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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歸還金印
    伯景郁:“別逗趣了。”
    榮灏嚴肅認真地說:“這不是逗趣,王叔替我遍巡六州,一走就是六年,風餐露宿,險象環生,侄兒實在不知如何報答王叔的恩情。”
    伯景郁與榮灏六年未見,穩重的又何止是他,榮灏也老成持重了,其實他心中也清楚,自己這些年代天巡狩,各州百姓已經是只知齊天王不知君上,就算他們從前關系再親近,也該收斂鋒芒深守君臣之道,他道:“為人臣子,壽命替君上遍巡六州是應該,君上你若非要謝臣,不如多給臣些賞賜。”
    榮灏笑着說:“必然是要給王叔重封厚賞。”
    伯景郁時刻拿捏着和榮灏之間相處的分寸。
    衆人都能察覺到,榮灏又豈會察覺不出。
    六年未見,即便從前感情再好,如今也會有些細微的隔閡。
    榮灏與伯景郁說:“我聽聞叔父身體不好,咱們便不要站在這風口上了,快些入殿內。”
    榮灏拉着伯景郁往裏面走。
    二人并肩前行,伯景郁個頭接近兩米,榮灏與他齊平。
    一行人入內坐下,皇宮不負盛名,連宮門走道的每一磚都是精心挑選的,這明華殿內每一處,大至家具小至擺件,都盡顯奢華。
    庭淵細細掃量了一番,收回視線後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殿內的侍從給他們上了茶。
    每個人的茶都不同,都是他們愛喝的。
    庭淵這杯是茉莉花綠茶,茉莉花多綠茶少,茶水清甜。
    平日裏庭淵就只喝這個茶,當他看到自己茶碗裏的茶葉時,感嘆着君上的細心。
    又有人端來了點心和水果。
    庭淵和伯景郁之間的桌上擺着各種的水果。
    榮灏說:“我也不知叔父愛吃些什麽,便讓人什麽都準備了一些,叔父挑合口味的吃。”
    “多謝君上。”庭淵禮貌致謝。
    榮灏:“叔父無須客氣。”
    庭淵以為君上會問他們這些年經歷過的案子,問些公事,誰知君上與伯景郁拉着家常,口吻随和。
    問他們如何相識,如何相愛,是誰先動的心,又是誰先表的白。
    旁人說得再詳細,那也不如本人說得詳細。
    伯景郁知道他們都好奇,索性也就和他們敞開地講他和庭淵之間的一切。
    時不時會讓庭淵也說一下他的感受和體驗。
    榮灏的嘴角始終就沒放下過,哥舒琎堯和伯子骁也是笑眯眯地聽着。
    這種感覺并不像是見君王,而更像是和家中親戚坐在一起聊八卦。
    榮灏一點都沒有擺君王的架子,更像是一個熱衷于吃瓜的後生,吃得津津有味,還時不時地追問一下庭淵那些被伯景郁省略掉的細節。
    一圈聊下來,庭淵倒也放松了。
    說完了他們的愛情故事,伯景郁看向榮灏:“我們也該動身去見一見君後和公主。”
    榮灏說:“本該是她們來拜見王叔和叔父的,今日王叔帶着叔父初次入宮,既是家宴,也是接風宴,更是答謝宴,明月一早醒了,就帶着盛鳶去了膳房,親自準備今日宴席上的菜品去了,這才不能與王叔和叔父請安,要請王叔和叔父見諒。”
    伯景郁和庭淵都驚了:“!!!”
    君後是國母,竟然去了膳房親自下廚做飯。
    伯景郁忙道:“這怎麽使得!”
