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尽全力保赵锋,可也只是勉强把赵锋留在了董事会。
    之后的诬陷接连不断,张连升致使了不少人往赵锋身上泼脏水。
    赵锋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贪污受贿,公开了自己这些年的账目往来。
    她在那些账目中看到了那晚酒会转出去的一笔110万,是转给赵旭坤的。
    再往前翻,可以看到每年赵锋都会有一次百万数字的款项打给赵旭坤,而平时赵锋都是二三十万这样的数额打给儿子,顶多五十万。
    第一笔百万款项就是在她被强制的那一天打出的。
    她心知肚明那钱究竟是打给了谁,心里只觉得嘲讽,表面却可以伪装得滴水不漏。
    她继续翻看着赵锋的流水,发现了奇怪的一笔,头一天打过去,第二天又被对方转了回来。
    赵锋的流水都是只出不进,除了工资和年底分红,没有人给赵锋打过钱,更没有打过去又被对方打回来的。
    起初她也没太在意,可看到日期时,她愣了下,这不是她被当街揭掉阻隔贴的那天吗?
    那天她记忆犹新,不止被当街揭掉阻隔贴,还从全国奥赛退赛。
    这笔钱的数额和赵锋曾经告诉她的,感谢那个帮助她的好心人的数额完全一致,为什么钱又打回来了?那个帮助她的人没有收钱?
    她当即打电话问了赵锋,赵锋说确实没收,第二天就给退回来了。
    她突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这种感觉就像是,周围全是豺狼虎豹,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好人,她却忽略了这么多年,还以为人家贪财要了自己的钱。
    她想知道那个人是谁,问了赵锋,赵锋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为什么她不知道比较好?人家无私地帮了她,她却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人家可以做好事不留名,她却做不到闭目塞听。
    她对赵锋说:“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反正有账号,这是支付APP的账号吧?我估计也不是对方告诉你的,是对方的手机号就是账号,你自己查到的,对吧?”
    赵锋没办法,这才告诉了她。
    “是……边鹿,岑清珂包|养的那个小情人。”
    什、什么?!
    怎么会是她?!
    她设想过无数可能,可从没想过救她还拒绝她的钱的人,居然会是边鹿。
    不是拜金女吗?不是爱财如命吗?不是为了钱都能忍受岑清珂当面和别人划船吗?
    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当年才高二的边鹿为什么要拒绝她的钱?是觉得她身份高贵,想装个好人,借机彻底攀上她?
    可这么多年了,边鹿一次也没主动找过她,这又是因为什么?
    她心乱如麻,不敢相信自己唾弃了这么久,也看了这么久笑话的omega,居然就是当初无私帮助自己的人?!
    她记得当初边鹿怎样帮她把校服盖在头上,也记得边鹿怎么温柔地安抚她,更记得边鹿注射抑制剂时怕她疼,还不停地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可惜当时她蒙着头,又神智不太清醒,根本没记住边鹿的声音,以至于再听到也没有认出来。
    她混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判断边鹿这个人,一下午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几天后她想通了,人都是会变的,当年边鹿人品怎样,并不代表现在。
    现在边鹿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包容岑清珂,也不管是为了钱还是别的容忍了咸猪手,边鹿这样懦弱不自爱的人,都不是她喜欢的。
    既然交不了朋友,那就从别的方面还了这份情,以后还是陌路,谁也不欠谁就好。
    她开始寻找还人情的合适时机,却发现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
    边鹿是岑清珂包|养的情人,又是岑清珂的特助,应该不缺钱,当年边鹿就没要钱,现在她给钱似乎也说不过去。
    可不给钱,她又该从哪儿还呢?
    思来想去,她不想在为这种问题浪费脑细胞,干脆直接问边鹿好了,也许边鹿当年只是嫌钱少呢?或者还有别的心愿呢?
    那天,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去问边鹿,可照了一圈没看到边鹿的身影,明明进会场的时候看见边鹿和岑清珂一起进来的。
    她端着高脚杯一边熟练地应付着,一边四处寻找,终于在会场外的走廊看到了边鹿和岑清珂。
    她刚想走过去,却发现气氛不太对,又停住了,躲到了廊柱后面。
    岑清珂正在训斥边鹿,压低的嗓音透着明显的气急败坏。
    “你怎么那么贱呢?怎么天天勾三搭四?!”
    边鹿小声道:“我没有,是他咸猪手,我……”
    岑清珂打断道:“他怎么不咸别人只咸你?!再说来这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人家哪个不是见过世面的?要什么样的omega没有,能看上你这种破鞋?!还不是你勾引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