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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繡畫永存
    青天書院與庭淵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無論是學子還是講師,亦或是書院裏負責灑掃的工人,每一位都在向外展現着讀書人的書卷氣。
    沒有大聲喧嘩吵鬧如集市。
    不恥下問,傾囊相授,樂于助人,心胸寬闊,謙和有禮這些都在庭淵的眼前具象化。
    書院內種了不少瓜果樹木,現在正是賞花的季節,等花落了結果子,又能吃果子。
    伯景郁撿起地上不知是何緣故掉落的一支桃花遞給庭淵,“我本想着折一支給你,可這桃花好端端地盛開在書院裏供人欣賞,被我折下哄你開心,若人人都效仿我的行為,把花都折光了,樹上光禿禿的,要少很多果子。”
    庭淵絲毫不介意這是伯景郁從地上撿的,伸手接過:“你有心送我花,心思比花更珍貴,送花的人更是珍貴過花。”
    伯景郁的笑加深了幾分。
    學院內随處可見的都是書院的學生在給那些蹭課的學子講學,不将知識據為己有,願意分享給大家,這是真正的君子行為。
    杏兒和哥舒明曦相談甚歡。
    哥舒明曦邀請杏兒在書院住上一段時間,能夠更方便她們交流,書院的講師和哥舒家的一些富有才學的長輩都在書院住着。
    考慮到赤風和伯景郁大後日就要出發北上,一別再見便是年底,杏兒與哥舒明曦商量好,等赤風和伯景郁北上後,她便搬到書院來,在書院和哥舒明曦他們讨教學問。
    哥舒明曦也應了下來。
    給了杏兒兩卷書,讓她這兩日可以看一看,這書是哥舒明曦精挑細選過的。
    杏兒接過收好。
    哥舒明曦方才只顧得和杏兒詳聊,都沒顧得上庭淵。
    如今是空下來了,細細地将庭淵打量了一番,問庭淵:“你可愛讀書?”
    庭淵說:“閑時會讀一些。”
    哥舒明曦轉身去了裏屋書桌,将準備好的禮物取出來遞給庭淵:“初次見面,不知道給你什麽好,便送你一副字帖,三卷古籍,字帖是我的先祖哥舒新玉當年所寫的十二花賦中的桃花賦,正好如今書院桃花盛開,而你又與景郁來見了我,這桃花本也是吉祥美好的象征,最适合你不過了。”
    伯景郁解釋道:“十二花賦共計十二卷,每一卷對應的都是一個月份裏盛開的花,現存于世的僅有七卷,哥舒一族一共也就五卷,另外兩卷一卷在那欄家,一卷在宮內。”
    哥舒明曦說:“這桃花賦一代代相傳,傳到我的手裏,如今我将他轉贈給你,希望你能珍”
    “還請姨母換些別的禮物送我,這桃花對于我來說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哥舒明曦說:“你也不算外人,橫豎都是我們哥舒家自家的人,古籍上我早就對晦澀難懂的地方做了标記,若你實在是看不懂,也可拿來問我,或是問我兄長。”
    東西一并被放在庭淵的手裏。
    庭淵看向伯景郁。
    伯景郁道:“收下吧,這字帖珍貴無比,姨母能想到送給你,必然是認真考慮過的,別浪費了姨母一番心意。”
    聽伯景郁這麽說,庭淵才不再推诿,拿回府上給伯景郁收起來好好珍藏也好。
    道了謝後,三人離開書院。
    哥舒明曦是當世數一數二的大才女,這是天下學子公認的。
    杏兒問伯景郁:“為何明曦院長這樣的絕世才女,不參加科舉呢?”