    榮灏說:“有何使不得,若非我不會做飯,今日我也得去膳房,這尋常人家宴請長輩,都是自己下廚做飯。”
    正巧這時,外頭有人通傳:“君後娘娘到,盛鳶公主到——”
    屋內衆人紛紛起身。
    庭淵以為君後會盛裝出場,當他看到君後那一刻,又被震驚到了。
    君後的頭發只是盤的一絲不茍,卻不見十分華麗的珠釵,甚至不如大戶人家的主母打扮的華貴,身上的衣裙也是十分素雅,并不似影視劇中那般雍容華貴。
    若此時不在皇宮內,在大街上遇到,庭淵定會認為她是書香世家的富有才學的女子。
    沒有盛氣淩人,只有娴靜端莊。
    而她身旁的小姑娘,打扮得也十分質樸。
    哥舒琎堯是哥舒明月直系長輩,哥舒琎堯只是微微點了個頭。
    伯子骁無論是走哥舒氏還是走皇家,都是名副其實的長輩,更不用行禮,也只是微微颔首。
    君後朝二人行禮:“見過王叔祖,見過舅父。”
    伯景郁和領着庭淵朝君後行禮。
    “臣攜夫參見君後。”
    “臣夫參見君後。”
    哥舒明月上前笑着兩手分別虛擡庭淵和伯景郁的手,“快免禮。”
    而後她将庭淵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眉清目秀,豐神俊朗。”轉頭與伯景郁說:“你小子眼光不錯,給自己找了個好郎君。”
    伯景郁笑說:“表姐這話說到弟弟心坎裏了,我這郎君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
    哥舒明月與庭淵說:“好弟弟,這一路你陪着景郁辛苦了。”
    庭淵道:“多謝君後娘娘關心,庭淵不辛苦。”
    哥舒明月說:“你随景郁喊我一聲表姐即可,我們哥舒家論哥舒家的。”
    哥舒琎堯也說:“庭淵,你便依君後的,各論各的,若真要論,又怎能論得清楚。”
    庭淵與哥舒琎堯兄弟相稱,伯景郁是君上的王叔,又是君後的表弟,這論起來根本論不清,只能是各論各的。
    君上若是依照君後這邊與哥舒家裏論輩分,豈不成了伯景郁的表姐夫。要是依着伯景郁這邊論,君後得是君上的表姑姑。
    與其弄得亂七八糟,倒不如君臣長幼各論各的。
    哥舒明月與庭淵說:“你既與景郁成了婚,一切都倚着景郁的輩分論,景郁喊我表姐,你理應喊我表姐。”
    “是,表姐。”庭淵火速改口。
    哥舒明月把盛鳶拉過來,“盛鳶,來給王叔祖和叔父祖請安。”
    庭淵覺得這輩分把他繞得頭都疼了。
    盛鳶和伯景郁的輩分依着伯榮灏的輩分論,伯景郁和庭淵自然就要高她兩個輩分。
    盛鳶上前來給伯景郁和庭淵請安,“盛鳶給王叔祖和叔父祖請安。”
    “快起來。”伯景郁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盛鳶是熙和五年七月出生,今年四歲零八個月,念淵已經五歲多了,念舒剛滿四歲。論年歲,她小于念淵大于念舒。
    伯景郁将她抱起:“讓王叔祖好好看看。”
    庭淵瞧着盛鳶的樣貌,有君後的一雙大眼睛,也有君上的高鼻梁和清冷的氣質。
    五官和氣質結合起來,神韻上乍一看更像伯景郁,細看倒是能看到君後和君上的影子,若不是在皇宮裏見到,庭淵要懷疑伯景郁有私生女。
    哥舒明月笑着說:“宮裏的嬷嬷總說盛鳶神韻像你,我和君上還說分明更像君父,如今你們兩個站在一起,倒真是更像你一些。”
    伯景郁說:“外甥像舅舅,就像我不像父母更像舅父和王兄一樣,盛鳶像我也像王兄。”
    來來去去都是他們哥舒家和伯家通婚,兩個家族的血脈相近,隔代樣貌相似,再正常不過。
    伯景郁和哥舒明月的母親都是外嫁女的後代,生下來後随母姓,血脈上不算近親。
    榮灏笑着說:“這倒是,我就更像我舅父。”
    他的舅父是顏渺的父親,他的神韻也是更像顏渺的父親。
    伯景郁抱着盛鳶面向庭淵,問盛鳶:“王叔祖挑夫婿的眼光好不好?”
    盛鳶看着眼前的庭淵,點了點頭,說:“好。”
    伯景郁從懷裏取出一個小木盒子遞給盛鳶,“初次見面,我和你叔父祖給你準備了個小禮物。”
    盛鳶是頭一次見伯景郁,但她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和伯景郁非常親近,一點都不怕他。
    伸手接過伯景郁遞給她的東西,“王叔祖,這是什麽呀?”
