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反派夫妇总在互演柔弱 > 第44章 「掉馬5.0」 互知馬甲後,倆人被謝阿姊鎖進同一間房了捏~
    第44章 「掉馬5.0」 互知馬甲後,倆人被謝阿姊鎖進同一間房了捏~
    杜沁然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她站在原地好半晌,就像腳下生了根似的。
    林若寒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上前一步挽上杜沁然的胳膊, 微笑着把她半拖半拽到角落。
    “你......”杜沁然試圖想拉住她, 卻未果, 兩人站在角落後她想開口問林若寒究竟是怎麽回事。
    杜沁然和林若寒在現代就認識了,這麽多年的友誼讓她不會輕易懷疑林若寒, 但鐵夜叉又說得言之鑿鑿, 絲毫不像作假。
    所以...... 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有人冒充林若寒來買兇殺她嗎?
    杜沁然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疑窦,誰知都沒說出口, 全都被林若寒的下一句話堵在了嗓子眼。
    “我跟千雪樓買兇殺你了。”林若寒态度十分坦然地說出了這句聳人聽聞的話。
    杜沁然嘴漲了張, 愣然看了她半晌, 艱難問道:“怎麽說?”
    林若寒伸手在她肩膀上像個慈父般拍了拍,嘆了口氣道:“我們是好姐妹吧?好姐妹就該有為對方兩肋插刀的精神吧?寶, 你先行一步,我若幹年後就下來陪你。”
    杜沁然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方才還一臉陰森嚴肅的林若寒沒憋住, 唇角洩出一絲“噗”聲, 而後在杜沁然的注視下徹底破功,爆出陣陣大笑。
    林若寒“鵝鵝鵝”了大半天, 才擦着眼角的淚花在杜沁然不善的注視下,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不會真信了吧?”
    杜沁然:......
    她就知道!林若寒這狗蛋兒壞着呢!
    杜沁然對她怒目而視:“給你一分鐘解釋清楚!”
    林若寒笑得肚子都疼了, 一邊把她險些被笑成形的腹肌揉散,一邊慢悠悠地解釋道:“哎呀呀,你也知道, 咱綁了系統身不由己嘛。”
    “而且我那系統前些日子抽風, 把我的任務從攻略謝韞禮改成了攻略舅舅。”林若寒眼睛一瞪, 豎起三根手指道,“但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染指你男人。”
    杜沁然:......
    心好累。來人啊,把眼前這個狗蛋兒拖出去砍了吧。
    杜沁然有氣無力地吐出兩個字:“繼續。”
    林若寒想了想,組織了下措辭後繼續道:“感覺系統怪傻的,它判斷任務完成與否純粹是看結果,以及我們表現出來的行為。按照原劇情,我要攻略謝景澄,所以買兇想把你給搞死。”
    杜沁然露出一個森然微笑:“然後你為了完成任務,就真的去買兇殺我了?”
    好一個感天動地的閨蜜情。
    林若寒灑脫地擺擺手,絲毫沒放在心上:“嗐,所以我這不是來跟你坦白從寬了嘛。”
    杜沁然:“呵呵,告訴我有人要來殺我了,讓我晚上兩只眼睛一起放哨是吧?”
    “喂,能不能對我的人品有些信任!”林若寒不滿地掃了她一眼,“你當我不知道你是千雪樓樓主?”
    這回,杜沁然再次驚愕。
    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林若寒:“不是,你怎麽連這個都知道?系統告訴你的?它這麽區別對待的嗎?”
    林若寒白了她一眼:“那天我倆聊天,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衣服的大塊頭,就是你朋友,你還記得嗎?”
    杜沁然愣了片刻,而後想起來了。
    那時候的鐵夜叉第二次掉鏈子,當着林若寒的面就來找她了。
    她眉頭一皺:“所以?”
    林若寒頗為無語地道:“拜托,我們十幾年的閨蜜情,你那破爛演技我一眼就能看穿好吧。他一看就和你關系匪淺,然後我再結合一些系統給的信息,自然就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千雪樓樓主就是你啊。”
    說到後頭,林若寒眼睛越來越亮,忍不住伸出手在杜沁然肩膀上再次一拍:“酷啊姐妹!那可是傳說中心狠手辣的江湖第一神秘高人啊!”