    伯景郁道:“姨母是哥舒家的女兒,青天書院背後是君王在支撐,姨母留在書院,為朝廷培養人才,能夠發揮她更大的作用。”
    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若是培養出一代代人才,累積起來的力量則是無限的。
    至少從青天書院走出去的學子能夠清楚地知道,這世上的女子才學并不會比男子差。
    哥舒家族的家主一向不論男女,統一接受教育,學識最出衆的孩子,自然就會成為哥舒一族的族長,青天書院的院長。
    哥舒明曦能夠成為青天書院的院長,足以證明她的能力有多優秀。
    杏兒的疑惑解開了。
    她知道自己的學識和哥舒明曦相比,之間差了很多層級,但她會不斷地努力學習,争取不比書院的學生差太多。
    上了馬車回城,庭淵打開了哥舒明曦給自己的古籍,這些古籍也都是珍貴無比的東西,能夠從紙張上看出來,至少是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其實不止哥舒明曦對他重視,伯榮灏,哥舒明月,伯子骁,哥舒琎堯,每一個人對他都很重視,他們将自己的珍寶送上,将自己的心剖開來給庭淵看,生怕庭淵會感覺到他們有一點點的不友善。
    庭淵将東西收好,轉放進伯景郁的手裏。
    伯景郁不解:“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你給我做什麽?”
    庭淵說:“其實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我是你的愛人,因為你愛我疼我,你只認定了我,所以他們才會對我這麽好,将好東西給我,重視我。”
    伯景郁解釋道:“不是這樣的,你很好,你也很讨他們喜歡。”
    庭淵搖了搖頭,制止了伯景郁繼續往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情緒,這對我來說并不是壞事,我不會因此生氣,反而會因此開心,我知道我自己是什麽樣的實力,論學識,我可能參加鄉試連舉人都中不了,論樣貌,比我出衆的可以挑出百萬……”
    伯景郁精準地吻上庭淵,壓着他親了好一會兒,以此來堵住他的嘴。
    親夠了才松開他,與他說:“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你什麽都不用想,我就喜歡眼前的你,最好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但你是。”
    庭淵的心被一股暖流包裹,暖意随着血液流到全身,溫暖了他的每一處。
    庭淵捧起伯景郁的臉說:“我是想說,他們對我的在意,恰恰體現了他們愛你。”
    “我很開心,他們對我的好,都是對你在意的寫照,他們越是對我好,越說明他們有多麽愛你。”
    “我的景郁,有很多很多的人疼愛,被很多人放在心尖尖上,視若珍寶,我真的很開心我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你好的人。我不想做這樣的人,我只想做你世界裏萬千螢火輝光中的那麽一個小光點,和他們所有人一起陪伴你,愛你。”
    伯景郁聽着庭淵的話,不知該如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想緊緊地抱着庭淵,讓時光永遠都停留在這一刻。
    庭淵不想做他的世界裏最特殊的那一個,是因為庭淵希望所有人都愛自己。
    這才是最美好的祝福和期望。
    他與庭淵說:“我也願意做你的生命裏,最普通的螢火輝光。”
    “庭淵,我好愛你。”
    “我也好愛你。”
    庭淵靠在伯景郁的肩膀上,馬車載着他們回城,一晃一晃地。
    伯景郁的手将他牢牢圈住,讓他能少受一些馬車的颠簸。
    “在這個世界,我學會了與人交流,成為朋友,也學會了如何愛一個人,并且我找到了我愛的人,這個世界将我從前人生中的那些不圓滿的缺憾全都補齊了。”
    “我真的收獲了好多。”
    伯景郁與庭淵緊密地貼合在一起:“我又何嘗不是,是你用你不同于我們這個世界的思想,幫助我走到百姓中間,你陪着我一點點地打磨心性,從前我總是俯瞰着百姓,是你教會了我要走到百姓中間去,要親自與他們接觸,讓我見到了芸芸衆生,也是你教會了我程序正義,當權者手中的權力越大,應該更謹慎行使而非濫用權力,律人先律己。”
