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叶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他对自己其实没多少的自信,最近似乎是好了点，但脸上的胎记伴随了他近乎二十年，他也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快二十年。
客观来说,他知道自己是好看的。
但心理层面来说,他觉得那个胎记好像还没消失掉。
陶星叶不想自作多情。
顾瑕冲着他举杯,陶星叶本想虚空碰一碰就完事,结果顾瑕长臂一伸，真的把两人的杯子碰出一声响来。
陶星叶：“……”
两个酒量差到离谱的人，倒是还整的挺认真。
陶星叶浅喝了一口，接着把酒杯放下,逃避般想和雷一波说说话。
结果顾瑕喝完一杯,又给他把酒杯倒满,碰了一下。
陶星叶瞪大了眼睛瞧他。
他的眼神像是在说：没事吧你？
当着雷一波的面,加上他本身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说这样的话，奈何他所有的情绪都摆在脸上，恼怒时眼睛睁得格外大,圆溜溜的。
顾瑕道：“今天过年，可以放开一点。”
陶星叶总觉得，顾瑕从今晚回来开始，就一直攒着一股劲儿。
不过他也说不上来什么，更不清楚顾瑕要把这股劲儿往哪使。
陶星叶小声道：“那我就喝这两杯。”
“当然，”顾瑕放下酒杯，还挺坦然，“再喝我也醉了。”
陶星叶：“……”
所以为什么用这么大佬的语气，说这种菜鸟发言？
要不是顾瑕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比较冷淡,又一本正经的那种，这句话听着还挺滑稽。
陶星叶盯着面前的酒杯。
他心想，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喝了得了，反正最后一杯。
有些事情，哪怕他成年了也依旧不会理解，为什么人类会热爱酒精这种东西，这玩意儿进了嘴里又苦又辣，真的会有人喜欢喝这种东西吗？
而且他看着顾瑕拿出来的红酒，好像还挺贵。
给他这种根本不喜欢酒精的人喝，无异于牛嚼牡丹。
陶星叶一口闷。
雷一波在他身边给他鼓掌：“哇偶，哥哥好厉害！”
陶星叶喝完后，为了避免顾瑕再给他倒酒，立刻把酒杯收了起来，连带着顾瑕面前的红酒一起拿走。
他根本没动过红酒柜，不知道要放哪里。
顾瑕施施然道：“前边的储物间右拐，里面的一个柜子里。”
陶星叶差点走过，闻言脚步一刹，紧急进了储物间。
他放红酒的时候，看见了红酒的价格。
十万块钱一瓶。
十万！
顾瑕的存酒并不是特别多，一个柜子里就几盒，估计是买来作为人情往来的，而且都没怎么收拾，非常草率的往那一放，小票都在外包装上放着，但就这么一盒，已经是天价。
不知道是不是被嘴里的几千块钱给冲昏了头脑，陶星叶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发晕了。
出去后，他第一个看见的人，还是顾瑕。
顾瑕从餐厅走了过来，正在门口等着他，陶星叶在看见他的瞬间，感觉各种疑问都从心底冒了出来，迷迷糊糊道：“你今天干嘛非要让我喝酒？”
这个问题，按照以往，他肯定是不会问出嘴的。
可是他已经开始上头了，许多的问题便脱口而出。
顾瑕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对着雷一波道：“小孩，你哥哥醉了，需要人的照顾，你吃完饭就赶快上楼睡觉吧。”
雷一波反驳道：“我有名字的，顾哥哥。”
顾瑕敷衍道：“哦好，小波。”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陶星叶，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又好像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做的事情付诸行动。
陶星叶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心中已经开始打警铃，老觉得顾瑕没憋什么好事。
而且很像悬疑剧里的变态杀人狂。
先把人给灌醉，再杀人抛尸……
陶星叶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扭曲，屋内装修的线条，逐渐分离成了好几条，变成了一种毫无规则、毫无规律胡乱搭建的扭曲世界。
糟糕，顾瑕别是给他下药了吧？
陶星叶的想法逐渐变成了另外一种画风。
他后背贴在墙上，不理解道：“你想干什么？”
顾瑕被他一问，好像也紧张了起来，下意识抿了抿唇，眸光一沉，“想和你说些事情，你弟弟不合适听。”
陶星叶更加惊悚，手已经开始够旁边储物室的门把手。
他还是先把自己反锁起来吧！
眼见雷一波上了楼，陶星叶的脚步缓缓往储物室挪，脚下微微发软，站不太稳。
顾瑕看见了，微微皱了皱眉，稍微有点懊恼。
他知
道陶星叶的酒量差，两人认识的第一天就深刻的知道，但是他不知道陶星叶具体的酒量，加上红酒的度数不高，他就多让陶星叶喝了一杯。