    杜沁然目光幽幽轉向她拍着自己的爪子:“你以為你拍的是誰的肩?是千雪樓樓主的肩!信不信我今晚就叫人把你給暗殺了哼哼。”
    林若寒收回爪子,又嘿嘿一笑,轉而又想到了什麽,又有些憂心忡忡道:“對了,我完成任務後和系統兌換了獎勵,它給我透露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
    她面色有些猶豫,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杜沁然認識林若寒這麽多年,她慣來心直口快,露出這副表情實在罕見。
    林若寒醞釀了好半晌,才終于開口道:“你...... 還沒那麽喜歡謝景澄吧?”
    杜沁然微微擰眉:“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又說起他了?”
    林若寒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似的,一口氣把她知道的全部都交代了:“按照系統給出的信息,你不久之後就會死了,并且殺你的人就是謝景澄。”
    她期期艾艾地抿了下唇:“世界上的好男人那麽多,要不你還是離謝景澄遠一點吧...... 他将來可是會親手殺了你的啊。”
    杜沁然乍一聽,只覺得分外荒謬。
    她下意識道:“你想多了吧。我和謝景澄最近關系不算好,但也還沒壞到這個地步吧。而且我又沒有妨礙到他的仕途,都說升官發財死老婆,他前兩樣都還沒完成呢,完全沒理由殺我啊。”
    林若寒卻不像她這麽心大:“杜沁然,我們現在是穿到了一本書裏,除了我們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書中人物,你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他們的言行舉止。別那麽盲目樂觀行嗎?”
    “穿到了書裏?”杜沁然重複了一遍林若寒話裏的信息,有些茫然地和她對視:“什麽意思?我們不是穿越了嗎?”
    林若寒也同樣有些驚訝:“你的系統沒跟你說?”
    “...... 沒。”
    林若寒直覺有些事情不太對,眸中劃過一抹疑窦但當下并未細思,簡單和杜沁然概括了一下她的系統給出的信息:“總結一下就是,我們現在穿進了一本小說裏,并且所有人的命運都已經被故事線鎖定了。”
    “譬如謝韞禮,他在書中的結局就是娶了你,然後被你辜負,最終郁郁而終。而我一開始的任務就是救贖他,所以我阻止了你嫁給謝韞禮。”
    杜沁然發覺有一絲不對勁:“不對啊,我當時剛穿過來時就是我給謝景澄下了春/藥,我應該對謝韞禮不感興趣?”
    林若寒仔細回想了下書中的情節,而後道:“好像是有這麽一個橋段。好像是林沁然表面對謝韞禮,實則癡心謝景澄,給謝景澄下藥未果,但這個醜聞被太師府壓下去了,所以并未傳出去。”
    “而這也是為什麽,林沁然在嫁給謝韞禮後仍不甘心,婚內出/軌勾搭了她舅舅謝景澄,結果謝韞禮發現後就抑郁了。”
    就在此刻,杜沁然卻猛得回想到系統之前獎勵給她的碎片夢境。
    如果把夢境和林若寒的說法相結合,倒的确是串起來了。
    也就是說,這系統給她的獎勵,原來就是原書片段?
    思及此,向來很少說粗話的杜沁然都忍不住低聲罵了句“淦”。
    人家的系統把這些背景信息都講得清清楚楚,而她的系統呢???
    居然把應該提供的信息當成任務獎勵!絲毫不敬業樂業!就離譜!
    杜沁然吐出一口濁氣,而後又想到了什麽:“不對啊,可原書劇情不是被改動了嗎?比如我沒有嫁給謝韞禮,而是嫁給了謝景澄?”
    “我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林若寒認命地踢了腳爬滿青苔的牆壁,“所以我才一直沒阻止你和謝景澄談戀愛啊。”
    杜沁然感覺她的喉嚨口有些緊:“可現在呢?”
    林若寒不答反問:“你和謝景澄在關系僵化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嗎?”
