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压寨夫人是个钓系美人 > 正文 第51章 第51章
    两个大男人在那儿打着哑谜,明裳歌也搞不清楚他们是在说着什么内容,她就听见什么枪什么枪的,以为他们是在说什么战场上相关的事情。
    明裳歌打了个哈欠,有些神情恹恹的。
    明劲光看明裳歌打着哈欠,又给沈谬递了一个眼刀子过去,沈谬低了低头,但笑不语。
    虽然早起对明裳歌来说没什么,但是昨晚还是费了点力气,这一大清早还是没到精力旺盛的地步。
    明劲光见明裳歌这样,看着一旁的沈谬就来气,他瞟了眼沈谬,气愤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再不来敬茶,我茶都喝饱了。”
    沈谬有些无奈,低头端来旁边侍女递上的茶盏,旁边的明裳歌见状,也跟着接过侍女递过的茶盏,准备跟沈谬一起。
    沈谬提了提裤腿,正准备跪下,明劲光突然高喝一声:“双膝跪下,单膝你当是认大哥呢!”
    这声“双膝跪下”,没把沈谬给喝住,倒是把明裳歌吓了一跳。
    明裳歌瞟了眼旁边直接双膝噗通跪下的沈谬,叹了口气,也跟着准备跪下。
    她不知道沈谬怎么惹到爷爷了,但是她就知道肯定是沈谬没干啥好事儿。
    只是她的膝盖还没挨着地,明劲光就赶紧放下手里的茶盏,大步走过来把明裳歌给扶了起来。
    明劲光接过明裳歌手里的茶,轻轻嘬一口之后,递还给了旁边的侍女。
    他摸着明裳歌的手道:“歌歌啊,你现在也是成了亲,有了家室的人了,虽然这些话应该是要由你娘亲给你说的,但是你娘亲不在,就由爷爷给你说了。”
    “可能别的人家会要求这媳妇要多顾顾家,要照顾到家里的方方面面,但是在爷爷这里,你放心,你只要开心平安就好。”
    说到这些,明劲光转身接过沈谬递过来的茶,他轻轻抿了一口,给了旁边的侍女。
    明劲光和沈谬对视了,随后明劲光接着道:“你只要尽管放心照顾好自己就行,爷爷相信这沈小子能够替你管好家。”
    “你说对吧?”说完,明劲光直接直勾勾地看向沈谬。
    沈谬低头笑了下,点头应道。
    明裳歌本来对这成亲是没什么的,因为沈谬是入赘的缘故,她不用去应付公婆,也不用重新搬去新的府邸,她现在依旧是在将军府生活。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改变都不大。
    所以这成亲,她觉得也没什么。
    但是现在听到明劲光这么一说,她突然也感觉有点不一样了,这心头莫名夹杂了一层小伤感。
    明裳歌低垂着眼眸,朝着明劲光点着头。
    明劲光看着明裳歌略带忧愁的眼神,又不忍安慰道:“放心,爷爷一直在这里,爷爷不会走,不过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可能还不会想爷爷了。”
    说完,明劲光还带着一点打趣的意味笑道:“爷爷也还想抱抱曾孙呢!”