没想到，陶星叶连两小杯红酒都熬不住。
顾瑕伸出手，“难受吗？我扶你坐下。”
在陶星叶的视线中，顾瑕要比他高出很多。
醉酒后，这个高出很多，就变成了高出非常多，他觉得顾瑕简直成了个巨人，为此还不敢置信地甩了甩头。
所以：顾瑕冲着他伸出手=巨人冲着他伸出手。
陶星叶高声道：“你等等！”
顾瑕顿住，手僵在半空。
陶星叶心有余悸，又往储物间挪了挪，手直接放在了门把手上，正好这时，二楼的雷一波喊了一声：“哥哥！”
楼下的二人同时回答：“什么事？”
陶星叶的声音带着醉意，顾瑕的声音带着不耐烦。
雷一波道：“我不知道哥哥的房间在哪啊。”
顾瑕忘记了这件事，看着面前的陶星叶都不太能站稳了，他犹豫片刻，伸出手把陶星叶给横抱了起来。
陶星叶：“救……唔。”
他被颠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只能蜷缩在顾瑕的怀中。
顾瑕抱着他，站在了二楼的楼梯上，指挥了下雷一波，“你再往前走十步，右手边的卧室就是。”
雷一波问：“我哥哥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抱着他？”
顾瑕似乎是叹了口气：“他喝醉了，我需要照顾他。”
雷一波看着陶星叶红通通的脸，忽然间有点生气，“你不应该让我哥哥喝那么多的酒。”
出乎意料的是，顾瑕没训斥他。
反而接受了雷一波的指责，缓声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雷一波看着他的态度还像样子，也没再纠缠下去，但还是生气道：“你要好好照顾我哥哥哦。”
顾瑕道：“放心吧。”
雷一波知道，今晚陶星叶不能和他一起睡觉了，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陶星叶，打开了卧室门。
门一关，顾瑕怀中的陶星叶又开始挣扎起来。
顾瑕难得有点手忙脚乱，扶住了陶星叶的肩膀，柔声道：“怎么了？想吐？”
陶星叶站立不稳，最终还是抱住了顾瑕的胳膊作为支撑。
他晃晃脑袋，“不是，不是。”
“嘘，”陶星叶道，“我老板好像
变成了杀人狂，要追杀……我……”
他说着说着，一头栽在了顾瑕身上。
顾瑕：“……”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这个老板好像是他？
顾瑕计划好了今晚的一切，独独没算好陶星叶的酒量。
他今晚确实憋着一口气没错，但这口气是为了……是为了给陶星叶表白。
杀人？有没有搞错？
顾瑕抱住陶星叶的身体，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一时不知是陶星叶以为他杀了人更荒谬点，还是他想和人表白，结果把人给灌到直接醉死更荒谬。
或者两个不相上下。
他直接跟陶星叶说，又能怎么样呢？
顾瑕平生犯的糊涂不多，唯独在陶星叶的身上，几乎把他这辈子没犯过的蠢都尝试了一遍。
都说恋爱使人降智。
他这还没恋呢，智商已经快告急了。
顾瑕不死心，捏住了陶星叶的脸，叫了他一声：“陶星叶？”
陶星叶双眼紧闭，一向莹白的脸，此刻已经变成了粉红色，摸上去也热乎乎的，跟小孩子的皮肤似的。
顾瑕看着看着，目光柔和了下来。
他手上的动作逐渐轻缓，指尖摩挲了下嫩生生的皮肤，声音更柔：“星叶？”
“小叶子。”
顾瑕把能想到的称呼都想了一遍。
叫完后，他再次把陶星叶给抱了起来，走向卧室，路过次卧时，脚步微微一顿，最终没有选择那里，而是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
陶星叶半夜被渴醒了。
他脑袋还是晕乎乎的，酒劲儿没完全过去。
睁开眼，看见陌生的环境后，他吓了一跳，以为是醉酒后怎么了，直到看见旁边的顾瑕，才松了一口气。明白过来，他这是在顾瑕的卧室里。
等等，他看见顾瑕为什么要松气？
不应该是更紧张吗？
而且这场景，真的是该死的熟悉。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陶星叶呼吸重新急促起来，连忙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所有的衣物完好后，才放松一点。
可是他的动作，也吵醒了顾瑕。
顾瑕根本没睡熟，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在感觉到他掀被子时，已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陶星叶后退半步，呼吸急促，“我、我怎么在你的……”
顾瑕没有说话。
床头灯是感应式的，两人起身时，就亮起了模模糊糊的光，两人得以看清彼此的神情。
陶星叶在顾瑕默不作声的注视中，背脊发凉，越来越紧张。
他不会是酒后无状，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吧？
他能做什么？
在失去记忆前，陶星叶能记起来的，就是顾瑕朝着他伸过来的手，还有越来越高大的身躯，他总不能是……打了顾瑕吧？
