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 正文 79 七十九个前男友 自作多情(二更合一)……
    黎谆谆怔住。

    她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感觉到身体一轻,紧接着四肢身体袭来了不可控的失重感,眩晕到让她有些想吐。

    几乎是她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她已是从魔界的荆棘王宫里, 被丢到了无妄之海外水流湍急的海浪中, 湿咸的海水顷刻间淹没她的头顶, 她下意识挥动着四肢挣扎, 忍不住骂人。

    这个沙币!她不善水性好不好!

    他是准备淹死她吗?

    那无妄之海下的无妄城和荆棘王城, 虽然是地下城, 落座于无妄海中,但城外四面皆是用无形的屏障隔开了海水,令四方海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而黎谆谆此刻却身处在被隔绝在四方之外的海水中。

    她完全没想过前一瞬自己还在荆棘王宫里与他说话,下一瞬便会猝不及防掉进海里。

    咸冷的海水灌进她的鼻腔和耳朵里, 她被冷水呛了好几口,只短短一霎,在反应过来自己落水后,她连忙止住乱挥的手臂, 掐诀念咒让自己从海底慢慢浮了上去。

    直至黎谆谆跃出碧波海面,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她忍不住捂着胸口猛地咳了一阵, 又捏着鼻子将灌进去的水擤了出来。

    她为了站稳身子,掐诀凝聚了一团屏障, 像是个巨大的泡泡将她整个人包裹在其中, 与潮湿的海水隔绝开。

    远处水光潋滟, 盐霜般的月光洒了下来,不时有白鸥低低掠过海面,这般静谧的夜色美景, 黎谆谆却无心观赏。

    身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裙浸透了海水,挂在她身上又湿又沉,她先褪下了最外面的嫁衣,而后褪下夹在里层的仙娥杏裙,最后是脱下了与张淮之成亲穿过的喜服。

    修仙界如今正是暮秋时,黎谆谆刚在冷水里浸过片刻,此时她只着单薄的里衣,鬓间的青丝一绺一绺垂下,唇瓣微微发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谆谆,你怎么样?”26缓过神,连忙询问道,“要不要兑换一颗丹药……”

    “我没事。”

    黎谆谆吸了吸鼻,盘坐在泡泡里,调息体内的仙力,将身上湿透的亵衣亵裤烘干后,从储物镯中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裙换了上去。

    “黎不辞他是怎么回事,刚刚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见她面色稍显红润了些,26不禁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让他苏醒了过来,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说什么‘让你失望了’?”

    最重要的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将黎谆谆丢进了无妄之海外屏障的海水中。

    那动作干脆的,便像是再也不想见到她了一样。

    黎谆谆沉默着,遥遥望着那犹如瀑布般被隔海劈开的无妄之海,微微有些失神。

    他说,让你失望了。

    而在这句话之前,她刚刚说过,我更希望你活着。

    黎谆谆所说的‘你’,便是指黎不辞。

    她说她更希望黎不辞活着。

    他沉默过后,便说出了那一句“让你失望了”。

    言外之意岂不是,现在活着的人……还是南宫导?

    可假如活着的人是南宫导,主宰那具躯体的人也是南宫导,他怎么会化出黎不辞的异瞳,又怎么能使出黎不辞的红莲业火?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猜错了?

    黎谆谆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唇瓣微翕着:“你说,有没有可能……”她抿了抿唇,嗓声极低:“南宫导,他就是黎不辞?”

    26倏而呆住。

    南宫导就是黎不辞?

    可他明明不是这个修仙世界的人,而黎不辞也不过是一本书里虚构出来的纸片人。

    一个活生生存在于现实中的人,与一个只存在于文字中寥寥数笔的纸片人,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即便26沉默着什么都没说,黎谆谆却也能猜到它此刻的想法。

    便如它所想的那样,黎谆谆先前也从未将南宫导和黎不辞之间联系起来过——她最多就是想一想黎不辞附体在了他身上,却怎么也不敢想他们两个本就是同一个人。

    尽管一开始南宫导假扮黎不辞的时候,她就感觉南宫导眉眼中与书籍中记载的黎不辞有些相像,但他们两人的性格南辕北辙,也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先前还纳闷黎不辞的魂魄为什么要附体南宫导,毕竟对于黎不辞来说,这个修仙界里的人哪一个都比南宫导更适合附体。

