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 > 正文 第 46 章
    第四十六章

    越浮郁借着宴示秋的力勉强站起身,他几乎是用半搂的姿势将宴示秋推到衣橱里的那个红木箱前的。

    红木箱这会儿也是开着的,越浮郁一手抓着宴示秋,一手伸手去拿箱子里的东西,声音有些含糊的说着:“老师你看,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宝贝,我都好好收着呢……”

    越浮郁站不大稳,宴示秋怕挣扎起来伤到,只好任由越浮郁这样亲近的姿势。他垂下眼去看红木箱里的东西,然后有些怔愣。

    确实如越浮郁所说,箱子里的东西都是宴示秋曾经给他的。

    那些年节时随着祝福一起给出的红封,有的红封上用了宴示秋自己做着玩的蜡封的口,有的红封上还有宴示秋亲手落的字,这些红封整整齐齐放在箱子里,居然都没有打开过。

    除此之外,还有宴示秋每年在越浮郁生日时送出的九连环,或是平日里随手送的小玩意,但凡是能存放的,都在这口硕大的红木箱里。

    越浮郁自身后半搂着宴示秋,声调渐渐有些半梦半醒:“……我本来不想给老师看的,以前一直都没有给老师看……怕老师笑话我小家子气……可是如今老师厌弃我了,再不给老师看,以后许是都没有机会了……老师,你是不是再不会原谅我了?”

    宴示秋神色复杂,许久没有开口回应。

    越浮郁就垂下了头,安静的靠在了宴示秋的肩上,手上也不知何时从半搂变成了直接从身后将宴示秋搂入了怀里。越浮郁醉了酒,脚下有些站不稳,这会儿他抱着宴示秋,几乎卸了一半的力都靠在宴示秋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因此也更加贴近。

    越浮郁在宴示秋身后,面前又没有镜子,宴示秋瞧不见越浮郁的神情,只又过了会儿,他才缓声开口询问:“见昭,告诉我,你现在是在作戏吗?”

    故意醉酒卖乖卖惨、要他原谅,越浮郁以前不是没有这样做过。

    当下,听到宴示秋的问题,越浮郁好似愣了一下,他抬起了搁在宴示秋肩上的下巴。

    余光里,宴示秋看见越浮郁好似歪了歪头。

    然后越浮郁站起身,双手抓着宴示秋的胳膊将他转了半圈,将彼此之间的距离变成了面对面。

    越浮郁没有回答,一双算不上清明的眼静静的看了宴示秋几息,然后他抬起手解开了宴示秋身上被胡乱裹着的披风,再抖了抖、仔细叠好了,又越过宴示秋将披风放回了红木箱中。

    宴示秋静静的看着越浮郁的举动,直至

    披风被放回箱子,宴示秋骤然回想起来了这件披风的来历……这件披风是他的。

    初识那年,他曾穿着这件披风和越浮郁一块儿去秋猎。后来在围场中,他为了救落水的越浮郁脱下了这件披风,将越浮郁从水中带出来后,这件披风曾短暂的盖到越浮郁身上过。

    再后来,这件披风就不见了踪影。宴示秋那时没有在意过一件披风,未曾想到竟是被越浮郁收了起来。

    或者说,是藏了起来。

    像个宝贝一样藏在衣橱的箱子里。

    宴示秋一时发怔,心绪难平。他看着越浮郁满是醉意的脸,又想到刚刚自己问出口的问题,无端便生出了些不友好揣测了越浮郁的歉意。

    “见昭……”宴示秋想劝越浮郁先睡一觉,醒醒酒了,之后他们再好好聊聊。

    但他刚开口喊了越浮郁的名字,就见越浮郁合上了红木箱,然后微微侧身抓住了他的手。

    越浮郁用了不小的力道,宴示秋猝不及防被他带着往前走出去了一段。

    “见昭?”宴示秋蹙了蹙眉。

    待发现越浮郁是拉着他在往床榻方向走后,宴示秋眉头蹙得更厉害了。

    越浮郁却是铁了心抓着他不放,直至来到床榻边,他竟是径直将宴示秋推搡倒到了床上。

    “越浮郁!”

    越浮郁在宴示秋的疾言厉色中压下身,他还是扣着宴示秋的手腕,彼此对视间,越浮郁有些悲哀的笑了一下:“……老师,你是不是……从此往后,再不信我了?”

