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傅珀擡頭看了一眼吳岑的面相, 突然“咦”了一聲。
    “當初你拿到代理的機會是不是你男朋友幫你牽的線?”
    吳岑點點頭,“我對象他家裏有些人脈。”
    傅珀這就懂了。
    又打開她的盲盒确認一番之後啼笑皆非的搖搖頭,“你對象這人, 似乎有點……”
    傅珀露出怪異的表情,有點找不出形象的詞語來形容。
    說他這人貪財好利吧,他還有幾分魄力, 偏偏鬼心思全用在親近的人身上了就讓人頗有點無語。
    傅珀見吳岑一臉疑惑,忍不住笑了,“你不用擔心,這個月底就能查清楚貪腐的情況正常打款了。”
    吳岑這才松了口氣, 又疑惑:“大師,你說我對象他怎麽了?”
    這才主動說起兩人看似不般配但又奇怪契合的過往。
    吳岑和男友是大學同學, 但是整個大學歲月兩人都沒怎麽好好學習, 她男友是家裏有産業,混吃等死都沒關系, 吳岑則是家境太差, 在同學出去鬧着玩似的打工體驗生活的時候,她已經開始去批發市場上貨到夜市上擺攤了。
    吳岑像是骨子裏就有做生意的基因一樣, 從上大學就開始定下自己日後的發展方向,一定不會給人打工掙死工資, 就是要做生意, 享受掙錢帶來的滿足感。
    吳岑對象家就是做生意的,他自己雖然是個躺平的性格,但卻很有眼光,大一的時候就被吳岑野草一樣充滿生命力的樣子吸引了, 死纏爛打的将當時根本沒有心思戀愛的吳岑追到手。
    果然就算戀愛了也沒有影響吳岑拔刀的速度,大學四年裏兩人和異地戀愛也差不了多少, 一個忙于宿舍打游戲,另一個忙于積累初始資本,除了上課睡覺吳岑就沒怎麽在學校待過,更別提把時間分給男朋友了。
    可她男友還美滋滋的樂在其中,看自己同學室友被女朋友纏的連吃飯都要膩乎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戀愛之後就錢包空空的樣子,他就更得意了,樂的享受一個不粘人不花錢,甚至是有他沒他無所謂的女朋友。
    就這樣兩人用旁人看來奇奇怪怪的相處模式處了四年,大學畢業之後也依然保持這種距離,即沒有搬到一塊住也很少見面。
    眨眼的功夫到如今兩人竟然都交往七年了。
    “都這麽久了……”吳岑一想也很唏噓,“時間過得還真快,我都沒怎麽意識到我們都交往這麽久了。”也是她對象存在感低到她有時候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男友。
    傅珀笑着把自己算到的東西告訴她:“你和你男友‘好哥們’借錢是不是經過你男友的手?”
    吳岑點頭,“每次還款我都是直接給他的。”
    旁觀者聽到這應該都明白了,吳岑卻對她男朋友有濾鏡,主動解釋原因。
    “一百萬畢竟不是個小數目,我對象主動提出要給我擔保,先從他朋友那裏借錢,再轉借給我,這樣雖然麻煩一點,但是他朋友會更放心。”
    傅珀抿着嘴笑:“那你知道他這個所謂的‘朋友’其實是他爸嗎?”
