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我的金手指是召唤前男友 > 正文 78 七十八个前男友 黎不辞回来了(二更……
    黎望自有了意识以来, 便被黎不辞养在心魂之中,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独处在黑暗中,唯有黎不辞与他对话的时候, 他才能看到一些画面, 听到一些声音。

    久而久之,黎望每日都在期盼着黎不辞的到来。但在三年后的某一日,黎望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陌生的花海之间,而从那日起,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黎不辞。

    黎望用了近百年的时间修成人形,费尽千辛万苦寻回了无妄之海, 率旧部魔界子民,继统了魔尊之位。

    在他得知黎不辞是被黎殊亲手封印后, 他便恨上了这个女人,他恨不得手刃了她,他恨不得掏出她的心肝, 看一看她到底是怎样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可如今,他恨了近千年的女人却牵着他的鼻子走,还在一旁对他指手画脚,叫他做这做那。

    偏偏黎望别无选择, 还只能听她的话。

    他扯了扯一边嘴角, 似是讥讽, 盯着三尺之外被神仙绳捆到动弹不得的南宫导, 慢慢收回视线, 掌心猛地一拢, 攥住了董谣的头发。

    黎谆谆本就擅长符咒,在得到张淮之元神之前,她便已经可以自创符咒, 更不要提她飞升成仙后,在符咒中注入了一丝仙力,那符咒除她之外,大抵是无人可破。

    董谣眉眼之间本就有两三分与她相似,贴上那化颜符后,两人的模样几乎寻不出什么差异来,别说是隔着些距离的南宫导了,便是站在董谣身前的黎望,也会不由自主将董谣当成黎谆谆。

    黎望本就厌恶黎谆谆,尽管上次经过验心镜后,他知道她对黎不辞并不是完全冷血,但不管她有多少苦衷,这也无法改变千年前她亲手封印黎不辞的事实。

    再加上她提前便给他打过预防针,告诉他,若是这一次不能激怒南宫导,他便极可能再也见不到黎不辞了。

    是以,黎望对董谣下手时,没有留一丝余地。

    他一把拽下去,竟是将她的头发硬生生连根拔起,连着毛囊薅掉了一大把。

    饶是董谣正昏迷着,也不由发出痛苦的低吟,她眉头紧紧锁着,瞬时间湿了眼睫,眼尾滑落一行清泪。

    “你说她怎么这么不经打?”黎望掌心按在她的头顶,将她一侧脸颊狠狠压在地上,似笑非笑瞥了南宫导一眼,“这就晕过去了……”顿了顿:“你们彻夜缠绵时,她也是如此娇贵吗?”

    说这话虽是有意激怒南宫导,但他却并不敢对视南宫导的双眼,那阴戾冷冽的视线犹如烧红的烙铁,只接触一下,便会被熔浆般滚烫的温度烧得遍体鳞伤。

    黎望只是象征性地扫了一眼南宫导从额间蜿蜒淌下血淋淋的面容,便收回目光,微微抬起一只手掌,令一团漆黑如幽潭深渊的火焰慢慢腾起。

    那火焰越长越大,在他掌心中,指腹间跳跃着,将微寒的空气烧得扭曲浮动。

    这便是煞炁,带着至阴至寒刺骨的魔气,若是入侵了修仙之人的躯体中,便会像是断肠毒药一般,一点点侵蚀人体的五脏六腑,经络血脉。

    黎望听到了来自三尺之外的嗓声,但被卸了下巴的南宫导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懂,只能隐约听出南宫导此刻的愤怒和焦灼。

    他并不理会南宫导,将掌心中孕育出来的黑色煞炁拍进了她的心口里。几乎煞炁入体的下一刹,董谣因撕裂心肺的剧痛而恍然睁开了眼。

    她神色迷茫中却又饱含着痛苦,眉头紧紧蹙着,喉间涌动的酸气顶了上来,令她下意识张口呕吐了出来。

    但她吐出来的秽物并不是食物,而是浓稠的血块,混合着被血染红的黏白色薄膜,也不知到底是吐出了什么。

    董谣胃部一阵阵收缩着,直至她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她又被一只大掌猛地攥住头发,连带着头皮被扯得紧绷刺痛,不得不仰起了头。

    “黎殊,你也有今天?”

    黎望冷冰冰的嗓音令董谣心脏一紧,她唇瓣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却怎么都张不开嘴,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不是……她不是黎殊!

