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咖啡館的一角都陷入悲傷的情緒, 唯有傅珀皺着眉頭。
    “你們想再要個孩子,可是這件事在你們的心裏一直沒有過去,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 你們自己不放下,這件事就一直過不去。”
    心情也是印象受孕的一大因素,表層的想法是想再要個孩子, 可是更深層卻是一直都沒忘了安仔。
    他們和周慧的情況不同,周慧被神婆指示後對未來一直都是帶着希望的。
    可是安悅和謝羅夫妻雖然離開傷心地在全球各國游歷了幾年,可是心一直被鎖在這片土地上,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裏。
    這時彭野突然開口, “如果是我……”深吸一口氣,後面的話說不出, “那我也一定要得到個真相, 不然就會一直梗在心裏,甚至會擔心下一個孩子會不會再出這種事。”
    這時他突然想到什麽, 帶着期望的看向傅珀, “大師,你能給他們算算安仔究竟是怎麽沒得嗎?”
    如果真的有貓膩, 他相信傅珀肯定能算出來,畢竟她可是連寧瑩可能會有生死大劫都能算出來的人。
    此話一出埋在謝羅胸口的安悅抽泣突然直起身, 紅彤彤的眼眶睜大, “大師!你能算出我有過一個孩子,那你一定能算出安仔是怎麽沒的!”
    安悅用力掙開謝羅的攙扶,沖出座位“噗通”一聲對着傅珀跪下。
    “大師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真相吧, 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我聽說早夭的孩子會重新投胎到父母身邊,可是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我夢見新的孩子又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痛苦呻吟,求求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我天天都很矛盾,我想要安仔重新投胎到我肚子裏,可是我又怕他會再出事……”
    大師說的沒錯,安悅确實沒放下,既然如此那就給她一個答案!
    “老婆,地上涼你起來!”謝羅紅着眼眶想把安悅拉起來。
    “我不!”安悅甩開他的手,跪着膝行到傅珀腳邊仰着頭淚眼朦胧的看着她,“大師,我求求你!”
    謝羅見拉不起她,深吸一口氣索性也跟着“噗通”一聲跪在安悅身旁,也是懇求的看着傅珀。
    “大師,如果您真能給我們夫妻一個答案,要多少錢都可以。”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謝羅此話說的斬釘截鐵,旁觀的彭野和了咖啡館店長甚至相信此時傅珀開口讓他們拿出全部財産,恐怕都不會磕巴直接打錢。
    咖啡館店長心裏矛盾,好不容易找到這麽個痛快的下家準備接手咖啡館,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引出一條有小生命的死亡真相,她擔心大師真的給算出來了,會不會安悅和謝羅就不會兌她的店了。
    但是将心比心的一想,又忍不住替他們傷感。
    “大師……”咖啡館店長跟着發出懇求的聲音。
    彭野也哽咽着:“大師……”
    傅珀嘆了口氣,“我也沒說不幫你們算,先起來吧。”
    站起身攙着安悅的手把人拉起來。
    彭野也忙上前幫着扶謝羅,“太好了,大師願意幫你們算,趕緊收拾一下情緒,把眼淚擦擦。”
    安悅和謝羅對視一眼,連忙低頭擦眼淚,可是悲喜交加的眼淚怎麽擦也擦不完。
    “不着急,你們慢慢整理一下自己,我這就給你們算。”
    傅珀看着夫妻倆的頭頂,實則直接開啓了吃瓜盲盒。
    剛才她只從夫妻二人面相的子女宮上看出他們第一個孩子死于非命,并不是正常死亡,牽連着二人也一直挂懷的心,試探的問了一句,果然是未解之事。
    也對,如果已經知道安仔的真實死因,他們就算是放不下也不至于是這樣的面相,看起來若無其事實則郁結于心。
    傅珀先看安悅的頭頂,母子相連,他們之間的命相遠比父子更緊密。
    傅珀看着她頭頂的盲盒,下一刻只感覺眼前一片紫光咋現,竟然是很久沒見的特殊盲盒。
    現在她的分數已經很寬裕了,傅珀毫不猶豫的就扣了100點開了安悅頭頂的盲盒。
    這本書和以往不同,封面上竟然是一家三口的簡筆畫,筆觸童稚,像是個拿筆不穩的孩童在大人的引導下畫出來的。
    打開之後的內容也和以往不同,是連環畫一樣的形式,有動作有表情,能看到他們說的話,就連心聲也在氣泡中顯示出來。
    掀開第一頁,這是一家簡陋的醫院,從牆上斑駁的痕跡能看出有些年頭了。
    看着是安悅的人躺在床上,欣慰的看着床邊的家人。
    看起來比現在更青澀的年輕男人手忙腳亂的抱着嬰兒,緊張的雙眼睜大,渾身僵硬的架着雙手,好似被裝進了動一下就會被針紮的箱子中一樣讓人會心一笑。
    一對年老夫妻一邊指導謝羅調整姿勢,一邊發出善意的笑聲。
    此時最逗的是謝羅頭頂心聲氣泡的內容:“這孩子怎麽渾身軟的像棉花糖一樣,手腳也是軟綿綿濕乎乎的,他真的有骨頭嗎?天啊,根本不敢使勁,好怕弄疼他,老婆救救我!”
