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怎麽樣?”傅珀伸頭一看。
    【學長, 我去醫院看過阿妍了,她真的是宮外孕,已經安排了今早手術, 我知道你講的很有道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阿妍更可憐的人,但是那些人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她沒有能幫忙的人, 這次手術我會照顧她,算是全了最後的情分,等她出院就正式分手了。】
    傅珀搖頭一笑,“這樣也好, 有始有終。”
    郭開聳聳肩,突然說起昨天他們聊得內容, 貌似不經意的說起自己的情況。
    傅珀吃着他特意帶來的早餐, 靜靜的咀嚼,靜靜地聽。
    “我知道學校裏不少人都猜測我的情況, 有的說我是有錢人家的公子, 家裏長輩信道這才把我送過去修行,不當道士就要回去繼承億萬家産, 你有聽說過類似的話嗎?其實我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孤兒。”
    傅珀點點頭,她自然也是聽過的, 大家腦洞都很大, 各種不靠譜的猜測她聽了都覺得好笑。
    她也明白了,郭開這是借此機會自報家底呢。
    索性帶着興致點點頭繼續聽。
    郭開見傅珀沒有不耐煩的情緒,心中一喜繼續道:“以前我其實只是在養在道觀裏,并不是正式皈依的, 當初和師父說好出來上學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如果還想回去, 就正式舉行儀式,但是我大三的時候回去正式的拜見了師父,說了我對未來的規劃。”
    再見面時郭開換下了道士服,傅珀就明白了他的選擇。
    傅珀喝了口豆漿,清理一下口腔。
    直視他:“你的這種選擇,有幾分是為了我?”
    郭開挑眉:“幾分?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
    傅珀翻了他一枚白眼,“如果全部是為了我,那才要嚴肅考慮一一下要不要答應你的追求。”
    郭開連忙告饒的投降,“最多三分。”
    “這還差不多。”傅珀才不是那種覺得對方為自己放棄所有就會欣喜若狂的人,“人活在世最重要的動力就是自己,這才是負責。”
    郭開看着傅珀,突然問道:“房沂昨天聽說我是孤兒,他覺得我很可憐,你呢?你怎麽想?”
    傅珀不假思索的搖頭,“沒怎麽想。”
    郭開立刻笑開了懷,“對,這樣就很好,別想。”
    傅珀欣賞眼前的他,卻不可憐過去的他,就像她自己的過去如果說給人聽或許也會得到些同情的憐憫,但是傅珀卻從來不這樣想,或許曾經有過幾分自我懷疑,但是起碼現在的她已經明白曾經的一切都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的考驗罷了。
    現在她已經強大到不需要靠別人的憐憫來确認對方的在意了。
    想來郭開也是這樣的人。
    兩人相視一笑,郭開明明已經吃飽了,卻還跟她搶着油條吃。
    “你不是吃過了嗎!”傅珀連忙把袋子拉到自己面前護起來。
    郭開嘿嘿一笑,一口咬掉半截,含糊的道:“我跑過來的,吃的那點早消化了。”
    兩人半真半假的争搶剩下的油條,吃完早餐各自打理整齊,這才一起往學校走。
    去的時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卻變成一個人,原來是郭開游歷的時候在南方認識一位富商,這次對方準備做個重要的決定,就打電話給郭開,希望大師能幫他推算一下改革的後果是好是壞。
    對方比較急,郭開看在卦金可觀的份上,下了課就直奔機場。
    郭開那裏有了大單,傅珀這也不遑多讓,剛回緣來公寓就被彭野攔住了。
    “大師,有人想找你算卦。”
    “誰啊?”
    彭野擡手指了指西邊,“那邊湖景別墅區的人,因為聯系不上大師,就找到這裏來,聽說是寧總推薦的人。”
    傅珀挑眉,“大寧總還是小寧總?”
