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瓶瓶对洛岚做的那些武器还是挺感兴趣的。
他喜欢拆东西,看见什么都觉得手痒痒,想要知道具体构造,再来自己尝试拼接回去。
但瓶瓶心里有分寸,不会向洛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
结果洛岚早就从罐罐那里听说了他的“兴趣爱好”,吃过晚餐就把他们往自己的私人收藏室里带。
“这里面的东西你们都可以随便玩,要是不够隔壁还有,都别跟叔叔客气。”洛岚大手一挥,仿佛只是拿了几个小玩具给他们解闷。
放眼偌大的收藏室,玻璃柜整齐排列,各种看似低调实则杀伤力巨大的小型武器摆放其中,如同沉眠的黑色凶兽。
洛岚自制的小玩具是给国家特定部门的成员准备的,体积都比较适手。
那些大型武器当然不可能从厂里搬出来。
瓶瓶罐罐看得目不转睛,难得流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喜悦来。
“洛岚叔叔!你的藏品又增加啦!”罐罐非常自来熟地抱起一支小型红外线短炮,小奶音开心得冒泡泡。
“你喜欢啊?”洛岚摸着下巴,“就是太大了,你拿着也费劲,等我改进一下,送你一支。”
罐罐立马就放下了,“那还是不要了叭,妈咪说小孩子不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洛岚乐了,指着旁边已经把激光镭射手枪拆开的瓶瓶,“怕什么,你看你哥哥都不怕。”
这小子的动手能力都快赶上他了。
岁姐的孩子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
“妈咪不会打他的屁屁嘛。”罐罐小脸鼓鼓,“我屁屁肉多,妈咪喜欢打。”
有时候还会假装生气揍他小屁股。
他的小屁股承受了太多!
瓶瓶抬起小脸朝洛岚腼腆一笑,“洛岚叔叔,我会好好复原的,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洛岚看着这张和罐罐如出一撤的小脸,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说了随便你们玩儿,就是弄坏了也不要紧,叔叔厂里多的是。”
罐罐抱着短炮坐下来,奶声说:“你要是嘴甜点,洛岚叔叔一高兴,还会送你一箱子这些东西。他就喜欢送人礼物。”
“……也送过妈妈吗?”
洛岚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你们妈妈前年生日的时候,我送了她一支微型高能炮筒,还是可以放烟花的那种,不小心惊动了皇宫护卫队,差点把我们两个一块儿抓了,她好险没跟我绝交。”
瓶瓶顿时默了,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姜岁确实对这些武器什么的没有太大兴趣,所以没跟他们一块儿去看。
她在房间里整理好明天学习要用到的东西,趴在桌上开始画设计图。
一直画到八点半左右,两小只估计玩嗨了,还不见人影。
趁他们不在,姜岁悄么么给自己点了个外卖。
画图太费脑细胞,她需要点奶茶补补血。
绝不是她嘴馋。
半小时后,姜岁蹑手蹑脚地下楼去拿外卖。
这些东西她从来不给两小只吃的,所以不能被他们给发现了,免得罐罐那家伙流口水。
姜岁拿到外卖,跟骑手道谢之后就要往回走,忽然感觉一道幽沉到浓稠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上。
她心里发毛,猛地转过头去。
就见一道修长伟岸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橘黄的灯光笼罩下来,在他周身交错出层叠起伏的光影。
他半张脸隐匿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隔着几米的距离,姜岁却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那股令人忌惮的危险气息。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就像是……追着她来的一样。
姜岁脑海里骤然拉响了警报,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就想要逃。
才跑到铁栏大门处,一只手蓦地从姜岁耳侧掠过,穿过她些许发丝,重重地按在了她刚打开几寸的门上。
“咚”一声响,铁门应声关上。
姜岁的心跳随着这动静鼓动不止,不安的预感到达了顶点。
独属于谈斯言身上的雪松冷香从身后袭来,一寸寸侵占她的呼吸,惹得她心绪瞬间变得混乱。
头顶响起来他低低冷冷的嗓音,噙着些许讥诮,“你跑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姜岁后脑勺阵阵发麻,用力攥了下手心,赶走心底那股没来由的慌乱。
她转过身,故作冷静地对上他漆黑凌厉的眼,“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谈斯言眉眼冷然,还带着些坐了半天飞机的倦怠躁闷。
姜岁咬了咬唇,“那不然呢?你有话就直说,没事我就先走了。”
谈斯言扣住她的手腕,眼底似酝酿着幽暗的风暴,夹杂着令人心惊的愠色。
姜岁被此时他身上的气势骇到,嗓子微微发紧。
他该不会是因为她把瓶瓶也带出来,所以特地来找她算账的?
但她是瓶瓶的妈妈,带他去哪儿难不成还得征求他的同意?
僵持间,门口的对讲机突然传出洛岚的声音:
“岁姐,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去厨房倒饮料的间隙看了眼门口监控,发现姜岁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不太放心。
姜岁回过神来,“没有,我没事,这是我……我朋友,我们有点事要说。”
谈斯言神色冰冷地看着她。
她口中那个信任的朋友,是个男人?
“这样啊。这边晚上凉,你带你朋友进来慢慢聊吧,楼下房间你随便用。我还要带他们在楼上多玩一会儿呢。”洛岚又说。
姜岁草草点头,“好,谢谢你了。”
“客气啦。”
对讲机“滴”一声便没了动静。
姜岁轻吸口气,对谈斯言说:“你跟我来。”
谈斯言双手落进风衣外兜,面无表情地跟在她身后往里面走。
姜岁把他带到一楼客房,转过身木着张小脸看他,“你笑我到底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因为想我特地跑过来吧?”
“你觉得可能么?”谈斯言冷声反问。
姜岁当然知道不知道,她故意膈应他的。
他怎么可能会想她,上次还说她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