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央出了月子,在家又休养了一个月。</p>
宁大这边给她留了个位置，八月进项目组，六月,七月,怀央还有两个月的闲暇时间门。</p>
六月,温九儒又忙了半个月，到了下旬,再次提起去年没去成的纳米比亚。</p>
去年说去纳米比亚时，温九儒本意是想带怀央去度蜜月。</p>
没想到因为怀孕不得不推迟,这“蜜月”竟然延到了今年,结婚的第三个年头。</p>
温九儒又提起这行程的时候,怀央正坐在二楼主卧的浴室里给温炎凉洗袜子。</p>
男孩儿到底是皮一些，刚捧着奶瓶喝奶时,小短腿踢到了旁边的奶粉罐,撒了一婴儿床。</p>
至于温伏月,每天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睡,连请来的阿姨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乖的小孩儿。</p>
温九儒一共请了两个阿姨,半个照顾温伏月，另外一个半都是照顾温炎凉的。</p>
“我们可以坐飞机直接到温得和克,在那边住一个月，再......”温九儒坐在床上，腿上摊着电脑,在一点点做攻略,规划行程。</p>
虽说这事情交代下去，都不用说到晚上，两个小时后华温那群人都能甩过来二十多种方案,但温九儒还是想“亲力亲为”。</p>
不过远处被“亲力亲为”的人像是没听见似的，还在看自己手上的袜子。</p>
一边看一边嘀咕：“男孩儿穿天蓝色的袜子是不是太粉嫩了点。”</p>
“明天把他的衣服都换成深色。”温九儒头也没抬地回答完，又把话题转了回去，“你还有别的地方想去吗，我们可以再绕道去一趟......”</p>
怀央把温九儒的前半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了想皱眉：“也不行，都换成深色太难看了。”</p>
说罢，又转回去，把手上的袜子重新丢进了身前的小盆里。</p>
温九儒合了电脑，抬头，往远处小马扎上的人身上望了一眼，两秒后轻叹了气，从床上站起来，朝浴室走去。</p>
怀央弯着腰，在清水里又搓了两把温炎凉的小袜子，还没把袜子从水里捞出来，便被身后走过来的人俯身抱住。</p>
“怎么不用洗衣机？”温九儒俯身抱住怀央，在她耳边问。</p>
“洗衣机太大了......”</p>
“不是才喊人送来了一个小的，昨天下午。”</p>
怀央轻“啊”了一声，回头看抱着她的人，眼神略有些懵怔：“我忘了。”</p>
温九儒轻笑</p>
</p>
声温柔：“你真的是怀孕怀傻了。”</p>
说完，他又抬手掐了下怀央的鼻子：“或者给阿姨洗也行，我付了她们很多工资，不算压榨员工。”</p>
说着，唇压下来，想去亲她。</p>
怀央手捂在男人的下巴上把他推开，声音里带了点怒意：“你就不能说你帮我洗吗？”</p>
从怀孕到分娩，怀央的脾气比先前爆了不是一点。</p>
温九儒笑着叹息一声：“你忘了我帮你洗了三次，都被你从浴室里赶出来了吗？”</p>
怀央一愣，回忆起来。</p>
想了两秒，想起来整个过程，不免气得更厉害了。</p>
“你每次都把东西放水里随便泡两下就算洗了，”怀央瞥他，音调提高，“那能算洗吗？？”</p>
温九儒不答怀央的话，只是握着怀央的手腕把她拽起来，拉着她走到水池边，开了水龙头，帮她洗手。</p>
男人拎着她的手指到水龙头下，从食指到尾指，帮怀央依次冲干净。</p>
然后从后搂着她，声音温和，仍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样子：“我不管，反正不能给这个臭小子洗了，我都不舍得让你给我洗衣服。”</p>
怀央手上还滴着水，也没擦，直接去捏了温九儒的耳朵：“好端端的，你撒什么娇。”</p>
水顺着温九儒的耳朵低下去，掉在他的脖子上，再往下，划进他的睡衣领口。</p>
温九儒提着怀央的手腕把她的手扯下来，轻“啧”一声。</p>
“我正常说话呢。”</p>
“这是正常吗？”怀央看他，“比我都娇滴滴。”</p>