    紧接着一巴掌狠狠落了下来,扇得她脸颊一偏,不知是不是掌心挨到了她的鼻梁骨上,竟是打得她鼻骨一歪,殷红腥热的血便蜿蜒淌了下来。

    稀薄的血液落进了她微微张合的唇瓣之间,董谣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只觉得痛,浑身如刀割,如火灼般的刺痛。

    她拼命地张着嘴,想要发出一点声音,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她的喉间都像是失声了一般,甚至于她根本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连挣扎都显得如此奢侈。

    黎望一开始还有些束手束脚,一旦代入进去,他便不自知地添了几分狠戾,将这些年对于黎殊的仇恨完全倾注了进去。

    他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往地上撞去,像是在让她叩头赎罪。

    直至她的额上叩出了青紫色的痕迹,直至那青紫色的淤痕又化作了一片淤红色的血肉,直至血肉渐渐模糊,鲜血淋漓。

    黎望好似疯魔,他甚至听不见了南宫导近乎狰狞的吼叫,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这样做的初衷是什么,他只是报复一般,将自己失去父亲的悲恸完完全全抒发了出来。

    煞炁游走在董谣的身体内,犹如千万蚁虫在啃咬她的每一寸血肉,她白皙的皮肤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焦黄起来,像是失去了弹性,像是加速了衰老,令她的脸颊松弛下垂,看起来犹如枯木树皮。

    董谣想要尖叫,也确实尖叫了出来,她带着哭腔的嗓音仿佛破锣般刺耳,更是刺激到了黎望心中极端邪恶的那一面。

    黎望让人取来了魔界地牢中的刑具,他将火盆便丢在董谣脸侧不足一尺的地方,煤炭在空气中‘噼啪’发出细微的声响,那灼热的温度让董谣浑身发抖,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的眼睛便直勾勾盯在烧得通红的火盆上,瞪得那样大。

    他眸中带着隐隐兴奋的邪光,将铁烙放在火盆里细细烘烤,不时转动着把柄,让铁烙受热更加均匀。

    对于董谣而言,此刻的每一瞬都如此煎熬难耐,她脸颊上松弛的肉抽搐着,拼劲全力调动嗓声,却只是低喃出了三个陌生的字:“南宫导……”

    董谣惊恐地发现,她被人操控了。

    这不是她的声音。

    她想要说的也不是这个,她想告诉黎望她不是黎殊,她叫董谣。

    可她唇瓣不断轻触,也不断喃呢出这个无端陌生的名字。

    “南宫导……”

    “南宫导……”

    一遍又一遍。

    终于在董谣视线无意间接触到三尺之外那张略显熟悉的脸庞时,她恍然记起,南宫导是黎谆谆的情人。

    那个本该死在鹿鸣山上,替黎谆谆挡下了黎望一记利爪掏心的南宫导。

    可他却并没有死,他还活着。便活生生出现在她面前,还用着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和神情,似是痛苦,似是崩溃地看着她。

    连南宫导也认错了人吗?

    她不是黎殊,她不是黎殊啊!

    当黎望将烧红的铁烙按在她眉心时,她发出厉声惨叫,浑身抽搐着,却怎么也晕不过去。

    烧焦的气息伴着淡淡的白烟升起,那气味缠着血味,像是烧糊的猪大肠。

    董谣又忍不住呕吐出来。

    便是在意识恍惚之间,董谣听到了黎谆谆的嗓声,一字一顿,轻柔却又残忍:这才是刚开始,你就撑不住了吗?

    是了,这对于董谣而言难以忍受的酷刑,黎殊却日复一日,在黎望无止无尽的折磨下,硬生生承受了数月。

    直至黎殊浑身溃烂,生疮长蛆,她像个怪物一样被黎望挂在王宫外示众,路过的魔修朝她扔着泥巴和石头,连地沟里阴暗的老鼠或是蜈蚣,恐怕都要比她更受欢迎一些。

    而这一切的开端,皆是拜董谣所赐。

    董谣善不够善,恶不够恶。她勾着花危,吊着蔼风和萧弥,又攻略着张淮之,戏耍着黎望,享受着他们身份带来的特权和宠溺。

    最后为她行为买账的人,却是黎殊。

    黎谆谆也只是将黎殊因董谣而承受痛苦的千分之一返还给了董谣,董谣便受不住了。

    她坐在桌子上,轻晃着腿,见董谣的眸色中微微显露出惊恐,却又做不出分毫反抗或是回应的举动。

    董谣顶着的这张脸是黎殊的面容,才不过短短片刻,那张美丽的脸庞已是变得丑陋可怖,被铁烙烧焦的血肉显出的红肉还在跳跃,泪水混着殷红的血打湿了她的鬓发,凌乱贴在颈上。

    原来原文中描写的被魔气腐蚀便是这副模样。黎殊就是顶着这张脸,每日重复着被黎望折磨的命运,被挂在宫外受魔界子民唾弃,好不容易逃回去天山找到董谣,又被张淮之当做了妖魔挥剑斩下。

    是了,顶着这张如此扭曲可怖的脸,如何不会被人当做妖魔?

