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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君王命數
    入宮大半天的時間,回到王府已經過了戌時。
    念舒和念淵平日裏跟着杏兒平安他們混得比較熟,再就是許昊和伯景郁身邊的三個侍衛。
    到了京城,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新鮮的,可一天到晚看不到庭淵和伯景郁,杏兒和赤風平安也不在,飓風和驚風也有各自的公務不在王府。
    許昊一人,不足以讓他們兩人安心。
    傍晚時,念舒就鬧過一次,要找庭淵,許昊哄了許久才把念舒哄好。
    念淵聽話一些,可這京城王府四處都是陌生的侍從,王府對他來說又陌生,四通八達根本不知道哪裏是哪裏,心裏難免地會害怕。
    原本是要和伯子骁哥舒琎堯一起喝茶聊天,聽慕容真說兩個孩子情況不好,庭淵只得請辭前往念舒和念淵住的院子。
    伯子骁和哥舒琎堯都沒阻撓,讓他們快去照顧孩子,往後日子還長,有的是功夫喝茶聊天。
    庭淵便與伯景郁匆忙趕往春風苑,剛進院子,就看見侍從全都站在外面。
    問道:“怎麽都在外面?”
    幾人面露難色。
    “兩位小殿下不習慣陌生的環境,我們在屋內他們會害怕。”
    許昊聽到外面伯景郁說話的聲音,與念舒和念淵說:“你們的爹爹和父親回來了。”
    念舒和念淵立馬起身往外跑。
    看到庭淵和伯景郁的那一刻,念舒哇的一聲就哭了,似是他們不在的這半天,受了天大的委屈。
    瞧着她哭,庭淵和伯景郁十分心疼。
    庭淵快步上前忙彎腰将她抱起:“爹爹回來了,舒兒不怕。”
    念舒緊緊地将庭淵的脖子摟住:“爹爹你去哪裏了,舒兒想爹爹了。”
    庭淵說:“爹爹和父親有事出門了一趟,現在回來了,念舒不哭了,好不好?”
    許昊跟着出來,站在門口說:“念舒,你這般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今日對你不好呢,你可不能這般沒良心。”
    伯景郁也将念淵抱起。
    念淵如今五歲多了,比以前重了不少,庭淵再想抱他有些吃力。
    念淵倒是沒哭,就是安安靜靜地摟着伯景郁的脖子不肯撒手。
    庭淵抱着念舒往裏頭走,與許昊說:“今日可真是辛苦你了。”
    許昊說他們兩個:“你們這心也是真大,一走就是大半日,得虧我在京城,也和他們關系好,要不然沒人幫你們照看着,怕是等你們回來,這王府的房梁都得被哭塌了。”
    庭淵一臉歉意地說:“實在是抱歉,辛苦你幫我們照料了大半日。”
    入屋內坐下,庭淵問:“你們可曾用過晚膳。”
    許昊說:“用了一些,只是你們不在,他們兩個用得不多,晚些時候,得再進一些食物,不然夜裏餓得慌。”
    而後許昊便起身:“夜深了,我也該回我叔祖家了。”
    伯景郁道:“我讓人給你收拾一間院子出來,王府內的院子多得是,這段時間你不如住到我們王府裏來。”
    許昊好言相拒:“多謝王爺好心,只是我如今已經十九了,家中為我議了一門親事,是叔祖母娘家的姑娘,而今那姑娘住在叔祖家中,若我此時搬來王府居住,只怕會讓人覺得我有怠慢之嫌。”
    當年許昊跟着他們身邊時,剛滿十四,如今只差一兩月便十九了,男女議親年滿十六即可,确實已經到了該議親的年紀。
    伯景郁道:“如此我便不阻你的姻緣,派人送你回去。”
    伯景郁差人将許昊送回許院判的府上,順帶送了一些東西過去給許院判和他的夫人,也感念許院判這些年對庭淵盡心盡力地照顧。
    許昊走後,念舒問庭淵:“許昊哥哥要成親了嗎?”