    “啊?”吳岑上身立刻坐直,瞠目結舌的道,“怎麽可能,他爸怎麽會……”
    傅珀也為她解惑:“其實你男友早就将你們交往的事情告訴家裏了,這個代理的機會也是從他爸那裏幫你争取到的。”
    吳岑男友的父親就是本省的港式牛雜代理商,有些人想從他手裏拿到下面城市的代理權,人家還不給呢,自己開分店做餐飲集團多好。
    不等吳岑感動,最精彩的地方出現了。
    傅珀:“你知道嗎,他爸其實看好你的經商天賦,被兒子勸說一下就同意拿出一百萬本金借給你,虧了的話以後就從他兒子的零花錢裏扣,如果賺錢了就算是提前投資未來兒媳,願意無利息借給你。”最後三個字一字一頓。
    吳岑瞪大眼睛。
    傅珀笑了,“沒錯,他爸是無利息借出來的一百萬,到了他兒子這裏轉手就是十五個點。”
    吳岑愣在當場,表情忽青忽白。
    片刻後吳岑拿出手機付了一筆卦金給傅珀,自己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
    但是傅珀将她強裝淡定到快步疾走的過程全部收入眼中,随即笑了。
    從背影都看出氣急敗壞,恐怕之後一頓暴打男友的好戲要上演了。
    吳岑的男友也是夠有意思的,中間商做到老爹和女友身上。
    傅珀不懷疑他是看好吳岑的經商才能,能在父親面前拿自己的零花錢打包票,對吳岑的信任不可謂不深,但是轉頭就跟女友要了十五個點的利息這也太搞笑了。
    傅珀可以想象,如果以後他們真的結婚了會是什麽一番奇妙景象。
    這麽一想她就有點惋惜,剛才應該好好看看吳岑的夫妻宮,她真的好奇這兩人最後能不能走到一起去。
    ……
    可惜直到最後傅珀的好奇心也沒有被滿足。
    月初的一天,傅珀正好在學校有課,就去吃了吳岑檔口的牛雜蓋飯,吳岑還是老樣子,拖着板車拉着滿袋子蘿蔔豆泡給檔口送貨。
    往常她都會借着送貨的機會和員工聊兩句,這次她見到傅珀就直接盛了一碗牛雜端了過來。
    傅珀見她坐在對面,将滿滿一碗牛雜推到自己面前。
    笑道:“這算是什麽?”
    “謝禮啊。”吳岑聳聳肩,“讓我知道好歹是有人是願意無條件相信我的,相信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學生的可以做生意。”
    “我前天準時把錢還上了,就當什麽都不知道。”吳岑說到她男友表情甜蜜中帶着複雜,“其實他這麽做我也能理解,雖然他爸從上大學的時候就給他買了房子,但是在零用錢上還是挺緊的,一年也不過比我的利息多一點而已。”
    傅珀算了算,她的利息是十五萬,只比這多一點算是二十萬吧,對于一個能輕易借出一百萬的家庭來說這些零花錢确實不算多。
    而且他也不算是坑了自己女朋友,頂多就算是天使投資?
    這麽一想也怪不得吳岑選擇釋然,當初如果沒有男友的推動,她也不會有如今的成績,幫着選項目還幫她弄錢。
    傅珀直言:“上次太匆忙很多東西我都沒有仔細看,介不介意我給你看看姻緣。”
    吳岑想了想,沉吟片刻後還是搖了搖頭,“路在自己腳下,我不是個喜歡問前程的人。”
    傅珀一愣之下,面上露出驚訝,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主動開口要幫她算,對方卻拒絕的情況呢。
    但是想想這個對象是吳岑,又覺得合理。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傅珀垂下頭夾起一大塊牛肚美滋滋的吃起來。
    吳岑也默默的站起身拉着板車“桄榔桄榔”的離去。
    嚼着滿口濃香,傅珀若有所思的擡頭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次覺得卦師這個職業很有意思,每次都可以看到不同的人生,就算至今為止已經見過成千上萬的求卦者了,她也依然沒有遇到一模一樣的故事。
    手機震動了一下,傅珀低頭一看,是郭開問自己在哪。
    傅珀很自然的将自己的位置告訴他,同時起身去旁邊的檔口點了一杯奶茶。
    沒過一會某人就帶着滿頭汗來到了食堂,一坐下就毫不客氣的端起唯一的那杯奶茶“咕嘟咕嘟”牛飲了半杯。
    喝完了才故意茶茶的開口:“哎呀,我把你的奶茶給喝了?”
    傅珀忍俊不禁,“你都喝完了才想起來。”
    郭開嘿嘿一笑,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是給我準備的。”
    兩人現在雖然還沒捅破那層窗戶紙,但是相處之間多了很多自然而然的舉動,起碼旁人看了都會露出會心一笑。
    下午兩人都沒課,一起吃了飯就往家走。
    路上郭開突發奇想,“昨天有一個鐵鍋炖大鵝的視頻看得我都流口水了,不如咱們去買個大鵝回去炖了吧。”
    “你會做?”傅珀詫異。
    鐵鍋炖大鵝,一聽就是個很大的菜,恐怕一般家庭的炊具都沒法搞定這道菜。
    郭開自信滿滿道:“我研究過了,用電飯鍋也能做,炒鍋先過一下油,之後把食材都倒進電飯鍋裏炖煮,最後在倒回炒鍋裏收汁,味道應該不差多少。”
    既然他說的這麽有信心,傅珀還說什麽,“走吧。”
    兩人當即改道,直接去旁邊的大型超市,那裏正好有生鮮大鵝賣。
    郭開還像模像樣的挑了帶頭的那半,“脖子好吃,都是活肉。”
    傅珀看着抿嘴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郭開經常出入她家的廚房,總有些奇思妙想的東西準備跟她一起分享。
    之後他們又去買了白菜土豆粉條之類的配菜,這才拎着沉甸甸的購物袋往家走。
    幸好不需要穿過大廳面對那些人八卦的視線,從超市出來直接從四通八達的地下通道就能到緣來公寓。
    就在他們走到最後一個拐角的時候,兩人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你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傅珀側耳傾聽,不确定是不是聽到了自己想的那個物種。
    郭開也腳步遲疑的舉起手看了一眼袋子裏的食材,“也不是大鵝複活了。”
    “呱呱呱……呱呱!”