    可惜他老婆見他受難,絲毫沒有同情心的發出哈哈大笑,此時的心聲卻是:“難得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可得好好培養起來做個成功的奶爸,以後給孩子換紙尿褲擦粑粑的活就都是你的啦。”
    傅珀眼神柔和下來,看着這一幕可以想到這是個多幸福的家庭啊,公婆慈愛,夫妻情濃,又添了新成員,就算是暫時的困苦也不影響他們露出開心的笑容。
    意念控制這本書翻開第二頁,下一張圖似乎是出院回家了,好幾個大人圍着床上的寶寶,此時每個人的心聲都不一樣。
    安悅看着側躺着的寶寶,喜悅的視線描摹他的全身,“像個大號腰果一樣,好可愛~”
    謝羅伸出拇指和食指張開比量了一下孩子的腿,沒想到一張開手竟然從腳丫比到了屁股上,立刻像被燙到一樣大驚失色,“天啊,這腿還沒有一拃長,以後長大了該不會是個矬子吧!”
    奶奶坐在一旁用手搓着新衣服,一邊不錯眼的看寶貝孫子,“這皮膚這麽細嫩,可得把料子搓軟了才行,可不能磨疼孩子。”
    爺爺舉着奶瓶,裏面裝着半瓶滿,什麽都沒說就是一臉發愁,實則內心戲很多:“剛準備好要吃奶的怎麽就睡着了,吃還是不吃啊?這麽睡着會不會餓到?要不要叫起來吃完再睡……可是,他睡得好香啊,叫醒了該不會哭吧!”
    新成員的到來給全家人都帶來了快樂,有些人卻心裏帶着不切實際的忐忑,就比如擔心兒子長大後是個矬子的爸爸。
    傅珀笑意隐含在眼底,控制着再翻過一頁。
    這一次孩子長大了一點,會自己扶着搖搖晃晃的走路了。
    夫妻倆人蹲在地上努力和安仔平視,争先恐後的張開手臂,你擠我一下,我擠你一下。
    這次的心聲充滿了讓人啼笑皆非的勾心鬥角。
    安悅:“安仔來媽媽這裏,安仔最愛媽媽了。”
    謝羅:“安仔到爸爸這裏,以後爸爸帶你踢球。”
    三頭身的安仔此時看似站不穩的樣子,可是傅珀卻從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心聲中看到了更有意思的一幕。
    皺着眉頭的安仔:“爸爸媽媽好煩啊,擋在那裏,讓安仔都過不去了,我要去找奶奶,奶奶奶奶!安仔要吃果果!”