    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伯景郁不禁這麽想着。
    伯景郁僅有兩天時間陪着庭淵,大後日一早他就要出京北上,這兩天的時間對他來說是彌足珍貴的。
    杏兒拿着哥舒明曦給的書回了自己的院子,伯景郁也将庭淵拉回了院子,享受二人世界。
    沒有念淵和念舒在,他和庭淵可以好好相處。
    “我說真的,要不你把我帶走吧。”庭淵覺得他們一路北上,等真的到了草原上,說不準天氣不會太冷,馬上就四月份了。
    伯景郁毫不猶豫地搖頭,一口回絕:“不行。”
    庭淵撐着頭深深嘆氣:“你這叫我如何解得了相思之苦。”
    伯景郁輕笑,在庭淵的鼻梁上刮了一下,“上次我入吉州,不是就分開了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可把我想死了!”說起來庭淵都還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
    伯景郁:“我也想你啊,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能夠有一張你的畫像,想的時候拿出來看兩眼也是好的。”
    突然伯景郁似想到了什麽,拉起庭淵就要往外走。
    庭淵問:“這是要去哪裏呀。”
    伯景郁說:“書房,我要給你作畫,我要把你的模樣畫下來,帶在身上,這樣我随時都能看到你。”
    正好他從未讓庭淵瞧見過自己的丹青有多好,也是師從宮廷畫師,畫技一流。
    庭淵被他拉到書房裏,伯景郁選了個還不錯的景,給庭淵搬了一把椅子,讓庭淵坐下,他則是取出沒用過的紙和筆墨顏料,開始作畫。
    天還沒完全昏暗,就這時的夕陽,伯景郁飛快地在紙上作畫,不多時就已經能看出雛形了。
    “你可以動,我只是需要一個參考而已。”伯景郁手上沒停,時不時會看庭淵一眼。
    庭淵也很好奇伯景郁最終畫出來的會是什麽樣子。
    伯景郁時不時地看庭淵一眼,然後加快作畫的速度。
    趕在天黑之前,畫出了一幅他自己很滿意的畫作。
    屋內的光線已經不足了,他點上一旁的燭臺上的蠟燭,招手讓庭淵到他身邊去。
    庭淵動身到了書桌後面,借着燭火的光,庭淵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與他今日的打扮和樣貌差別并不大。
    伯景郁的畫作栩栩如生,看着自己筆下的庭淵,伯景郁覺得有些惋惜:“我應該早點給你畫畫,每隔幾日就給你畫上一幅,這樣我能看的就有很多很多幅。”
    庭淵對畫作一竅不通,但伯景郁的畫作很寫實,畫出了他的神韻。
    忽地伯景郁問起庭淵:“你在原來的世界的樣貌是什麽樣的?”
    庭淵愣了一瞬,而後道:“其實與現在這張臉的差別也不大,只是身體要強壯許多,我每日會健身,頭上是短發而非現在的長發。”
    “明日吧,明日後日還有兩天的時間,我們還有時間,我想試試看,能不能還原一下你在原來世界裏的樣貌,我想知道你原來是什麽樣的,我畫出來,你覺得哪裏不像,我可以修改,直到我改出一張與你原來世界的樣貌極其相似的畫。”
    庭淵沒有拒絕伯景郁的要求,“我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我沒有從小就學習畫畫,如果我從小就學了,現在我自己都能給你畫出來,讓你知道我長什麽樣。”
    伯景郁很後悔自己沒有早點這麽幹。
    若是早這麽幹了,他早就知道庭淵原來世界是什麽樣了。
    現在的他被困在這具身體裏,平和太多了。
    “在你原來的世界裏,你一定是意氣風發吧。”
    庭淵認真想了一會兒,“不知道算不算,反正我喜歡從前的我,那個身體健康,充滿力量的我,這副身體讓我做什麽都要小心翼翼的,但我從前的那具身體很有力量,身材雖然比不上你這麽好,好歹也是陪着母親逛街能夠被女生要聯系方式的,遇到歹徒我也可以上去制服,沒有人不喜歡身強體壯的自己,但我又能怎麽辦呢?原來世界的我是死是活暫且不知,或許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
