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 正文 86 八十六个前男友 你喜欢我还是张淮之……
    黎谆谆紧绷着神经, 在他话音落下后,等待着系统局的反应。

    每当她完成一个穿书世界的任务时, 系统会发出滴滴的声音, 那声音像极了医院里心电监护仪,检测到病人生命体征消失时发出的警报声。

    她每次听到都会觉得心慌,犹如窒息般令人心口憋闷。

    可这一次, 黎谆谆却暗暗期待着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响起。

    她等啊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都没有听到那刺耳的声音。

    26好似有些慌了。

    从它发现南宫导就是黎不辞时,便往系统局发过问题报告, 以往系统局都会在三日内给它答复,但这一次却迟迟没有回应。

    如今走向越来越诡异, 黎谆谆成了黎殊, 而那所谓的现代世界, 竟然只是一个阵法。

    它以为的假却是真,以为的真却是假, 这让26也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真实性。

    倘若黎谆谆的世界是假的,即便黎谆谆完成了所有任务, 夺回了属于黎殊的一切也回不去家, 那它又是因何而存在?

    它在她识海中跳跃着, 白光似是微弱了些:“谆谆,我这就去找系统局问清楚……”

    黎谆谆垂下眸,轻颤的长睫掩住了眸底的神色, 她说不出此时的情绪,大抵她应该失望,可比起失望, 她感觉到更多的好像是心慌。

    她习惯将一切把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身陷被动时,她也会努力争取到主动权。

    而她现在仿佛孤坐在一叶小舟之中,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面上,远处是一片看不清楚的厚厚迷雾,她找不到方向,更不知迷雾的另一端到底是什么。

    人畏惧害怕的从来不是生死,而是未知。

    便如同黎谆谆此时此刻的心情。

    南宫导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虑,托在她膝下的掌心拢了拢:“谆谆,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

    她回过神来,将脸颊贴上他的胸膛:“南宫导,你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会喜欢上现在的她。

    她如此自私自利,如此心思缜密,如此睚眦必报,她将个人利益看得高于一切,一次又一次无底线的伤害他。

    这样的黎谆谆,在他眼里应该糟糕透了。

    南宫导垂眸笑了声:“爱不需要理由,如果你非要得到一个理由……”他顿了顿:“谆谆,我没有理由不爱你。”

    “你自尊自爱,心思细腻,善恶有度,又性格坚韧,遇到困难也不屈不挠,执行力很强……”

    他还未说完,便被黎谆谆忍不住打断:“南宫导,你说的人是我吗?”

    南宫导覆在她腰后的掌心向上托了托,垂首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是你。”

    她的自私自利,在他眼中是自尊自爱。

    她的心思缜密,在他眼中是心思细腻。

    她的睚眦必报,在他眼中是善恶有度。

    黎谆谆挑了挑眉,盯着他,半晌后叹了一句:“我才知道你是个恋爱脑。”

    说是这样说,可她飘忽不定的心情好似落了下来,奇迹般被抚平了褶皱,再不觉得惶恐了。

    她耳畔是南宫导清晰有力的心跳声,每一次鼓动都带得她脸颊的肌肤微微震起,浅淡的玉龙茶香将她包裹住,他的气息温暖而滚烫。

    “南宫导……”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指尖绕在他垂散下的墨发上,“带我去无妄之海。”

    他应了声,抱着她踩上了蛊雕的背。

    蛊雕见到黎谆谆,忍不住扑扇了两下翅膀,嘴里不忘‘呷呷’叫着,将脑袋别到了身后,往她脸上蹭了蹭。

    它表达着自己的思念,还没蹭两下,便被她一掌挥了开:“你早干什么去了?”

    那日她被他丢出了无妄之海,她吹鸟哨召唤蛊雕,蛊雕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蛊雕又叫了起来:是他,他把我关了起来,我出不去……

    它的叫声中尽是委屈,黑峻峻的小眼睛瞪着南宫导。

    黎谆谆怔了一下,也看向了他:“你把蛊雕关起来了?”

    南宫导神色不自然地别过头去,含糊不清“嗯”了一声。

    他虽然一气之下将她扔出了无妄之海,却没想过她会真的走,他以为她会为了完成任务而回来哄他。

    谁想到她在海上漂了一夜,黎明时分竟是吹响鸟哨召唤了蛊雕。他不想让她走,又拉不下面子去见她,只好将蛊雕关了起来。

    南宫导想着她恐高,而他关住了蛊雕,她就没办法走了,哪想到她会直接从无妄之海漂回了天山。

    不但如此,她从天山靠岸时,还将她和张淮之成亲穿过的喜服收了起来,又将他的储物戒扔进了海里。

    想起此事,南宫导便觉得有些恼,他抬脚踢在了蛊雕的后脑勺上:“你走不走?”

    蛊雕被踢的脑袋晃了两下,鸟喙一张一合叫着:主人,他欺负我!

    他掀唇冷笑一声:“蛊雕,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敢当着他的面向黎谆谆告状,莫不是觉得他听不懂它说话?

