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傅珀明白了, 之所以帶一只活着的大鵝就是為了給他們看看品質和活力。
    确實很好,很可愛。
    這一點傅珀親自證實了。
    戴毅:“因為一時間沒有辦法處理,也不能讓鵝在袋子裏悶着, 起初就是在陽臺養的,誰料晚上我兒子從幼兒園回來一眼見到就愛上了,天天恨不得摟着大鵝脖子睡覺。”
    孔楓苦笑, “以前他也想要養小動物,可是我們夫妻工作也很忙沒啥時間照顧,他還小就算承諾負責,我們也不可能相信的, 這次有了只大鵝算是解了瘾。”
    他們想的很單純,覺得孩子沒長性, 玩幾天就膩了,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嫌棄大鵝把家裏弄得到處都是味,正好他們可以趁此機會找門路去處理大鵝, 到時候把鵝一殺, 炖了吃肉皆大歡喜。
    可是傅珀看着他們一家把鵝當寵物養的樣子卻心裏暗暗搖頭。
    “要是他一直很喜歡大鵝呢?”還給起了名字,有了名字就有了感情, 傅珀想大白在小波心裏已經不再是簡單的食材了。
    戴毅和孔楓對視一眼,為難道:“那也不能一直留着啊, 這又不是貓貓狗狗, 大鵝不就是養來吃肉的嘛。”
    傅珀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恐怕養幾天還是會殺掉的。
    “我大致明白了。”但是小孩的災禍具體是什麽還不清楚。
    傅珀将自己大致算出來的內容告訴兩口子,兩人立刻倒吸一口氣。
    “什麽!”孔楓驚恐的按住胸口,吓得聲音都顫抖了, “會……危及生命!”
    戴毅眉頭緊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又和大鵝息息相關了?那我現在就把鵝送走。”
    果然, 正常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遠離。
    孔楓一聽也是一臉不滿,“早知道就不留下來了。”
    傅珀搖搖頭:“事情已成定局,再提早知道沒有意義。”
    孔楓強壓着急切的心情,緊抓着丈夫的手,兩人對視一眼都決絕的點頭。
    “大師,只要能幫我們兒子躲過災禍,要多少錢都可以。”
    傅珀看着他們的表情,心中松了松,肯配合就行,作為卦師最怕的就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尤其是當事人還是個孩子,他父母的想法就格外重要。
    “錢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們得聽我的。”
    “聽!我們一定聽!”夫妻倆異口同聲。
    傅珀點點頭,“這就好,現在你們不要說話,我仔細給你們看看怎麽避禍。”
    兩人連忙緊抿嘴唇閉口不言。
    傅珀凝神看向孔楓的頭頂,吃瓜盲盒開啓。
    一連串色澤鮮豔的盲盒出現在她頭頂,象征財運喜事的金色橙色光團好幾個,果然是拆遷戶,財氣就是旺。
    傅珀看都沒看直接排除,開始找色澤比較暗沉的光團,灰色或是紅色的盲盒。
    這方面傅珀已經有經驗了,母子相連,孔楓的紅色盲盒不一定是她自己的,有可能是她兒子的。
    一番尋找之下果然找到一個未來的紅色盲盒,傅珀連忙抓取到近前。
    打開一看傅珀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他們兒子的生命和一只大鵝聯系上了,而且還同父母也有關系。
    這是一道看圖題。
    以前吃瓜盲盒都是只顯露表面的情況,傅珀都差點被騙過了,比如時小雨那次。
    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盲盒資料中開始出現心聲氣泡這種東西,更真實的展現了當事人當時的情況。
    這次也是如此,幾張圖畫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展露殆盡,全部看完之後傅珀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不忍和惋惜。
    小波雖然年幼,但是經過幾日的陪伴他已經把大白當成了一家人。
    在他這個年紀其實對食材和玩伴還沒有太大的概念,再加上也沒吃過鵝肉,所以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小夥伴是作為儲備食材存在的。
    他帶着大白去湖邊玩水,擦幹淨翅膀上的水漬,進屋的時候還會像人一樣用濕巾給它擦腳,最愛的游戲就是在花園裏追着大鵝跑,短短幾天孩子的歡聲笑語就充斥在公寓上下。
    最讓傅珀印象深刻的是小孩在幼兒園時聽到別的同學說自己養的貓貓生病死了,他已經知道死了就是不存在了,為此還特意找到幼兒園老師詢問,大鵝能活多久。
    得到大鵝可以活幾十年之後他高興壞了,當天就帶着省下來的蘋果想帶給大白,根本沒意識到爸爸一路上支支吾吾想跟他說點什麽的意圖。
    滿心都是大白的小波一進家門就感到一股撲鼻的濃香襲來,放到往常孩子的心早就撲到廚房去了,可是這次卻想是沒聞到一樣,一門心思找自己的小夥伴。
    “大白!大白我回來了,給你帶了好吃的蘋果!”