    本来明裳歌还有些怅惘,一听到生孩子这个事,她直接后脊一激灵。
    明裳歌朝跪着的沈谬看去,此时沈谬也恰好抬头。
    二人目光对视,面面相觑。
    忽然间,俩人都双双笑了。
    ————
    这成亲之后,明裳歌以为沈谬跟她相处会有些什么变化,但谁知她这都还没感受到沈谬的啥变化,她就连连续几天连沈谬的后脑勺都没见着。
    明裳歌有些郁闷,但是她也不想说什么,如果她现在就四处打听沈谬的去向的话,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个什么深闺怨妇,一天到晚就知道找自家男人。
    她虽然不像沈谬那样一天忙到晚,但现在也算是过年期间,这年关节前后,家家户户也都还泛着热闹气儿。
    所以明裳歌就待在家里找点事情做。
    以往在荆州过年,庄子上的老嬷嬷们变会趁着这个空档给庄子上下的人,制一些新衣。
    秋月和春花就带着一些年轻的婢女们,开始收拾清扫这庄子上下,做一个大扫除。
    现在来了西北,将军府上下倒是有官家打理,也不用春花、秋月她们忙活了。
    虽然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不用明裳歌操心,明裳歌没事就只好开始清扫一下自己,趁着大家忙的时候,她就给自己洗个头发啥的。
    荆州人都喜欢用茶枯粉洗头,以前在荆州的时候,明裳歌也是用茶枯粉洗的头,但是现在来了西北,先不说茶枯粉了,连茶叶都少见。
    只不过将军府到是有皂荚,明裳歌拿了些皂荚,就准备在院子里洗头了。
    正月初头的这几天,这太阳都挺好的,正适合洗头或者洗衣服之类的。
    明裳歌蹲在面盆架旁,用水冲着头发。
    这将将把头发给打湿了,明裳歌就感觉胸口闷得不行,弯腰太久了,是有些累了。
    突然,她感觉有人帮她把头发撩起,开始帮她揉搓头发了。
    明裳歌一愣,微微偏头看向来人,这分清人后,明裳歌就瞬间冷脸了:“哟,这个时间能看到你这个大忙人,难得啊。”
    她语气带着点刺,沈谬却没感觉到一点不舒服,他轻柔地按着明裳歌的头皮,下午的日光打照在他的身上,少年身穿软甲,携着一身风尘,却在这三分薄日下,沉浸了下来。
    来西北那么久,他的一身少年匪气在渐渐褪去。
    取之而来的,是背脊的宽厚,和那唇角的轻松上扬。
    明明面容已经稍显疲惫,但他的语气却还是带着耐心的安哄:“等这几天忙过去,我带你去骑马怎么样?”
    “骑什么马?”明裳歌现在觉得她有一点点快被糊弄过去了,“大忙人还能带我去骑马。”
    本来她还没怎么生气,但是现在竟然越说越生气了。
    这下,沈谬知道这是不说不行了,他蹲下来,伸手拿起了旁边的毛巾,帮明裳歌擦拭着头发。
    “这几天确实是我的错,新婚没能好好陪陪你,前两天年关的时候,胡人的蛮兵又开始在陇南作乱了,此事不得随意声张,所以我也就没有给你说,我把陇南的事情处理清楚了,就马上赶回来了。”
    他在尽力地,一字一句地,把这件事情给明裳歌解释清楚。
    其实这些男人的事情,按道理来说是不得跟妇人讲述多言的,但是沈谬都讲了,他从不相信什么妇人之仁。
    就跟,最开始,明裳歌也没有看不起他一样。
    沈谬本还想继续详细解释,明裳歌却打断了他的话:“去哪里骑马啊?”
    听到明裳歌这么问了,沈谬就放了心,他笑着解释道:“等翻过年,就会开始长草了,到时候带你去草原上看看。”
    金城的东北方向倒是有一片不小的草原,明裳歌估摸着沈谬就是说的那个地方。
    说完这些,沈谬拍了拍明裳歌的肩膀,示意她站起来,然后跟着扶着她往室内走。
    室内有火炉,倒是可以烘干一下头发。
    明裳歌坐在妆匣旁,拿起了木梳开始梳头发,沈谬把火炉搬来了妆匣旁边,有便于烘烤头发。随后,他接过明裳歌手里的木梳,帮她梳理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明裳歌感觉眼角有些温热的疼痛,这是除了秋月之外,第二个人给她梳头。
    秋月手巧,特别是在盘发上面,明裳歌从小到大基本都是秋月给梳的头,有时候秋月忙的话,她就自己随意梳一下。
    春花手笨,她平时连自己的头发都梳不利落,所以明裳歌平日里也不会去找她梳头。
    以前庄子里除了春花和秋月,剩下的大多都是一些嬷嬷们了,嬷嬷们手生硬,也不会梳头。
    明裳歌突然想到了之前去盛京的时候,盛京的贵女们,好似都盘着新式的发式。
    都是她在荆州没见过的发式,也是她到现在都没梳过的头。
    她以为她这辈子的尽头,就是被接回盛京,然后再随便嫁给一个纨绔子弟,在深墙大院里草草了结此生。
    但是现在她看着铜镜里的沈谬,如果没有他,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经历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
    这辈子不会有人给她亲自置办一场锦鲤灯会。
    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人这样温柔地给她梳发。
    这辈子,不会再遇到比沈谬更好的人了。
    沈谬就像是她人生长湖中,突然惊起的一颗落石,将她的新湖荡起了涔涔涟漪,再将她的心湖抚平,告诉她可以憧憬未来以后。
    以前明裳歌都是报以一种能活一天算一天的态度,但是她现在好贪心啊,她还想要得到更多。
    明裳歌还在自顾自地想着,突然间,沈谬梳头的动作停住了。
    沈谬:“你在想什么呢?”