    庭淵搖頭:“現在還不知道,許昊哥哥只是在議親,如果雙方都覺得合适,那你許昊哥哥應該就會成婚了。”
    念舒哦了一聲,“杏兒姐姐和赤風哥哥也要成婚了,許昊哥哥也要成婚,那驚風哥哥,飓風哥哥,還有平安哥哥,他們什麽時候成婚啊?”
    庭淵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
    從前他覺得防風對平安有些意思,對他們的事情也沒有幹預過,但這麽多年下來,也不見兩個人之間更近一步,若真的會成,早該成了。
    說起平安的事情,庭淵對他總是會覺得有些虧欠。
    念舒問伯景郁:“爹爹知道嗎?”
    庭淵也看向伯景郁,他記得伯景郁說過,十二風衛自小就陪着他一起習武念書,都是孤兒。
    伯景郁道:“對于他們的婚事,或許我父親會有自己的盤算,他們自幼與我一起長大,也算我父親半個兒子,婚事上必然不會虧待了他們。”
    伯景郁說:“這京中最是不缺世家大族,适齡的女子多的是,他們随我出京一身功名,即便這些年無戰事,未來他們也都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将,便是皇親國戚也娶得。”
    “可這說到底,娶妻不能只看門第,也得看本人意願,強扭的瓜不甜,門第再好,也抵不過喜歡二字,有他們與我這份情誼在,只要将來不做出有違朝廷章法的事情,我必能保得他們一世榮華富貴。”
    庭淵點了點頭,“應該的,這些年他們随你遍巡六州,每一位都是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于朝廷和百姓來說,他們都是有功之臣。”
    伯景郁道:“此事無須擔心,倒時或可問問父親,馬上我們又要出京,待巡完了北州,再議也不遲,彼時他們也都是年華正好,榮耀加身,前途無量,那時又何須你我為他們操心婚事,只怕要與他們搶着議親的人都得排出二裏地。”
    京城就是這樣,誰得勢,誰就會門庭若市。
    這是權力中心,又能有幾個人遠離紛争。
    在京城,婚嫁不由己身,背後往往牽動的是一個或者多個家族的利益。
    能夠嫁給自己所愛之人,或者能不受利益牽制娶自己想娶的人,才是京城裏最大的自由。
    如庭淵希望杏兒和平安能夠自由選擇一樣,伯景郁也希望自己一同長大的兄弟們,都能自由選擇自己所愛之人,喜歡永遠放在第一位,其次才是人品,至于家室則是最不重要的,他們的倚仗從不靠裙帶關系,靠的是他們跟随伯景郁遍巡六州,盡心盡力輔佐君王,為自己掙來的功勞。
    念舒和念淵聽得懵懵懂懂。
    念舒問庭淵:“爹爹,今夜舒兒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不等庭淵拒絕,伯景郁就嚴詞拒絕了:“不行。”
    念舒撇嘴。
    庭淵考慮到兩個孩子在王府人生地不熟,以往他們一個跟杏兒睡一個跟赤風睡,赤風和杏兒回居安城後,他們是跟驚風一起睡,今日驚風和飓風有事都不在王府,夜裏自然沒有熟悉的人和他們一起睡。
    小孩子這個年紀身邊就沒斷過人,陌生的環境沒熟悉的人陪着,自然是不習慣的。
    庭淵與伯景郁說:“讓他們和我們一起睡吧,床有那麽大的位置,一起睡也不礙事的。”
    伯景郁:“這麽大的孩子,跟我們一起睡,多有不便。”
    庭淵:“明日驚風和飓風就回來了。”
    轉而他又與伯景郁說:“杏兒之後肯定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之後考科舉更是忙碌,念舒也這麽大了,我自己能帶,再找兩個得力的女使幫忙,要想辦法減輕念舒對杏兒的依賴。”
    伯景郁說:“這王府上女使多的是,明日我讓她們都到你跟前,你挑兩個不錯的照顧念舒和念淵。”
    念舒大了總該是要有女使在身旁照看,比庭淵照看更為合适,有些東西庭淵能教,有些東西他教不了的,就得女使來教。
    伯景郁說:“那今夜就讓他們先睡我們屋裏,餘下的明日等我下朝回來再商量。”
    庭淵點頭同意。
    夜裏四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念舒念淵睡覺都算不得太安穩,折騰得庭淵和伯景郁睡不好,也沒辦法太親近。
    伯景郁一晚上都沒睡好,庭淵倒也沒好多少。
    剛剛眯着,就聽見外頭有人在敲門。
    從前就在伯景郁身邊侍候的侍從說:“殿下,五更了,該收拾洗漱上朝了。”
    庭淵往外看了一眼,烏漆墨黑的,問伯景郁:“這大半夜就要上朝嗎?”