    可是此時的安仔只會說“爸爸”“媽媽”,一邊揮手一邊叫着,讓不遠處的兩人更誤會了,拼命想把對方擠出安仔前進路線範圍。
    渾然不知兒子其實想說的是“爸爸/媽媽走開”。
    傅珀擡手按住鼻端,忍着笑意。
    一頁頁翻過去,一個雖然不富裕但是充滿快樂的家庭躍然紙上。
    安仔也在一天天長大,從那個站都站不穩的三頭身娃娃,變成了可以撒腿跑的四頭身寶寶。
    他已經可以用簡短的句子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了。
    在爸爸湊過來親自己的時候一臉被迫營業的樣子,奶聲奶氣的道:“爸爸,胡子紮臉。”
    半本書翻下來,傅珀仿佛見證了那個小小孩童的成長。
    他雖然每次都被爸爸胡子紮的好癢,還是每天都迫不及待的伸着頭等待爸爸媽媽下班回家。
    安仔想給媽媽一個濕乎乎的吻,他知道媽媽最喜歡這個了,每次被安仔親親的時候都笑的嘴角咧開了花,爸爸則最愛親親安仔的臉,他最惡趣味了,每次都要把安仔紮的哇哇叫,就算被爺爺奶奶追着打也樂此不疲。
    安仔喜歡奶奶切的蘋果片,咬起來脆脆的又水又甜,每次見他能吃下去半個蘋果,奶奶都笑的好開心,嘴裏念叨着:“吃蘋果好有營養,每天一個蘋果不生病。”
    其實奶奶不知道,比起蘋果安仔更喜歡梨,可是奶奶說梨子是涼性的不能多吃,吃多了拉肚肚,安仔只好繼續啃蘋果了,心聲卻是:“雖然蘋果也很好吃,但還是希望明天能吃到甜甜的梨子。”
    安仔還有一個偷偷藏在心裏的秘密,那就是比起爸爸媽媽和奶奶,他其實最愛爺爺。
    因為爺爺可以給安仔做小汽車,做小木槍,配安仔玩biubiu倒的游戲,還會和安仔一起在衣櫃裏面躲貓貓。
    他真的好愛他們啊……
    此時安悅和謝羅夫妻倆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剛想跟傅珀說他們準備好了。
    可一擡頭卻見她像是在走神一樣看着安悅,把人盯得渾身不自在。
    安悅疑惑的和丈夫對視一眼,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叫一叫傅珀。
    謝羅也有些奇怪,剛想擡手在傅珀面前揮一揮,就被一只從旁邊伸過來的手按了下去。
    “噓!先不要打擾她,”郭開去而複返,“你們看她的眼睛。”
    被他這一提示,坐在對面的安悅和謝羅仔細一看,果然發現傅珀眼底的神情是笑中有淚,有悲有喜,看是走神實則更像是……
    這種感覺他們描述不出來,只覺得看了之後心底發酸,剛整理好的情緒又有些想哭了。
    郭開動作輕柔的坐在旁邊,側頭關注傅珀的情況,輕聲道:“她在算卦,你們安靜等着。”
    傅珀這種情況他以前也見過幾次。
    郭開在學校時也學過面相知道這種情況不是在看面相,只不過他們玄學學院每個人很重視距離感,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探究,只要知道這是一種自己不理解的算卦方式就行了。
    畢竟傅珀的奶奶是學院曾任副院長這件事不是秘密。
    據說那位長者本身也是個非常神秘的人,出身普通沒有家傳,卻可以生而知之自學成才,精通很多古今中外的蔔算之法。
    傅珀作為她的孫女也如此,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剛才其實郭開已經上樓了,但是剛剛突然有種心髒漏跳了一拍的心慌感,下意識的就起身折返了回來。
    此時看着傅珀如此投入的神情,郭開有些心疼。
    同是卦師他最了解這種感覺,過于帶入求卦者的人生其實不是一件好事,能讓算挂者帶入的感情往往是非常極端的,大喜大悲的,一來會感覺疲憊,二來情緒陷進去很難脫離,就像演員的入戲出戲一樣,出不了戲的傷害無疑是很嚴重的。
    可是做這行的也沒辦法,除非是麻木無情的人,否則怎麽可能一點都不帶入呢。
    他們為求卦者的故事同悲同喜,感念的同時也更珍惜自己只有一次的人生。
    他也是出去游歷這一年才想明白的,這才扭轉了想法決定随心而走,不再按照傅珀的意思站在她的圈子外,他不想等老了後悔。
    *
    此時沉浸在特殊盲盒中的傅珀并不知道外界都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郭開的去而複返。
