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吃完香噴噴的一頓鐵鍋炖大鵝, 傅珀和郭開在湖邊散步。
郭開感嘆:“養個孩子想要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其實挺不容易的。”
傅珀也點頭,“是啊,每個時期都有發愁的事, 稍有行差踏錯就可能後悔一輩子。”
郭開也跟傅珀分享了一個他在外面游歷時候遇到的案例。
“那天是我在舟城停留的第五天,那是個海濱城市,有一次看海的時候就遇到個女孩要自殺……”
兩人的腳步漸漸放緩, 傅珀側耳聽着,表情越跟着緊張起來。
“那個女孩才十七八歲的樣子,似乎是上高中,我看她的面相發現這是她的一大劫難, 如果過去了從此一路亨通,如果過不去, 這一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你救下她了嗎?”傅珀想到朱墨, 那次何嘗不是人生中的一大劫難了,過去了從此将以狀元之身走向康莊大道, 過不去就是全身癱瘓, 拖着病體掙紮求生。
郭開點頭,“成年之前的歲月最高危的就是高中階段, 這時候人的心智趨于成熟,但還因為生活的環境相對封閉對真實的世界了解較少, 再加上學業的壓力, 種種原因導致想事情難免有着非此即彼的想法。”
比如:考不上大學這輩子就完了之類的極端想法。
那個女孩是因為父母要離婚才準備跳海威脅他們的,原本父母維持貌合神離的婚姻就是怕影響她高考,可是最後還是被女孩發現了。
從此她就陷入恐懼的噩夢中,就連去做調研的時候父母多關注一些外地高校, 都被她自動轉換成他們不要她了,準備等上學之後好離婚。
被抛棄的恐懼席卷了她, 最後這才選了這麽個極端的做法想挽回。
“其實她父母早已經雙雙出軌了,就是想等着孩子考上大學再去過自己的生活。”郭開拉着傅珀在道邊的椅子上坐下,“她其實猜的也沒錯。”
“都沒有感情了,勉強在一起也不過是互相折磨。”傅珀唏噓。
“是啊,”郭開向後一仰,看着面前的湖水,“所以我勸她就既然原生家庭的破裂已經無法阻止,何不去追尋屬于她自己的美滿生活,去看看外面更美好的世界,認識更多的人,締造屬于她自己的家。”
“她聽你的勸了嗎?”傅珀側頭看着他,話雖這麽問,實際上卻覺得十有八九是聽勸了。
當初自己第一次見到郭開的時候,就覺得這人的聲音猶如清水擊石一樣悅耳,就算是再糟糕的卦象聽到他說出來也不那麽難以接受了。
這幾年随着年齡的增長,人也成熟多了,這種感覺也就更明顯了。
果然,郭開點點頭,“我坐在她旁邊,把簽筒遞給她。”女孩對抽簽很好奇,為了搖簽就要退回來,避免竹簽掉進水中,好在第一時間先把人勸回來了。
簽文顯示是個中平簽,通過解簽得知她這次用自己生命要挾他們的做法确實奏效了,她暫時留住了父母岌岌可危的婚姻,為了盯着父母,她還不顧雙方反對,考入了父親任教的大學。
“結果,呵,”郭開牽動嘴角淡淡的笑了一聲,“她才發現怪不得父母強硬要求她一定要考外地去,原來父親出軌的對象就是學校的老師,周圍的人甚至都默認了兩人是一對的關系,而她媽也和身邊的男助理出雙入對,公司的人也都對其視為理所當然。”
見得多了,女孩也明白互相折磨最終三個人都不會快樂,終于在四年之後選擇考入另一所大學,而郭開在簽文中解出“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女孩會在那個大學遇到人生的另一半,結締屬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我将未來的人生簡單告訴了她,女孩沉默了許久,最後……”郭開說到這突然笑了。
傅珀聽故事聽到一半,忙追問:“最後怎麽樣?”