    杜沁然搖了搖頭。
    這恰巧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謝景澄對她突然态度大變,可問題是他們倆之間明明什麽都沒發生啊?
    林若寒靜默片刻,而後不躲不閃地和杜沁然對視:“原書裏有一段劇情:謝景澄一開始對外甥媳婦林沁然的态度并不算差,可卻在7月下旬的某一段日子對她的态度大變,向來溫潤如玉的他甚至都藏不住臉上的厭惡。”
    林若寒聲音有些輕:“而現在,恰巧就是書中寫的7月下旬。”
    杜沁然看着林若寒的漆黑的瞳孔,能從中窺見自己的倒映。
    她在那一刻竟感覺到手腳冰涼。
    無須林若寒再多加解釋,杜沁然已經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謝景澄對她的态度驟變并非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了問題,而是類似于一種早就編寫好的程序,而他就是那個npc。
    不管杜沁然做了什麽,做了多少,都無法改變劇情的走向。
    林若寒嗓音極淡地說出了最後一句總結,裏面的憐惜藏匿得很好,就是不知是在憐惜杜沁然,還是憐惜心裏同樣闖入一個不速之客的自己。
    “在這個書中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設定好的,唯一的活人就是我們兩個。但我們能改變的,也僅僅只有林若寒和杜沁然的命運。”
    而早在杜沁然剛穿過來的第一天,就注定了她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被她如今喜歡的人親手殺害。
    “劉嬷嬷啊,你說謝景澄和他媳婦兒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倆人的關系突然就僵住了呢?”
    謝阿姊坐在房中,單手撐着下巴,目光并無焦距地看向窗外的景色。
    被她喚為劉嬷嬷的人氣定神閑地給謝阿姊倒了杯茶,而後才笑着道:“我看吶,您就是閑不住。一天不去武館就閑得慌,開始鹹吃蘿蔔淡操心喽。”
    劉嬷嬷從謝阿姊出生起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比起奴婢更像是謝阿姊的半個母親了,兩人交談時也并沒有太多禁忌。
    謝阿姊聽她這麽說,倒也不生氣,只是頗感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啊,你說的對。”
    “我只是看着他們倆心裏有些焦急,覺得他們在浪費大好時光。兩個相愛之人除了生死,還有什麽鴻溝是無法跨越的呢?”謝阿姊似是想到了什麽,低下頭唇角勾起一絲苦笑。
    劉嬷嬷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謝阿姊又想到她的亡夫了。
    謝阿姊自小就是個特立獨行的人,旁人家的閨女學的都是琴棋書畫、女紅刺繡,她看着太尉府校場內當時比她還高的長矛,天真地笑着道:“阿爹,我想學這個。”
    謝阿姊的阿爹也是個女兒奴,對一雙兒女尤其是謝阿姊簡直要寵上了天。
    別說女兒只是想學個長矛,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爬上去給她摘。
    他當即長笑着把年僅六歲的謝阿姊舉了起來:“好好好,果然是虎父無犬女啊!等你長大了,阿爹親自教你。”
    阿娘是個很溫柔的女子,她在旁邊笑看着自己的夫君和女兒,只是溫和道:“老爺,到時候我們家女兒若是随了你,整日打打殺殺的可如何是好?長大後可難找夫家。”
    謝阿姊當即就抱着阿爹的脖子撒嬌:“阿爹,阿娘又想把我嫁出去了。”
    阿爹當即佯怒道:“我的女兒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我們養她一輩子又何何妨?”