    黎殊是天之骄女,她的骄傲,她的尊严,一切被践踏在脚底。她用性命守护的苍生黎明,她曾引以为傲的正道名门,却一步步将她逼到深渊里。

    黎谆谆盯着董谣的脸,牙关不自知时已是微微紧绷。待她听到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慢慢回过神来,却发现脸颊不知何时滚落了一行泪水,此时只余下一片冰凉。

    她怔了怔,抬手用食指勾去泪痕,似是不解地看着指腹上的湿润。

    ……怎么哭了?

    这是,黎殊的眼泪吗?

    “糟了!”26忽而惊声道,“谆谆,南宫导在撞地……”

    黎谆谆闻言,下意识转过头朝着黎望寝殿门口被神仙绳捆住的南宫导看去。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往他身上落过,此时看清了他的模样,呼吸骤然一停。

    她让黎望吩咐下属打南宫导一顿,只是想趁这个机会卸掉他的下巴,以免他咬舌自尽,将演戏做得也逼真一些。

    但黎望的下属动起手来,显然是一点分寸都未留。他脸上都是鲜血,一行行,一道道,染着污泥的血蜿蜒进了他的眼睫,将他的眼白都侵染的猩红。

    而这也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南宫导下巴被卸掉了,他合不上嘴,咬不了舌头,便自虐一般的,一下又一下用倒在地上的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只听见“哐当”“哐当”的重响,越来越多的血液从他头侧溢出。

    他竟是试图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黎谆谆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她从桌子上跳下去,先是往南宫导身上贴了张符咒,而后走到近乎癫狂失智的黎望身后,使出了七、八分的力道,在他肩膀上狠狠扭了一把。

    黎望被掐得猝不及防,他身子一抖,往后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只听见她略显急促的嗓声:按住南宫导!

    他总算后知后觉注意到南宫导的动作了。

    黎望两大步走上去,掌心扭住了南宫导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喘了两声粗气:“你想死?我还没让你看到你肚子里的杂种,你怎么能死?”

    说着,黎望一手提起气若游丝的南宫导,将他带到了董谣身边,一脚踹在了董谣的肚子上。

    董谣已是疼得蜷缩成了一团,这一脚下了十足的力道,她嗓音中发出无力的哑声,又不受控制地喃呢出了那个名字:“南宫导……救,救我……”

    血灌进了南宫导的眼瞳中,他脑袋沉得像是一座山峦倏而压下,染血的眼睫轻轻颤着,模糊的视线对上了地上那个朦胧的身影。

    他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人了,他只能听到她在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黎望的脚踢在她的小腹上,一下要比一下重,直至她再也叫不出声了,蜿蜒的血色浸透她身上的嫁衣,慢慢滴淌在地上。

    南宫导终是沉沉阖上了眼。

    黎望脚上的动作一顿,皱紧了眉:“死了?”

    他说得自然不是董谣,而是南宫导了。

    黎望伸出两指,贴在南宫导的颈动脉上测了测,便如同他所言,南宫导已是失去了声息。

    他定定地盯着南宫导,眼眸中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他已经按照黎谆谆说的话去做了,她让他成亲他便成亲,她让他泼鹿血他也泼了,如今都做到这种地步了,南宫导还没有被激怒吗?

    那黎望还能怎么做?

    他还要怎么做,才能见到黎不辞?

    黎望缓缓松开手,将手中失去声息的南宫导扔了下去,他愤而转身,一脚踢翻了寝殿中的桌子,像是一头走投无路的困兽:“黎殊!黎殊!你又骗老子!”

    “黎……”他齿间歇斯底里的字音还未吐出,却戛然而止。

    邃黑的影子被寝殿外流银般的月光拉得极长,映在地上,映在血泊,也映在了黎望身后。

    黎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他足下变得极为沉重,一点点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那本该已经断气的南宫导,那本该被神仙绳紧紧锁住的南宫导,此时却如巍峨玉山般,长身立在他面前。

    蜿蜒在脸庞上的血色不见了,神仙绳也莫名松散落在了地上。

    明明南宫导的脸还是那张脸,黎望却感觉到一种惊心动魄的压迫感直直逼来,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移动着目光,最后将视线定在了那双本应该漆黑的眼瞳上。

    一只幽邃的黑,一只炽焰的红,那是独属于黎不辞的异色双瞳。

    黎不辞回来了。

    在这一瞬间,黎望心头微颤,他不由自主地唤道:“父亲……”

    可他语声未尽,便有一只骨节修长匀称的手掌,扼在了黎望的颈上。

    黎望喉咙中的空气被挤出,那只手掌如此有力,如此灼热,似是沸腾滚烫的熔浆火焰,烙在颈上,便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他却感觉不到痛苦一般,毫不挣扎,用着近乎痴迷的目光望着那张神姿高彻的容色,唇瓣轻颤着:“父亲……我好想你……”