郭開笑道:“去年九月份我在學校看到她了。”
“啊!”傅珀瞪大眼睛,“她考到湖大了?”
“那她原定的姻緣怎麽辦?”
郭開抿嘴笑,“你怎麽知道她原定要考研的學校不是湖大呢。”
傅珀恍然的若有所思,“一念之差,後面人生全部重寫……難道他們會提前遇到?”
郭開點頭,“沒錯,我遠遠見到她的時候,發現正好有一個迎新的男生在幫她拎行李,那叫一個殷勤啊,呵呵呵……”
傅珀這才松了口氣,“沒想到最後還是殊途同歸。”
“是啊,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放過別人也放過自己,最後會發現就是柳暗花明。”
兩人又聊了很久,眼看天色晚了,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兩人才起身離開。
可沒想到剛剛起身,就差點被一名醉醺醺的年輕女性撞到。
“小心!”郭開把人往旁邊一拉,正好躲過來人的沖撞。
“嗚,對,對不起……嘔!”女生沖到座椅上,腰腹被冷硬的木頭撞了一下,當即就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傅珀後怕的看了一眼滿是狼藉的木椅,拍拍胸口,“幸好你動作及時。”
她不敢想象這一口要是吐到自己身上該有多可怕。
“阿妍!”房沂剛給出租車付了車費,就發現女友已經開門,驚呼一聲連忙跑過來把人扶起。
沒想到剛準備擡頭道歉,一看瞬間大驚失色,“業主大師!郭學長!”
路燈下傅珀仔細辨認,“你是1712的房先生?”這個姓氏很少見,當時傅珀就印象深刻。
“那個,大師叫我學弟就行,”房沂攙着醉醺醺的女朋友連忙解釋,“這,這是我女朋友,她今天有點心情不好喝多了,學校早就關門了,我把她帶回來住一宿,就住一宿。”
緣來公寓對租客的要求很嚴格是出了名的,房沂生怕傅珀誤會他亂搞男女關系。
這位房沂也是湖大的學生,家裏有些小錢,大二開始不硬性要求必須住校,他就搬出來了,聽說緣來公寓是湖大學姐的産業慕名而來,這兩年在這裏住的非常舒服,他可不想搬走。
傅珀自然不會認為房沂是亂搞男女關系的人,事實上樓裏的單身住客偶爾帶着異性回來留宿只要不是從事非法行業的人,她向來是不會多管閑事的。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
傅珀阻止房沂帶着人離開的動作,“你先帶她去五樓業主辦公室醒醒酒,這女孩有些問題,這樣帶回去對你對她的麻煩都不小。”外面有點黑,傅珀要仔細看看才行。
郭開也點頭,“聽你學姐的沒錯。”
兩人苦笑的對視一眼,沒想到出來納涼也能遇到這種事,不過也幸好遇到了。
傅珀的忠告樓裏沒人敢不當回事的,房沂連忙背着人事不省的女生跟上兩人的腳步。
樓裏保安一見幾人的情況就知道又要出事了。
“大師,需要準備什麽嗎?”
傅珀擺擺手,“暫時不需要,随時待命就好。”
保安表情複雜的看着一眼房沂背上的女生,“怎麽喝成這樣,年輕人真是不顧及自己的身體。”
房沂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沒想到這時背後的人動了,叫阿妍的女生一聽到“喝”這個字,條件反射的就捂住嘴。
“唔,唔——”
保安吓得連忙百米沖刺到服務臺把垃圾桶拿過來,房沂也緊忙把人放下。
“嘔,哇——”阿妍像是要倒空整個胃一樣趴在地上,頭都快埋在垃圾桶裏了,長發像個拖把一樣散開圍着垃圾桶散了一圈。
吐完估計是舒服了點,阿妍胡亂把擋住臉的長發往後一撩,房沂連忙把人扶起來,關愛的幫着她整理發絲。
“現在感覺怎麽樣?”