    她完全帶入了安仔的視角,通過一個孩子的眼睛看這個世界。
    孩子天真無邪,其實他最通透不過了,有些話他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描述,但是通過心聲氣泡傅珀明白,其實他什麽都懂。
    看似是家人們在愛着他,其實他也毫無保留的愛着所有人。
    寧靜幸福的生活讓人看着流連忘返,終于有一日好消息傳來,平島要拆遷了,所有平島戶口的原住民都要被遷出去。
    光是拆遷費就上千億的大項目轟動這個湖城。
    不止是平島人欣喜若狂,也吸引了聽到動靜趕來的蠅營狗茍。
    尤其是拆遷費剛到手,還來不及花出去的時候幾乎每一家都賓客絡繹不絕。
    聰明的人連夜就拿着錢走了,手機關機換號一條龍,總之直接人間蒸發。
    剩下的拖家帶口走不了,就免不了接待那些從犄角旮旯跑出來“道賀”的親朋好友。
    這日安悅和謝羅正常在外上班,他們不像有些人一樣拿了拆遷費就恨不得和以前的生活徹底割席,夫妻倆知道五百萬看似很多,但是如果撒開手揮霍也并不抗花,再加上他們在湖城并無關系近的親屬,也就不着急離開,想着在規定時間內找好房子搬走就行了。
    誰想到“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本以為沒人會來打攪他們的謝家這日竟然也迎來了一波遠親。
    從安仔的視角早上和爸爸媽媽道了“再見”之後,家裏就來了一群陌生人,反正多的他數不清,只知道好多腿啊,擋的他眼前一片黑。
    雖然都是面帶笑容和爺爺奶奶說笑,但是他知道好幾個人都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瞪了安仔好幾眼。
    眼神可怕到讓安仔忍不住躲在奶奶身後。
    可惜小孩的抗拒被當成了認生,所有人見狀都露出善意的笑聲。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哥哥突然蹲下對着安仔攤開掌心,一顆顏色鮮豔的糖果出現在安仔眼前。
    兩歲大的安仔頓時眼睛都直了。
    他奶奶露出為難的表情幹笑,倒也沒阻止,只是說:“他媽平時不讓他吃糖。”
    “兩歲了,少吃點沒關系啦,孩子哪有不愛吃糖的,你讓他惦記着以後有了拐子一塊糖就被拐走了,”一個和安仔奶奶差不多年紀的老太太拉着她語重心長。
    這話說得好像是有那麽點道理,話糙理不糙,安仔奶奶雖然聽的有些不高興,但一時間沒轉過來,再加上來者是客,不好駁了親戚家孩子的好意,就給了安仔一個眼神讓他接了過來。
    安仔的爺爺見人太多,就想抱着孫子進自己屋去玩。
    這時候還是那個老太太指着自己孫子開口:“阿池最喜歡孩子了,家裏也有個差不多大的弟弟,讓他進去和孩子一起玩吧。”
    這話也沒什麽問題,有了贈糖之情安仔很高興的叫着“哥哥”,獻寶的拉着哥哥進了屋。
    安仔爺爺原本也想跟着進屋的,被不知是誰自來熟的拉住。
    “放心,有阿池呢,平時在家就是他照顧弟弟,咱們大人一起說說話。”
    安仔爺爺向來沉默寡言,扭頭看了一眼兩個孩子其樂融融的坐在床上玩小車,看着親戚家的阿池似乎真的挺會陪孩子玩的,也就跟其他人留在客廳。
    他也不放心把老伴一個人留在那面對那麽多人。
    之後外面發生了什麽屋裏的安仔就不知道了,只見不知何時和他玩的小哥哥站起身把門關上,表情也不如開始時的那樣友好,站在門口用複雜眼神一臉奇怪的看着他。
    安仔不懂發生了什麽,傅珀卻看得心驚肉跳。
    其實她根本看不清阿池的眼睛,因為畫上用的是誇張筆法,阿池的半張臉都被陰影籠罩,讓看到的人情不自禁的浮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确保外面的人看不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之後,阿池就開始在屋子裏翻箱倒櫃,把每個抽屜都拉出來看一遍。
    動作其實并不多謹慎,只不過畢竟是兩個孩子在屋裏玩,就算聲音再大、被翻的再亂也不會有人多想。
    安仔不明白哥哥在做什麽,就直接開口問,“哥哥,找什麽?”