    “說是小寧總的朋友。”
    傅珀了解了,原來是寧飛鵬,自從寧飛鵬結婚後他在自家公司裏的職位坐了火箭一樣往上竄,如今已經獨當一面成為“總”了。
    這幾年她和寧飛鵬他們一直沒斷了來往,照理來說寧飛鵬的朋友總不至于自己蒙頭找過來吧。
    傅珀改道去了旁邊的咖啡館,點了杯喝的私聊寧飛鵬。
    【小寧總讓朋友自己來找我算卦,是不是太貴人事忙了。】
    寧飛鵬還是那個寧飛鵬,當了“總”也不影響他秒回的速度。
    視頻立刻打了過來,剛剛接通就是一連串的爆笑。
    【“大師,曾偉博這家夥真的找你去了!我去,裝的人摸人樣的,還不是怕被人撬牆角,哈哈哈……”】
    傅珀挑眉:“到底怎麽回事?”彭野轉述,求卦者确實姓曾。
    寧飛鵬在視頻對面突然左顧右盼了一下,表情怪異的湊近屏幕。
    【“大師,今晚要不要一起出來聚聚,我跟你詳說這件事。”】
    傅珀見他這幅偷偷摸摸的樣子,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他們也有一年左右沒有聚過了,雷秋娜她們聽說了這件事,也鬧着要來。
    最後還是韓涵定的地方,是平島一處私房菜館。
    石妙研、李舒雲、葛丹陽她們也都來了,寧飛鵬見到葛丹陽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也坦然的笑臉相對。
    葛丹陽是時小雨的上司加好友,最是護短了,介于現在寧飛鵬已經是已婚人士,這種态度才是合适的。
    “來來來,大家都是大忙人,好久不見了,都坐都坐。”
    韓涵把人推到一邊去,“說得好像你是東道主一樣。”
    寧飛鵬不滿:“怎麽不算是啊,要不是我竄的局,大家能聚到一起嗎?”
    傅珀笑着從外面走進來,“你也夠有意思的,電話裏含含糊糊的不說清楚,我還以為是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事,結果你招來這麽多人。”
    大家圍着圓桌坐下,都不是外人邊吃邊聊。
    寧飛鵬這才說起曾偉博這個人想找傅珀算卦的原委。
    沒想到剛說出“曾偉博”的名字,在座的人絲毫不意外。
    葛丹陽撇嘴輕嗤:“男人就是賤,得到了不珍惜,眼見着要失去又開始後悔了。”
    韓涵她們也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寧飛鵬幹笑,“雖然我也是男人,但是這次我不站曾偉博這邊,沒錯,這男人就是賤。”
    最後雷秋娜給傅珀解惑。
    “曾偉博這人在湖城商圈也是個奇葩,當年追求他老婆鐘藍的時候我們都當做熱鬧看呢,幾乎天天都有新消息,什麽今天買了999束玫瑰送到鐘藍的單位,明天在招商引資的宴會上怒斥騷擾鐘藍的浪蕩子啊,就像偶像劇裏的劇情一樣。”
    鐘藍是個什麽人,這也是個湖城的傳奇人物,普通家庭出身的知名才女,如今最炙手可熱的青年作家之一,連續三年作家收入榜前十的大神,有好幾部小說翻拍成電視劇,而且還是作協的副會長,可以說以後路子還長着呢。
    當初曾偉博追求鐘藍的時候他還沒進入集團工作,是個伸手朝家裏要錢富二代,鐘藍只是個大學畢業考入機關單位的普通科員,面對如此狂風暴雨一樣的追求,普通女孩那裏招架得住,很快就淪陷了。
    “鐘藍那時候已經出了好幾本書了,在文壇頗有名氣,除了曾偉博以外的追求者也不少,同為作家的許樂易就是其中之一,這人是湖大文學系的副院長,同樣是個青年才俊。”
    兩男争一女,這種仿佛是言情劇裏的故事出現在現實中了,即和商界有些許關系,又是優秀的年輕女性的故事,所以幾乎在場的人都對這三人的事越說越跑題。
