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改拿美强爽剧本后我君临天下 > 第49章 神佛已不庇(1)
    桓听神色严肃起来,如果连一位当世圣人至尊都不能发现问题的话,事情就比较棘手了。

    “可能是灭魂渊下阴气太重,小熊有些不舒服”,陈阶青做出猜想。

    毕竟,小熊总是很柔弱的,和人类不一样。

    桓听抬起手,戳了戳这一团正在呼呼大睡的毛绒绒。

    兰亭小熊睡得十分香甜,裹着她的小被子,暖融融,软乎乎,脸上的绒毛随着呼吸一飘一飘。

    桓听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有意思,便取出一块运模,握着小刀,指尖飞舞,很快完成了下一次制作小熊软糖所用的模具,并决定将之命名为「睡梦小熊」。

    最后,他拨弄了一下小熊的金铃铛,叮铃铃。

    清脆的响声犹如珠玉溅落,在指尖荡开。

    铃铛里面藏着一块玉石,是小熊从自己的时空带来的,既可以传音,也可以通影。

    这时,感知到了来自外界的触碰,忽然闪出了微弱的幻影,流光溢彩。

    “哥哥”,小熊在睡梦中猛地弹跳了一下,砸砸嘴。

    她好像看见她的小月亮了。

    桓听正在仔细雕琢小熊软糖的模具轮廓,未曾抬头,便没有捕捉到这一幕。

    不过,他听见了小熊的呢喃。

    他也知道小熊曾讲过的那个“浆果森林里的小熊一家”故事,当即扭头,四下看去,却没有发现第二只小熊。

    “你这家伙”,他捏了捏小熊脸上的毛毛,“说梦话呢。”

    小熊有点不高兴,迷迷糊糊地抬起爪子,赏了他一掌。

    随即又缩回去,倒头就睡。

    “总这样睡,不会出什么事吧?”桓听生出了一缕担忧,将小熊提溜起来检查,来来回回,晃动了好几下。

    “住手,我好晕!”小熊忍不住大声叫道。

    她这回终于清醒了,一骨碌坐起来,揉揉眼睛,环顾四周:“打完了吗?我们现在在哪里?”

    说话间,小熊又脑袋一点一点,似乎要昏睡过去,赶紧拿来两枚夹子,夹住了自己的眼皮。

    桓听看见这个造型,笑得前仰后合。

    兰亭小熊生气地看着他,毛毛猛地炸起了火花和电流:“有什么好笑的,我看你才像个笑话!”

    陈阶青伸出手,给气呼呼的小熊顺毛。

    小熊在过去的漫长时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建立了极为深厚的情谊,彼此甚为信任。

    所以他一伸手,小熊就把自己摊成了一块极为柔软的焦糖松饼,很放松,一点也不动弹。

    “哼哼”,她嘀嘀咕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这个蠢货计较了。”

    陈阶青凝视着小熊问:“你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吗,我很担心你。”

    小熊咬着自己的爪爪,有些纠结:“我也不知道,忽然就觉得很困,没有力气,好想睡觉。”

    感觉身体被掏空。

    眼前忽然骤亮,爆发出一阵令人神驰目眩的光辉。

    一颗华贵如銮、赤金如羽的星辰,倏然出现在天际,与

    旭日并列,高列于正东方,炽放流光盖世,即便是白日也依旧如此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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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限的绮霞流云,苍天星月,都只是拱卫它的陪衬,低垂着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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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人仰头,都能在万仞苍天深处望见它,高不可攀,又朗照千古,衬得观者屏息低首,在这种浩浩伟力下,低落如一粒萤火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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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在看到这颗星辰的第一瞬间,兰亭小熊就反应过来,这是陈阶青的天命帝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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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星东升,龙战于野,天清地净。

    他将帝王的命格写在星辰之上,从此亘古同君,与世不朽。

    少年仰首远望高天,天光万顷,都凝住在眉间,点染画意。

    兰亭小熊看着他,忽然蔫蔫地垂下头。

    好难过。

    她没有忘记,自己是因为春蚍蝶才来到了

    陈阶青的记忆中,他最后的结局是死于非命,葬身于仙金瀑下,尸骨日日夜夜受刀锋般的激流冲刷,死后都不得安宁。

    小熊伤心地揪着自己的毛,她不想要饲养员变成那样。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已经隐约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随着陈阶青走上天帝之路,这个时空对她的排斥也在不断增强,她会变得很虚弱,毛绒小熊的灵魂力将会遭到透支。