温九儒被她捏着嗓子说话的样子逗笑，把人压进怀里，撑着洗手台闷笑两声。</p>
笑得怀央又想去掐他的时候才止住。</p>
“你还想让我给你洗衣服？？”</p>
“我给你洗。”温九儒笑得开心，“你是家里的老佛爷。”</p>
怀央懒得理他，把人推开，要往浴室外面去：“我下去看看他们，刚伏月还在哭。”</p>
温九儒皱着眉把怀央拽回来：“她天天哭，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睡觉吃饭能哭十二个小时。”</p>
“那我也要去看看。”</p>
温九儒再次无奈：“你二十分钟前刚从下面上来。”</p>
“两个阿姨在看着，不会有什么事。”安抚怀央。</p>
夏琳上个月也怀了孕，拿到孕检单的那一刻仿佛转了性子，咋咋呼呼的性格一下就被熄了似的，说话也不带脏字了，变得文文雅雅的。</p>
</p>
大概是当了母亲，让人总会多些母性。</p>
所以怀央也不例外地有了些转变，从先前那副潇洒随性的样子，变得时时刻刻挂在心上了两个“小娃娃”。</p>
总觉得温炎凉和温伏月离不开人，有事没事就爱在婴儿房里呆着。</p>
“阿姨会照顾好他们的。”温九儒一手横在怀央的身后，另一手去摸她的头，“你也歇歇。”</p>
怀央把温九儒的拍掉，抬眼瞪他：“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操心，不是你的孩子吗？”</p>
温九儒失笑：“我怎么不操心，两个阿姨我选了三天。”</p>
“反正你就是不上心。”怀央又瞪他。</p>
温九儒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她笑，像是她骂人这话听起来多可爱似的。</p>
其实怀央这话真的是鸡蛋里挑骨头了。</p>
怀央生完孩子，温九儒逐渐恢复了工作，慢慢又忙了起来。</p>
但两个孩子的事情，只要他在，能不让怀央上手的绝不会让怀央上手，从洗澡到换尿布，再到半夜起来冲奶粉，不是让阿姨做，就是他来。</p>
很多时候怀央想干，都会被他拦下来。</p>
在温九儒心里，分娩和怀孕十月的这两个过程已经是受了天大的苦了，他哪还忍心让怀央干这些。</p>
见怀央不说话，温九儒往后靠了靠，倚在身后的白色大理石台面上，握着怀央的手腕把她拉到事前。</p>
男人眉角和眼尾都耸拉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商量个事？”</p>
“什么？”</p>
“晚上他们再哭也别喂了，我给他们冲奶粉，或者阿姨冲的时候我看着。”温九儒伸手，拇指蹭了下她的眼尾，“我总不会让他们饿着，你就别起了，嗯？”</p>
怀央的手被温九儒握在掌心里。</p>
他垂眸，手松了下又握住，握完又松开，就这么把玩着。</p>
良久，叹了口气，语气像是有些发愁：“你总是被他们哭醒，好不容易生完了，也睡不了个囫囵觉。”</p>
“只喝奶粉可以吗？”怀央有些担心，“不然混着来？”</p>
怀央倒也没觉得必须要喂母乳，只是想着温九儒工作已经那么忙了，半夜偶尔还要起来哄孩子，那也太累了。</p>
反正她现在还没入职，闲着没事，还不如她来。</p>
就算晚上睡得不好，白天也能再睡。</p>
“还是我哄吧，你白天还要去公司。”怀央看着他。</p>
温九儒目光柔和地拢着身前人，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p>
</p>
床时，吐了一口气，下意识觉得今天这肉怕是又吃不到嘴里了。</p>
他把肩膀上搭着的毛巾扯下来甩在一边，又拿了桌子上的吹风机吹了两下头发，“叮铃桄榔”地弄了有十分钟，靠在床头翻书的人还是没抬眼看他一下。</p>
吹风机扔掉，温九儒站在桌子前抱臂看了怀央两眼。</p>
他现在是真的被怀央磨得没脾气。</p>
温九儒目光在两个婴儿床上落了一下，走过去，在怀央抬手要翻下一页的时候压住她。</p>
“看什么？”这次是真的不满，“合着就不抬头看我一眼？”</p>
怀央扬了西夏手里的书，皱着眉，面上一本正经：“我正在看育儿书，3岁之前的智力开发好像很重要。”</p>