    伯景郁說:“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這東西不大,小孩子也能輕松打開。
    庭淵也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只知道是伯景郁給盛鳶的禮物。
    盛鳶揣着疑惑的心思打開一看,裏面是一個很精致的小金器。
    哥舒明月看到後,立刻與盛鳶說:“快還給王叔祖。”
    這小金器不是別的,正是儲君的金印。
    榮灏也上前忙說:“盛鳶,還給王叔祖。”
    轉而又與伯景郁說:“王叔,你這是做什麽。”
    伯景郁看他們兩個這麽緊張,笑着說:“你們這是做什麽,緊張什麽,我只是把金印給盛鳶。”
    伯榮灏說:“這金印是身份的象征,是當年君父親手交給王叔的。”
    “所以我現在親手交給盛鳶,沒什麽不妥。”
    榮灏說:“王叔,是否要改立盛鳶為儲君,仍需再議,若盛鳶一日無法承擔起儲君的責任,則這個位置仍屬于王叔,事關勝國數億百姓的生死存亡,還請王叔換一件東西送給盛鳶。”
    無論親疏,賢者勝任。
    哥舒明月也說:“此事不急,你便是要送見面禮給盛鳶,也不該送金印,換個禮物吧。”
    盛鳶将東西還給伯景郁:“王叔祖,盛鳶不要這個,還請王叔祖換個東西給盛鳶。”
    伯景郁看他們一個兩個都不肯接着東西,有些無奈,便問盛鳶,“那你想要什麽,告訴王叔祖。”
    盛鳶想了想,視線落在庭淵的身上,指着庭淵腰上的镂空如意紋下方墜着流蘇玉珠長穗玉佩說:“我想要叔父祖身上的玉佩。”
    庭淵身上的裝飾物不多,唯獨他身上這個如意紋的玉佩,是他最喜歡的,用得也是最多的,這玉佩是伯景郁送的。
    伯景郁先前開了口,沒想到盛鳶會看上庭淵腰上的玉佩,是他送給庭淵的,對他和庭淵來說有特殊的意義,便道:“這玉佩是我送給你叔父祖的,算是我們之間很重要的信物。”
    “君父說君子不奪人所好。”盛鳶眼咕嚕一轉:“既如此,那王叔祖他日再見盛鳶時,重新送盛鳶一個玉佩吧。”
    “好,他日王叔祖再見你,一定給你送一個和叔父祖身上一樣好看的玉佩。”
    這金印沒能送出,伯景郁只好重新收起來。
    庭淵本想着,若是盛鳶非要不可,他便忍痛割愛将這玉佩轉贈給盛鳶,畢竟伯景郁自己許下的承諾,也不好反悔。
    伯景郁把話說明,盛鳶選擇退步,四五歲的孩子,能夠面對自己喜歡的東西說出這樣的話,可見她也被教育得很好。
    對這個小公主,庭淵也是極喜歡的。
    榮灏說:“大家都莫站着,坐下聊。”
    哥舒琎堯朝盛鳶伸手:“到舅祖這裏來,舅祖抱你。”
    “盛鳶不要舅祖抱,要叔父祖抱。”
    庭淵有些意外,“公主要我抱?”
    盛鳶點了點頭:“叔父祖可以抱我嗎?”