    誰曾想,一語成谶。
    謝阿姊很快就長大了,她随着阿爹去軍營時,與當時的一個小兵一見鐘情。
    她吵着鬧着要嫁給那個小兵,她阿爹當時心疼女兒,不願讓她下嫁,便對那名小兵道:“若你能在下一戰中斬獲百人首級,我便同意将女兒嫁給你。”
    在大部分情況下,就算是将領也很難達成這個要求,對于無名小卒而言更是天方夜譚。
    他本想通過這個條件來勸退小兵,沒曾想小兵卻眼神炯炯地一口應下。
    事實證明,謝阿姊看中的人的确沒令她失望。
    那天,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的小兵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割了一百餘人的耳朵,全都裝進了布袋裏。
    他湊齊了娶心愛姑娘的條件,正幻想着要給謝阿姊一個怎樣氣派的大婚,卻在這時聽到身後戰友的呼救聲。
    小兵已經精疲力盡了,甚至是全靠那口氣撐着才勉強沒倒下。
    但聽到戰友呼救聲的那一刻,他并未猶豫片刻,直向他飛奔而去。
    接下來的一切都仿佛被褪成了黑白色。
    即将到手的勝利,措不及防的冷箭,死在最幸福時刻的少年。
    那天,封城的将士贏了那一戰。
    也同樣是那一天,向來驕傲肆意的謝阿姊與她心愛的少年生死永別。
    聽到死訊的那一刻,謝阿姊一言不發,拿起長矛就奪門而出。
    她一個人單槍匹馬殺到了戰場上,此刻狼煙已滅,只餘袅袅燃盡的嗆鼻灰煙,和遍地的血流成河,殘骸堆山。
    士兵們沉默地清掃着戰場,清掃着勝利背後不為人知的鮮血,和再也無法回來的生命。
    謝阿姊面上自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絲毫的哀傷,她冷靜地翻身下馬,顫着手開始翻找着屍體。
    一開始,她是很小心翼翼的,生怕下一秒看到的就是自己那死去的愛人。
    可慢慢的,鮮紅染滿了謝阿姊的雙手,她狼狽地重複着這個動作,翻過了一個又一個屍體。
    有些甚至已經沒了完整的屍體,手臂大腿和身體脫離,而有些面龐已經被劃花,模糊到無從辨認。
    不是他,不是他,每個人都不是他!
    而就在此刻,謝阿姊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被鮮血自內而外染紅的布袋。
    她咬緊牙關,顫巍巍拉開了布袋。
    看清裏頭的東西時,謝阿姊忍了許久的淚瞬間決堤。
    一身紅衣的女子跪倒在沙場,雙手捧着那個鮮血淋漓的布袋放聲痛哭。
    她愛的少年用百名敵軍的性命做娶她的聘禮,可他卻也留在了黃土沙石裏,永遠都醒不來了。
    從那以後,謝阿姊再也沒有動過嫁娶之心。
    她自己開了一家武館,也打理得有聲有色。
    正如她阿爹所說,太尉府的的确确養了謝阿姊一輩子。
    這也是為何,每當謝阿姊看到有情人因各種各樣的原因鬧別扭時,心中都分外焦急。
    她想:有什麽過不去的坎、說不開的話呢?
    只要兩個人都活着,只要他們還能在陽光下見面......
    “我需做些什麽。”謝阿姊堅定地開口。
    劉嬷嬷卻有些猶豫:“可謝二爺與其夫人至今都尚未圓房,也許兩人......”
    “什麽?還沒圓房?”謝阿姊眉梢高高挑起,“那難怪了!”
    她思忖片刻,招招手讓劉嬷嬷附耳過來。
    劉嬷嬷看到謝阿姊這樣子,就知道她心中又生出些鬼點子了,心底為謝二爺和他夫人默哀片刻,随後妥協地俯身,助纣為虐。
    謝阿姊與她耳語片刻後,劉嬷嬷更加猶豫了:“這...... 這不好吧?此等魚水之歡需你情我願,如此迫他們二人生米煮成熟飯,恐怕......”
    “行了行了,別再恐怕了,就照我說的辦!”謝阿姊十分雷厲風行地一錘定音。
    劉嬷嬷無聲嘆了口氣:“是。”
    謝二爺啊,我盡力了,你和夫人多保重吧。
    杜沁然和林若寒談過之後,卻愈發有些恍惚了。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好像從她來到這個時代起,她就一直是個木偶。
    杜沁然一直以為自己做出的選擇都是遵從本心的,誰知她其實只是被大手推着往前走。
    至于謝景澄...... 謝景澄......