阿妍睜看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小房,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對不起……我說了我不喝,他們非要我喝,還要我叫朋友過來,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叫誰!嗚嗚……”
保安伸長了手把垃圾桶裏的袋子系緊,又套了個新袋,大廳裏的異味這才沒有那麽濃烈了。
看她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很有經驗的擺擺手,“沒事,人喝多了都這樣,不是哭就是笑,等明天醒了要是還沒斷片都恨不得鑽進床底下不敢見人。”
傅珀無語:“那是別人,這位姑娘恐怕很難鑽進床底下了,因為明天她大概率是在醫院醒過來。”
房沂一聽大驚失色,“大師,你說什麽?”
阿妍還趴在他肩膀哭,房沂也不嫌棄,艱難的上下打量她,“是傷到哪了嗎?我剛才沒留意,這到底是怎麽了?”
“阿妍,阿妍,”房沂把人推遠一點,拍拍阿妍的臉頰,“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啊,沒有哪裏不舒服。”阿妍含糊的嘟囔。
醉鬼的話在場的人都不信,酒精能麻痹痛覺,可能受傷了自己都沒留意。
“我真沒有哪裏不舒服!”問到最後阿妍也不耐煩了,“你們怎麽不相信我!”
身體打晃的指着傅珀的方向:“她說我要去醫院我就得聽?你們為什麽不相信我偏偏相信她!”
氣勢挺足,如果她手指朝向的位置不是偏離至少三十度的話,還算可信。
在場的人皆是啼笑皆非,傅珀無語借着明亮的燈光仔細看了一眼她的面相:“別去樓上了,我看她這樣上去了還要下來,幹脆直接送醫院吧。”
房沂一臉為難:“大師,這到底怎麽回事啊,要是沒弄明白就算去了醫院我也不知道跟大夫說什麽呀。”
郭開彎腰側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眉毛一挑,“确實很危險,早一步治療早一點安全。”
但是面相這門學問郭開學的沒有傅珀擅長,只能看出阿妍身體抱恙,卻看不出問題出在哪裏,随即轉頭征詢的看向對方。
“姑娘,你懷孕了知道嗎?”傅珀看了一眼房沂和阿妍,直言不諱。
阿妍一愣,房沂臉上也染上茫然,足有三秒才反應過來。
立刻像呵護心愛之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圈着阿妍的肩膀,“難道是那次?”
阿妍用力搖頭,“不可能,那次雖然我們都喝多了沖動發生了關系,但是事後我吃藥了。”
房沂表情從帶着欣喜的忐忑轉為失落,“啊?”
這時兩人還沒發現問題所在,郭開和保安兩個男人卻對視一眼,流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傅珀打開阿妍的盲盒,找到某個不久之後的紅色光團。
淡淡的道,“誰說吃藥就一定保險的,那你可能沒聽說過短時間內連續兩次服用事後避孕藥,有一定的概率失效。”
“轟”的一聲,宛如一道雷劈在房沂頭頂。
恍惚的喃喃自語:“除了那次,其他時候我都有做防護……”
此時他終于明白了,臉上的所有多餘表情全部消失,站直了身冷冷的看着阿妍。
阿妍也被吓得醒了酒,踉跄的後退一步,臉上帶着心虛,“你是誰啊,胡說什麽!”