    “當然可以。”他朝盛鳶伸出手。
    伯景郁不給庭淵抱:“是王叔祖抱得不好嗎?這才剛抱上,你怎麽就要叔父祖抱了。”
    盛鳶說:“王叔祖抱得很好,但叔父祖還沒有抱過盛鳶,盛鳶想要叔父祖抱一抱盛鳶。”
    “行,有理有據,王叔祖就讓你叔父祖抱。”說着他将盛鳶遞給了庭淵。
    哥舒明月道:“還是我來抱吧,聽說庭淵身體不大好,盛鳶有些重,莫要累着了。”
    庭淵已經接過了盛鳶,與哥舒明月說:“表姐不必擔憂,家中有兩個和公主年歲差不多的孩子,我也時常會抱着,不礙事的。”
    哥舒明月道:“若是她太重了,你抱不動,就把她放下。”
    盛鳶确實有些重量,但和念舒相比,還是要輕一些的。
    念舒極其愛吃東西,一點都不挑食,從早到晚嘴巴都停不下來,兩個月左右衣服就會緊巴巴的。
    盛鳶之所以想要庭淵抱她,也是看中了庭淵身旁桌子上的美食。
    庭淵瞧着她眼巴巴看着,問她:“你想吃什麽?自己拿。”
    盛鳶便伸手去拿自己喜歡吃的點心。
    哥舒明月看她拿點心,說道:“原來你纏着要叔父祖抱是為了吃我們給叔父祖準備的點心。”
    被拆穿了,盛鳶嘻嘻一笑。
    伯景郁說:“吃些點心應該不礙事吧。”
    哥舒明月說:“她一吃點心就不愛吃飯,脾胃失調,很容易腹脹,特地吩咐了不給她吃太多零食。”
    伯景郁看盛鳶委屈巴巴地,替她求情:“今日不如就特許她一樣吃上一些。”
    哥舒明月看她這段時間零食吃得也少,準點吃飯,表現不錯,說道:“既然你王叔祖都替你求情了,我便許你少食一些。”
    盛鳶立馬開口:“多謝母後。”
    生怕哥舒明月反悔。
    這機靈勁逗得大家都笑了。
    伯景郁給庭淵剝了個橘子,一邊和榮灏聊天,一邊給庭淵剝果仁。
    放在碟子裏的果仁,盛鳶一半喂給了庭淵,一半喂到了自己的嘴裏。
    哥舒明月盯着她這小動作,無奈搖頭,提醒她:“那是你王叔祖給你叔父祖剝的,你怎麽全往自己嘴裏塞,你讓叔父祖吃什麽?”
    庭淵說:“沒關系,我也吃不完這些。”
    盛鳶便放心大膽地吃了。
    庭淵時不時會給盛鳶喂點茶水,免得她噎着。
    不多時,宮內侍從過來,告訴他們禦花園的宴席已經備好了,可以移步去用膳。
    一行人才起身前往禦花園。
    從明華殿往禦花園走還有些距離,榮灏他們是想慢慢走過去,伯景郁将盛鳶從庭淵懷裏接過去,“路長,你抱不動。”
    榮灏想到庭淵身體不好,提議:“讓人将叔父送過去吧。”
    庭淵道:“多謝君上好意,我還是與你們一起走吧。”
    伯景郁牽着庭淵,與榮灏說:“沒關系,這條路他還是能走的。”
    伯景郁就這樣一手抱着盛鳶,另一手牽着庭淵,與榮灏他們步行前往禦花園。
    在宮內七拐八拐的,确實有些路程。
    哥舒琎堯打趣伯景郁:“你把他拉得這麽緊,是怕他跑了嗎?”
    伯景郁說:“是啊。”
    哥舒明月笑說:“你們也是夠恩愛了。”
    她倒有些羨慕伯景郁和庭淵的相處模式。
    她和榮灏之間,自然也是有情的,只是他們一個是君上,一個是君後,一個管理前朝,一個打理後宮。
    榮灏只有她一個女人,可他致力于做一個好的君王,日日勤懇處理朝政,奏折親自過目,每日天不亮就去前朝上朝,回來後就開始處理公務,批改奏折,日複一日,除了每月定時休沐的那三日,其他時間都住在重華閣,若她不主動前往明華殿陪榮灏一起用午膳和晚膳,他們幾乎是十日一見。
    位高尊貴,可卻不似尋常夫妻那般親密度日,榮灏沒有太多時間陪她,更是時刻提醒自己不得沉迷女色,一切以國事為重。
    他是一個好國君,絕不是一個好夫君。
    若能重選,哥舒明月絕不會再入宮為後。
    她看着伯景郁尚且能肆無忌憚地牽着庭淵在宮內行走,榮灏與她之間卻得守着宮內禮儀,身為君後她得時刻端莊,而榮灏更是恪守禮儀從不逾矩。
    明明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明明也是拜了天地,萬民祝福的一對佳偶……
    到了禦花園入席後,看着這一桌子好菜,與平常宮宴的菜并不相同,沒有按照宮宴來講究什麽,真的就和私宴家常菜一樣。
    哥舒明月說:“我想今日是家宴,便無須遵守宮內宴席的規矩,都是些景郁從前愛吃的東西,還有些居安城的菜品,是我研究了許久的,也不知道做得正不正宗。”
    庭淵和伯景郁看着這一桌都是他們愛吃的菜,大小各種菜加起來有二十多道,即便有人幫忙,也得半天的功夫。
    兩人齊聲道:“多謝君後娘娘,娘娘辛苦了。”
    哥舒明月笑了笑。
    榮灏看着桌上還有他平日裏愛吃的菜,之前一直以為是膳房做的,原來竟然是哥舒明月做的,讓他有些意外。
    榮灏端起酒杯,“讓我們一起舉杯,慶祝王叔平安歸來,覓得良緣。”
    衆人紛紛舉杯共飲。
    庭淵的酒還沒送到嘴邊上,伯景郁便抓住庭淵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飲下他杯中的酒後說:“你不能飲酒,竟全然都忘了嗎?”