    男孩把床頭櫃的抽屜都拉開看,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又去翻櫃子,位于窗邊的一個下面是櫃子上面有兩個抽屜的置物櫃也被他翻了個底掉,安仔爺爺有高血壓,兩個抽屜裏裝的都是降壓藥。
    下面的櫃子為了壓重放的則是陳年舊書,就是沒有一個值錢的東西。
    男孩皺着眉頭翻上翻下,随口道:“我在找藏東西的地方,你知道爺爺奶奶最貴重的東西藏在哪嗎?”
    安仔蹬蹬蹬跑下床,“我知道啊!”
    男孩眉頭一皺,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故意道:“我才不信呢。”
    安仔見自己被給他糖吃的哥哥質疑了,挺起小胸膛指着鬥櫃上的抽屜,“就在這裏啊,爺爺都背着安仔從這裏拿東西。”
    挺起胸脯神氣滿滿的叉腰:“哼,欺負安仔看不到,安仔知道一定是很貴重的東西。”
    男孩再次拉開抽屜,剛才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裏面裝的是一排排整齊擺放的藥盒,他奶奶也有高血壓,他知道這是降壓藥,有這病的人每天都要吃,他們都是一堆一堆的買,這麽多一點也不奇怪。
    可是既然安仔說裏面有寶貝,男孩本着寧可信其有的原則,索性把所有藥盒都翻了一遍,結果發現下面就是正常的抽屜。
    “你騙人,這裏根本沒有錢!”男孩脫口而出。
    安仔知道什麽是錢,歪着頭,“我也沒說是錢啊,這裏裝的是糖,爺爺天天吃,肯定是很好吃的糖。”
    男孩覺得自己被耍了,怒從心起,拎起安仔的手臂就把人甩到床上,幸好小孩骨頭軟,不然這一下子兩只手臂肯定脫臼了。
    安仔卻對這個給自己糖吃的哥哥有濾鏡,被甩到床上彈了兩下還以為他是和自己玩。
    “哥哥還要,再來!”咯咯笑着在床上翻了個滾。
    男孩嗤笑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真是個分不清好賴的傻子,家裏只有一個孩子的人是不是都像你這樣蠢。”
    安仔在床上翻了個滾還不夠,倒着仰摔在床上,發現只颠了一下就停了,又翻了個身爬着拱到哥哥懷裏,蹭着他耍賴,“哥哥,還要摔倒。”
    男孩不懷好意的看着他,“這可是是你自找的,我可只是個沒有輕重的孩子,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可惜安仔再年幼也有二十幾斤,男孩力氣卻很有限,拔蘿蔔似的拎着安仔的胳膊甩在床上好幾次,除了把自己累的大喘氣讓小孩笑的更開心,什麽都沒得到。
    外面的大人一聽裏面傳來的笑聲,還以為他們真的玩得很開心,安仔的爺爺奶奶這才徹底放心,一邊連連誇贊親戚家的阿池懂事。
    傅珀卻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她可沒忘記安仔大概就是在這一段時間沒的,嫌疑最大的就是這個惡毒的小崽子。
    這時候她都快忘了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滿心都是急切,恨不得讓這家人趕緊走。
    可惜,伸手不打笑臉人,外地的親戚來了,就算他們心裏揣測也不好直接開口攆人。
    不過很快外面的人就開始哭窮,圖窮匕見的提借錢的事。
    屋裏的阿池也發現了,自己這樣根本無法讓受盡全家人寵愛的安仔受到任何實質傷害,他蠢得把自己的一切粗暴動作都當成玩耍。
    坐在床腳憋悶的喘氣,就在這時阿池視線平視正好落在對面的鬥櫃抽屜上,一個念頭浮上心頭。
    阿池嘴角勾起陰狠的笑容,“安仔,你說爺爺每天都背着你吃糖是不是,正好今天他不在,我幫你拿吧……”
    傅珀瞬間汗毛倒豎,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雙眼瞪大脫口而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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