    因为想不通这一点,她便将其归为了巧合。

    如今看来,好像也并不是巧合。

    在现代的时候,不管黎谆谆如何努力,如何付出,南宫导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她。

    他眼里没有她,心里也没有她。

    甚至于他可以漠视他们在一起三年的过往,在面对南宫丞勒索时,冷静自持,从容不迫报了警。

    他不曾慌乱,不曾失措,没有想过他的这个举动会不会激怒南宫丞,更没有想过她会不会因此而受到侵害。

    哪怕是陪南宫丞演一演戏,一边筹备现金,一边拖延时间让警方去救援,他都不愿意。

    而到了这个修仙世界后,南宫导却莫名喜欢上了她。

    他与她亲吻时不再心如止水,他渴望她的目光,渴望她的爱,渴望得到她的一切。

    他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挡在她身前,他在她中毒将死的时候宁愿以身替之。

    他会为了她一个吻心甘情愿赴死,也会为了她一句话去违背抵抗自己身体的本能,吃辣椒吃到吐血而死。

    但假如南宫导就是黎不辞,这一切似乎就说得通了。

    他从一而终,喜欢的人都是黎殊。

    纵使他失去黎不辞的记忆,千次百次,他也仍会爱上黎殊。

    所以他不喜欢谈了三年恋爱的黎谆谆,却爱上了住在黎殊躯壳里的黎谆谆。

    原来……这段时间,竟是她自作多情了吗?

    黎谆谆垂下眸,坐在泡泡里在海面上飘荡了许久,她视线不知落在了何处,眸底显现出一丝迷惘。

    直至洒在海面上熠熠生辉的月光,渐渐被晨曦时分朦胧温柔的浅橘色替代。

    冷风扑面打了过来,她恍然回过神,望着万籁俱寂的人间,许久许久。

    黎谆谆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去,她敛住目光,将两指相叠轻抵在唇间,吹响了召唤蛊雕的哨声。

    但她等了许久,蛊雕也未如先前那般挥展着翅膀来接她。

    没良心的东西!

    她在心底骂了一句,抬起纤细的指在泡泡上轻点了一下,而后便见那泡泡像是风火轮一般,在海面上飞速行驶起来,所过之处卷起大片海浪。

    五岳六洲中的五岳皆临海,虽然黎谆谆已是成仙了,但她仍旧恐高,只好用飘的方式在海面上飘了整整小半天,飘到了天山去。

    见她戳破泡泡屏障,上了天山的岸边,26不禁问道:“谆谆,你就这么走了?”

    就算南宫导是黎不辞,他将她扔出去无妄之海,她却也可以再回去找他。

    很明显,他是因为她为了找出黎不辞,假装怀孕与黎望联手欺骗他的事情而生气了。

    更何况,她还将他当做黎不辞,说出那句“我更希望你活着”。

    即便他们本质上是一个人,但那个时候黎谆谆并不知道这件事,她便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这样几近冷漠无情的话。

    这对于南宫导而言,恐怕是一个很沉重的打击。

    但按照往日南宫导的性子,她若是回去哄一哄他,说不准两三日他便又心软了。

    就算是顾念着过往的情分上,他也不至于非要为难她,不让她完成任务回家去吧?

    思及至此,26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谆谆,他可能在等着你回去找他……”

    也不怪它这样想,毕竟黎谆谆一向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人。

    她当初为了拿到张淮之的元神,可是什么事都干过——为了博得张淮之好感,她铁公鸡拔毛,不惜大放血兑换了还魂丹给张晓晓吃,又是买灵宠,又是管吃管住,结为道侣。

    进了君怀幻境后,为了不让董谣再靠近张淮之,她还绞尽脑汁演过一出苦肉连环计。

    后来为了增进与张淮之的感情,明知道小师弟萧弥送来的酒水有问题,还是喝了下去,意图借此将生米煮成熟饭。

    拿到凝元灵草后,她又为了积攒灵力,以此在宗门大比上自保,便与张淮之结了姻亲。

    而如今,黎谆谆的任务只差这一个——只要作为黎不辞的南宫导说出原谅她,她就可以得到圆满,回到她的世界去。

    她没道理就这样放弃了。

    以她百折不挠的精神,她应该想尽一切办法,重新接近他身边。不管是甜言蜜语还是以身相许,只要能让他消了气,帮她完成最后的任务,她便会去做。

    26能想到的道理,南宫导自然也能想到。

    气归气,恼归恼,他笃定了她要完成任务回家去,此刻怕就是在无妄之海等着黎谆谆回去找他呢。

    “不去。”黎谆谆只从齿间吐出这两个字,便登上岸边,将丢在泡泡里的三套衣裙拖了出来。

    她只捡起了和张淮之成亲穿过的喜服,掐了个决,将其烘干清理干净,收进了储物镯中,剩下的两套便就地扔在了礁石上。

    收好了喜服,黎谆谆正要合上储物镯,却一眼瞥到了那枚黑色的储物戒。

    那是南宫导的储物戒。

    她视线停了一顿,伸手将黑色储物戒取了出来,往身后的海里一扔,转身便往天山上走去。

    这动作利索而干脆,看得26一呆。

    现在感到生气和愤怒的人,不应该是南宫导吗?