    “啊?”徒然被叫了一下,明裳歌肩膀一颤,随后反应过来,反问一句,“你想要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这次轮到沈谬愣住了,他先是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他曲起食指,刮了一下明裳歌的鼻子,勾唇说:“你现在不害羞了?”
    头发到现在也基本上快擦干了,明裳歌转过身来,把头发全揽到左肩上,看着沈谬认真地说道:“我是真的想问问你,你是喜欢女孩儿还是男孩儿啊?”
    “你现在不害羞这些话了,那你等会儿晚上可不能再躲闪了。”沈谬依旧答非所问。
    明裳歌有些恼了,她轻推了一下沈谬。
    沈谬后退了一小步,不会儿站定后,他上扬的嘴角却渐渐放了下来。
    “歌歌,我没想过要孩子。”
    “为什么?”明裳歌没想过是这个回答,她疑惑地接着追问,“先前在爷爷那里,爷爷说到抱孙子的时候,我看你还挺开心来着?”
    “嗯。”这一点沈谬没有否认,但是随着这一声“嗯”,整个屋内的气氛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明裳歌也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了,她等着沈谬自己回答。
    沈谬似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隔了好半晌,他才再次开口:“我打听过了,生孩子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你身子本就不是很好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两人面面相觑,其实明裳歌根本没想到沈谬会不想要孩子,更没有想到沈谬不想要的缘故,竟然是因为这个。
    明裳歌没有再回应沈谬了。
    也恰是在这个时候,秦昊又突然从外面过来叫沈谬出去了。明裳歌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感觉有些胸闷难忍。
    此时,沈谬和秦晨早已经走远,明裳歌捂住胸口,尝试大口地呼吸,缓解胸闷。
    秋月走了进来,正好看见攥住胸口衣领的明裳歌。
    她赶紧上前扶住明裳歌:“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顺了两口气之后,明裳歌明显缓和了许多,她摆了摆手,淡淡道:“无碍的。”
    但秋月还是有些着急,她从旁边桌子上端来一杯水,递给明裳歌:“小姐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记得告诉奴婢啊,咱们好去找大夫看看。”
    明裳歌接过杯子,一边点头,一边看向了秋月。
    秋月拿起了旁边的梳子,准备帮她梳头,看到明裳歌投来的目光,疑惑问道:“怎么了?”
