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 正文 85 八十五个前男友 换我爱而不得(二更合……
    在这一刹那, 杂乱的思绪几乎将黎谆谆湮没。

    倘若她就是黎殊,那南宫导方才与她说的那句“倘若你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世界是假的”又是什么意思?

    她是黎殊,这便意味着她现在所认为只存在于小说里的修仙世界, 并不是虚构出来的。

    所以相应的,黎谆谆从小到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现代世界才是假的?

    既然她和南宫导便是黎殊和黎不辞,他们为何会遗忘自己的过去,又为何会穿到另一个世界去?

    她绑定在身上的系统局是怎么回事, 所谓的原文小说是怎么回事,她前面穿过的九个穿书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这一个个疑问像是紧密的蛛网,将她整个人一层层网罗包裹住, 她无法呼吸, 只觉得耳鸣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涌泛酸。

    黎谆谆听不见弱水阁外时而起伏的惨叫和巨响了,嗡嗡作响的耳鸣声放空了她的大脑, 她用力喘着大口的气,心脏跳得极快极快,仿佛要跃出胸腔。

    倘若这些都是假的, 那她之前孤身一人穿梭在无数个陌生的世界, 拼尽全力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里活下来, 费劲心思完成系统局发布的任务赚取赏金……那一切她为了早日回家所做过的努力都算什么?

    倘若现代世界是假的,那在现代世界长大成人, 活了二十多年的黎谆谆又算是什么?

    所以连她自己也是假的吗?

    便像是南宫导觉醒了黎不辞的记忆后,就成了人人惧怕的上古魔种一般, 待到属于黎殊的记忆复苏后,黎谆谆也会被黎殊取而代之?

    那属于黎谆谆的意识会怎样……渐渐消亡,直至完全被黎殊的意志取代?

    黎谆谆越想便越觉得惊恐,她长久以来为之坚持的信念, 好像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从未有一刻这般畏怯过,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地颤抖着,心脏紧缩,一阵阵不断绞痛。

    黎谆谆像是从指尖滚落到地面上的验心镜,倏而倒了下去,不住蜷缩起来。

    “谆谆,谆谆……你怎么了……”

    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只有26焦急的嗓音断断续续传来,恐惧和疼痛迫使泪水顺着脸颊蜿蜒淌落,似是断了的银线般坠下。

    原本埋着头画符的几人先后察觉到了黎谆谆的异样,他们愣了愣,连忙冲了过去,几人手忙脚乱想要扶起她,可她身体僵硬又在止不住轻颤,手还未触碰到她,她便蜷缩颤巍的更厉害了。

    女弟子瞧见她这般模样,也急得掉了眼泪:“怎么办,师尊这是怎么了?”

    “别慌,别慌……”另一个女弟子出声安抚,像是想起了什么,“留一个人在此守着师尊,剩下的人去找那魔……”

    ‘魔头’二字未吐露出来,便又被咽了下去:“找……师兄来。”

    “是,是!”

    两名男弟子应和了两声,也没时间门商议谁留下了,便将那急哭的女弟子留了下来。

    剩下三人强忍着恐惧,哆嗦着打开弱水阁的殿门,犹如脱力般双脚打着颤往外跑去。

    此时正是晌午之间门,本该晴朗的天空覆着大片如海浪般翻涌的乌云,而那乌云却也不是灰扑扑的颜色,远远望去只瞧见连绵的赤色,鲜妍似火,烧红了半边天。

    身穿金丝软甲的天兵似是雨落,不断从云边坠下,他们身上的盔甲被烧成灰烬,血肉都翻露了出来,撕心裂肺的哀叫不绝于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

    诡异的是,他们本应该掉在天山,却吹来一阵混着浓重血腥气息的肃肃寒风,将那些身上燃着熊熊烈火,被烧得半死不活的天兵吹到了海里去。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悠然悬在空中,如瀑的青丝肆意飘扬着,玄色衣袂迎风鼓动,火红色的灰烬衬着他如玉俊冷的面容,徒添一丝狂妄妖冶。

    纵使这三个弟子对黎不辞千年前的事迹早有耳闻,亲眼所见这一幕时,也不禁被骇得呆住。

    天兵大多是从修仙界飞升到天界去的修士,他们历经磨难,经受万年甚至更久的修行,成为修仙界的佼佼者,扛过三道天雷才飞升成仙。

    还余少数本就是仙身的仙人,他们生来仙体,被人尊崇,遐迩闻名,受凡人万千香火。

    便是这般千辛万苦,被修仙界视为修仙天才和榜样的前辈们,便是如此高邈出尘,众星捧月的仙人们,在他面前却如蝼蚁般,覆手之间门尽数湮灭。

    三个弟子眼中倒坠着漫天火星,如焰火般绚丽的色彩令他们忘记呼吸,血色红莲绽放在云霞之间门,连空气都为之颤抖哀鸣。

    南宫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他们,在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门,他们双膝好似软了软,便不由自主跪了下去。