    伯景郁親了他一口,回外頭:“我去偏殿洗漱。”
    “是。”外頭人走了。
    伯景郁說:“寅正皇城開門,寅時六刻點卯,卯時之前入殿等候君上上朝,快的話我能趕上回來與你一同吃早飯,若是事情多,午飯前後回來都說不準。”
    庭淵睡眼惺忪地,覺得這些官員也是不容易,天不亮就要上朝。
    “那你記得吃點東西再去。”
    伯景郁又與庭淵親昵了一會兒,“我知道,你接着睡。”
    庭淵嗯了一聲。
    伯景郁摸黑出門,前往偏殿洗漱,簡單吃了些東西,便在正廳等候哥舒琎堯和伯子骁。
    他這裏距離宮門最近,只是一街之隔,哥舒琎堯和伯子骁上朝,通常都會與他一起,從他的王府出門。
    門口馬車早就備好了,三人一同入內。
    到了宮門點卯結束後,乘坐步辇前往政議殿。
    步辇一般是皇室宗親,正一品官員以及年過六十的大臣才能使用。
    君上上朝後,衆位大臣對各地的事情開始上奏,共同商議,時不時有人會問伯景郁一些問題。
    他遍巡六州,對各處的情況都有一定的了解。
    散朝前,君上特地下了一道命令,讓伯景郁每隔三日上一次朝。
    而後又将伯景郁、伯子骁、哥舒琎堯幾人留下,一同用早膳,順帶商議一些事情。
    臨走前伯景郁就與管家說過,不必等他們回來用早膳。
    早膳用完,幾人議政到了午時。
    哥舒琎堯有公務要忙,去了內閣。
    伯子骁也該去處理政務。
    伯景郁原想着回府陪庭淵用個午飯,榮灏将他留下,“王叔随我一同用頓午飯,我們單獨聊聊,去城牆上走一走,可好?”
    榮灏開口了,伯景郁自然不好拒絕。
    兩人一起上了城牆,小時候他們在宮內讀書,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城牆依舊是當年的城牆,但他們都長大了。
    榮灏說:“王叔此次回京,與我倒是疏遠了些。”
    伯景郁:“你我畢竟不是當年的儲君和小殿下了,如今你是君上,我是儲君,我們都長大了,自然無法再似從前那般,心中裝了天下萬民,國事。”
    “不。”榮灏駁斥了伯景郁的話,“是王叔不信任我,怕我覺得你功高蓋主,昨日我只覺得我們是太久未見,王叔拘束,今日朝堂之上,我見王叔的表現,便知王叔不是當年那個可以為了我在朝堂上與官員對峙,哪怕會被彈劾,也要維護我的王叔了。”
    人都是會變的。
    伯景郁說:“我離京六年,朝堂上的朝臣,七成都是新面孔,如今的朝堂盡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不是當年那個處處受制于人的小君上,朝臣不敢動不動說你年幼,今日朝上一衆官員,或畏懼或敬重,已經無人再敢與你嗆聲駁斥你的言論,我自不必在堂上時刻維護你,因我知道你可以掌控一切,不需要我再去為你分權必争。”
    伯景郁與榮灏說:“六年時間,你我都成長了,但若到了分權必争之時,我仍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替你争權,我對你的心從前如何,今日依舊如何,往後也不會變,只是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你會成為好君上,我也會成為好王爺,我依舊會做你手裏最鋒利的刀劍。”
    “我将儲君的金印交還給你,是我不想登高位,不想庭淵被束縛,更不想我被束縛,我想帶庭淵去北州在草原馳騁,做自由的大雁,我也想帶他去西府,過平靜的二人世界。若我登高位,他日史書之上,有關庭淵的評價又能好到哪裏去。天下衆人會歌頌齊天王和男王妃是一對佳偶,卻不會祝福君上有一個男的君後。”