    蛊雕被他身上冷冽的气息吓了一跳,不情不愿地挥展起翅膀,冲上云霄。

    南宫导本以为黎谆谆会说些什么,但她却没了声,他忍了忍,还是不由朝着她看去。

    一垂眸,视线便正正巧巧对上了她的眼睛。

    她并未像往常一般阖着眼,而是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又想别开视线,黎谆谆却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掌心用了些力,便将他的脸掰了回来:“躲什么?”

    “我没躲。”这般说着,那双异色眼瞳慢慢转了回来,眸光落在了她的脸上,“你去无妄之海做什么?”

    他转移话题的样子生硬,黎谆谆笑了一声,并没有揭穿他:“我想尝试着,找回黎殊的记忆。”

    便如同她在验心镜里看到的过去那般,她猜想她作为黎殊时,或许经历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这才会导致他们的魂魄离开了修仙世界,到了那犹如平行时空一般的现代世界重活一世。

    倘若她能记起过去的事情,也许就能揭开这团迷雾,得到她想知道的真相。

    南宫导挑眉:“你不怕了?”

    明明黎谆谆方才在弱水阁时,从验心镜中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后,还那般惶恐畏惧,此时却又主动寻找起了自己遗失的记忆。

    “怕。”她看着他,“所以我才要掌握主动权,总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说着,黎谆谆忽然偏了偏头:“南宫导,你还喜欢黎殊吗?”

    他恢复了黎不辞的记忆,也记起了过往的一切,那他怎么能分辨出他现在喜欢的人到底是黎谆谆还是黎殊?

    尽管她们是一个人,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子,便犹如双重人格一般。

    至少在黎谆谆心里,她们并不一样。

    南宫导被她问得默了一瞬。

    纵使他记起了过去的事情,但黎不辞的一切对他而言都透着一股陌生,恍如隔世般模糊不清。

    他还能感受到千年前黎不辞遗留下来的情绪,那种痛苦,那种不甘,那种绝望的心情,然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的黎不辞了。

    据说人体细胞七年便会全部更换一次,虽然不知这种说辞是真是假,他却清楚一件事——八岁的南宫导、十八岁的南宫导和二十八岁的南宫导都不是一个性格,更何况是千年前的黎不辞。

    他八岁喜欢的东西,十八岁不一定喜欢。他十八岁喜欢的事物,二十八岁不一定喜欢。

    黎谆谆问他,还喜不喜欢千年前爱过的人。他当然不会否定他们的过去,但——

    “喜欢黎殊的人是黎不辞。”南宫导道,“而我喜欢的人是你。”

    黎谆谆听到这句话,便也放下了心。

    她倒不是纠结南宫导到底喜欢谁,她只是想知道在他恢复记忆后,他的思想是被南宫导所控制,还是被黎不辞所主导。

    倘若南宫导还是南宫导,黎不辞的那段记忆和过去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那她便也可以安心去寻找黎殊的记忆了——便如黎谆谆先前所言,她不想再变回黎殊。

    黎谆谆那口气还未刚落下去,却听见南宫导问:“那你呢?”

    她愣了愣:“我怎么了?”

    他盯着她,一字一顿问道:“你喜欢我还是张淮之?”

    “……”黎谆谆扬起眉,不假思索道,“小孩子才做选择。”

    南宫导眉骨微动,掀起唇角冷笑一声:“怎么?你还想全都要?”

    他叩在她腰后的手掌一收,单手托住她的臀,腾出来的大掌则掐住她的双腮:“谆谆,做人不要太贪心……”他的嗓音越来越低,唇却越来越近。

    直至他压上她的唇瓣,由唇峰不轻不重磨蹭,待到她腰背微微软下,便慢慢叩开唇齿,一点点夺去她的呼吸,攫取着她唇舌内的每一寸空隙。

    不管是黎不辞还是南宫导,他们都一样吻得强势,她面对他时总是招架无力,只能任凭采撷。

    大抵是被她话语间的揶揄惹恼了,他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直将她憋得脸颊绯红,胸腔喘不上气来,耳畔灌满了轻不可闻的水渍声。

    那是唇齿相融发出的声响,酥麻感从舌尖炸裂,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不断升腾堆积到头顶,逼得她的心跳好似脱缰野马,再不受控制。

    黎谆谆几乎要窒息,他总算向后撤了撤,却也没有撤出多远,不过半寸的距离,稍稍垂首便能再次堵上她的唇舌。

    她胸口起起伏伏,呼吸仍是急促:“南宫导……”一出声,嗓音竟是哑了:“你再亲我,我咬断你舌头……”

    黎谆谆好似是在放狠话,可那软绵绵缠着一丝沙哑的语声,听起来如此勾人,犹如轻声撒娇般。

    特别是他们离得这样近,她齿间吐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他面上,南宫导呼吸重了些,眼睫微微垂着,视线便正对着她的眸。

    他用那双异色的眼瞳盯着她,她丝毫不惧他,却被他眼底深埋的欲色骇住:“南宫导,这是在天上……”

    她这样提醒着他。

    南宫导闻言,不禁轻笑了一声:“在地上便可以了?”