    强大的压迫力令他们喘不上气,好在那女弟子脑子还有一丝清明,她艰难地抬起头,却完全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唇瓣颤着:“师尊,师尊出事了……”

    女弟子勉强将一句话说全,话音落下,却迟迟不见回应,正当她疑惑时,便见身旁的两个男弟子瘫软下去,长长吐出一口气:“走了,他走了……”

    她抬眼望去,果然那前一瞬还悬在空中的身影,此时已是不见了踪迹。

    女弟子一口气没吐出来,身子也软了下去,回过神来,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与此同时,被留在弱水阁的女弟子还未反应过来,那弱水阁虚虚掩着的殿门便被狂风撞开,只听见‘哐当’一声响,那殿门掉下了半扇,摇摇欲坠晃荡着。

    黑影如残风掠过,不过眨眼之间门,南宫导已是站在了黎谆谆面前。

    她脸色几近惨白,身体蜷缩在地上,泪水打湿了鬓间门碎发,凌散粘黏在贴着地面的脸颊上,四肢好似在隐隐抽搐。

    他神色倏而沉下,嗓音冰寒:“怎么回事。”

    这句话是在问守在黎谆谆身边的女弟子。

    直到此时,女弟子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她原本跪坐着,听见他的声音后,便手脚并用朝后退了几步:“师,师尊突然……突然就倒下了……”

    “出去。”

    南宫导视线扫过地上的验心镜,薄唇启了启。

    女弟子先是一愣,而后慢了半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爬起来,跌跌撞撞跑出了弱水阁。

    待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他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黎谆谆捞了起来。

    便如他所想,她浑身冰冷,像是浸了一层霜雪。

    南宫导将她抱在了怀里,掌心贴着她颤抖的脊背,一下一下,犹如诱哄孩童,轻声喃呢:“谆谆,我在……别怕……”

    “谆谆,我知道你是黎谆谆……”

    他的嗓音如此温柔,便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掌下滚烫的温度隔着衣裙缓缓渗入她的四肢百骸,慢慢地,她的身体不再冰冷,抽搐的幅度也渐渐缓和下来。

    他仍是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黎谆谆,你是你,你只是你。”他拥着她,“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黎谆谆终于卸下了防备的姿势,僵硬蜷缩起来的身体舒展开,只是她埋在他颈间门,眼泪还在流着。

    南宫导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南宫导……”她嗓音嘶哑,几乎低不可闻,“你是南宫导,还是黎不辞?”

    他并不犹豫:“我是南宫导。”

    她问:“那我呢?”

    “你是黎谆谆。”南宫导一手握住她的后颈,绒碎的青丝从指缝间门溢出,“黎殊和黎不辞已经是过去式了。”

    是了,他们便犹如一张被墨色侵染过的白纸,岁月在纸上抒写下一笔一划的痕迹,而这痕迹只会越来越多,却再也回不到当初原本的模样。

    南宫导可以是南宫导,也可以是黎不辞。

    但黎谆谆只会是黎谆谆,她再也不会是黎殊了。

    “我不想变回黎殊。”她嗓声带着低低啜泣,哽咽声也变得沙哑,“南宫导,我想回家……”

    八年前的黎谆谆喜欢哭鼻子,大抵是极少受委屈,一吵架或一激动,便犹如泪失禁一般,眼泪控制不住滚了下来。

    后来黎谆谆在病床上躺了三年,她的骄傲,她的自尊,她的小脾气,一切都在无边黑暗中尽数湮灭。

    黎谆谆绑定了金手指系统后,穿梭在无数个穿书世界中,她望着陌生的环境,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一开始也会忍不住掉眼泪。

    可不管她怎么哭,也没人会帮她,更没人可怜她,又或是因为她掉眼泪而放过她。

    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她软弱无能便要被人践踏在脚下,连同她的性命和自尊一起碾成齑粉。

    黎谆谆不再哭了。

    只有弱者才会掉眼泪,而强者只会让别人痛哭流涕。

    大抵是如此,她积攒了九个世界的委屈和不甘全在今日爆发,泪水便如泄洪般再也止不住了。

    这样的黎谆谆脆弱的像是片雪花,掉在地上会碎掉,捧在掌心会融化,让南宫导心脏止不住抽痛。

    他轻声道:“我会想办法带你回家。”