    伯榮灏握住伯景郁的手腕,拉着他登上皇城內最高的閣樓,他們站在閣樓上,一眼望去,房屋綿延數裏。
    “王叔你看,這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勝國的疆土。”
    伯榮灏咳嗽了兩聲,呼吸明顯加重,他與伯景郁說:“我的身體不行了。”
    伯景郁心中隐約有猜測,可得到證實的這一刻,他心中還是震驚得發疼,“這是怎麽弄的,你才只有二十六啊。”
    “太醫說我積勞成疾,我心中縱有宏圖大業,只怕也沒有那麽多時間去完成,但我知道,王叔與我有一樣的志向。盛鳶還太小,縱使你我二人合力保她登上儲君之位,他日我過世她登上王位,朝臣也會以她女子的身份來讓她處處打壓,王叔你遍巡六州,也該知道勝國如今有多大,人口有多少,我們身上的責任有多重,若坐在高位上的人不足以讓各方臣子歸心,是要天下大亂的!”
    伯榮灏手撐在欄杆上,“勝國從女君開始到我們手裏,一百七十多年,一直動蕩不安,如今好不容易西州的問題快解決了,接下來的勝國一定會迎來人口大爆發,是前所未有的繁榮,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少年,但我知道未來的三十年都會是勝國最關鍵的時候,我要料理國事,就沒有時間替盛鳶鋪路,若我身體康健,我必不會想要将王叔硬往這個位置上推。”
    “我選擇成為君王從父親手裏接過金印的那一刻,我就放棄了自由,只想做個好君王,唯一自私了一次就是迎娶了明月,毀了她對婚姻的向往,讓她和我一樣被囚禁在這宮中,我自認為我對得起天下人。”
    “你當然對得起!”伯景郁握着他的手說,“你當然對得起!”
    伯景郁看着如今的君上,想到了當年他跟随父親,還有榮灏,堂兄,四人一同登上這高樓。
    那時堂兄身體已經不行了,走路得要人攙扶,那日也是類似這樣的一個時間。
    堂兄拉着父親的手指着遠方喊着王叔,讓父親結果王權,在他死後登基。
    父親一口拒絕,稱自己一定會竭盡心力地輔佐幼主。
    彼時榮灏跪地,與堂兄說,自己一定會成為一代賢君,讓堂兄放心地将王位傳給他。
    他仍記得那日榮灏眼中的堅定。
    在榮灏堅定的眼神中,他也跪地與堂兄說,自己一定會竭盡心力地輔佐榮灏成為一代明君。
    他與榮灏說:“就是在這裏,你求王兄傳位給你,立誓做明君,當日王兄也覺得你年幼,不能擔起一國之君的重任,要傳位給我的父王,情況與如今何其相似,盛鳶未必不能擔起重任。”
    榮灏搖頭:“情況不一樣,她要成長起來,跨越性別的阻礙成為能夠鎮得住朝臣的女君,至少要二十年,即便你我願意給她時間,朝臣不願意,勝國發展速度也不願意,她是女兒身,要付出雙倍三倍甚至十倍的努力,才能收服人心,若她将來資質平庸,便不能服衆,與其我們力排衆議推舉她上位,不如讓她做個快樂的公主。”
    “我會努力多撐幾年,我也希望盛鳶能夠成為女君那樣的女子,成為勝國第二任女君,但這條路,即便是我,已經走得如此坎坷,又何況是她呢?”
    為人父母,哪有不疼惜自己孩子的。
    他唯有這一女,更想她平安喜樂。
    伯景郁鄭重承諾:“若真有那一日,我必然替她撐起一片天,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成長,年幼無權的我尚能為你搏殺,又何況羽翼豐滿大權在握的我,自能為你的女兒搏殺。”
    “叔父即便如此,也不願上位嗎?”榮灏猛烈咳嗽了一陣後說,“叔父不想放棄自由,便要放棄我勝國數億百姓嗎?”