    明裳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秋月,你觉得我生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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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拿梳子的手一顿,随即跟着笑道:“小姐生什么,奴婢都喜欢得紧。”
    “不过……”秋月垂眸看向坐着的明裳歌,“奴婢希望你不生。”
    明裳歌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秋月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简简单单地给明裳歌挽了一个碧螺髻:“奴婢的娘就是生奴婢弟弟的时候,难产而亡的,虽然奴婢没有生养过,但是奴婢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再加上小姐本就身子骨弱,如果可以不生的话,奴婢还是希望小姐能够平平安安的就好。”
    秋月比明裳歌年长了好几岁,自她幼时懂事起,她就一直服侍着明裳歌,她早就把明裳歌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了。
    她其实也算是自小跟着明裳歌一起长大了,在很多事情上面,也没有人教她。
    所以在生孩子的这些事情上,她也就只能说着这些略带了“自私”的话。
    听到秋月也这么说,明裳歌突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不论我生不生,我都是无法陪他到白首的,如果能有一个孩子的话,至少将来还能有个孩子陪他。他本就是入赘了我们将军府,他一个知州的嫡子,入赘将军府,其实也是说不过去的,但是他却丝毫没有任何怨言。”
    “秋月。”明裳歌抬头看向秋月,叹了口气说,“如果以后没有孩子,你叫他如何在明府自处?到时候伯父那边又会跟他引起各种纠纷,我不想将他置于这种复杂难辨的境地之下。”
    秋月和沈谬想的只有她,但是只有明裳歌在想以后和未来,在替沈谬谋划那些她不在的日子。
    秋月看向明裳歌的眼神里,开始有了些触动,明裳歌继续道:“更何况我现在还年轻,我可以趁着年轻生一个之后,再好好保养身体,应当也是无碍的。”
    照着明裳歌的语气,看来她已经决定好了,秋月一时之间也无法再说些什么了,她看向明裳歌道:“小姐心里有主意就好,无论如何,奴婢都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刚刚秋月挽的碧螺髻有些松散,此时有几缕发丝散落在耳旁,明裳歌恬静地笑着,不知为何,此情此景,看得秋月眼眶有些发酸。
    这一次,她是真的感受到自己自小服侍的小姐,已经长大了。
    ————
    自从上次沈谬中途回来给明裳歌洗了一个头之后,明裳歌又是好几天没见着沈谬,不过沈谬上次跟她简答讲了一下之后,明裳歌倒也不着急了,相较于把心全牵挂在沈谬身上,她这段时间更乐得去筹备马上要到的十五元宵节。
    荆州那边的元宵节是有灯会看的,以往盛京也会有,每每到十四的时候,这城里就会有官府的人开始筹备着。
    自从上次沈谬在明裳歌生辰那天,给她看了一场灯会之后,明裳歌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个灯会。
    可能是那次的记忆太难忘了,也可能是那次的人惊艳了她许久。
    以至于她对未来所有的灯会都充满期待。
    对所有的情景都念念不忘。
    明裳歌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外出,但也从下人们的嘴里得知,最近这西北不太太平,她连爷爷也都很少见到了。
    也是因为如此,金城内的元宵节的热闹气儿都被冲没了。
    十四的这天晚上,沈谬还是没有回来。
    连爷爷都没有回来。
    明裳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春花、秋月她们都看着眼里,众人却又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这回事。
    府内的气氛逐渐严肃起来,下人们做事也畏手畏脚的。
    虽然这金城的街上没有什么热闹气了,那这灯会,城里也肯定不会举办了。
    明裳歌还是有些遗憾的,趁着十四的这天晚上,她找了府上几个年轻的婢女们,一起做了几个灯笼。
    明裳歌第一次做灯笼,秋月她们也从没做过,春花便上街去找了一个会做灯笼的嬷嬷来府里,教她们编灯笼。
    这嬷嬷倒是真的会做灯笼,各式各样的灯笼她都给明裳歌做了一个展示。
    有走马灯,还有琉璃灯,龙灯,凤凰灯……
    明裳歌看着被春花拎在手里的各式灯笼,她突然看向了做灯的嬷嬷,问道:“嬷嬷,你会做锦鲤灯吗?”
    “锦鲤灯吗?”嬷嬷大笑了起来,西北这边的人都比较豪爽,这笑起来也不会注意礼仪之类的,明裳歌看着她灿烈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点头应道:“是的,就是那种锦鲤样式的灯笼。”
    嬷嬷点了点头,说着便开始给明裳歌展示着:“锦鲤灯有啥难的,我们这边过年都会做呢,这锦鲤寓意可好了,年年有余呢!”