    “可我的世界是假的……”她慢慢抬起头,噙满泪水的眼眸望着他,“连我也是假的。”

    骨节修长的指节轻弯,抚过她眉眼上湿热的泪:“你不是假的。”他的指腹轻轻摩挲,动作如此轻柔:“这世界真真假假又如何,你想回去,我便会带你回去。”

    黎谆谆终于不说话了。

    一阵静默过后,她长睫颤了两下,抖落眼尾的泪水,抬手擦了擦眼:“那一日,我留了手……”

    说着,她从一侧掏出了一张符纸:“这张符可以保住你的魂魄……我以为黎不辞和你是两个人,便想着先引出黎不辞,待到我完成任务,再用这张符咒重新引出你的魂魄来。”

    她手上拿着的这张符咒是她刚刚进了弱水阁,等着几个弟子习画定身符时,顺手重新画的一张自创符咒。

    黎谆谆想着,等教完了他们,再将此事与南宫导说清楚。

    他生气的点无非在于她丝毫不在意他,他认为她算计他,欺骗他便也罢了,甚至为了完成任务回到她的世界里,不惜以他的性命为代价。

    这样不必要的误会,总归是说清楚了才好,免得为此心生郁结,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南宫导看到那张符,神色微怔,似是顿了顿,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是曾沾过一张这样的符纸。

    他覆在她脸颊上的手掌微微拢住,掐了掐她颊边的软肉:“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便直接从无妄之海漂走了。”他嗓声中似有怨怼,隐隐还有一丝委屈的意味。

    “我以为你喜欢黎殊。”黎谆谆倒是坦然,她吸了吸鼻子,“三年青春喂了狗,穿到这具躯壳中便被你爱上了……若是你你不生气吗?”

    尽管她言辞之间门并不客气,甚至将他称作了“狗”,南宫导却一点也不恼怒,他掀起嘴角,眸中染笑:“谆谆,你吃醋了?”

    “我才没有吃醋,你怎么这么自恋?我只是气愤……”

    她话音未落,他已是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一口。一口还不够,薄唇吻过她的眉眼,她微凉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黎谆谆挥开他的脸,他便又凑了上来,好似上了瘾,压上她的唇珠,缓缓撬开了唇齿,吻得轻柔。

    许是知道她不会换气,南宫导吻上片刻,便往后退了退,将两唇之间门留出了一条缝隙,供她呼吸。

    她手掌攥成拳头,抵在胸前,推搡了他两下,却完全憾不动他半分。

    “我若是你师父,你便是大逆不道……”她鼻息之间门萦绕着他的呼吸,滚烫的,湿热的,像是氤氲的雾气,渐渐将两人的呼吸交.融。

    他似是轻声笑了一下:“谆谆,你怕是忘记了你在荀家老宅的私泉里……对我做过什么?”

    他刻意拉长的语调,让黎谆谆脑海中莫名闪过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她脸颊腾起一抹薄晕,神色微愠:“我做什么了?”她额头往前撞了他一下:“明明是你自己主动倒贴的。”

    “是,我倒贴的。”南宫导拢住她额前的碎发,眉眼似是初融的春雪,轻而柔和,“谆谆……可不可以收回你今日的话?”

    她怔了怔:“什么话?”

    “你说你不想见到我……”他低声,“还说如果人生能重来,你希望你的人生里再没有我。”

    南宫导清清楚楚记得每一个字,如今说出口来,只觉得心口又被刺痛了一遍。

    “……”黎谆谆默了默,却是不说话了。

    她的人生已是如此,还能重来一次吗?

    重来一次的她,又还是她吗?

    见她不语,南宫导也沉默了下来。

    气氛好似再次跌倒了冰点,但没有维持太久,便被弱水阁那扇摇摇欲坠,终于不堪重负砸下来的殿门打破了僵持。

    殿门重重砸在地上,两人下意识望过去,却看到了四个不知何时立在了弱水阁外的弟子。

    显然,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但比八卦更重要的是性命,他们愣了一瞬,待反应过来,连忙齐刷刷跪了下去,埋着头道:“师尊,师,师兄……”

    这一次说话好像利索了些,其中一个弟子指着殿外不远处的方向:“阁外有一只巨雕,好似是找师尊……”顿了顿:“也可能找师兄。”

    黎谆谆靠在他肩上,小声问:“他们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外?”

    他道:“亲你的时候。”

    “那你怎么不说?”她嗔了一句,推开他想要站起来,脚下打了个颤,便又摔回了他怀里。

    南宫导攥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她没再挣扎,只是问:“你将天兵收拾干净了吗?”