温九儒想说这才两个多月，就算智力开发也要等过了这个季度？现在八成脑子都没长全，开哪门子的发？</p>
但怕怀央生气，温九儒想了下，没把这话说出来。</p>
他拨了下自己仍有些半湿的头发，拉了下怀央，把人圈在怀里，从后面搂着她跟她一起翻书。</p>
“我陪你一起看。”温九儒嘴上道。</p>
怀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p>
不过......虽说温九儒看着态度挺端正的，但其实不是，嘴上净在胡说八道。</p>
怀央把手上的书往后翻了一页：“你想让他们学点什么才艺吗？”</p>
“钢琴，小提琴，油画国画来一套吧，”刚洗过澡，温九儒整个人懒洋洋的，“足球篮球网球都要会，最好还会开飞机大炮。”</p>
“.........”</p>
“你怎么不说让他们会造航母呢？”怀央咬着牙，想把书往温九儒脑袋上拍。</p>
温九儒脸上的表情不仅没变，反而看起来像在认真思考怀央的话。</p>
想了有个十几秒，他点点头：“这个也行，那得让他俩学物理。”</p>
“.........”</p>
怀央不在理温九儒，手上的书一页一页往后翻：“让伏月学个跆拳道和散打，免得她以后被人欺负。”</p>
“不用。”温九儒接话，“从她上学开始，我给她配十个保镖。”</p>
“.........”</p>
“那温炎凉呢？”</p>
“男孩子就不用给他配保镖了，给他请十个陪练吧，让他自己学。”</p>
“.........”</p>
“温九儒？？”怀央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喊他，“你是来拆台的吧！”</p>
温九儒</p>
</p>
压着怀央要打他的手腕，把人往怀里又抱了抱。</p>
“还早呢，你现在这么着急想这些干什么，”哄着她。</p>
这话说完，看着怀央的反应，又道：“你是不是有点焦虑？”</p>
温九儒声音比刚刚更温和了些，缓着声音突然问她。</p>
怀央捏着书页的手一顿，抬头，对上温九儒的眼睛。</p>
温九儒叹了口气，垂眼，帮她把睡衣的袖口挽起来。</p>
“我早就想问，但怕越问，你越焦虑......”</p>
说到这儿，男人停顿了一下，片刻后抬了眼，很认真地看着她，温声：“你在焦虑什么，能告诉我吗？”</p>
他语意温柔，有能安抚人心的力量。</p>
这么几天来隐隐藏在怀央心里的想法，突然一下被揭穿，怀央像是抛出了那些不安，突然的，喘了口气。</p>
“好像有点。”她转回去，往后靠了靠，“大概是人生突然进入了新的阶段，身上有了新的角色，有些不适应。”</p>
温九儒搂着她，一点点的引导她说出心里的想法。</p>
“虽然也不是没见过新生儿，也不是经历过身边人生小孩儿......”怀央仔细思索着，琢磨着怎样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得更清楚一点，“但知道是一会儿还是，放在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p>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我总会想我可以把他们养好吗？我要在他们的人生的每个阶段对他们进行什么样的引导，才能让他们在成年或者年龄更大一些的时候再回想时，发现因为我的帮助让他们少走了些弯路，走在自己想要的人生轨迹上，在往自己想要的目标走......”</p>
“怀央。”温九儒握住怀央的手喊她。</p>
怀央吐了口气，眼睫微垂，神色有些落寞：“我是不是不该想的这么多？”</p>
“但我有些控制不住。”怀央坦言，“我总怕因为我的教育失误，让他们的人生漏洞百出，想到这个我就会很愧疚。”</p>
“怀央？”温九儒扶着她的下颚，“抬头看我。”</p>