    明裳歌也跟着笑着点头,只是大家的锦鲤是年年有余。
    他送给她的那次,却是希望能够和她年年岁岁,白首有余。
    等明裳歌愣过神来,嬷嬷也已经做好了锦鲤灯。
    这嬷嬷做的灯还真是惟妙惟肖,这锦鲤摆着鱼尾,高昂着头,映衬着来年的运旺昌盛,盼个好兆头。
    太精致了,精致得跟他之前送给她的完全不一样。
    她生辰礼的那次,可能是因为时间匆忙的缘故,也有可能是因为少年手艺生疏的缘故,那些锦鲤灯都做得稍显刻板了些。
    那时明裳歌也没觉得什么不好,她看着那些做工粗糙的灯笼,甚至还觉得有些可爱。
    但是现在,可能却再也看不到了。
    嬷嬷突然咧嘴叫了一声:“小姐?这灯笼你不喜欢吗?”
    “啊?”明裳歌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摇摇头,“哪儿有,我只是一时被嬷嬷的手艺给惊叹到了,嬷嬷做的太好了,这简直跟真的锦鲤一样啊。”
    一听到明裳歌的夸赞之后,嬷嬷做起灯笼来更起劲儿了。
    她开始给这院子里的年轻婢女们,教这灯笼该如何制作。
    明裳歌也心不在焉地开始跟着学着,只是这手里的竹编倒是锋利得很,已经悄悄把她的手割坏了几条口子。
    她没有多作声张,秋月和春花正学得热闹,也都没有发现明裳歌的异样。
    手上的伤口倒是没有让明裳歌多加在意,她看着手里的灯笼架,却突然想着,那个时候,他是如何自己一个人做完那么多灯笼的。
    他是不是也受了不少的伤啊。
    没到一会儿,这天就黑透了,院子里的光亮不足,屋子里都摆不下那么多的编灯笼的物件,明裳歌见众人已经开始有些乏了,便就让大家散了。
    反正这晚才是正月十四,明天才是十五,等明天再编也是一样的。
    那嬷嬷收拾了一下,也就跟着告辞了。
    不过好在嬷嬷走之前,已经教完了大家这锦鲤灯笼怎么做。
    秋月见大家已经散了,便去准备洗漱的开水了,春花开始收拾院子。
    明裳歌看着桌子上,她刚刚编织好的锦鲤灯笼。
    其实她刚刚没怎么听那嬷嬷讲她的锦鲤编法,而是在自己瞎捉摸沈谬上次的编法。
    现在,一直勉勉强强像样的锦鲤灯笼,歪歪扭扭地摆放在桌子上。
    跟嬷嬷教的不像,跟沈谬的也不像。
    就这么看着,明裳歌就突然笑了。
    她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烛台放在了灯笼里面,灯笼被点亮。
    突然间,明裳歌注意到了,这锦鲤灯笼上,没有给锦鲤画眼睛。
    但是刚才春花已经把制作灯笼的那些物事给收拾好了,一时间她也没法去找这朱笔。
    没有朱色的颜料,明裳歌便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墨笔上,她刚准备拿起笔,却有人在她身后捷足先登了。
    熟悉的气味传进鼻息之间,明裳歌倏地转身,撞在了一身软甲之上。
    沈谬后撤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他先是笑着把这锦鲤灯笼的眼睛给画上了,再然后开始解掉身上的软件。
    “你先才撞疼了没有?这软件还是有些硬的,没磕着吧?”
    明裳歌呆愣地看着他解掉身上的软甲,在他把身上最后一件软甲褪去的时候。
    明裳歌突然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沈谬。
    沈谬抬起的手,在刹那之间僵住。
    随后,他的手缓缓地落在了明裳歌的背脊上。
    他有些戏谑地笑着:“怎么了?你现在变成小思妇了?那么急不可耐了?”
