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传言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但岑清珂胡来这件事她是倒霉的遇见过一次的,也确实看见边鹿帮忙递东西,不过不是指套,而是纸抽。
    这么能忍,不是拜金就是犯贱,至于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曲折悲惨的故事,她可没心思也没必要探究。
    原本对于边鹿这种人,她毫无兴趣,也无所谓厌不厌恶。
    可边鹿偏往枪口上撞,还问她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这是你能问的吗?这是你能帮得了的吗?!
    她承认她当时确实是迁怒了边鹿,可有什么关系呢?她本来就是个任性的大小姐!
    她面无表情瞪着边鹿,开口就是嘲讽:“畏畏缩缩躲在门缝像什么样子?你见不得人吗?别在这儿脏了我的眼,滚。”
    边鹿递了一半的纸巾又缓缓缩了回去,她这么骂边鹿,边鹿居然还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
    正常人莫名其妙被骂至少会变脸吧?边鹿连脸都不变,这是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不敢得罪她?
    呵。
    她第一次生出了对边鹿的厌恶,不是因为道听途说,也不是因为看到边鹿给胡来的岑清珂递纸巾,只是因为边鹿看到了她的丑态,而且被骂了还冲着她笑。
    你说边鹿贱不贱?真贱!
    但凡边鹿说一句:这是公共厕所,你凭什么占着?她还能高看边鹿一眼。
    可惜边鹿像条谄媚的狗,夹着尾巴就跑了。
    那天之后她就开始暗中调查舅舅,一旦撕开一个口子,真相就再也无法隐藏。
    可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她毕业证都还没拿到手里,对公司也是一无所知,她凭什么去告发赵锋?
    赵锋是压制董事会唯一的筹码,在她羽翼未丰之前,哪怕再怎么接受不了,也得忍着。
    她开始尝试伪装,不让任何人察觉不对的伪装,唯一知道真相的只有沈黎。
    沈黎帮她保守着秘密,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那段日子异常压抑,她受不了的时候就会拿出父亲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离不开这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在吸进肺里的那一瞬间,烦躁似乎被压下不少,她又能若无其事地面对赵锋,就像平时那样。
    她努力在公司扎下根基,比想象中难得多,要防着赵锋,还要被张连升打压,她连一分钟都不敢懈怠。
    她怕引起张连升怀疑,每次应酬都是跟着赵锋,装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悄无声息发展着人脉,不再像之前那么敷衍。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遇见边鹿,之前也不记得总遇见,怎么这会儿总见?
    或许是因为之前边鹿对她而言只是路人,她从来不会留意,如今边鹿却是让她厌恶的人,她才会那么敏锐。
    边鹿还是那个样子,跟在岑清珂身后,见谁都笑,甚至被富太太们围观嘲讽,她依然笑着,像个听不出好赖话的傻子。
    边鹿真听不出来吗?她可不这么觉得,边鹿只是利益至上,不愿意去得罪那些有钱人。
    说起来,她也算是那些有钱人之一。
    她越发厌恶边鹿,厌恶边鹿的利益至上,厌恶边鹿谄媚恶心的嘴脸,厌恶边鹿明明是个拜金女偏还要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样。
    难怪大家都讨厌边鹿,不是没有道理,谁看着那样一张人畜无害装无辜的脸,能生出好感?
    她越来越厌恶边鹿,尤其边鹿笑的样子,笑得越美她越觉得作呕。
    当初怎么偏就让边鹿看到了自己的丑态?!
    她越想越觉得如鲠在喉,也越发地看边鹿不顺眼。
    她渐渐发现了关注边鹿的乐趣,似乎每次应酬,边鹿都会被周围的人戏弄,比如故意占了边鹿的位置,故意把边鹿的包坐在身下,故意在边鹿侧身往位置坐时踩边鹿的脚。
    当然这是少数,大部分上层圈里人是不稀罕这种小手段的,更多的是打直球,譬如语言上的嘲讽或调戏,甚至直接伸出咸猪手。
    为了躲避咸猪手,边鹿总是很狼狈,可再怎么狼狈边鹿也从没斥责过始作俑者,每次都是装作无事发生。
    她看着边鹿憋屈的样子,通常都会心情大好,虽然被咸猪手挺值得同情的,可边鹿自己都不反抗,还指望别人救她?
    反正她是不会救的,她是来看边鹿倒霉的,可不是来当慈善家的。
    可是总看到omega被alpha猥|亵,即便每次都被边鹿躲开,那种感觉还是非常不好,她便不再关注边鹿,哪怕迎面遇上也当没看见。
    不久后,张连升借口D.T公司的合作没谈成,对赵锋发了难。
    她虽然厌恶赵锋,可这时候赵锋还是她的挡箭牌,她不能让赵锋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