怀央应声，顺着温九儒托她的力量看过去。</p>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会是完美的，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遗憾，但正因为这些遗憾才构成了人生跌宕起伏的每一个情节，”温九儒把劝慰她的话娓娓道来，“就像一个只有高潮的电影，那它并不会是一个好看的电影，只有跌宕起伏，有起承转合的电影才会是一个好电影。”</p>
“人生也一样，完美到每个细点都没有漏洞的人生是无聊的</p>
</p>
，没有活力的。”温九儒看着她，“他们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他们要去经历，要去改变，然后因为这些经历成长、顿悟，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和所追求的目标。”</p>
温九儒说：“这些都只靠你教，是教不来的。”</p>
怀央木愣愣地看着他，半晌，舔唇，点了点头：“你好像说的有点道理......”</p>
“更何况......”温九儒笑，“教不好他们又不是只是你一个人的责任。”</p>
他点了点怀央手里的书：“你都这么认真的在看育儿经了，而我一天到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你和他俩分开过夫妻生活，真要算气账来，他们没长好，这责任怪我。”</p>
“怎么能把错都往你自己身上揽。”温九儒捧着怀央的脸，唇落，在上面亲了一下。</p>
怀孕那段时间门，温九儒几乎没怎么碰过怀央，连亲吻都很少。</p>
后来生完孩子住护理中心，好不容易从护理中心出来他又去做了手术。</p>
恢复期间门不能干这事，不然亲起感觉了受罪的还是自己，所以整整一个多月，没怎么和怀央亲密过。</p>
这么满打满算，是实打实真的禁欲了一年。</p>
此时，唇齿相贴，很自然地，骤然便点起了火。</p>
温九儒的吻再次落下来时，怀央手里的书就掉了。</p>
坚硬的书籍接触柔软的床，紧接着歪倒，陷进米色的面料里。</p>
温九儒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摸到床头的开关，灯灭下来的一瞬间门，吻再次加深。</p>
怀挣扎间门，脚踢到了一旁的婴儿床，温伏月床顶挂着的铃铛“叮铃”地响了两下，怀央找回意识把温九儒推开。</p>
她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变得含糊：“他们两个还在呢......”</p>
温九儒偏头，轻咬了一下怀央的耳尖：“所以早就说了不要把他们弄上来。”</p>
“我不是怕他们哭吗，”怀央侧头，避开他的吻。</p>
“哭就哭，谁家孩子还不哭了。”</p>
“温九儒？”</p>
“大了就不哭了。”</p>
“温九儒！”</p>
温九儒压着怀央的下巴，再次深吻了一下，紧接着，退出，站起来。</p>
扶上温伏月的床，声音里有些被打扰的不快：“我把他们推下去，让他们下去哭。”</p>
当然，温九儒这打算最后没实现。</p>
因为——在他扶上两个婴儿床，准备开门喊阿姨的时候，温炎凉和温伏月，特别有默契</p>
</p>
地，一起，响亮的哭了起来。</p>
温九儒按着眉心头痛。</p>
好不容易喊阿姨上来，刚把两个孩子从床上抱起来，稳住怀央说等下就不哭了，结果这俩小孩也不知道福至心灵个什么劲儿，“嗷”的一嗓子，哭得更大声了。</p>
“.........”</p>
就离谱。</p>
是不是两三个月大的婴儿就开始长脑子了？</p>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怀央最后到底是没舍得把温炎凉和温伏月扔下去。</p>
喊着阿姨把孩子推了回来。</p>
温九儒坐在床头，怀里抱着温炎凉，心里的郁闷不是一星半点。</p>
原本“美好”的一夜，又都“美好”到哄孩子上去了。</p>
一周后，温九儒终于带着怀央坐上了去纳米比亚的飞机。</p>
当然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p>
温九儒本意是把两个孩子在曹林那儿放十天半个月的，等他和淮扬回来再去接。</p>