“她是算卦大師,是我的學姐,緣來公寓的業主,你說她是誰。”房沂站起身眼中帶着陌生的看着阿妍。
阿妍是在附近工作的人,比房沂大幾歲,早就進入社會了,此時卻被以往當做弟弟一樣的存在看的眼神閃爍。
“那個,那,那也是個意外,”阿妍埋着頭支支吾吾的解釋,“我也不想的,那次我也是喝多了。”
房沂面無表情:“對方是誰。”
阿妍咬着嘴唇,“是,是,我公司的同事。”
傅珀看了一眼時間,打斷兩人的對話,“你們的事過後再去讨論,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送到醫院,你是在服用避孕藥失效的情況下懷孕的,本來就不太好,再加上是宮外孕、酗酒,如果我沒看錯,”看了一眼愣神的阿妍,“今天晚上你就會因為黃體破裂大出血。”
阿妍渾身哆嗦一下,下意識看向房沂。
房沂:“看來你現在已經能自理了,那就走吧,以後也別再聯系我了,而且我勸你最好把大師的忠告聽進心裏,整個樓裏上上下下就沒有哪個人敢不把大師的話當回事的。”
傅珀給了保安一個眼神,“如果自己沒有辦法處理,就讓保安幫你叫救護車。”
說完傅珀就轉身上了樓。
三人進了同一個電梯,房沂這才收起之前強撐的冷硬,背佝偻下來,眼中染上脆弱。
郭開擡手拍拍房沂的肩膀,“學弟,要不要去我那喝一杯。”
房沂憋屈的垂下頭,聲音低沉的點了點頭,“麻煩學長了。”
郭開期待的看向傅珀:“你呢?要不要一起來。”
“算了,你們男生的聚會我就不參加了,別喝太多。”電梯到了,傅珀對兩人擺擺手,她對酒精一點興趣都沒有。
郭開嘴角扯開微笑,“放心,你也早點休息。”
傅珀輕嗤一聲,“誰擔心你了。”
電梯門緩緩關上,傅珀故作輕嘲的表情收起,想到房沂攤上的事同情的搖搖頭。
這個學弟從小沒遇到過波折,一路太順,這次在阿妍身上踩的坑也算是給他上一課。
此時在郭開的家裏兩人也在說阿妍。
郭開此時住的是寧瑩他們的那個大戶型,三室兩廳,郭開自己住了主卧,另兩間屋子被改成了書房和健身房,到處都充斥着頗具特色的私人物品,俨然并不将其當成臨時居所的樣子。
兩人站在窗邊看着樓下救護車來了又走。
房沂臉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
“你們交往多久了?”郭開遞給他一罐啤酒,自己先喝了一口。
房沂賭氣似的使勁猛灌一大口,立刻就被氣沖的嗆咳了起來,“咳咳咳!咳咳!”
“咳咳,兩年……”
“慢點喝,我以為你能喝酒?”郭開沒想到剛喝了一口,房沂臉頰就紅起來了。
“我是上臉的,我能喝。”像是要證明自己沒說謊,房沂一口氣飲了半罐,這次倒是調整好氣息,“咕嘟咕嘟”的喝的順暢。
冷冰冰的啤酒下肚,一抹嘴巴,再擡頭時房沂臉上的挫敗感總算是散了不少。
“啊!”大喊一聲,所有的悶氣也跟着喊出去了。
兩人就這麽坐在陽臺地板上,房沂說起了兩人的相識。
“我們是在酒吧認識的,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說起兩人的相識還有點命中注定的浪漫色彩呢,房沂被同學帶着第一次去夜場,感覺渾身都不自在,從始至終都捧着杯酒坐在那裏看他們呼呼喝喝,沒一會就都下場跳舞去了。
原本房沂就準備做個喝彩的人,誰料旁邊就是一處高臺,一名穿着清涼的女孩就站在上面跳舞,房沂擡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連忙手足無措的遠離那處,卻被同學誤以為他也要過去跳舞。
就這樣渾身僵硬的房沂被拉到人群中心,這時候他又後悔了,前後左右都是人,而且一半都是性感清涼的女人,比起剛才那裏還不如,留在原地好歹可以垂頭不看,現在他低頭看腳都怕被踩。
四周都在肆意扭動軀體的人,大家都不在意互相之間的碰撞,自然也不在意碰觸到房沂。
可是他卻不行,撞了一下肩膀就好像被電了一下似的,從頭到尾都是渾身僵硬。
不理會同學的取笑,房沂就準備推開人群擠出去。
誰料這時一股香風在房沂身上拂過,眼前一黑,下意識就感覺到癢。
竟然不知是誰在扭動的時候甩了他一臉頭發,房沂下意識擡手擋臉,下一刻女孩痛苦的叫聲傳入耳中,“疼疼疼!別動!”