    伯景郁看着庭淵對從前那個世界滿滿的懷念眷戀,以及被困在這具身體的無奈與不甘,他有些害怕,一把将庭淵拉進懷裏。
    這一刻他只想抱着庭淵。
    “我好害怕失去你,庭淵,我害怕。”
    庭淵回抱住伯景郁,也意識到自己對從前世界的懷念和想要回去的心,會讓伯景郁害怕,會讓他不安。
    可若此時眼前有機會讓他選擇,一個是永遠留在這具身體裏,走完最後剩下的時間,徹底死去;還有一個回到原來的世界,失去現在的一切,回歸到父母身邊,能夠陪伴父母,繼續做警察守護人民;面對這樣的選擇,庭淵的心中其實沒有答案。
    沒有愛上伯景郁之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舍棄這裏,回歸自己原本的世界。
    可愛上了伯景郁,他也同樣舍不得伯景郁,他就像是天平一樣,伯景郁和父母分別居于天平兩端,無論他朝哪一方走,天平必定要失衡。
    一邊是愛情,一邊是親情,兩邊他都無法割舍。
    庭淵與伯景郁說:“我也害怕失去你,我也不想失去你,景郁,你要相信我的心裏一定是願意和你過一輩子的,我是愛你的。”
    “我相信,我從不懷疑。”
    次日醒來用了早飯,伯景郁就拉着庭淵去書房作畫。
    庭淵不會畫畫,但他能夠畫出大概的情況。
    伯景郁依照庭淵的描述,兩人修修補補,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畫出庭淵在原來世界的模樣。
    庭淵原想着讓伯景郁畫得簡單一些,後來又想讓伯景郁看看他穿警服的樣子,于是便按照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一直在修修改改。
    最終改出來的效果,不能說和他原來世界裏完全一樣,也有七成的相似,畢竟臉沒有變化,變的是衣着打扮和精氣神。
    伯景郁的畫工很不錯,按照庭淵抽象的畫技,還能夠将他原來的模樣還原出來。
    看着畫上原來世界庭淵的模樣,伯景郁再看如今站在他身邊的庭淵,甚至感覺畫上的人活過來了。
    怪不得庭淵喜歡原來世界的那個自己,換作是自己也會被原來世界的庭淵吸引。
    英氣十足,身強體壯,果斷幹練。
    從前那樣的庭淵和現在被困在這個世界的庭淵相差得實在是太大了,也不能怪庭淵會心裏有不平衡。
    伯景郁拿出另一張沒用過的紙,動筆開始重新畫。
    庭淵問:“你這是要做什麽?不是已經畫好了?”
    伯景郁:“畫作保存得再好,也有損壞的可能,我要趁着現在有工夫,多畫一幅,送進宮讓繡娘幫我繡出來。”
    “繡出來?”
    伯景郁手上動作沒停:“是,我要讓他們用線繡出來,繡得會更加栩栩如生,繡品可以常年保存,且相對畫作來說容易保真,畫作時間一久難免會脫色暈墨。”
    繡線一般不太容易暈色,少說幾十年之內都不容易失真。
    伯景郁選擇的是庭淵原來世界的畫作讓人去繡,而非他現在的模樣。
    “等我北州巡查回來,希望能夠看到繡娘們将你的畫像繡好。”
    伯景郁将畫收好,準備晚些差人送進宮。
    而後問庭淵:“你要不要我讓宮內的繡娘給你做一身原來世界穿的衣服?”
    庭淵搖頭:“不用了。”
    本身伯景郁畫的庭淵穿的警服也只是相似度高,庭淵不會畫畫,沒辦法将警服的樣子在紙上還原出來。
    繡娘的繡活再好,也沒辦法做出他的警服,既然無法複原,又何必讓繡娘去忙活。
    伯景郁也就沒有強求。
    夜裏伯景郁片刻都不想松開庭淵,與他好好鬧騰了一番。
    庭淵也是完全舍不得伯景郁走,可又不能跟伯景郁一起走。
    伯景郁親吻着庭淵安撫他:“等我巡查回來,之後每日都陪着你。”
    庭淵:“距離産生美感,你每日都陪着我,看着我容顏老去,遲早要相看兩厭的。”
    “不會。”伯景郁很肯定不會有那一日,庭淵什麽樣他都喜歡。
    他與庭淵說:“我們都在一起整整六年了,你看我何時覺得你煩了,我每日都恨不得和你黏在一起,片刻都不分離。”
    “真快呀,一下就六年了。”
    當初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和伯景郁巡查完勝國各處,抱着必死的決心。
    如今一晃已經六年了,他的身體應該還能再撐六年。
    他笑着問伯景郁:“聽過七年之癢嗎?”