    寧少鵬:“你們說的其實都不對,曾偉博是我世交家的兒子,他爸和我爸當年是關系很好的校友,所以我們的關系也相對親近,這其中的內情你們只知表面。”
    雷秋娜撇撇嘴,“那你來說說不表面的東西。”
    “我說就我說,”寧飛鵬相對客觀的用簡短的語句講了三人的關系。
    “許樂易和曾偉博其實家境類似,只不過許樂易是許家的次子,曾偉博則是獨生子,從家財上自然是曾偉博更有優勢,但是鐘藍也不是圖財的人,在兩人一起追求她的時候,有一次曾偉博使了計策,讓鐘藍親耳聽到許樂易說出一句話。”
    在場的女士都坐直了腰,就連葛丹陽也豎起耳朵。
    寧飛鵬清了清嗓子,模仿許樂易充滿不屑的語氣,“女人嘛,不過就是玩玩而已,怎麽配得上我,如果不是曾偉博喜歡她,我根本不可能看得上這樣青澀的女人,要胸沒胸,要臉沒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未成年呢,出了幾本無病呻.吟的愛情小說而已,就以為自己可以拿喬了?”
    在場的人包括傅珀都眉頭皺起,天平傾向曾偉博。
    就算這是他用了計謀讓鐘藍聽到的,但是話畢竟是許樂易說出來的吧,就算有五分真心,那也是個豬狗不如的賤男人了。
    顯而易見,他之所以追求鐘藍,很大的成分是為了和曾偉博較勁。
    “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雷秋娜有種愛情故事破滅的感覺。
    寧飛鵬點頭,“許樂易說這番話的時候心裏有幾分真我不知道,但是這話我敢保證一字不差就是他說的,因為我就是當初在場的人之一。”
    大家驚呼一聲。
    寧飛鵬擡起下巴,繼續道:“其實後來我們也琢磨出來了,引導許樂易說話的人明顯是曾偉博安排的,要不怎麽會那麽巧,就讓鐘藍在KTV門口聽到這番話。”
    傅珀啧啧稱奇,“男女戀情怎麽搞的好像諜戰一樣。”
    其他人也是一臉無語。
    “我們只知道兩男争一女的好戲最後是曾偉博勝出,許樂易黯然離場,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竟然有這樣的內情。”石妙研一臉唏噓。
    聽到許樂易說出這種話,鐘藍也不知是賭氣還是真的發現了曾偉博才是真心愛的她的人,轉頭就答應了曾偉博的追求。
    許樂易則是沒過多久就被學校派出去公幹,兩年才回來。
    雷秋娜咬牙:“當初我們還以為許樂易是去修複情傷。”
    幾人面面相觑,這次不主動開口了,生怕說錯了被寧飛鵬取笑。
    誰料他之後說的事,和在場的人知道也就沒什麽區別了。
    “曾偉博當初費了多大功夫才把鐘藍娶回家啊,三十六計都快用全了,可誰知這男人就是賤,得不到的時候抓心撓肝的躁動,得到了卻不珍惜了。”
    傅珀:“啊?”
    其他人都點點頭。
    雷秋娜想說什麽,張張嘴又閉上了,對寧飛鵬示意,“還是你來吧。”
    寧飛鵬确實知道很多內情,“當時追求鐘藍的時候曾偉博這小子還是個伸手朝家裏拿錢的廢物點心,老一輩的觀念都是先成家再立業,覺得男人結了婚之後才是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存在。”
    “婚後曾偉博就開始接手家裏的生意,漸漸的夫妻倆就聚少離多了。”
    寧飛鵬也是個結了婚的男人,他不認為工作忙是不關注家庭的好借口,所以對曾偉博自然是不認同的。
    “鐘藍婚後也從機關離職,全身心投入寫作之中,但是畢竟是已婚不是單身,丈夫常年在外應酬,公司的任何事都比自己重要的感覺誰也受不了,漸漸地兩人矛盾就越來越多了。”
    聽着似乎是童話故事裏沒有講出來的殘酷後續,傅珀一臉唏噓,“那後來呢,為什麽曾偉博現在又要來偷偷摸摸找我算卦?”
