少喝多少......
    不然不会一身酒气、两颊泛红,瞧他,还开始有点大舌头,语无伦次起来。
    比常人虚弱的肝脏难以消化酒精,他总是醉得既快猛又一塌糊涂。
    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被舌片厚度爱抚得很舒服的兄长,不由自主地弓了弓腰。
    头发传来被拉扯的疼痛,蒋琤伸手抱著他的头,吻得更投入。
    他用力摸他的腰背时,唇齿间溢出呻吟,蒋琤的腰快融化般颤抖。「嗯......」
    喝醉後变得坦率多了,这样也不错......
    暗暗赞赏这热情回应,他将蒋琤的双手高举过头,一并脱下毛衣跟内衬黑T。蒋琤像随他任意换装的玩偶般,把重量完全交托予他,整个人挂在他手臂上。
    他不禁想惩罚一下这恣意享受服侍的懒鬼,於是留下衣服把他的双手钩禁。
    半裸的恋人肌肤晶萤似雪,线条平顺的身体竟让他兴奋到哆嗦。
    有四天没做了吧......他情难自禁,像头确保盘地的犬般在兄长身上咬咬啃啃,留下深刻的吻痕。一下又一下地从脐眼舔到喉结、舔咬到乳豆涨大勃立......所有攻击都换来令人满意的反应。
    再如何口不对心,恋人的身体却诚实而温柔,比嘴巴更温柔、皆一一回应。
    每个毛细孔都呐喊著我知道谁是我的主人。
    他把随意披上的浴袍甩下地,也扯走蒋琤的牛仔裤跟内裤。
    把恋人的一条腿搁在沙发背上,私密部位一览无遗。刚刚扯走内裤时没留意,如今在亮堂厅灯下一看,爱液果然黏黏糊糊了一片,有处阴毛被黏压了一塌。
    他压上泛起粉红色的柔软身体,边用肿涨的阳具磨擦同样热情的地方,边与蒋琤交换著两三个轻吻,嘴唇剥离的声音清晰可闻,伴随恋人从鼻头发出细弱而甜甜的哼哼唧唧。
    他直起身子,随手从茶几底掏出护手霜,往掌心挤了一大塌......
    有点太多了,不过管不了那麽多。
    正想把润滑剂一股脑抹在他的私处,恋人的脑袋却一侧,从沙发抓手上跌下,努力探头探脑想看什麽,「......什麽......味道的?」
    「苦的吧。」要意想天开想去试护手霜的味道,还不如喝他的精液补充蛋白质。
    「不是......那个......香味,我说的是香味......」
    香味?他故且用最後一点耐性去看护手霜的包装。「Island Living.」
    「不要......」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我买了......新的,这是旧的......我要用新的......红石榴......」
    他一时哭笑不得,「你想在做爱的时候顺便试新手霜?」
    「用新的,我放在......包包里,去拿......」
    明明连话都讲不好,只能像嗅了木天蔘的大猫般软瘫,却不知哪来的坚持一定要他去包包拿新手霜来充当润滑剂。果然是个脑袋经常性抽风的家伙,喝醉之後更层出不穷了,他是何德何能拥有这好玩的恋人?「手霜香味不会影响我的表现,如果会影响你的表现,我就去拿。」
    家中不是没有润滑液,他实在不想忍太久--况且,若要去拿润滑油,那就没藉口不拿放在同一地方的安全套。
    「为什麽不用新的?这支是旧的,我要用新的......嗯!嗯啊......」
    他一手握上恋人最敏感的部份,轻轻上下捋动。
    成效立竿见影,啐啐不休的撒娇立即变成尾音妩媚的轻吟。
    蒋琤蜷缩起雪白身体,膝盖微微颤抖,手指跟脚趾都蜷得像贝。
    刚刚死活要他用新手霜,脑袋中卡住的回路上鬼打墙,彷佛只要他用错就会引发世界未日。如今,恋人眼角泛红、眼神渐渐湿润情色起来,已无瑕顾及太多,只能把双腿再张大、腰肢朝他的手心拱。彷佛邀请他的入口一下又一下被抬起、跌下,「啊哈......啊......哈......」
    「......手、手霜......」
    啪--
    清脆俐落的断弦声。
    啊,A音。蒋曦默默想著,舌尖一舔上唇,嗜虐心完全被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