    房間裏一片寂靜,父母閃爍的視線讓男孩不安,卻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脫了鞋捧着蘋果向屋內跑去,“大白!”
    每個房間都找遍了,平時大白最愛的浴室也不見蹤影,經常趴着曬太陽的陽臺更是連大白的窩都不見了,只有若有若無的異味存在,就這也被從廚房傳來的濃香逐漸掩蓋。
    小波終于察覺到大白不見了,撲到爸爸身上鬧着要大白。
    “爸爸爸爸,大白呢?大白去那了?”
    戴毅躲閃兒子天真的追問,支支吾吾的道:“大白,大白沒了。”
    小波這時候還沒意識到問題:“沒了?是走丢了嗎?就像小諾家裏的貓那樣跑丢了?有沒有找警察叔叔幫忙?”
    “不是那個沒了,”戴毅一口氣道出真相:“是死了!”
    小波不相信,“不可能,你騙我!老師說大白能活幾十年,比尋常的貓狗都活得久,他可以陪着我長大成人,怎麽會死了。”
    他不接受這個答案,哭着鬧着要大白。
    孔楓也有些為難,蹲下身試着和男孩講道理,“兒子,大白只是一只鵝,它是食物你懂嗎,就和你平時吃的炸雞烤鴨沒什麽區別,都是為了填飽肚子才存在的。”
    小波哭着搖頭,“我不懂我不懂!我要大白,我要大白!嗚嗚……”
    “它不是食物,大白才不是食物!”
    夫妻倆被鬧的煩躁,大聲道:“之前不是說好的嘛,只給你玩幾天,等爸爸找到地方殺鵝,就炖了吃肉。”
    将哭哭啼啼的小波拉到廚房,指着鍋:“再也沒有大白了,它現在就是鍋裏的肉,一會你吃兩口就不會再念叨大白了!它生來就是給人吃肉的!”
    小波不願接受大白變成一鍋肉的事實,哭着鬧着整個屋子不得安寧。
    旁邊的鄰居以為他們家在打孩子,敲門過來好意相勸。
    一聽是孩子鬧着養的鵝被炖了不高興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理由,鄰居也包容笑笑,“孩子就是容易當真,好好跟他說說,千萬別罵。”
    夫妻倆抱歉的把鄰居送走,越發覺得打擾了別人不好意思,轉頭就嚴肅的訓斥小波。
    “不要再哭了!再哭大白也不可能回來了,那鍋肉你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就不吃,沒人管你!”