    伯景郁疑惑地嗯了一聲:“什麽意思?”
    “七年之癢的意思是婚姻關系到了第七年,會逐漸開始疲倦,産生感情上的危機。”庭淵故作緊張地與伯景郁說:“明年就是我們的第七年。”
    “不會的。”伯景郁一口否定了庭淵的話,“我們之間怎麽會疲倦,永遠都疲倦不了,只有在房事上會讓你感覺疲倦,其他時間斷無可能,我們這樣怎麽可能會産生感情危機,我根本沒有辦法和你吵架,我想一切都順着你,你也不想和我吵架,一切都順着我,我們早就找到了生活的平衡點,這輩子我們是吵不起來的,我舍不得,你要我的命我都給你,我還有什麽事非要和你争論輸贏的?”
    庭淵輕輕一笑,“是,你可寵我了,所以我要把你抓牢,免得你會跑。”
    “是我怕你跑了。”伯景郁緊緊抱着庭淵:“我恨不得把你吞吃入腹,讓你跟我一輩子在一起。”
    “會的,一定會。”
    即便再想時間過得慢一些,恨不得把一天當成十天過,離開的時間還是到了。
    從起床開始伯景郁就是不願意的。
    驚風過來喊了三遍,伯景郁才肯起床穿衣。
    庭淵也跟着一并起了床,外頭的天都還沒亮。
    伯景郁時刻和庭淵黏在一起,穿衣服都要和庭淵貼着。
    “站直一些,不然我怎麽給你把腰帶戴上。”
    伯景郁的頭抵在庭淵的肩膀上不肯站直,“不要。”
    “驚風一會要來喊你第四次了。”
    “你會想我的,對吧。”伯景郁看着庭淵是怎麽都不舍。
    “我每天都想你,瘋狂想你,想你很多遍。”
    膩歪了一盞茶的工夫,伯景郁才到洗漱這一步,驚風等不及了将洗漱用品拿進了屋內。
    一番收拾完,吃完早飯,天剛蒙蒙亮。
    一行人出發前往北城城門給伯景郁送行。
    君上和君後也在北城等候伯景郁。
    伯景郁和庭淵乘坐馬車,出了城門後,送行的隊伍停下,伯景郁帶着庭淵上了城牆,和君上君後拜別。
    君上身邊的侍從端上了酒,一行人為伯景郁餞行。
    城門下,隊伍整裝待發。
    瞧着太陽從東邊升起,點點紅暈,伯景郁也該出發了。
    他不舍庭淵,伸手摸了庭淵的臉,而後上前一步将他擁入懷中,“我要出發了。”
    庭淵不舍地嗯了一聲。
    其他人紛紛避開視線,不看他們。
    伯景郁身上穿了大氅,擡起胳膊用大氅将庭淵裹在其中,低頭吻了上去。
    或許是因為大家都在的緣故,伯景郁很克制,也可能是不久的将來,庭淵也會北上和伯景郁在北州見面,這一吻沒有持續太久。
    松開庭淵後,伯景郁與衆人行禮:“庭淵在京城這段時間,就拜托你們幫我照顧了。”
    衆人紛紛點頭應下。
    伯景郁捧起庭淵的臉,用力在他額頭親了一下,又在嘴上親了一下,說了句:“走了。”
    而後快步下了城牆,翻身上馬。
    庭淵趴在城牆上看着伯景郁。
    伯景郁回頭。
    庭淵和他揮手說再見,伯景郁笑着揮手回應,而後和随行的衆人說:“出發!”
    城牆上開始擂鼓為他們送行。
    伯景郁挺直了腰背,兩腿一夾馬腹,馬兒便向前去了。
    庭淵就在城樓上看着他,伯景郁時常回頭,直到馬車駛入叢山之中,徹底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太陽照射到城牆上,落在每個人的身上。
    伯子骁說:“庭淵,已經看不見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好。”
    庭淵最後看了一眼,跟伯子骁一起下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