结果怀央好不容易同意抱着孩子到了曹林那儿，看着曹林翘着脚一面啃披萨一面打游戏的样子，又反悔了。</p>
他自己养的狗窝在游戏主机上都没工夫搭理，怀央实在很难相信他能照顾好温炎凉和温伏月。</p>
温九儒保证再三，说会有三个阿姨跟着，李延时和闻声没事了也会去看，但怀央还是不放心。</p>
她给了温九儒两个选择，要么去纳米比亚的行程在往后推个一年两年的，要么就是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p>
温九儒一寻思，再往后托，说不定到时这俩小孩又有别的事还是去不了，还不如现在带着俩孩子去。</p>
反正住的地方是直接包了个三层楼，让阿姨带着孩子住在别的房间门就好。</p>
因为这俩孩子，怀央好久没出过远门了，温九儒是真的想带她出去玩一下。</p>
温九儒这边打算的好，压不住两个孩子闹腾。</p>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能感知出来换了个地方，总之到了纳米比亚，不是这个哭就是那个哭，这个哭完那个哭，跟倒班似的让人不得安宁。</p>
原定的十天旅行计划，最后愣是变成了十天的哄孩子计划。</p>
三更半夜，等怀央睡了，温九儒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随风翻涌的细沙时，忍不住，给李延时打了个电话。</p>
打这电话之前，他联系了两个医生，又在网上搜了半个小时，实在没找到能让孩子不哭的方法。</p>
电话响了两声，被那端的人接起来。</p>
</p>
温九儒捏着鼻骨，声音有一丝疲惫：“睡了没？”</p>
李延时的声音听起来比他更疲惫：“没睡，在哄孩子。”</p>
“.........”</p>
“你家的也在哭？”温九儒实在是不能理解。</p>
“在哭。”李延时的语气听起来很烦躁，“哄了一个小时了，越哄越哭，闻声明天还要上班，因为他哭，现在都睡不成。”</p>
温九儒声音顿了下：“你家不是也请了阿姨吗？”</p>
李延时揉了把头发：“让阿姨带了，但他一哭闻声就心疼，他不睡闻声也睡不着。”</p>
温九儒胳膊搭在扶手上，上半身往后泄气地靠了靠。</p>
得，跟他家的一样。</p>
怀央也是这样。</p>
两人对着电话沉默半晌，李延时忍不住开口来了句：“这玩意儿能塞回去不能，我实在不想要了。”</p>
“.........”</p>
“你这样说闻声不骂你？”</p>
李延时靠着卧室的门，看远处还在不知疲倦嚎叫的小婴儿。</p>
再次揉了把发顶，无奈：“没敢说。”</p>
李延时话音落，温九儒突然笑了声。</p>
毕竟看到有人比他更惨，他突然没刚刚那么烦了。</p>
李延时脚尖踢了下墙，低骂：“温九儒，你是不是有病？”</p>
“你不是带怀央在纳米比亚度假吗？”李延时冷哼，“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干嘛？吃饱了撑的？”</p>
温九儒没在笑，吐了口气，坦言：“本来想问问你有没有方法哄孩子不哭的。”</p>
“从来纳米比亚七天了，这俩孩子一晚上不落的闹人。”温九儒看着天花板，“怀央刚上床睡着。”</p>
听到温九儒这话，李延时那端又是一阵沉默。</p>
良久，李延时又哼了一下：“没办法，就这样吧，挂了，我要去冲奶粉。”</p>
“.........”</p>
电话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p>
温九儒眨了下眼，盯着酒店卧室铝扣板的吊顶又看了会儿，起身，往床边走去。</p>
窗帘大敞着，从屋外照进来的月光正好撒在床上。</p>
床上的人抱着被子，睡裙的肩带掉了一半，正安安静静的睡着。</p>
在护理中心的那段时间门，温九儒把怀央补得很好。</p>
不仅把先前瘦下来的那些补了回来，甚至还让她多长了两斤。</p>
但这肉......温九儒视线下垂，都长</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