    小波氣的沖回自己房間,趴在床上嗚嗚的哭。
    夫妻倆在外面也滿面愁容面面相觑。
    孔楓:“這是什麽事啊,早知道當初不收下就好了。”
    戴毅嘆口氣,“讓他自己開解一下心情吧,以前我家裏的老黃狗死了我也是難過好久的,用不了幾天還不是該吃吃該喝喝。”
    孔楓也是氣悶,“咱們小時候都養過小雞小鴨,那些東西毛茸茸的是很可愛,可是最多也就活一個星期,到時候挖個坑給它埋了,之後再見到小烏龜什麽的還是想買,養一批死一批,也沒像他這樣難過啊。”
    “是啊,我小時候還養過蝸牛呢,也是愛的跟什麽似的,走哪帶到哪,睡覺都要放到枕頭邊,結果有一天早上起來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我給壓扁了,一宿過去早就幹巴了,當時也是像他這樣天都塌了的心情,”戴毅将心比心,最後得出個結論,“就讓他哭吧,哭完就明白了。”
    本來好好的應該是一家人圍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大鵝,卻變成這樣總歸有些掃興。
    夫妻倆把大鵝盛出來放進冰箱也沒心情吃了。
    隔一會就貼在門邊聽聽聲音,開始裏面還是嗚嗚的哭,後來就沒聲音了。
    孔楓悄悄推門進去看了一眼,發現兒子趴在床上睡着了,臉頰上還帶着淚痕。
    “這孩子……”孔楓把兒子翻過來蓋上被,親了一下他臉頰上的淚痕,“只是一只鵝而已,何至于這樣啊。”
    孔楓輕聲出了房間,見丈夫坐在陽臺抽煙,皺着眉頭推開窗戶,“你都多久沒抽煙了。”
    戴毅猛吸了一口就把煙掐了,“我有點後悔了,是不是不該把大白殺了呀?”
    孔楓也垂頭喪氣的坐在丈夫身邊,“要不明天帶他去寵物店看看,選個好養的寵物。”
    戴毅點點頭,“看看他明天還念不念叨了,要是還惦記就去,說不定是咱們想多了,孩子哪有長性,睡一覺就忘了。”
    “希望是這樣吧。”
    夫妻倆苦笑着對望一眼,“這都什麽事啊。”
    他們以為一只大鵝能引發的鬧劇到此為止就是最高潮了,誰承想這件事僅僅只是個開端。
    當晚夫妻倆正睡着覺,就聽房間裏響起刺耳的鳴響。
    “滴滴滴!滴滴滴!”
    戴毅和孔楓“騰”的翻身坐起,兩人還帶着睡夢中的迷糊,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兒子!”孔楓連拖鞋都顧不上穿,掀開被子就往兒童房跑。
    這是為了防止孩子半夜蹬被特意安裝的監控,自帶報警功能,孩子掉地下了、蹬被子了、哭了,都會給大屋發出提示。
    此時的鳴笛生格外的急促,這是監控檢測到孩子出現身體不适的症狀發出的最高級提醒。
    夫妻倆急慌慌的沖到隔壁,一推開門就聽到小波痛苦的呻吟。
    燈一打開,男孩的情況就盡數顯露在眼前。
    只見他臉色煞白,抱着肚子疼的滿頭是汗,就連因為疼痛而發出的哼哼都微弱的差點聽不見。
    “兒子!兒子!”孔楓也急的滿臉蒼白,慌神的抱起男孩,“哪裏難受?是肚子疼嗎?”
    男孩虛弱的睜開眼,“媽媽,肚子疼……”
    “去醫院!立刻去醫院!”戴毅拉開老婆将孩子抱起就往外沖。
    等夫妻倆着急忙慌的把孩子送進急救室,這才渾身脫力了一樣差點腿軟倒在地上,腳上也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痛,他們竟然光着腳開車沖到醫院。
    兩人互相支撐着到一旁坐下。
    孔楓這才控制不止的哭倒在丈夫懷裏,“嗚嗚!兒子他到底怎麽了!我應該守着他的,這要是他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活了!”
    戴毅此時的心情不比孔楓好,他也很自責,可是作為男人在配偶已經崩潰的情況下更要撐起來,強壓着心中的忐忑不安拍着孔楓的肩膀,“一定會沒事的。”
    可是他卻沒留意到,此時自己的手和聲音都是顫抖的。
    急救室的門一直關着,夫妻倆從忐忑到希望,再到絕望。
    終于一個小時後門開了。
    “醫生,我兒子怎麽樣了?”夫妻倆立刻撲了上去,這話是帶着希望的,他們目光盯着醫生的嘴,希望那裏能吐出“孩子已經沒事”的話。
    可惜醫生一開口,就讓兩人的心跌到谷底。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孩子因為腹股溝疝氣導致的小腸落入了睾丸中,已經确診部分小腸壞死,需要做切除手術。”
    夫妻倆腦袋嗡一下就懵了,“怎麽會小腸壞死呢?”