    这就是所谓的“王不见王”。

    帝与皇不能生同时,古来也没有两个凰血者并行于世。

    虽然她还没有成皇,可她知道,自己身上是有一部分帝命的。

    桓听见小熊无精打采,为了避免她再睡觉,当即提溜着她,去甲板上吹风。

    船帆在滔天的江水中沉沉浮浮,南渡的绥人大多带伤,基本没有全须全尾者,满怀忐忑地向着江东,皆然未知的命运驶去。

    见桓听经过,许多人都挣扎着行礼,满怀敬仰。

    他微笑着,淡淡颔首示意。

    兰亭小熊的毛毛被风吹得胡乱飞舞,趴在栏杆上,仿佛一块没有骨头的小熊软糖:“你好像人气很旺嘛。”

    桓听一手按着小熊,以免她不小心栽进江里去:“因为一起经历过同生共死。”

    小熊撇撇嘴:“别人我不知道,但你既然是倚帝山中人,一定有脱身之法吧。”

    桓听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我那时候还没找到阶青,自然不能就这样死了。”

    小熊探出脑袋,不怀好意地瞅着他:“那现在呢?”

    “现在一切都很好啊”,桓听有些莫名其妙,“阶青回来了,绥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熊搓搓手:“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你会离开么?”

    “当然”,桓听丝毫不曾犹豫。

    小熊道:“饲养员一号定然很舍不得你。”

    桓听淡然道:“我也舍不得他。只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

    他神色平静,似苍烟万里,一枝清冷的梅雪拂过暮色重山,雁横寒影,漠漠如织。

    蓦然向半空中伸出手,似是要抚一抚穿云而过的江风:“我本来就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江南江北

    ,飘到哪里便算哪里。就算阶青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也不会因为他改变人生轨迹,更不会困守一城,画地为牢。”

    可你后来就是为一人守一国,倾此一生啊。

    兰亭小熊几乎叫了出来。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伤感,桓听忽然将她提起来,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调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浪迹江湖?”

    小熊一爪拍在他手上,嫌弃道:“有什么好处?说来听听。”

    “好处就是……”

    桓听沉思片刻,给出了一个万分优秀的解答,“我比较有钱?只要你想要的,我应该都能花钱搞到,当然也包括无限量供应的小熊软糖。”

    小熊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到最后却大怒:“你用我的形象做小熊软糖,却不给我分成!我不同意这种事!”

    桓听见她开始吵闹,利索地摸出一块饼干,堵住小熊嘴巴。

    余下的时日风急浪高,行船速度亦很快。

    便是在这般打闹斗嘴、咕噜咕噜中,没几日,就到了江东。

    江东乃富庶胜地,鱼之乡,因其自身独特的地缘条件和经济产力,也产生了一种有别于仙洲别处的政治格局。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江东人祖祖辈辈扎根于此,利益已经盘根错节,蛋糕也分得十分尽善尽美。

    如今北地世家大族南渡,江东门阀居安已久,不满之意甚重,早已准备好了一场下马威,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然而有再多的谋算,终究比不过绝对的实力压制。

    陈阶青那日惊天一剑,以万灵排兵布阵,威力之巨,仙洲十四洲皆有感知,江东州毗邻横碧江,对此感触尤深。

    其实他

    未尝没有以此来震慑江东人心的意思,效果也的确很好,在江东谢氏的牵头下,裴师容和吴地各族都来到了江岸边,迎接王师。

    兰亭小熊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鉴于小熊是一种液体,一不注意就会滑走,桓听将她塞进袖中放好,衣袂飘飘,信步走下了舷梯。

    谢展颜就站在江边的长风里。

    她长发简单束起,披一袭青衫,这青色古雅而沉淀,却又隐露着峭利锋芒。

    将象征着天下权柄、杀伐之气的青铜帝王玺,用江东的清溪流水轻轻浣过无数载,才成了这般青。

    桓听一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虽场景并不合宜,但与这位故旧许久未见,免不了问候两句。

    忽觉有一道清隽的眸光落在他身上,转眸一看,见谢展颜身侧,立着一个素未谋面的乌衣贵公子。

    他气骨清丽,温柔款款,眉眼如烟水,纵然立于风雨喧嚷、白浪层叠中,也有一种秀致如玉的意思。

    似一叶青翠欲滴的小舟飘荡在碧波间,舟上人轻袍缓带,飘然若仙,任意随水飘荡,与流光两相宜。

    桓听看了他半晌,微微一叹:“今日见君,方知何为江南。这位一看,便是你们谢家人。”

    “是家中晚辈”,谢展颜语气带着一点回护意味,“留在此处寻

    人。”

    她递来一张画像?(%?)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笔触雅致且含蓄(s)?(),

    似曾将画中人在心上摩挲千百遍()?(),

    才有这般纤毫毕现()?(),

    流韵非凡。

    桓听看了一眼,但觉画中人的风采亦是十分夺目,乍一看,甚至与陈阶青有一种气质上的神似,同样的坚定,同样的炽如烈火,同样的一往无前。

    “我没见过”,他摇摇头。

    “无妨”,谢忱不曾想过,他与桓听之间竟然还能有如此心平气和谈话的时刻,一顿,淡淡道。

    桓听正欲作答,忽然发觉袖中的兰亭小熊好像动了动。

    此处人多眼杂,可不能让小熊醒来乱跑,那多危险。

    他立即伸出手,安抚地摸了摸小熊脑袋,点住灵脉,将她重新又按了回去。

    “喂!”