    “嘿嘿!”雷秋娜和石妙研一起挑挑眉,幸災樂禍的道:“因為許樂易回來了。”
    雷秋娜憋壞了,嘴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的就把後續故事講了出來。
    “許樂易去年就回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深愛,他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少,沒了輕浮多了穩重,直接在一次宴會上攔住了鐘藍,直言說自己曾經太年輕,當着別人的面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愛她的事實,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開始曾偉博還不以為意,覺得鐘藍作為有夫之婦不可能被他蠱惑,誰料從今年開始,許樂易的攻勢越發猛烈了,俨然一副不怕流言蜚語一切為了真心的态度。”
    “最重要是鐘藍的态度也逐漸暧昧了起來,從不假辭色的甩袖而去,被堵多了竟然也開始态度溫和,有一次據說還接受了許樂易的晚餐邀請。”
    “雖然至今沒有鐘藍出軌的實證,但是亂七八糟的傳言實在不少,想必曾偉博也坐不住了。”
    石妙研“嘿嘿”怪笑,“曾偉博現在一副護妻衛士的樣子,像個粘豆包似的黏在鐘藍身上,走到哪跟到哪,也沒見公司倒閉。”
    這就是“男人就是賤”的全部故事。
    傅珀若有所思的放下筷子,方才她八卦就菜,吃的別提多香了。
    “這麽說曾偉博找我是讓我算算他老婆會不會出軌?”
    寧少鵬點頭,“十有八九。”
    說實話,傅珀對鐘藍倒是好奇了起來,這位的人生經歷未免太精彩了,就連常年吃瓜的她都覺得罕見。
    “你們有鐘藍的近照嗎?”
    其他人面面相觑,石妙研搖頭,“鐘藍不愛拍照,她也很少出現在外界視線中,是個挺宅的人。”
    沒想到李舒雲這時候卻笑了,“上個月我回福利院的時候巧遇鐘藍,她有做慈善的習慣,當時我覺得這人不錯,就和院裏的孩子一起同鐘藍拍了張合照。”
    傅珀接過她的手機,放大看裏面的人。
    很可惜,幾十人的大合照把其中某一人放大也沒辦法看清這人的具體面相。
    傅珀把手機還給李舒雲。
    了解了大致的情況,第二日傅珀就讓彭野聯系曾偉博,可以找時間到緣來公寓算卦了。
    ……
    傅珀想了很多關于曾偉博這個人出現在她這裏的情況,可是都不如這人一開口帶給她的震撼來的大。
    她本以為曾偉博會控訴他老婆出軌,或是利用信息差把自己僞裝成一個有責任心愛老婆的好丈夫,誰料曾偉博幾乎不提鐘藍,他只針對許樂易。
    “大師,你可要幫幫我。”
    傅珀見他這樣也裝作不知情的問道,“你想求什麽卦?”
    曾偉博一臉怒意:“大師,我最近命犯小人!”
    “哦?”
    “我有個宿敵,他想搞亂我的生活,竟然無恥的對我老婆下手,這我怎麽還能忍,大師你幫我做個風水局,我特麽要搞死他!”
    傅珀:……
    “對不起,如果這就是你的訴求,那恕我無法做到,做風水局害人是有違職業道德的。”
    曾偉博得知這個訴求放到任何大師身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随即一臉疑惑,“不可能啊,那這犢子怎麽迷惑了我老婆的,難道是給她下了蠱?”
    傅珀一頭黑線,“你老婆和他做了什麽?”