    醫生長話短說的給他們解釋:“這種病其實很多嬰幼兒都有可能得,主要是長時間啼哭導致的內髒器官偏離應有的位置,最常見的就是臍疝,較輕的程度可以手動将其推回原位,但是你們孩子的情況比較嚴重,小腸擠入狹窄的地方長時間不流通目前已經确診壞死了,必須做手術切除壞死部分。”
    夫妻倆聽明白了,時間緊迫顧不得其他,趕緊簽字同意手術。
    之後的幾個小時兩人都像游魂似的坐在手術室門口,一臉如喪考妣,直到燈變綠醫生出來對兩人點點頭。
    傅珀看到手術室的燈變色也松了口氣,幸好孩子最後救回來了。
    但是經過這件事也遭了不少罪,小小年紀就要做這麽大的小腸切除手術。
    就算傅珀對這方面的醫學不太了解,也知道小腸是重要的消化吸收器官,失去了一截小腸帶來的影響恐怕不止是一時的傷病,還會伴随着電解質紊亂、營養不良、身體消瘦體質差等症狀。
    食物殘渣沒有進行全面的消化還有可能會出現一生都擺脫不了的腹瀉症狀,也會存不住便,這種種的一切都會對孩子造成一生的影響,包括生理和心理。
    可是從這件事上往前推,疝氣是長時間啼哭導致的,而他是為什麽哭呢,是為了那只鵝。
    所以這件事就印證了傅珀的卦象,男孩的無妄之災一半來自父母沒處理好殺鵝這件事,另一半也是因為他對鵝産生了過深的感情。
    其實在傅珀看來對鵝産生這麽深的感情也是戴毅和孔楓夫妻倆的錯,明明知道孩子天真,還任由兒子把一只大鵝當成小夥伴,偏偏最後大鵝還不是自然死的,而是被殺了炖了。
    其實他家也不差一只鵝,就算養了又怎麽樣,偏偏選了最極端的一種做法——背着兒子把鵝殺了。
    傅珀惋惜的嘆氣,這是不該發生的意外,卻造成了孩子一生的痛苦。
    “我已經算明白了。”
    孔楓忙問:“大師,到底什麽情況?”
    傅珀責怪的看着他們,“你們是不是準備哪天兒子上學的時候就把鵝殺掉炖了。”
    戴毅點頭,“鵝肉耐炖,晚上吃從下午就得開火,小火慢炖才香。”
    傅珀無語撐頭,“我也知道鵝肉香,可是你們知道嗎,為了一鍋鵝肉險些要了你們兒子的命。”小腸壞死可是非同小可,這是發現的及時,發現的不及時後果不堪設想。
    此話一出夫妻倆頓時大驚失色:“怎麽會?”
    傅珀把自己看到的內容調整一下語言告訴他們,“……現在知道為什麽了吧。”
    孔楓臉色頓時煞白,嘴唇顫抖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連忙拿出手機低頭看了一眼監控,留意到兒子還好好的躺在床上睡午覺,一只手垂在床邊,搭在大白鵝身上。
    見他睡着了也不忘确定大白的存在,這讓夫妻倆心情分外複雜。
    戴毅嘆了一口氣,拉着孔楓道:“老婆,要不然咱們還是把大鵝留下吧,就當是個寵物了。”
    孔楓也從一臉為難逐漸釋然,“還能怎樣啊,就算現在把大鵝送走也不敢保證兒子樂不樂意,他要是還哭可怎麽辦。”
    可以想象,經此一事後夫妻倆對兒子哭要産生心理陰影了。
    實在是後果太可怕。
    夫妻倆千恩萬謝的對傅珀連連鞠躬,戴毅拿出手機,“大師,多虧了您,不然我們真不知道……”長舒一口氣,拿出手機付了卦金,還特意比傅珀說的金額多翻了一倍。
    臨別時戴毅千叮萬囑:“大師,等我的新店開業,您一定要去捧場。”
    傅珀詫異的挑眉,“你們還準備開飯店?”