    明裳歌抬起拳头,往他的肩上狠狠地捶了几下,愤愤地说道:“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变成怨妇了。”
    到此时,明裳歌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想他。
    恰巧,两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沈谬也开口说道:“我很想你,想到那种恨不得把你栓在裤腰带的那种。”
    明裳歌笑骂:“你这是什么比喻。”
    沈谬回来了,秋月刚才烧的那点开水,是不够两个人沐浴的,她便又去烧了一锅开水。
    沈谬见这热水还有些时候,便去了内室的湘妃榻上,准备躺会儿来着。
    明裳歌也跟着进去了,她看着沈谬没有脱掉外衣,而是直奔湘妃榻,就知道他肯定是累狠了。
    沈谬的脖颈刚沾上引枕,就跟着闭眼了。
    明裳歌从衣架上拿来了一件兔毛披风,打算给沈谬盖上。
    谁知她的手刚碰到沈谬,沈谬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眯眼看着她。
    那一瞬间,明裳歌看见了沈谬眼神里的阴狠。
    原来,这些天他都是没有睡好的。
    明裳歌尝试让他松手,笑着安慰道:“怎么了?到家了,不用那么紧张,好好睡会儿吧。”
    沈谬认清了来人,也就跟着松手了。
    但是明裳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沈谬又突然把她给拉了过来,这次,他是直接一把抱住了明裳歌。
    男人沉重的鼻息在她的头顶盘旋:“歌歌,陪我一会儿吧。”
    明裳歌没有作声,安静地躺在沈谬的怀里。
    秋月知道这个点沈谬回来,应当是要赶紧洗漱的,所以她就添了不少柴,这水自然就烧得快些了。
    以前在荆州的庄子上,因为整个庄子都没几个仆从,所以这些琐事就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来了西北之后,虽然这仆从多了些,但是春花和秋月依旧习惯了这样伺候明裳歌,所以明裳歌的院子里仆从也就不多,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秋月和春花给包揽了。
    水烧开之后,春花和秋月一起帮明裳歌放好水之后,便准备离开退下了,因为她们知道沈谬不习惯他在的时候有人伺候。
    休息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沈谬明显精神气儿好多了。
    但是明裳歌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他看了眼旁边准备退下的秋月,食指放在唇间,示意噤声。
    他轻轻地帮明裳歌褪下衣衫,然后将明裳歌抱起,往屏风后去了。
    沈谬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了,却没想到明裳歌还是一沾水就醒了。
    明裳歌一乍迷糊醒来,看到自己已经光了身子,没忍住,乍然尖叫起来。
    但是沈谬却在明裳歌张嘴的空档,低头吻了下去。
    明裳歌的全身都被浸泡在了水里,热气氤氲在二人的唇齿之间。
    这次沈谬都不用攻池掠城,他直接单刀直入了。
    先前明裳歌因为尖叫张嘴,她的齿关已经打开,就仿佛一直待宰的羔羊,任由沈谬过来肆意掠夺。
    她的唇齿间被沈谬扫荡,那种隐忍的爆发感。
    让泡在水里的明裳歌瞬间脱了力。
    沈谬将明裳歌轻轻地放在浴桶的壁上,空出来的手开始迅速剥离自己的衣服。
    紧接着,水花突然乍起,热水被四溢在地板上,滚烫的热水在地板上蹦跳叫嚣着。
    浴桶内也被上映着喧嚣和贲张。
    那是年轻的肆意和不用拘于礼数的放肆。
    还有长久的思念,被开洪放闸。
    ————
    水流在喧腾,床帘纷翻,大喜那天的红帐还未撤去,仿佛洞房之夜的热闹还犹存。
    喘|息在耳旁鼻息之间留恋,突然沈谬一个动作,明裳歌一个愣神,她立马止住了沈谬的动作。
    沈谬开口问道:“怎么了?我不想弄里面。”
    但是明裳歌看着沈谬漆黑的眸子,却摇了摇头:“但是我想给你生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