    他的生命由黎不辞开始。

    也理当由黎不辞结束。

    黎望微微侧着头,将脑袋努力贴靠上他的手臂,似乎是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寝殿的地面上倏而升腾起红莲般的焰火,一朵又一朵,那被黎望声声切切唤作父亲的男人,甚至连一眼都未在黎望身上停留,便将黎望扔进了业火之中。

    业火点燃了黎望的衣袍,火舌高涨,簇簇鲜妍的红肆无忌惮吞噬了他的头发,他的四肢,像是盛开在炼狱中的刀山火海。

    直至此时,黎谆谆才确信了眼前人是黎不辞而不是南宫导——世上只有黎不辞才使得出红莲业火。

    这是来自地狱的业火,充满人世间的**,邪恶,足以吞噬万物。

    她并不急着现身,便守在一旁静静看着黎望被业火吞没。

    董谣该死,黎望也不无辜。

    两人前世无缘,今生倒是可以甜甜蜜蜜结伴下个地府。

    但黎谆谆也没能藏匿太久,没等到业火烧死黎望,那道颀长的黑影便已是压在了她身前。

    他没有去看地上蜷缩着陷入昏迷的董谣,而是站在了她面前,离着她三尺之外,顿住脚步。

    黎谆谆掐了隐身的口诀,她能避过黎望,骗过南宫导,却瞒不过黎不辞的眼。

    见他看向自己,她索性便也不藏了,唇瓣微翕,撤了身上的法术,显出身形。

    “黎不辞。”黎谆谆望着他血红的眼瞳,轻声打了个招呼。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你师父。”她开门见山,将自己身份道了出来,“我并不想夺舍你师父的身体,我只是来帮助她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我杀了花悲替她报了仇,帮她夺回了天山掌门之位,一颗大乘期的元神,还有宗门大比的魁首,一只灵宠……”她一件一件细细数着。

    “我最后一个任务便是找寻到你,替黎殊争取到你的原谅。”黎谆谆道,“我知道你或许怨恨她,但你既然愿意将谛羲分给她一半,护佑她的性命,足以证明你还爱她。”

    “只要你说出‘我原谅你了’这一句话,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完成任务后,我会离开这里,将你师父归还给你。”

    黎谆谆这话也是一半真,一半假。

    她并不清楚自己完成任务离开后,黎殊还会不会回来。

    但她现在需要从黎不辞嘴里得到一句原谅,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便大剌剌告诉黎不辞——我完成任务了,你师父也不一定回来。

    面对那双异瞳时,黎谆谆不由自主放缓了语气,然而他仍是在沉默,垂下的睫羽掩住了眸中神色,令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沉默的时间越长,她心慌的便也越厉害。

    可她还是逼迫自己沉住了气,便直勾勾盯着他看,似是在等他一个答复。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黎谆谆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缓缓启声:“你如何得知……”停了一瞬:“你如何得知我在哪里。”

    他的嗓声有些微哑,除此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在鹿鸣山宗门大比那一日,我便察觉到南宫导与人打斗,情绪激动时,眼瞳会不自知的变色……我又测了测他的修为,发现他短短一个月内修为已是突破到了大乘期,觉得蹊跷,便推测出你可能以魂魄的形式沉睡在他身体里。”

    黎谆谆抿了抿唇,将自己先前有关黎不辞寄居在南宫导身体里的猜想道了出来,并解释了方才黎望折磨董谣的原因:“只有让南宫导愤怒,情绪崩溃,你才有可能在他体内复苏醒来。”

    她以为他听到这些就算不感动,也不至于不快,毕竟她布置筹谋这些事情,皆是为了让黎不辞的魂魄苏醒过来。

    但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极为复杂,夹杂着让黎谆谆看不懂的神色。

    他问:“怀孕是假的?”

    黎谆谆:“假的。”

    又是一阵诡谲的沉默过后,他低声问:“那南宫导呢?”

    “……什么?”

    黎谆谆被问得怔住,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问她,她将他的魂魄唤醒了过来,那南宫导的魂魄怎么办。

    她缓缓垂下首,视线似是无意地掠过他身后沾着的那张符咒。

    那是黎谆谆发现南宫导用脑袋撞地时,抛下的一张符咒,也是她与黎望成亲之前,坐在寝殿里画了六个时辰研究出来的最后成果。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符咒,它会网罗住南宫导的魂魄,让他不至于被黎不辞强大的魂魄所侵噬殆尽。

    但这种事情,她自然不会说出来,让面前的黎不辞知晓。

    黎谆谆敛住眉眼:“我更希望你活着。”

    她说,她更希望黎不辞活着。

    比起南宫导,她更希望黎不辞活着。

    他得到这个答案,沉默了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扯动嘴角,带着些轻嘲笑道:“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