    她以為這輩子他們都不想再提大鵝呢。
    戴毅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現在店裏的活我媳婦就可以處理,我除了在家做飯接送孩子也沒什麽事幹,還是想做回老本行。”
    “鐵鍋炖大鵝?”郭開見他們說完了,手上血呼呼的從廚房走出來。
    戴毅點點頭,“對,正好我媳婦親戚有貨源,我還有這門手藝……你這是?”出于廚子的敏感伸頭看向廚房。
    郭開一臉為難的苦笑,“我們也買了半只大鵝,可是忘了讓人家給切開,這真是無從下手啊。”和他起初想的自己拿着刀幹脆利落一刀兩半的樣子完全不同。
    戴毅一聽順勢從他讓開的空隙進了廚房,表情怪異的看着見砧板上耷拉着半邊腦袋的大鵝。
    只見大鵝脖子上只切開了一層皮,下面的肉被蹂躏的亂七八糟,一看就是砍了好幾下,而且每次下刀都對不準,這就導致肉末飛濺的到處都是,骨頭一點傷害都沒有。
    真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傷害零點五。
    “你這樣不行,”拿着菜刀一看,果然都卷刃了,“這不是剁骨刀,這還只是脖子而已,鵝身上的骨頭更硬。”
    郭開垂頭喪氣,“我看視頻一切一塊還以為很簡單,誰知道第一步就卡住了。”
    剛才門鈴響的時候郭開就下意識的停下動作,自然也聽到了戴毅是廚子的事,為了證明自己只是卡在這一關,并不是真的廚藝小白,他把自己高壓鍋先炖後收汁的方法講了一遍。
    戴毅點頭認可:“方法沒問題,雖然小火幹炖更好吃,但是确實不方便,用高壓鍋用炖肉模式也是可以的。”
    戴毅看了看半只大額足有六七斤的體型,在轉頭看了看竈臺上的炒鍋,“而且這個鍋一次能做四分之一就不錯了。”
    “這樣吧,這個大鵝我拿走下樓炖了再給你們端上來。”他家各種大小炊具都齊全得很。
    傅珀和郭開對望一眼,“這多不好意思。”
    孔楓過來自然的挽着傅珀,“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靈機一動,“大師正好品鑒一下我家老戴的手藝。”
    見傅珀還是一臉為難,戴毅豪爽勁上來了,直接拎起大鵝脖子就往門口走,“也別争論了,都聽我的,今晚去我那吃飯,咱們一起喝兩杯,這大鵝就酒越喝越有,正好也是感謝大師幫我們小波避過這場災禍。”
    傅珀見夫妻倆這麽熱情,就盛情難卻的答應了下來。
    戴毅的手藝也真不是吹的,讓傅珀第一次get到了大鵝的美味。
    而且一頓飯下來她也反應過來了,戴毅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他執意邀請傅珀兩人來吃飯,不僅是感謝而已。
    大鵝一炖上,夫妻倆就輪流觀察兒子,生怕他因為喜愛大白對他們炖大鵝有什麽應激反應。
    叫傅珀他們過來也是以防萬一。
    幸好男孩對小夥伴和小夥伴的同類分的很清楚,聞着香味流口水,幾次跑到廚房扒着門口問“什麽時候才能吃”,除此之外沒什麽多餘的反應。
    飯桌上也是比誰吃的都香。
    一邊吃,夫妻倆還旁敲側擊的說了他吃的是大鵝,男孩立刻就頓住了,低頭看了看碗裏的肉,又看了看陽臺趴着的大白。
    半晌憋出一句,“那……大白也會變成這樣的肉嗎?”
    聽到他垂着頭聲音低沉中帶着強忍的哭腔,夫妻倆連忙承諾。
    “不會不會!”
    “怎麽會呢,我們說好了大白留給你作伴的,不會炖了它的。”
    “對對對,以後大白就是咱家的一份子了。”
    男孩這才收起哽咽的聲音,擡起頭看父母認真的表情,“真的?”
    “真的!”夫妻倆異口同聲的肯定。
    男孩這才重新埋頭啃了起來,嚼着肉含糊的道:“那沒關系了,鵝肉很香,大白是大白,其他鵝是其他鵝,不一樣的。”
    夫妻倆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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