    它怎么感觉,黎谆谆好像……也生气了?

    ……

    黎谆谆去天界的那两日,凡间已是过去了整整两年之久,她走时匆忙,也没来得及交代天山后续之事。

    班十七自是不爱管什么宗门,什么弟子的,便擅作了主张,让王徽音暂代天山掌门一职。

    如今两人住在凌霄峰之上,黎谆谆便直奔着凌霄峰而去,一路上碰到不少陌生面孔,想来是王徽音将天山打理的还不错,又招收了些新弟子。

    她见到王徽音的时候,王徽音正在弹那把班十七送的七弦古琴号钟。

    纤长的指尖拨动着琴弦,琴声悠扬,潺潺铮铮,如山峦如清泉,清逸无拘。

    黎谆谆不由顿住脚步,望向琴音的来处。

    已是晚秋,凌霄峰上栽了数不尽的红枫树,风簌簌吹响红叶,清脆的响声连成一片,而王徽音和班十七正坐在枫树下。

    她抚琴,他煮茶。

    竟有一种隐世而居的神仙眷侣之感。

    黎谆谆晃了个神,注意到班十七恢复了男子装扮。他不再着粉裙,换上肃黑的玄衣,青丝如瀑披散在身后,神色慵懒中带着些漫不经心,嘴角倒还是如往常那般勾着浅浅的笑。

    “回来了?”班十七看见她,眸色未动,动作优雅而轻缓地斟着茶,“尝尝我煮的茶如何。”

    王徽音也看向了她,勾着琴弦的手指一顿,倏而起身朝着黎谆谆跑了过去:“谆谆,你总算回来了……”嗓声中竟是含着几分哭腔。

    也不怪王徽音看到黎谆谆这样激动。

    她哪里当过什么掌门,原本修炼还是个刚起步的半吊子,突然就被赶鸭子上架,成了什么天山暂代的掌门。

    那些天山弟子一开始还对她毕恭毕敬,在发现她是个连筑基期都没破的小菜鸟之后,天山便有些乱套了。

    内外城的弟子拉帮结派,明明同出一个师门,却为秘境夺宝,又或是门内大比频频出手互殴,而王徽音作为暂代掌门却是有名无实,他们根本不听她的管教。

    班十七又向来是个懒散的性子,王徽音尝试与他沟通,希望他能协助她一起打理天山。

    他表示没问题,然后一抬手就要将不服管教的弟子直接烧死。

    她惊道,怎么能直接烧死?

    他便说,不烧死还可以拿剑刺死,坠崖摔死,用绳勒死,溺水淹死……那十八般死法听得王徽音目瞪口呆,只能叹,果然不愧是鬼界曾经的王。

    一次过后,王徽音再也不敢找班十七帮忙打理天山了。

    她便如此硬生生煎熬了两年,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黎谆谆回来,但天山弟子都说黎谆谆不会再回来了。

    挨过天劫,飞升成仙之后,便是神仙了。

    他们说,放着逍遥自在的神仙不做,再跑到修仙界做什么天山掌门,岂不是可笑?

    见王徽音眼睫湿润,黎谆谆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天山内的弟子都拉帮结派的打架,不听我的话……”王徽音委屈道,“还有那魏离!就是鹿鸣山原来那个掌门的首席弟子,他以前定是帮三大家族做过不少坏事,他偷偷跑掉了,如今还成了鬼界新一任的鬼王。”

    自黎谆谆飞升成仙后,于她而言在天界短短的两日,修仙界却发生了不少荒唐事。

    鹿鸣山掌门及三大家族残害鹿蜀一族,侵占鹿鸣山之事,被上禀到了天官那里,天官赶到后,将一行涉事之人都押走了。

    经审讯过后得知,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叫作魏离,便是鹿鸣山掌门的首席弟子,时常为三大家族处理些阴暗龌龊,见不得光的事情。

    天官立即命人去捉魏离。

    但魏离却先一步堕了魔。

    堕魔后,魏离舍弃一身修为,入了鬼界。

    受天界管辖的两界,仅有人界和修仙界,而鬼界并不在天官能插手的范围之内。

    天官只能将此事上禀昊天大帝,而好巧不巧,刚好赶上天帝过诞辰,六界外沉睡千年的先神又醒了过来,天官便先将此事压了下来,准备等到诞辰之后再处理。

    这一压不要紧,那魏离竟是在鬼界混得风生水起,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了鬼王身边的红人。

    王徽音本以为至此已是足够荒唐,却不想又是半年之后,魏离得高人相助,手刃了鬼王,成了新一任的鬼王。

    自从魏离成了鬼王之后,便不断派人来天山骚扰。而黎谆谆方才一路上看见的陌生面孔,与其说是天山新招来的弟子,倒不如说是魏离安插到天山的细作眼线。

    王徽音念叨起这些事情时,显得很是苦恼,黎谆谆听着听着,便将视线落在了枫树下信手煮茶的班十七身上。

    班十七似乎对鬼界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他不在意自己的接班人被魏离杀了,也不在意魏离一个外人把持住鬼界之王的位置。

    甚至魏离将触手伸到了天山,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作祟,他依旧无动于衷,便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真正触动到他的心。

    黎谆谆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尚早的天色,道:“徽音,你将内城弟子召来,我见一见,看他们是怎么个不服管教。”

    待王徽音应声离去后,她走到枫树下,坐在了班十七对面的石墩上:“十七师尊,你怎么不喝酒,改喝茶了?”