“對不起!”房沂下意識道歉。
沒想到手一動,對方的痛呼聲更大了。
房沂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表纏住了對方的發絲。
兩人保持這樣僵硬的姿勢小心翼翼的擠出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方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我們就是這麽認識的,”房沂喝光最後一口啤酒,長呼一口氣。
當時房沂剛上大學,阿妍比他大四歲,在附近的商場做售貨員,學歷沒有他高,家境也沒有他好,但是房沂是認真和她交往的,雖然兩人生活中有很多矛盾,比如房沂愛安靜,阿妍愛熱鬧,但是這些在他看來不是不可以調和。
阿妍喜歡酒吧這類熱鬧的場所,酒肉朋友多原本在房沂看來也沒什麽。
阿妍喝多了,他可以去接人,有時候被她朋友擠兌的喝幾杯酒也無所謂。
“其實阿妍很可憐的,她喜歡流連夜場只是因為她害怕孤獨,阿妍從小沒有父母,被親戚踢來踢去的,身邊的朋友只有同事,也是勾心鬥角的關系……我想給她一個家。”房沂帶着哽咽的重啓了一罐啤酒。
郭開倒是不覺得阿妍可憐,而是覺得房沂太天真了,他顯然對阿妍濾鏡有點厚。
喝了一口帶着深意道:“這個世界很多人都可憐,可是他們也都在好好的活着。”
房沂愣住,看着黝黑的窗外,眼中的神情帶着掙紮,“是這樣嗎?”
郭開點頭,“當然了,我們如今是過得很好,但是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有無數人比阿妍更可憐,她雖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好歹還有親戚接濟,有些剛生下來就被父母抛棄的孤兒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房沂下意識側頭看向郭開,脫口而出:“學長說的是你自己嗎?”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玄學學院的學生都是湖大的傳奇人物,尤其是常年一身小道士打扮的郭開,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議論猜測,其中就有人說他是在道觀長大的孤兒。
郭開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笑道:“我雖然是在道觀長大,但是也并不覺得自己可憐。”
他是被父母扔在山裏的,卻運氣很好被道觀的師父收養,從小生活的也很充實,郭開并不覺得他比別人缺了什麽。
尤其是他在同齡人還在為未來迷茫的時候,就已經學到了常人一生都觸及不到的知識,這讓他來到了湖大,遇到了傅珀,并且有資格站在她身邊,這種種的一切都讓他感恩自己的曾經。
這一晚他開解了房沂很久,雖然之前兩人只算是同住一棟樓裏的點頭之交。
第二日傅珀一開門就看到郭開拎着一袋自己最愛吃的油條豆漿站在那,笑了。
“把情傷的學弟安撫好了?”
郭開聳肩,撐開袋口遞過去,“年輕人經歷的太少。”
“說得好像你比人家大幾歲似的。”傅珀捏起一根油條咬一口只覺外酥裏嫩,第一個反應是他一定是剛出鍋就緊趕慢趕跑回來的。
“好久沒吃了,你去哪裏買的?”在老城那邊住的時候經常能吃到這一口,到平島這邊反而沒有了,就算在食堂吃的也都是提前備好,軟囊囊的沒有油條的口感。
“我出去跑步,在工大那邊附近的小區開了家早餐店,我在店裏吃過了,味道很正宗,店裏品種不少,明天給你帶糖油餅和豆腐腦。”郭開熟門熟路的把東西放到餐桌,插好豆漿的吸管遞給她。
傅珀若有所思,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自己喜歡吃糖油餅和油條這件事了,再算了一下工大離這的距離,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動。
剛說話,郭開手機震了一下,垂頭一看啼笑皆非的翻轉手機示意傅珀。
“這小子還挺重情的,昨天說的冷酷從此恩斷義絕不做烏龜王八,還不是今天一早就不放心的去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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