顾瑕道：“你不记得了？”
陶星叶的呼吸发颤。
他真的打了顾瑕？
不对啊，顾瑕的身上没有伤口。
在顾瑕探究的目光中，陶星叶缓缓摇头，小心道：“我做了什么？”
顾瑕微微一顿。
他似乎是在斟酌，整理措辞。
在陶星叶的眼中，顾瑕好像是对他做出来的事情难以启齿。
实际情况，是顾瑕在决定要不要继续逗下去。
他看着陶星叶战战兢兢的模样，想着要不算了？
心念流转间，顾瑕道：“你亲了我。”
陶星叶吓得连被子都掉了。
他整个人好像石化，脸上连表情都没了，从大脑到五官，都出现了短暂性的空白。
可是顾瑕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
过去半晌，陶星叶才勉强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句——
“啊？！”
……
顾瑕说，他们昨晚接吻了。
顾瑕说，不止一下。
顾瑕还说，不是他主动的，是陶星叶。
陶星叶才开始听着，还觉得十分悚然，可是随着顾瑕的话越来越劲爆，他出现了一定的麻木，只知道看着顾瑕的嘴巴说话。
顾瑕说完后，也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所以，”顾瑕道，“你要负责吗？”
陶星叶像是被这一条条的消息给炸懵了。
听见顾瑕的最后一句话，他结结巴巴，“你在，你在……”
顾瑕眼底含着期待。
陶星叶道：“你在开玩笑吗？”
顾瑕的脸色接着阴沉了下去。
不管是在工作中，还是生活中，他都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陶星叶被他吓了一跳，觉得他这话说得太伤人。
他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上一次酒后也和你……我们也没……”
顾瑕的表情很难看，不知道是不是错
觉，甚至带了点委屈。
他冷笑一声：“所以你酒后就可以随便和人发生关系？”
陶星叶快崩溃了。
他越解释越乱，“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管昨天也好，咱们……那一夜也好，都是一场意外……”
眼看着顾瑕已经面无表情了。
陶星叶的声音逐渐小声：“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见陶星叶的头都快垂到地上了。
顾瑕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这是什么反应？”
陶星叶一愣，连忙抬起头。
“我只是说你亲了我，你就这么大的反应？”顾瑕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但陶星叶就是感觉到了，顾瑕好像很受伤。
陶星叶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却不知道该怎么补救，只无措地看着顾瑕，小声道：“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
顾瑕却沉默着没有说话。
陶星叶道：“真的！”
“你现在这样，不是因为讨厌我？”顾瑕问。
陶星叶觉得他这态度也确实是不应该，但他只是……觉得太惶恐和突然了。
而且，顾瑕在他的心里，一直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冒犯了顾瑕，所以才会有这种态度。
陶星叶连忙摇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顾瑕道：“我不信。”
陶星叶急忙又补充道：“要是我讨厌你，又怎么会喝醉了之后亲你呢？”
这话不知道戳中了顾瑕什么，顾瑕一下子紧紧盯着陶星叶。
陶星叶被他看得紧张，怔怔道：“怎么、怎么了？”
“我说你醉酒后亲了我，”顾瑕缓缓道，“为什么你一点都没有怀疑我说的是真是假？”
从陶星叶醒来后，就一直被顾瑕的节奏带着跑。
他哪里有时间思考？
可是这句话，就像是直接响在陶星叶脑袋上的惊雷，陶星叶一瞬间愣住，心中有个想法在逐渐成形。
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你骗我的？”
顾瑕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的视线落在了陶星叶的嘴唇上。
经过一晚上的睡眠，陶星叶的嘴唇稍微有点发干，看着没有以往滋润，却依旧红通通的，像是被谁给亲吻过，才留下这样嫣红的颜色。
就在这时，床头的感应灯灭了。
两人
陷入一片黑暗中，陶星叶心跳如鼓，刚刚的思绪还没捋明白，就听见顾瑕叫了他一声：“星叶。”
陶星叶闻声抬头。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嘴唇被吻住了。
两张嘴唇亲密贴在一起，带着对方身上独有的热度，黑暗中，陶星叶的眼睛微微睁大，脑袋又开始眩晕。