    “呱呱呱!”
    兩人對視一眼,遲疑的擡腳往前走,剛一轉過去就被出現在眼前的生物震驚了視線。
    “那是……大鵝?”
    “活生生的大鵝?”
    傅珀視線從上到下的描摹對方,“好白啊。”
    沒錯,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正是一只大白鵝,渾身幹淨的像是剛被洗刷過似的,就連身上的毛都蓬蓬松松的,好像周身萦繞着柔光。
    胸前像寵物狗一樣被馬甲一樣的帶子綁着,此時正被一個五六歲男孩牽在手裏昂着頭發出驕傲的“呱呱”聲。
    郭開下意識把購物袋往身後藏了一下。
    購物袋聲音一響立刻吸引了那邊一家人的注意。
    一家三口中的夫妻轉頭一看,下意識緊張了一下,“大師。”
    “那個……”連忙指着牽在孩子手裏的大白鵝,“這是我同鄉帶來的随手禮,一時間找不到殺鵝的地方,就讓孩子先玩着,我們很注意不會讓它随地大小便的,過幾天找到門路就處理了。”
    傅珀走過去,低頭和大白鵝黑黝黝的小眼睛對視,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排便倒是次要的,就是聽說農村大鵝的殺傷力不比家養犬差,注意一下不要沖撞了其他人就好。”
    牽着大鵝的孩子聽到這話立刻蹲下來摟着大鵝的脖子,“大白很乖的,它不傷人,大師姐姐讓我們養吧。”
    傅珀笑了笑,彎下腰揉了揉小男孩的頭頂,“如果是作為寵物的話,是允許養的,但是你要對它負責知道嗎?”
    小男孩歪着頭琢磨“負責”的意思,“就是給它收拾粑粑嗎?爸爸說要是想養它就不能給別人帶來不便。”
    傅珀笑着點點頭。
    他們站在那和一家三口一起等電梯,傅珀興味十足的觀察孩子和大鵝的互動。
    這時孩子媽媽湊過來小聲耳語:“我們也不準備養多久,等過幾天孩子玩夠了就殺了吃肉。”
    沒想到此話一出,傅珀卻表情嚴肅了起來。
    沉吟片刻道:“怎麽處理大白的事先不提,如果有時間今天你們盡量抽空到頂樓來一下,有件事最好加以重視。”
    不等夫妻倆追問電梯就到了,一行人魚貫而入,夫妻倆站在另一側面面相觑。
    小男孩牽着大鵝站在電梯中間,好奇的打量傅珀和郭開,奇妙的是大白和他如出一轍的動作都歪着頭往這邊看,兩人的表情神同步,看的人格外好笑,傅珀原本有些嚴肅的表情也和緩了不少,伸出手指捋了捋大白鵝脖子上的絨毛。
    電梯行到一樓打開,兩個情侶走進來,看到中間的大鵝時也震驚的怔住片刻。
    城裏的年輕人這輩子可能都沒在生活中見到活的大鵝,年輕女子好奇的蹲下和大白玩,忍不住被它清爽白淨的樣子吸引。
    男子倒是笑着和傅珀打招呼,促狹的對兩人擠眉弄眼:“大師這是去大采購了,買的什麽好吃的啊。”
    傅珀和郭開對視一眼,幹笑兩聲。
    郭開将袋子往身後擋着,小聲道:“大鵝。”
    男子嬉笑的表情立刻尬住,下意識垂頭看了一眼正跟女朋友玩的大白鵝,果不其然收到了女朋友的瞪視。
    年輕女子不滿的擡手捂住大白的耳朵,“叔叔在說不好的東西,我們不要聽哦~”
    男子不自在的撓撓頭,心道:也不是他要吃炖大鵝,怎麽不瞪業主大師就瞪他呀。
    一家三口的夫妻倆一直在另一邊沒聽到他們的對話,表情凝重,漸漸地電梯裏的氣氛也低沉了起來。
    到了六樓情侶二人連忙逃跑似的下了電梯。
    很快一家三口和大白鵝也在十二樓下了,小男孩還轉過身拉着大白的翅膀對兩人擺手。
    “大師姐姐再見。”
