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越浮郁说着,声音渐渐低下来,越说越没有气势。
宴示秋听着他近乎哀求的话语,闭了闭眼。许久之后,宴示秋再次开了口:“见昭,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吗?”
越浮郁闻言眨了下眼,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喊道:“素商。”
宴示秋无奈:“叫老师。”
“不要,我再不叫老师了。”越浮郁却说,又紧跟着喊了一遍,“素商。”
宴示秋挑了下眉:“连老师都不认了,你是想欺师灭祖?”
越浮郁抿了抿唇:“……就不叫,素商。”
宴示秋轻声骂道:“大逆不道。”
这回越浮郁换了个回应,他捂住了心口,语气十分微弱虚浮:“我身体不好,素商就心疼我让让我吧。”
宴示秋:“……”
他一时不禁想着,越浮郁这是可惜没生在现代,不然这多好的演员苗子,天赋极佳。
“见昭……”过了小会儿,宴示秋不再和越浮郁纠结称呼问题,而是回到他之前想要说的内容上,“你是东宫太子,是储君、未来的皇帝,我是太子太傅、是你的老师。我们不仅都是男子,还有师生关系,你想要来日史书之上,留下这样一桩背德禁忌的风流韵事吗?”
越浮郁听了却是一笑,他甚至又强硬的吻了一下宴示秋的唇,吻完后还轻轻咬了一口。
“史书留名,后世传颂,你我之事千年万年,无人不晓,不是很好吗?”越浮郁说着还有些高兴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数百年后的人们在同时提及他与宴示秋的名字。
越浮郁又说:“素商,史书后世如何谈论,那是我们都瞧不见的事了。无法叫全天下每个人都满意,这话还是你与我说的,你又不是在意虚名之人,何必用这个由头来劝我放下。”
想了想,越浮郁接着道:“……你若是真的在意,那大不了日后我们亲自去盯着史官书写,定让史官每个字都写得你满意。”
宴示秋轻叹了一声:“见昭,你知道我究竟是在说什么。”
越浮郁摇了摇头:“素商,我困了。”
话音落下后,越浮郁就从宴示秋身上翻下来,躺到了宴示秋身边后他又马上伸出手将宴示秋带入了怀里紧紧抱着。
宴示秋推了一下,推不开,索性也就放弃了,睁着眼看着床幔的顶放空发呆。
过了会儿,宴示秋突然又想起来了不远处衣橱里那个红木
箱
以及箱子里的那些越浮郁称之为“宝贝”的东西。
越浮郁说
?)
他改不了。
越浮郁这会儿连老师都不叫了
张嘴闭嘴都是他的字。
越浮郁不是喝醉了吗
这会儿不是睡着了吗
怎么力道还这么大
抱得也太死了。
……
宴示秋胡思乱想着
最后神思疲惫
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宴示秋是被越浮郁给亲醒的。
越浮郁像是偷吃的小狗一样
小心翼翼往宴示秋脸上亲一口
见宴示秋还没醒
就又小心翼翼往他唇上亲一口
一下又一下
直到把宴示秋亲醒了
越浮郁自己又露出宿醉后头疼的模样
率先出声:“素商
你醒了。”
宴示秋醒了醒神
想起刚刚那些吻
然后表情有些木然:“你酒还没醒?”
越浮郁一脸温顺
好似宴示秋这会儿当真只是在关心他的身体:“应该是醒了的
就是头还有些疼
而且肚子饿得很。你饿了吗
要不叫姚喜传膳吧?”
宴示秋推了推越浮郁
这回越浮郁老实松开了抱着他的手
跟着宴示秋一块儿坐起身
又不放弃的喊道:“素商。”
宴示秋听得头疼。
他偏过头看着越浮郁
有些奇怪道:“你现在不心虚了?不担心我还在怪你、不怕我还在生气了?不仅不认错要我原谅
还一而再的做混账事……你不要再摸我手了
我在正经与你说话。”
越浮郁这会儿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气质
他不大正经的笑了下:“还是心虚
还是怕
但是……反正我已经放肆过了
再放肆一些也无妨。之前我总是忍着
想法设法动心机
可也没有用
那还不如大大方方来……素商
我喜欢你
我爱慕你
你若是不习惯
那我便每日都同你说上数回
直至你习惯。”
宴示秋:“……”
越浮郁接着道:“我还想清楚了
往日我总是小心翼翼的
也叫你局促难受、费心辛苦。如今我这样
你许是还能更放松些。”
宴示秋哑口无言。
越浮郁又语气贴心的问:“素商
你饿了吗?”
宴示秋无奈
虽然知道大抵没用
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提醒道:“叫老师
别没大没小的。”
越浮郁摇了摇头:“我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宴示秋:“……你是当真破罐子破摔了。”
越浮郁握着宴示秋的手
嘀咕说:“反正
你什么时候答应了我
我什么时候再唤你老师
那之前我是不唤了
免得整日里提醒了你。”
和欺师灭祖大逆不道的好学生越浮郁一块儿吃了早膳后
宴示秋就想要回明琅殿。
得亏这段日子他有意降低了上早朝的频率
不似早前那样几乎日日去
今日不去上朝也没什么妨碍
不算违和
左右他这个太子太傅本就不硬性规定非要参加早朝。至于降低上朝频率之事
倒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盘算
宴示秋只是单纯觉得每天早上都要走这么一遭实在太累
他懒得起。
“我同你一起回明琅殿。”越浮郁站起身。
宴示秋挑了下眉:“你该去藏玉殿。”
越浮郁想要坚持
但被宴示秋沉静的看着
他抿了抿唇
只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是。”
略作思索
宴示秋又对越浮郁道:“别闹别扭
你先去藏玉殿
我回寝殿换身衣裳就来……正好
有点事想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