    杜沁然仰起臉閉眼,自嘲地笑了笑。
    這就像是和男朋友戀愛了許久後,突然發現他是不存在的,自己喜歡的僅僅是程序編寫出來的一串數據。
    何其荒謬,何其可悲。
    杜沁然輕嘆了口氣。
    她始終不願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卻讓她不得不信。
    杜沁然沉默地睜開眼,看着木質的房梁,把腦子全都放空,什麽都不想去關心,什麽都不去想。
    她一直這麽任由自己處于游離的狀态,直到門外傳來一道呼喚她的聲音。
    “樓主,你在裏頭嗎?”
    直到外頭的人呼喚了兩遍,杜沁然才慢慢回過神來。
    她眨了眨幹澀的眼,勉強辨認出門外的人是鐵夜叉。
    “......進。”杜沁然揚聲答應道,嗓音啞得不像話。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鐵夜叉鬼鬼祟祟地探頭探腦,确定四下無人後才走到杜沁然面前,行了個禮:“樓主,有新消息了。”
    杜沁然此時腦子還沒完全轉過來,反而問道:“什麽事情有新消息了?”
    鐵夜叉老老實實道:“刺殺您的任務。”
    杜沁然:?
    許是杜沁然面上的驚詫過于明顯,鐵夜叉硬着頭皮補充道:“您當時并沒說這個任務要如何處置,因此一直在樓中挂着。直到今早,那個任務被人揭走了,留下了把袖刀。”
    杜沁然險些懷疑自己精神恍惚了,她忍不住确認道:“這個的意思是?”
    “...... 玉修羅,接下了刺殺您的任務。”
    玉修羅?
    她那天在城牆上遇到的白衣人?
    杜沁然想到那人就禁不住皺了皺眉。
    當時她在杏花樓和謝景澄碰頭時,那柄破空而來釘入她胸口的袖刀可真是分外酸爽啊,那種刀片紮進身體裏的感覺她想必這輩子都不會忘。
    “玉修羅。”杜沁然對這個名字分外咬牙切齒,從唇齒間咀嚼着這三個字。
    之前是她和這具身體的武力值不夠熟悉,這才險敗給玉修羅。
    這次他再敢來,甭管他是玉修羅還是鐵修羅還是金修羅,她都要讓他知道肉包子打狗是什麽下場!
    啊不對,不是打狗...... 反正就是要讓他有來無回!
    杜沁然冷冷一笑:“行啊,來啊,誰怕誰。”
    鐵夜叉此刻還沒意識到杜沁然心中滔天的怒火,仍沉迷在玉修羅迷弟的身份中無法自拔,滿臉花癡:“樓主,你見到他後能幫我要個紀念嗎?讓他寫個名字或者留個東西行嗎?”
    杜沁然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他:“你覺得合适嗎?”
    “人家要來刺殺我,然後我跟他說,‘呀你先別急着殺我,給我先簽個名行不行?’”
    鐵夜叉撓了撓頭,似乎自己也意識到他說的話不太合理,改口道:“那樓主你能不能給我撕片他的衣角?哪怕給我瞻仰瞻仰也好啊?”
    杜沁然依舊微笑:“大哥,麻煩你搞清楚,我們是打架。俗話說士可殺不可辱,我扒人家衣服不合适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杜沁然怎麽都沒想到,僅僅是幾個時辰後,她就被自己的這句話狠狠打臉了。
    鐵夜叉走後不久,梅開二度,門再次被敲響。
    “夫人,您在房裏嗎?”
    “在。”杜沁然見怪不怪地再次答應道,起身去開門。
    劉嬷嬷見到她後,笑容依舊如平日裏那般溫暖慈祥:“夫人随我走一趟吧。”
    杜沁然下意識應下,随口問道:“是謝阿姊找我嗎?”
    見謝阿姊的第一面,她接下了酒樓挑戰。
    第二面,她被忽悠着接下了中饋,随後在門外聽到謝阿姊解脫的大笑。
    第三面,她和假言淩、謝景澄和德聖翁主雙雙也在撈月湖旁的亭子,四人被前來“捉奸”的謝阿姊捉了個正着。
    ...... 似乎每一次都沒好事。
    劉嬷嬷背對着杜沁然,腳步微微一頓,随後才又笑着應道:“正是。”
    杜沁然心裏總有些毛毛的,但又說不上來,只好跟着劉嬷嬷往前走。
    走到半路時,杜沁然卻覺得這條路有些不對勁,遲疑着道:“劉嬷嬷,這不是去謝阿姊院裏的路吧?”