    “差不多了。”

    黎谆谆又问:“天道会不会来找你?”

    南宫导道:“或许。”

    她蹙了蹙眉:“那你打得过他吗?”

    “不知道。”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恼了起来,忍不住伸手握拳,往他身前锤了一下:“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

    言外之意,他若是死在天道手里,她怎么回去。

    南宫导任由她捶打着,半晌,抱着她从弱水阁走了出去:“不论我是生是死,我定会送你回去。”

    他的嗓音不大,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无端让人信服。

    可黎谆谆莫名从中听出了一丝伤感。

    她迟疑着,缓声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寻来了此处?”

    “你的血。”南宫导直言道,“现代世界是一个阵法,设阵的人法力很强,强到足以支撑起一个世界运转自如。”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去过寺庙,去过道观,找过神婆,找过大师……最后想起先前与你互换过身体的事情,便由此想到了你的血。”

    他也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寻到了这个世界来。但紧接着,在他恢复黎不辞的记忆后,他尝试着寻回现代世界,却发现回不去了。

    那个强大的阵法还在运转着,只是他一时间门找不到阵眼所在,便也无法勘破阵法,打开回去的路。

    黎谆谆一听见‘强大’二字,不知怎地,莫名想到了两个人。

    假如她和南宫导都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人,而现代世界不过是一个阵法,那设阵的人也必然是修仙世界的人。

    而这个世界里,她印象中最强的人只有三个——一个是天道,一个是黎不辞,最后一个人便是班十七。

    既然南宫导已经复苏了黎不辞的记忆,这件事情又不是他做的,那嫌疑目标便只剩下了天道和班十七这两个人。

    倘若如此,设阵创造出一个现代世界的人,还有创造系统局绑定她的人,这两人又是不是同一个人?

    黎谆谆抿着唇,犹豫了一瞬,看向南宫导:“我想试一试……”她顿住声:“黎不辞,你原谅我了吗?”

    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

    她叫他黎不辞,便是想试一试,完成这最后一个任务之后,她能不能回到现代去。

    南宫导垂下眸,异色眼瞳中闪过往日种种。

    在他与黎殊决裂之前,尽管黎殊相信他,他也因此遭受到了花悲数日的折磨。

    她亲手给他戴上了拴魂链,亲手将他推向花悲,又亲手掐灭了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

    当他看到她身着嫁衣,与花危谈笑之时,那一刻他只想就此湮灭,哪怕是魂飞魄散也好。

    但他们之间门的孽缘,也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后来他将无妄城沉了海,他逆天而行复活了无妄城的百姓,他创造了无妄之海,成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可他即便成了魔尊,却也不是无所不能。

    譬如他为了见一面黎殊,只能四方作乱,引生灵涂炭,入目疮痍。

    黎殊也确实是来了无妄之海,但那时候的她只想让他死。

    她不惜伤害自己,将食之剧毒的山魈草研磨涂抹在肌肤上,待他亲近她时,便会悄无声息侵入他的五脏六腑。

    她明明知道他对她有情,也明明知道他是不死不灭之身,那山魈草于他而言不值一提。

    可她终究还是这样做了。

    几年下来,他毫发无伤,而她却因山魈草毒入肺腑,石药无医。

    他为救她,只能将心魂谛羲斩裂成两半,将一半融进她的识海。

    而他也因此亏损了元神,每到八月十五那一日便会失去业火。

    她知道了此事,便将此事偷偷传禀了出去,意图引五岳六洲的名门正派,前来助她将他封印。

    五岳六洲的大小宗门派来数名外城弟子,已是变相拒绝了她的恳请,但她仍不死心,亲自在八月十五这一日对他出手。

    黎殊再一次寒了他的心。

    他们从无妄之海打到了天山之下,他从未这般绝望过,可纵使如此,他还是不忍伤害她。

    直至天亮之前,黎殊为将他封印,引爆了自己的元神。

    他记得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黎不辞,我一生无愧苍生,无愧家族,无愧师门,唯独愧对亏欠于你。若有来世,换我爱而不得,得而不守。”

    至此,他再不挣扎。

    往昔种种掠过眼前,开怀的,雀跃的,痛苦的,悲伤的,一切恍若隔世。

    南宫导扫过她颈上细长的金链子,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黎殊,我原谅你了。”

    一字一声,尽是憾然。

    他爱她时,她不爱他。

    她爱他时,他不爱她。

    明明他们都毫无保留的爱过对方,却又从未相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