    “你!”黎谆谆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她只好伸手挡在了自己唇上,用掌心面对着他,隔开两人的距离。

    他唇角的笑意渐浓,在她白皙的掌心之中落下了一吻:“谆谆,你的脸很红。”

    她默了默,别开视线:“什么脸红……我这是缺氧造成的正常反应。”

    说罢,黎谆谆侧过头去,看向身旁:“到无妄之海了,你放我下去。”

    眼看着蛊雕挥展着翅膀,下落停在了无妄城中,南宫导却重新将她搂抱好,笑着道:“不放。”

    他抱着她落地,便如此光明正大行走在无妄城中,引得城中子民频频侧目看向他们。

    看着看着,那些子民注意到那双异瞳,认出了来人是谁,陆陆续续跪了下去,俯身叩首高声呼道:“恭迎吾主——”

    这几日南宫导的动作实在不小,莫说是修仙界为之动荡,便是鬼界冥府和天界也都接连遭了殃。

    纵使无妄城中的百姓几乎不出去,那些消息也总会传进无妄之海。

    但无妄城中的百姓到底与荆棘王城里的魔界中人不同,他们还是和千年前一样善良宽容,不管是怎样凶残的人,只要不在无妄城内兴风作浪,杀烧掠夺,城中百姓便会热情相待。

    更何况,不论是千年前的黎不辞,又或是现在的南宫导,他们待无妄城中的百姓极好,百姓们对于他的敬重远远超过畏惧。

    因此跪下的百姓叩拜过后,便好奇地看向了他怀里抱着的女子。

    他们的目光并不带有恶意,而只是单纯的好奇。但饶是如此,黎谆谆还是被他们盯得耳根红了红,不禁攥着南宫导的胳膊:“你快点走!”

    他嘴上应着,脚下依旧不慌不忙:“你要去哪?”

    “北巷的院子。”黎谆谆压低了嗓音,又催促了一声,“快点走——”

    南宫导颔首:“好。”

    他应是应了,从无妄城到北巷偏远的那处院子,却足足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换算成现代的时间便是半个小时。黎谆谆感觉乌龟或许都比他爬的快一些。

    她想要自己下来走,他又不松手,两人便如此在无妄城中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直至无妄城百姓都将她认了一遍,他才终于带着她抵达了目的地。

    一踏进院子,黎谆谆便往他腰上使劲掐了一把,趁着他吃痛分神,从他怀里跳了下来:“南宫导,你故意的?”

    “什么故不故意……”他面不改色,转移了话题,“你想怎么尝试恢复记忆?”

    黎谆谆瞪了他一眼,也懒得与他争执了,她看向熟悉又显得有几分陌生的院子——这便是当初黎殊和黎不辞被天官圈禁的院子。

    她在院子里绕了两圈,进了厨房,进了厢房,又走进了堂屋里。

    但黎谆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所记住的一切都是在验心镜中亲眼所见,而除此之外,她过去的记忆皆是一片空白。

    “你当初是受了刺激才恢复记忆。”黎谆谆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道,“说不准这个办法对我也有用?”

    她抿唇,转身看向南宫导:“你得想个办法刺激刺激我。”

    “怎么刺激?”他挑眉,“我也跟别人成亲去?”

    黎谆谆:“……”

    就算他跟别人成亲了,她也不至于被刺激到恢复记忆的地步吧?

    她沉着眉,左思右想,一时间竟是想不到他能如何刺激到她。

    黎谆谆默了片刻,缓缓道:“要不然试试?”

    他问:“试什么?”

    “你找个人成亲……”她话音未落,他便黑着脸,两步上前,掌心掐住了她的下颌,“黎谆谆,你再说一个字试试?”

    他用了两分力,黎谆谆被冲撞过来的惯性向后一带,脚下一个不稳,仰身跌向了堂屋里靠着窗户和墙壁的榻上。

    屋子里很久没住过人了,黎望命人定时清扫过此处,榻上的被褥柔软干净,她脊背撞上被褥,缓冲了一下,却还是摔得隐隐作痛。

    不过这还不是最要命的,黎谆谆回过神来,便发现南宫导也被她带上了榻。

    明明前一瞬他还怒不可遏,此时却又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了她,盯得她毛骨悚然:“你起来……”

    “谆谆。”南宫导唤了她一声,手臂撑在榻上,如石般沉重的身躯慢慢压了下,薄唇勾着一抹笑停在她耳畔,“这样够不够刺激?”

    黎谆谆:“……”

    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钻进耳洞,微微作痒,黎谆谆被他唇齿间带出的热气激得一颤,双肩不由向内耸了耸。

    她有些气恼,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他神色一变,倏而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黎谆谆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愣了一瞬:“怎么了?”

    南宫导站直了身子,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道:“张淮之……”他话音一顿:“天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