    宴示秋紧抿着唇。

    越浮郁就骤然吻了下来。

    宴示秋感受着唇上近似侵袭、很是强硬的亲吻力道,蓦地瞪大了眼睛。他动了动手腕,挣扎不开,刚刚在衣橱前还无力不稳的越浮郁这会儿也不知从哪儿横生出的野蛮力道,宴示秋皱着眉,刚想要动脚,又被越浮郁摁住了。

    重重的吻后,越浮郁贴着宴示秋的唇,轻声呢喃着喊:“老师……我不想骗你的。”

    “我其实,很想硬抢,把老师强行锁在身边,但……我又不想惹老师不高兴,我怕……”

    “……老师,我骨子里就流着一道作孽造恶的血……你不喜欢,我就藏着,我骗你,利用你的心软,利用你待我的好,强硬不行我就软着抢,和宴府抢你,和你祖父祖母抢你……和你自己想要离开的心思抢你……我当真不想骗你的,可我……”

    “我要怎么才能留下你呢?”

    “我不想让你对我失望,

    可还是没藏好尾巴,让你发现了,让你厌弃我了……”

    听着越浮郁的声声呢喃,宴示秋心头更加酸涩。越浮郁如今这个模样,不是宴示秋想要看到的。

    宴示秋动了动唇,想要说话,但他和越浮郁此时贴得过近,他就是一动不动不说话都时不时会被越浮郁贴到唇,此时稍微有点动作,便像是成了他主动去贴越浮郁似的。

    微微迟疑过后,宴示秋还是接着启唇出了声:“见昭,老师未曾厌弃你。”

    越浮郁闻言却是眨了眨眼,再开口时语气有些故意的恶劣起来:“老师不怪我吗?”

    “即使我骗了你那么多回,让你总为我操心,你也不怪我吗?”

    “即使在建阳府的驿馆里,我借着给你做解药的机会,一而再的欺负你,把你弄得脏脏的,身上全是红痕,醒后难受不好走路,只好总待在屋子里若无其事的不走动……你也未曾怪我过吗?”

    “即使我刚刚对你搂搂抱抱,将你扯到床上压着,还亲你咬你,你也不怪我吗?”

    “老师,你午夜梦回时可曾梦见过去年建阳府驿馆里发生过的事?我梦到过,梦到过很多次,老师不让我举止亲近后,我只能靠着那些梦饮鸩止渴……梦到得太多,很多细节就愈加清楚,我记得那夜老师咬着我不放,一边骂我太横冲直撞,一边又掉着眼泪说不够……”

    听着越浮郁嘴里的话越说尺度越大,宴示秋闭上了眼,轻声道:“混账。”

    越浮郁骤然停下了话语。

    稍许之后,越浮郁将唇凑到了宴示秋耳边:“老师,你说了的,未曾厌弃我,我当真了的……老师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当真了的。”

    “我刚刚突然想起,老师那年说的可真有道理……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老师当真善诱人,学生欲罢不能。”

    闻言,宴示秋哑然。

    他睁开了眼,看着还压在他身上发疯的越浮郁:“……这句话,我当初教你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越浮郁便笑:“学生愚钝,如今只能领会到这个意思。”

    宴示秋:“……”

    越浮郁突然又吻了下来,这次的吻很轻,但格外黏糊,柔柔的不断落在宴示秋唇上。宴示秋被亲得有些发晕,下意识启唇想要出声制止越浮郁,但这一启唇,便叫越浮郁抓住了机会,舌头灵巧的勾住了宴示秋的,于是这一连串的吻更加深入起来。

    宴示秋目光有些迷乱,心绪更是杂乱。他明明只是听说了越浮

    郁喝了半日酒,怕他喝出问题来,所以过来看看……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个柔和的吻过后,越浮郁的疯劲儿好似被封印了起来,他又一次同宴示秋道歉,眉眼乖顺。

    “老师,对不起。”

    “我错了,我混账,我刚刚不该说那些话,污了老师的耳朵。”

    宴示秋看着越浮郁,很是无奈:“积极认错,屡不反省,下次还犯?”

    越浮郁抿了抿唇,还是说:“我知错了,老师别不要我……”

    宴示秋轻叹了声,心想下次还犯的何止是越浮郁,他也是一样,明知道这样不好,但只要越浮郁放低了姿态放软了语气、可怜巴巴的求他,他就忍不住动摇,气性不长久。

    “你先起开。”稍许之后,宴示秋动了动手腕。

    但越浮郁还是抓着没放,人也没起身的意思。一动不动,但眉眼更加乖顺起来:“老师,我不想起开。”

    宴示秋:“……你气死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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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想老师平安顺遂。”越浮郁却是口舌更加灵敏。

    他甚至一脸温顺的垂下头,再次叛逆的亲了亲宴示秋。

    宴示秋轻声骂他,还是那句:“混账。”

    越浮郁嗯了一声,贴着宴示秋的脸颊说:“老师……我改不掉了。”

    “我还是爱你,我就是爱你,改不了,也不想改。我骗你了,我没觉得爱你是一件错事,我没想过要改。”

    “老师……你改好不好?我改不了,换你改好不好?”

    “你改一改,不要再拿我当学生,你试试把我当成爱慕你的人,你试试也喜欢我……一个人想要和另一个人厮守永远、会有从身到心的欲望,这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