    傅珀笑着擺手,“再見。”
    電梯緩緩關上,傅珀笑眯眯的表情立刻就收了起來。
    郭開從角落走過來,“你也看到出來了吧。”
    傅珀表情凝重的點點頭,“那個男孩印堂隐隐發黑,恐怕不久之後就要有意外之災了,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再看看他父母才行。”
    郭開從兜裏拿出三枚随身攜帶的骰子,擡手往地面上一抛。
    “嘩啦……”幾聲脆響,黝黑的骰子在電梯裏咕嚕嚕的滾了幾下就停了下來。
    郭開彎腰撿起并将點數記在心頭,之後就陷入沉思,口中還無聲的念叨着什麽,手指也擺擺弄弄的。
    傅珀知道他也在掐算了,那孩子還那麽小,如果真的是可以避免的意外,他們希望能挽回。
    兩人沉默的來到頂樓,周慧聽到聲音拎着吸塵器從書房出來,剛要說話就見傅珀擡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一下。
    周慧立刻了然的看了一眼表情凝重沉浸在推算中的郭開,連忙把吸塵器收了起來主動退回去,打掃衛生什麽時候都可以,打擾了兩位大師的正事就不好了。
    小寶年初就已經送到幼兒園全托小班去了,沒了孩子牽絆周慧白天都在頂樓,把房間收拾的纖塵不染,一天不吸也沒什麽灰塵。
    傅珀不打擾郭開把他手裏的東西送進廚房,她自己也去書房拿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牌坐在對面,也擺了起來。
    撲克牌比其他術法方便的一點就是可以推算事情,不像看面相必須有人給自己看,吃瓜盲盒更受限,必須當事人在眼前才行,撲克牌可以根據已有線索去推算其他的線索。
    這些年下來別看傅珀很少用撲克牌給人算卦,完全是因為這東西太費時間,她如今的名聲已經不需要故意拖時長讓求卦者覺得物有所值了。
    這門術法傅珀一直沒有放下,而且研究的越發精深,還自創了很多種牌陣靈活的針對各種突發狀況。
    這次她算下來發現男孩災禍的由來可以五五分,一半從男孩的父母身上來,一半是從家裏的另一個成員上面來。
    而且後者還不是同一物種,也就說不是人。
    經過推算傅珀判斷對象就是他們剛才見到的大白鵝。
    大鵝和男孩的父母一起導致了他發生了險些危及生命的災禍,這是什麽個情況?
    “難道說要把大鵝送走才行?”
    常規的畢禍方法就是遠離,可是傅珀卻下意識覺得這樣簡單粗暴不是解決的好辦法,必須掌握真正的症結才行。
    就在她準備重新起卦測算一下把大鵝送走是不是正向的舉動時,郭開擡起頭。
    他收起心神的時候正好聽到了傅珀的那句“送走”的話,下意識反駁:“不行,不能送走。”
    傅珀動作一頓,“你算到了什麽?”
    郭開面色凝重,“我算到那只大鵝和小孩的生命息息相關。”
    這個結論和傅珀幾乎無二差別,但是傅珀卻多了一個條件因素。
    “看來還是要等他父母上來才能得到完整的答案了。”
    郭開點頭,兩人原本興致勃勃的準備下午做鐵鍋炖大鵝,可是這一打岔,突然有些意興闌珊了。
    不過既然買了總不能浪費,中午過後郭開就開始摩拳擦掌的查菜譜查攻略。
    看了很多視頻,郭開把想幫忙的周慧推出去,“周姨你去忙別的事,這有我來做就行了,今天我就給她露一手。”
    周慧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你确定可以?”