    “小王说喝茶修身养性……”班十七将斟好的茶推到她面前,笑吟吟道,“我以为你会先问一问魏离的事情,又或者,我怎么不穿你师娘的粉裙了。”

    黎谆谆接过茶杯,也笑了笑:“既然十七师尊提了,那便也说一说吧。”

    “你师娘的事情,再过段时间你便知道了。”他并不欲多提,只是解释了一句有关魏离和鬼界之事,“鬼界与魔界一样,强者为尊,胜者为王。”

    “每一任鬼王之间,本就没有血缘。优胜劣汰,乃自然法则。”

    鬼界的规则便是如此简单——只要足够强,杀了现任的鬼王,就可以名正言顺成为新的鬼王。

    班十七是鬼界之中,继任时间最久,且唯一一个活着退位的鬼王。

    普天之下,六界内外,除天道和黎不辞外,他还没遇见过与他匹敌的对手。

    最后还是班十七自己厌了鬼王的位置,将此位传给了鬼界中人后,便在六界销声匿迹了。

    那人人贪恋的权利,对于班十七而言,便如同鸡肋,他纵使掌握着生死轮回的大权,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

    黎谆谆并未过多在意魏离的事情,比起魏离怎么成了鬼王,她更好奇的是,班十七口中那句——你师娘的事情,再过段时间你便知道了。

    他说出此话的时候,神情不住雀跃,似是兴奋,似是激动,又似是有些忐忑,总之说不出的怪异和复杂。

    黎谆谆挑了挑眉,知道自己即便追问下去,班十七不想说的事情也不会说,便也作罢。

    “十七师尊,我心中还有一疑惑,不知师尊可否为我作答?”她没有等他回答,自然而然说了下去,“你保护我,是因为黎不辞?”

    班十七欣然颔首:“在你封印他之前,我和他就做过一个约定。”

    “我夫人当初耗尽了体内最后的精气,拼死诞下的却是死婴。”他扯了扯唇,“而黎不辞的心魂谛羲可滋养万物生灵,我便将死婴交托给了黎不辞,借着他的谛羲慢慢重聚魂魄。”

    “我欠了他一个大人情,黎不辞却也没什么想要的,只是希望我能在他目光不及之处,好好照看你。”

    黎谆谆听得一愣。

    班十七口中的死婴,莫不是……黎望?

    可黎望昨天晚上就被南宫导丢进业火里烧了……她握住茶杯的手指不禁一紧,嘴角向下压了压:“黎望是你儿子?那你为什么不认他?”

    想当初,在鹿鸣山宝灵阁内,那黎望在弟子大选上作乱,班十七下手可是毫不留情,将黎望揍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他是黎望的生父。

    就在不久之前,班十七还将黎望囚在无妄之海整整两年,气得黎望整日破口大骂。

    “儿子又如何,我喜欢的是我夫人,又不是他。”班十七扬眉,“他在我夫人肚子里的时候不安生,闹得她整日作呕,揍他也是该的。”

    当初若不是他夫人执意想要留一个孩子,他是舍不得让她受那样的罪。

    他拉下脸去找黎不辞帮忙滋养魂魄,还是看在他夫人的面子上。

    班十七懒声道:“活着就行。”

    黎谆谆:“……”

    她总是不能理解班十七的思维。

    但他下手狠到连自己都能一刀切,揍一揍黎望好像也挺合理。

    等等,现在最重要的似乎也不是这个……即便班十七对于这个儿子的态度无所谓,只要儿子活着就行,可——

    黎望此时多半已经归西了吧?

    班十七会不会为了报复杀子仇人,便将她也顺手噶了?

    虽然她是成仙了,但要是真打起来了,她也不是班十七的对手啊。

    黎谆谆将身子往后撤了撤,正思考着要不要找个借口开溜,便听见班十七含笑的嗓音:“乖徒儿,你怕什么?”

    “黎望死不了。”他神情惬意地呷了口茶,像是在说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情,“只是修为废了而已。”

    黎谆谆:“……”

    班十七如何得知黎望出了什么事情,现在又是死是活?

    难道班十七在无妄之海中也有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