    別以為她是路癡就可以随意诓她!
    劉嬷嬷轉過身:“夫人放心,是這條路沒錯,您跟我走就對了。”
    杜沁然半信半疑,留了個心眼,而後就見劉嬷嬷帶她走的方向越來越偏了。
    就在兩人經過謝景澄房門時,劉嬷嬷卻猛得轉過身,眼疾手快地拉開門把杜沁然往裏頭使勁一推。
    杜沁然方才便生出了些警惕之心,被她塞進房裏時肩膀在櫃門上磕了下,一個木盒從中掉了出來。
    她反應極其快,剛想伸手去拉那扇門,餘光瞥到木盒裏散落出來的東西時卻,動作卻怔住了。
    杜沁然對這個木盒不陌生。
    之前去參加宮宴前,她曾來謝景澄屋子裏頭催他,當時便看到桌上擺着這個木盒卻沒放在心上。
    謝景澄當時心疾發作,分外狼狽地雪肩半露,眸光濕潤地靠在床邊求她幫忙。
    杜沁然記得,他當時說的是:這盒子裏放的是治療心悸的藥。
    盡管杜沁然無法理解為什麽要用一個黑檀木雕花盒子來裝藥,但當時想着也許這就是有錢人的癖好。
    尊重,祝福。
    直到此時此刻,杜沁然才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 這個木盒裏頭裝的根本就不是藥!
    而是一把把薄如蟬翼、削鐵如泥的刀片。
    和玉修羅最趁手的袖刀,一模一樣。
    這一刻,杜沁然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了很多個細節。
    譬如那時候,袖刀掉出來時,她本以為是自己從千雪樓拿回來的那把,但為何謝景澄會和她一樣緊張?
    又譬如在杏花樓時,謝景澄出現的位置為何如此湊巧?
    再譬如先前就讓她生疑卻陰差陽錯打消了猜忌的牆頭白衣人,他身上熟悉的檀香和清瘦的身型。
    所有的證據此時都指向了同一個答案:
    謝景澄,就是玉修羅。
    就在此刻,裏間傳來一陣動靜,杜沁然連忙把袖刀收回盒子裏并把盒子往櫃子裏一塞。
    謝景澄腳步踉跄着從裏屋繞出來,冷玉般的臉龐上浮出不自然的胭脂紅,清冷中流露着一絲沉溺紅塵的醉态,眼尾的殷紅更是添上了幾分楚楚,惹人憐惜。
    他聖潔的雪白袍子印出了些許褶皺,墨發淩亂地散在身前,鎖骨和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在發絲遮掩下若隐若現地露出一抹冷白。
    和初見當日,他中了春.藥時的狀态十分相似。
    而直到此刻,杜沁然才發覺這房中的味道完全不是謝景澄平日裏點的那種清雅淡香,而是一種過于甜膩的氣味,令人平白有些臉紅心跳。
    杜沁然嗅着萦繞于鼻尖的香氣,只覺濃郁得令她頭昏腦脹,腳下也仿佛踩在了柔軟的雲朵上似的,站都站不住。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像一條擱淺的魚似的口幹舌燥,而謝景澄就是她的海水。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落鎖聲。
    屋內剎那之間落針可聞,只餘謝景澄和杜沁然交錯纏繞的呼吸聲,漫不經心地敲擊着彼此的耳膜。
    須臾,謝阿姊的聲音透過門板模糊地傳來:“你們倆現在已經中藥了!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早日圓房就早日把你們放出來!”
    作者有話說:
    目前感覺下一章可能要難産,嗚嗚嗚我明天盡量更
    感謝在2023-08-29 18:47:36~2023-08-30 15:18:4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狗糧來一包、小可愛 3瓶;貳貳叁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