    “絕對沒問題!”自信滿滿的表情配上他先查菜譜的行為怎麽都讓人感覺不靠譜。
    傅珀給周慧使了個眼色,後者還是帶着笑意的退了出去。
    “ 你也出去。”郭開把傅珀也推了出去。
    廚房門一關,不久以後裏面就開始發出“當當當”砍東西的聲音。
    還摻雜着男人的驚呼聲,“我去,好硬……再使點勁,我就不信不行!”
    “哐——”
    傅珀靠着廚房門眼角抽搐,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
    男孩的父母不敢不重視傅珀的話,下午一點多就雙雙上樓來了。
    傅珀看着渾身拘謹坐在沙發上的夫妻回想他們的情況。
    男的叫戴毅,女的叫孔楓,孩子戴波五歲,在湖大附屬幼兒園上學,夫妻感情好,孩子懂事聽話,樓上樓下的鄰居提起他們都是誇,說從來沒有感覺到被打擾。
    夫妻倆從事的工作說起來都是會讓兒子被所有小朋友羨慕,他們在附近的商場開了家室內游樂園,兒子小波天天過着小火車坐到吐,充氣城堡随便玩的幸福生活。
    總之就是生活富足,教養非常不錯的一家人。
    傅珀可以想象如果男孩因為意外出了什麽事,會對這個家庭帶來多大的打擊。
    不過幸好傅珀從他們兒子面相看到的災禍并不十分緊急,夫妻倆也都坐在這了,幹脆就把事情聊透。
    其實夫妻倆隐隐猜到或是事情和自己兒子有關,一上來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孔楓:“大師,您叫我們上來到底什麽情況啊,我們把孩子哄睡立刻就上來了。”
    說着還拿着手機低頭看了一眼裏面孩子香甜的睡顏。
    他們在卧室設了監控,随時都能關注到孩子的情況。
    傅珀笑着問:“午休孩子能睡幾個小時?”
    戴毅看了一眼手表:“最少一個半小時,有時還能睡到兩個小時。”
    傅珀和郭開對視一眼,笑着道:“夠了。”
    說着閑聊一樣說起了那只大鵝,“怎麽會有人想到送一只活的大鵝給你們?”
    戴毅見傅珀把話題引開,雖然着急也只好順着她的話往下接。
    帶點心不在焉的道:“其實我是東北人,之前在鐵鍋炖餐館做過廚師。”
    孔楓接話:“我們是在外地打工的時候認識的,這不是平島拆遷了,我們就幹脆拿着拆遷款回來做點營生,戴毅想着在外面也是給人打工,幹脆跟我一起回了平島經營一份事業。”
    傅珀早就聽出戴毅有點東北口音,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這樓上不止寧瑩和謝羅安悅夫妻是平島拆遷戶,竟然還藏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孔楓一家。
    按照時間來算小波出生的時候已經開始拆遷了,也就是說這家人至少一千萬到手,如果戴毅願意入老婆家的戶口,還能多拿五百萬。
    當初租房的時候他們也沒說這事,公寓裏也沒有相關的傳言,果然為人低調。
    兩人都沒什麽文化,孔楓之前就是在北方某地的室內游樂園工作的,她見識到了這一行的火爆之處。
    現在家家都是一個寶,早就不像以前一樣放出去撒丫子跑了,家裏有些條件的都會選擇帶孩子來玩一些室內的游戲安全還衛生。
    尤其是只要花些錢買幾輛小火車,在商場空地上跑起來一整晚都不停歇,車車滿員,一天就能掙到數千塊,簡直是賺爆了。
    再加上其他的項目,室內卡丁車、淘氣堡、充氣堡……成本并不高,收益卻非常可觀。
    兩人也考慮過做戴毅擅長的餐飲,最後還是決定先做兒童室內樂園。
    最後也證明兩人的決定是正确的。
    說完前情,孔楓這才說回大鵝:“我有一門親戚在附近的農村養鵝,據說是引進了北方知名的品種,從養殖開始就非常挑剔飲食,從不吃飼料只吃草,肉質非常嫩滑,區別普通雞鴨等禽類有着明顯的優勢,聽說我老公會這門手藝就把銷路寄托在我們身上,還特意帶了一只活體大鵝來推銷。”
    戴毅這時面露不好意思的神情,“我雖然會殺雞,但是這十來斤重的大鵝還真不好辦,平島是新城,在這連個菜市場都不好找,這幾天我們一直發愁呢。”
    <!-- bx_style_end -->
    style="display:block"
    data-ad-slot="5357886770"
    data-ad-format="auto"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i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