    小熊两眼一翻,不由自主地再度酣然入梦。

    桓听眉梢微挑,在幽寒的凉风中望向谢展颜,正色道:“你日后作何打算?”

    “桓卿浪迹山水,自然看不上我等落身尘网的人”,谢展颜摆摆手,道,“可惜我也没得选,三垣帝脉可以置身世代事外,江东却不行——我必须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家。”

    桓听轻叹一声,知道这种朝堂之事原是各人有各人的立场,不再多做纠结。

    横碧江南岸,人声如沸,各路王公大臣、世家大族、百姓流民都在登岸,数愈百万计。

    然而,由陈阶青坐镇场中,组织众人有序登陆,列队如星斗。

    他在渡江这场血战中,建立起无与伦比的威信,此刻虽人数巨重,却是有条不紊,分毫不乱,竟没有一人违背命令。

    谢展颜审视这一幕,流露出深思之色,似在斟酌拥护这一位登基,对己方是否有利。

    转瞬,到底还是对自身才智和江东门阀的自信占了上风,相信未来定能在博弈中取胜,形成掣肘。

    她笑吟吟道:“离泱本无帝王行宫,绥殿虽极力赶制修建,仍需要等待些许时日。我本欲邀请他入谢府一会,如今看来,我们这位未来的陛下,大约更愿意待在你的地方。”

    桓听轻笑道:“或许吧。”

    他按照惯例,走到哪里都早就一掷万金,购入当地庄园豪宅,这时自然也早就在离泱找好了住所。

    待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他带陈阶青和小熊归家,经过一处玄女古庙。

    玄女是大江南北都盛行的祈愿神明,离泱富庶,庙宇修得尤其富丽,朱颜青琐琉璃塔,在日光下流荡清光,似是浮动着一层粼粼水色。

    “我要去还愿”,桓听忽然驻足。

    “小

    哥哥”,陈阶青万分诧异,想起许久前,在桃花古寺见到他的景象,“你不是不相信神明吗?”

    当时,他可是卧在房梁上,满身月光,无比清狂地说,“你与其拜神,不如拜我”。

    桓听显然也想起了当日场景,颇有几分汗颜地说:“事情总分轻重缓急,当时你生死未卜,我就在苍陵的玄女像前祷祝了一个愿。”

    他白衣若雪,立在案前,恭恭敬敬地还了三炷香。

    “凡事有得必有失”,

    烟雾缭绕中,

    他对陈阶青眨眨眼,

    “就比如此次,

    你险死生还,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失去了烦恼。”

    陈阶青噗嗤一笑:“那真是非常遗憾了。”

    他也走上前去,握住一支香,却是搁在掌心微微斟酌。

    其实论起不信神,他比桓听更甚,一生孤苦,只信己身。然而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偶尔信一信这些,倒也无伤大雅。

    兰亭小熊打了一个哈欠,从醉梦中清醒过来,便听见他问:“小哥哥,你现在高兴吗?”

    桓听一怔:“当然,我们都安然无恙,再好不过了。”

    于是,陈阶青合眸屏息,对着玄女像缄默燃香,在心底默念,那我愿你一生长乐,都如此刻,一生都能上上签。

    很快,他又点燃了第二支香,希望小熊快点好起来,永远都能健康快乐。

    “我也要。”

    兰亭小熊揪了揪他的衣衫,示意他把第三支香给自己。

    陈阶青微笑照做。

    在这一刻,她看着少年澄澈宁静的眼眸,暂时遗忘了未来走向如何,也忽略了那些发生在过去的事,早已尘埃落定。

    小熊只是在神像前,认认真真地盘腿坐好,合拢爪爪,神色虔诚,在心底一字一字地许愿道:

    “祝我的朋友……们,能得偿所愿,一切都好。”

    绥国南渡,百废待兴。

    早有准备的江东势力趁着朝廷重组之机,派出多名族中优秀子弟,以谢展颜、裴师容为首,朝廷军营,牢牢把握着各处要职。

    廿月三,是一个宜见血光、宜动刀兵的“良辰吉日”。

    老皇帝被送上公民法庭,由三百万南渡北人和江东州人派出三百名代表团,共同审判其罪责,以确认究竟该以何种刑罚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