    曾偉博這才帶着幾分為難,支支吾吾的道:“我老婆最近總跟他聊天,晚上聊到很晚。”
    這一點是寧飛鵬他們都沒有提起的細節。
    傅珀這才知道原來鐘藍并不是只在外面對許樂易的态度變了,甚至連和老公在床上的時候都毫不避諱的跟另一個男人聊天到很晚。
    心道:難道真的出軌了?
    可是看曾偉博的表情和語氣,卻絲毫不覺得他老婆是出軌,毫不猶豫的将所有的鍋都蓋在許樂易頭上,覺得鐘藍就算晚上和許樂易聊天,那也是他蠱惑的,許樂易就是萬惡之源。
    傅珀覺得昨天從那幾位口中聽到的經過也得加個問號,這夫妻倆顯然還有些事是外人不知道的。
    傅珀幹脆直言不諱的戳破窗戶紙,“你就不懷疑是你老婆變心了嗎?”
    曾偉博聞言愣了一下,緊接着勃然大怒的站起身,“不可能!”
    “就算你是大師也不能污蔑我老婆!”
    傅珀就這麽面無表情的看着他,把人看到尴尬才開口:“能不能冷靜的說話。”
    曾偉博喉嚨動了一下,眼神躲閃:“你不要說我老婆的壞話,我就冷靜,反正我老婆不可能出軌的,她怎麽可能看得上那個家夥,有我珠玉在前,那家夥算什麽玩意。”
    傅珀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無語了。
    “來,我給你看看面相。”
    實則直接開啓曾偉博的盲盒,這家夥太能自說自話了,聽他的描述也不知道有幾分是客觀的。
    一溜盲盒看下來傅珀是真的無語了。
    “誰告訴你丈夫天天應酬不回家就是為家庭負責的表現?”
    “誰告訴你讓老婆獨守空房就是有事業心的表現?”
    “誰告訴你自以為是自我感動,老婆就不會出軌的呢?”
    曾偉博眼神閃爍結結巴巴:“那個,那,我爸說的,已婚的男人要多把心放在外面。”
    傅珀翻了個白眼,這種轉述能力如果不是是她看過原話,她真的就要信了。
    “可是說出這話的令尊似乎也對你讓老婆一個人在家的行為非常不滿啊。”
    畢竟人家的原話是——
    別天天像個跟屁蟲一樣圍着女人轉,她現在年輕喜歡你這樣全心全意的愛她,可是人家鐘藍沒停下成長的腳步,萬一有一天你跟不上她了,她還會要你嗎?有點事業心行不行,成熟的優秀女人最愛的是事業有成,可以給她依靠的男人,你的那點零花錢還不夠人家一本書的稿費呢,你能讓人家依靠嗎?
    從頭到尾也沒說過一句讓他天天在外面不回家,尤其是工作早就完成了,還故意在辦公室磨洋工假裝好像很努力的那種。
    顯然曾偉博對父親的話有自己的理解,“可是他就是這麽做的呀,以前我小的時候他就很少在家,問我媽‘爸爸呢’,她就說‘爸爸為了這個家工作忙,這是他愛我們的表現’。”
    傅珀無語掩面,某種程度講曾偉博和寧飛鵬不愧是世交好朋友的關系,兩人腦子缺根弦這一點簡直是一模一樣。
    幸好現在吃瓜盲盒可以顯示心聲了。
    不然傅珀真以為這人是寧飛鵬口中得到就不珍惜的賤男人。
    其中有一個看圖問答題反映了曾偉博最真實的心聲。
    正在公司“加班”的男人一臉正經,實則心中面條淚,心聲是:“什麽時候才能回家啊,都九點了,加班三個小時算是認真工作吧?好想老婆啊,親親老婆~”
    <!-- bx_style_end -->
    style="display:block"
    data-ad-slot="5357886770"
    data-ad-format="auto"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