    語氣中略有責備,可眼裏是止不住地關心。
    庭淵:“淺酌一杯,應當不礙事。”
    榮灏與一旁侍奉的宮人說:“快給叔父換成羊奶。”
    那宮人立刻換掉了庭淵面前的酒壺。
    席間說起兩人成婚的事情,榮灏說:“過些日子王叔要出京北上前往北州,歸來也該到年底,婚期我讓禮部這幾日擇選些日子,到時由王叔和叔父選擇可好?”
    伯景郁點頭:“我本也要說此事,一切就按皇室婚禮的規矩,由禮部拟定幾個日期,最好是夏季,其他季節溫度太低,庭淵身體無法承受低溫。”
    榮灏道:“明日我便讓禮部的人負責此事,順帶讓織造司的人前往王府,為叔父和王叔測量好尺寸,好做婚服,王叔意下如何?”
    伯景郁應下:“可以。”
    伯景郁時不時會給庭淵夾菜,他們相處的日常就是如此。
    榮灏不知是不是被伯景郁對待庭淵的方式感染了,破天荒地給哥舒明月夾了一筷子春筍,“我記得你愛吃嫩筍。”
    “君上沒記錯,我确實愛吃。”
    哥舒明月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高興,這麽些年,也就是她剛有孕時,榮灏十分高興,吃飯時多給她盛了一碗湯。
    宴席結束,天也黑了。
    和榮灏哥舒明月告辭,季公公将他們送到宮門口。
    目送伯景郁等人上了馬車後,季公公才回去複命。
    馬車載着他們朝宮外駛去。
    伯景郁問庭淵:“今日感覺如何?”
    庭淵如實說:“這些稱呼,實在是讓人頭疼。”
    伯景郁笑了笑,這話倒也真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庭淵:“我感覺君上和君後都很好,很溫柔,與你也親近。盛鳶也很可愛。”
    伯景郁:“我早就與你說了,你不用擔心這些,我們的關系一向很好。”
    “你這金印沒能交還回去,接下來要怎麽做?”
    “我交金印,是想告訴他們,我無心王位,我願意為勝國付出我的一切,但我不想被困在宮內,框限自己的言行舉止。”
    他道:“榮灏今年不過二十六歲,可我已經能感覺到他身體大不如前了。我願意傾盡心血輔佐君王,但我不願意成為君王。”
    做君上沒有自由,伯景郁不想放棄自由。
    伯景郁說:“我表姐從前是一個非常明媚陽光的女子,她像我的母親,熱烈,真摯,我能感受到她做君後不快樂,做了君後,她再也沒有開懷大笑過了,因為君後即便是笑,也得有規矩。”
    庭淵:“怪不得我感覺她總在看我們,好像很羨慕我們的随性。”
    伯景郁想到哥舒明月輕嘆一聲:“哥舒家雖是書香世家,卻從不會和京城其他高門大戶那樣培養子女,限制一言一行,哥舒家的子女大多都是灑脫自由張弛有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