他闻到了一点点酒味、一点点木质香水的味道，还有顾瑕呼吸的热气。
顾瑕扶住了他差点软倒下去的头。
两人分开，顾瑕的声音也有些不稳，感应灯这时又因为他们动作的变换而亮了起来。
橘黄色的灯光下，顾瑕的眼睛亮得惊人。
陶星叶扶住他的胸膛，刚刚嘴唇互相磨蹭时，他头皮都在发麻。
“刚刚是骗你的，”顾瑕道，“现在是真的了。”
陶星叶还是怔怔的，迟迟没缓过神来。
顾瑕额头抵住他，捏着他的下巴，沉声道：“你现在要不要负责？”
他似乎胜券在握，看着陶星叶时的眼神，充满了势在必得。
这种时候，他平时伪装出来的那层温和的外皮，就被他撕扯的破败无比，性格中的强势露了出来。
在这种旖旎、暧昧到极点的时刻。
陶星叶也像是被他蛊惑到了，表情露出了一些的茫然，还有些向往。
顾瑕等不及他的回答，顺着他的耳朵开始往下亲，不住地用吻来缠着他，动作间有种再也等不住的急切。
陶星叶被他扯衣服时，却如梦初醒。
他猛地推开了顾瑕，在顾瑕略有些茫然的眼神中，喘息着后缩了几步，声音颤抖道：“我、我有点渴了。”
顾瑕十分不理解他的拒绝。
可在触及陶星叶已经逐渐变白的脸色中，他也逐渐从热切中消退，以为是自己做的太急，把陶星叶给吓到了。
他掐了下手心，强迫自己后退，声音放缓，“好，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希望他今晚没把事情搞砸。
尽管有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
本该在两人喝了点酒，微醺的状态下说出来的告白，由于特殊情况，他准备好的措辞一句都没用上。
他以为自己套出来了陶星叶的想法，却操之过急，差点又把陶星叶给吓到。
顾瑕带着一点侥幸心理，去一楼客厅给陶星叶拿水喝。
可是等他回来后，这点侥幸心理也破碎了。
——卧室的床上空空如也
陶星叶趁机跑了。
顾瑕放下水杯
想了想他能去的地方
转身去敲了次卧的门。
陶星叶的声音随之响起
好像就在门后
离得很近
刻意压低了声音：“刚刚小波叫我
我就回来了
我晚上还是陪他一起睡吧。”
他连谎话都不会说。
雷一波既然醒了过去喊他
这时候总应该醒着
他为什么还要压低声音呢？
顾瑕却没再说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
觉得今夜能把他们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挑破
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徐徐图之。
顾瑕放下敲门的手
轻声道：“好
那你好好休息。”
他稍微有点不自然的转身
打算回屋洗个冷水澡。
*
隔天
雷一波醒来后
惊喜的发现
陶星叶竟然在他的床上睡觉！
他闻到了哥哥身上一点酒味
脸上好像还有点黑眼圈。
雷一波趴在陶星叶的身上
仔细观察陶星叶的脸。
陶星叶被身上压上来的重量吓了一跳
发现是雷一波后
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间
他应该下午准备早餐了。
但他今天不太想……
陶星叶想了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感觉像是在做梦
但那时候他已经酒醒了
分得清做梦和现实。
雷一波看着哥哥的脸色变了好几次
收敛了属于孩子的调皮
乖乖从陶星叶身上起来
担忧道：“哥哥
你怎么了？”
“哥哥……”陶星叶有点结巴
“哥哥喝完酒
有点难受。”
雷一波小脸一皱
不太高兴道：“都怪那个姓顾的！”
这句话从一个成年人嘴里说出来
?)
倒是没什么
可是从他一个小孩的嘴里说出来
颇有些小孩装大人的滑稽感。
陶星叶噗嗤一笑
眼眸弯起来
“他是哥哥的老板
可不能这么说他。”
说完后
他又是一愣。
顾瑕这个老板
和他……
陶星叶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最终他选择了逃避
摸了摸雷一波的脸
“小波
你能不能帮哥哥一个忙？”
雷一波闻言道：“好呀好呀
什么忙？”
“你下去给哥哥探个路
”陶星叶大脑飞速运转
想着该怎么编
“昨天晚上哥哥喝醉后做错了事情
惹顾哥哥不高兴了
哥哥不太敢看见他
你给哥哥瞧瞧他还在不在。”
……
另一边
顾瑕坐在客厅里
频频抬起手表看时间。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二楼的拐角。
就在这时
他看见拐角处
探出来了一颗毛茸茸的头。
顾瑕：？
陶星叶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正当顾瑕疑惑时
雷一波着急忙慌把头缩回去
哒哒哒跑了一段路
用一种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实际上一点也不小的音量
跟陶星叶说：“哥哥！姓顾的还在！他还看见我了！”
顾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