    伯景郁:“所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都會做。不上位不代表我會放棄勝國的百姓,我是王爺,我也能為百姓謀福。”
    榮灏又是一陣猛烈地咳嗽:“若盛鳶真的擔不起女君之責,叔父也不肯上位嗎?”
    “現在我們誰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擔起重任,到那日再說。”
    榮灏:“到那日再說,事關勝國數億百姓的前途,王叔,這怎能是走一步看一步那麽簡單的事情?”
    “王叔不願叔父被束縛,叔父的身體與我相比,誰先離世還說不準。”榮灏知道自己這話說得難聽了,可為了勝國的未來,他不得不說,哪怕這會惹惱了伯景郁,“屆時,叔父已然自由,又怎會被束縛在深宮之中,被束縛的只有王叔一人罷了,王叔已然是天下歸心,萬民敬仰,朝臣在王叔和盛鳶之間,必然也會歸心于王叔,王叔,沒有人你比你更适合這個位置,你合該是成為君王的命數!”
    “王叔想要自由,叔父在世時,王叔想要什麽樣的自由,我都許給你,若我過世,無論叔父是否在世,王叔你都必須登上高位,因為你姓伯,因為你有今日的一切都是我們的祖先偷來的,因為我們的先祖不願意放權,沒有依照女君的意願讓位賢能,這勝國的天下本該是萬民的天下,卻成了我伯家一姓的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這是我的責任,同樣也是你的責任,便是死我們也得為萬民而死!”
    榮灏這一番慷慨激昂的說辭,字字句句地戳着伯景郁的心。
    他的身體已經開始用藥了,太醫一直與他說,不可動怒,不可憂心,不可過勞,可他沒有辦法,他要為勝國未來作打算。
    又是一陣咳嗽,咳得榮灏面紅耳赤,難以呼吸,用手捂住想要緩解,可當他松開手後,發現手心一攤血跡。
    伯景郁被他手心的猩紅血跡刺得心口發疼,連忙幫他順氣,“我送你回明華殿休養,讓太醫來給你看看。”
    “看與不看,也就那麽回事,王叔,就算我求你,你給我一句準話,讓我心安一些,我一想到我身體不行了,盛鳶年幼,你又不想上位,勝國的未來沒有着落,我就害怕,便是我想多活幾年,也難以心安。”
    榮灏的武功不比伯景郁差,即便伯景郁想要用強,也沒辦法硬将榮灏從閣樓上帶走。
    瞧着他這樣,伯景郁只想他盡快醫治:“好,我答應你,若你過世時,盛鳶不足以擔起女君的責任,我便登基接過你未完成的事情,繼續完成,守護勝國的百姓。”
    榮灏松了一口氣,“君子一諾千金,今日王叔應了我,他日莫要反悔。”
    “我許下的承諾,從來不悔。”
    榮灏:“我信。”
    伯景郁扶着榮灏回了明華殿,差人去請太醫。
    桌上放着哥舒明月在他們出去時送來的雪梨羹。
    伯景郁瞧着這雪梨羹,與榮灏說:“你既娶了她,也喜歡她,放縱一些又有何妨,夫妻之間的事情,關起門來也都是自己的事情,百姓不會知道宮牆內的你們是如何生活的,宮女和侍從也不會往外傳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君上與君後是天下夫妻的表率,便是同吃同住,也沒什麽不可。”
    “人這一生不過短短數十年,于天地之間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你想有人陪,不想自己是孤家寡人,明知這宮門就是道道枷鎖,還是要娶她,又怕與她情深過度迷戀,讓世人覺得你被情愛所困被美色耽擱,日日克己複禮,何故讓自己活得如此勞累,你即是君王也是伯榮灏,她是君後也是哥舒明月,來世,你未必能再遇到她,她也未必願意再跟你。”
    “榮灏,趁還有時間,好好珍惜當下的每一刻,把你那些該死的禮儀放置一旁,下了朝,宮門之內,為你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