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擎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道：“玉面道心萧闻中，是悲雾山的得道大师，我们东黎最敬仰的修道之人。乖，叫他大师。”
凌媚闻言，软若无骨的手松开祝擎，走到萧闻中旁边。
语气妖娆：“大师。”
“你渡天下，渡不渡我呀？”
她问的调皮，白皙的手还敷上他的胸襟。
没人看到，她袖下的另一只手，捏的发红。
萧闻中淡淡的看着她，眼神犹如她从悲雾山离开那天一样清冷。
瞧，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
像只仙鹤，高高在上，不在乎人世间的任何事。
“渡，道渡天下人。”他这么说着，耳朵已经泛红。
座上祝擎笑了起来，唤道：“奉眠，过来。”
凌媚，也就是柳奉眠。身姿娉婷袅娜，步伐优雅的走到祝擎身边。
只留给萧闻中一股馨香，和在悲雾山上的香气一样。
久久散不去。
“奉眠，大师是我的座上宾，过些时日我去南平练兵，大师你帮我招待。”祝擎点了点柳奉眠的鼻子。
久不出山的萧闻中光临河安王府，简直是蓬荜生辉。
在祝擎心里，已经把柳奉眠当成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了。
他们虽无夫妻之实，但是情投意合，祝擎这颗在战场上厮杀的心，只有在她的柔情里才得以安抚。
或许等他从南平回来，就会娶她，给她个名分。
将军这么想着，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
柳奉眠直视他的眼睛，笑的明媚，眼里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祝擎，五万将士痛苦的嘶吼，你听到了吗？
何不杀了我。
我是你最恨的那个贵妃，是你铁骑军草草收兵而得的战利品，你怎么不认得我？
你杀了我啊，杀了我呀。
“好，将军，我等你回来。”她朱唇轻起，眼波流转。
祝擎笑。
向萧闻中示意。
第二日，祝擎便上马，铠甲下的祝擎霸气英俊，笑着说：“奉眠，等本将军回来，回来娶你。”
柳奉眠闻言羞涩的笑了起来，轻轻点头。
一切都被萧闻中看在眼里，他神情淡漠，看到了凌媚……柳奉眠嘴角勾起。
那是得逞的笑意。
祝擎走后，王府中只剩萧闻中和柳奉眠。
四下无人时，萧闻中闭眼，清冷的声音响起：“凌媚，我以为你会回西萧。”
柳奉眠的笑刹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眼睛和狠厉的表情，她笑的猖狂：“西萧？西萧还容我？”
“你萧闻中回西萧，迎你的是十里春风。我凌媚回西萧，迎我的是千古谩骂。”
她走到萧闻中面前，好看的眼睛怒瞪眼前的人：“凭什么！萧闻中我问你凭什么！”
萧闻中面无表情，没有说话，眼神看向她竟带着一丝悲悯。
“萧闻中，你当你的得道大师，我当我的祸国红颜。就当我从未去过悲雾，恩怨分明，你别挡我的路。”柳奉眠敷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轻声警告。
男人不动声色。
良久，他道：“你扰我清净。”
“我来渡你。”
像是天神给予凡人悲悯。
柳奉眠满脸不可置信，片刻，笑的更大声：“你说你要渡我？”
“五万魂灵的嘶吼，我煜儿的哭声，喜儿的喊声，日日夜夜缠绕着我。”
“你说，你要渡我？”
“早知如此，你为何赶我下山！当初你若不让我离开悲雾，我也可守着内心的干净，躲在婆娑。”
“可你偏偏赶我下山，说我扰你，但你可知这波涛汹涌，错综复杂扰的事实扰的我也不得安宁。”
“你如何渡我？你怎么渡我！”
她几乎要贴上萧闻中。
萧闻中直视着她，点了点她的眉心。好似当年她在勤雅堂前为他拂去雪的那一幕。
“静。”
他吐出这么一个字。
柳奉眠的内心好像有了些波动。随即又恢复了端庄优雅的样子。
她笑着扬长而去：“闻中，你看究竟是你先沉沦落俗，还是我先被你渡化。”
萧闻中阖目，眼角落下一滴泪。
佛动心，佛动心。
就算我信的道不渡你，我也渡你。
我不是什么万人敬仰的大师，我只是一个错过你出嫁的寻道人。
我想送你回家……
如果没有家……
我便是你的家。
次日，河安王府内，萧闻中在亭下打坐。柳奉眠笑着走到他身边，她已经二十有六，身段婀娜，脸庞明丽，美的摄人心魄。
即使身后跟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姑娘，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大师，这些都是我从翠玉楼接过来的姑娘。”柳奉眠笑的明媚。
“将军让我好好招待你。”她抬起他的下巴。
这大师长得真好看，生的霞姿月韵，俊美无双。要不是这一身的芒寒色正，拒人千里以外的气质。柳奉眠还真信他是个流连花丛中的多情种。
萧闻中抬起头，那软软还带着馨香的手指抵在他下巴上。他睁眼，眼神如悲雾山的光一样清明。
柳奉眠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把手拿开，笑着对姑娘们说：“这位是得道大师，你们可要好好招待他。”
我恨你，萧闻中。
恨你让我自己面对这一切，恨你早不来寻我。
我要毁了你。
姑娘们一拥而上，柳奉眠的心却隐隐作痛。
她缓缓回头，亭上那人衣衫凌乱，清明的眼神盯着她。
萧扶珽渡不了凌媚，难道萧闻中就能渡的了柳奉眠吗？
可她已经不是凌媚了，那个在悲雾山心中纯净的凌媚死在了金辉城楼下，死在了喜儿和煜儿的血中。
她闭眼，觉得那些姑娘的叫喊声是那样嘈杂。
她们怎么能碰他？
他是云端上的人，他是俯瞰万物的人。
柳奉眠赶走那些姑娘们。
萧闻中坐怀不乱，只是衣衫不整，有些狼狈。
柳奉眠注视着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对，她是要毁了他的。
她背过身去想要离开，自己心中的棋盘因为眼前这个人变得乱了。
萧闻中突然握住她的手。
她脚步一顿。
“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
“可以。”
柳奉眠皱眉，回头看他。发现他眸色晦暗，一脸卑微的看着她。
她像是受到什么鼓舞。
“瞧我忘了，让那些姑娘们找你，便宜了他们。毁了你，我就可以。”
她抿唇低笑，覆在他耳边轻声道：“毕竟，我是你的嫂嫂啊……扶珽。”
萧闻中眼神晦暗，耳根泛红，好看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柳奉眠取下项链，那是祝擎重金打造的，上面还有颗来自西萧的水晶。
她用项链把萧闻中的手缠上。
他竟没反抗。
萧闻中跟着她进了屋里，全程一言不发。
这是祝擎为柳奉眠修的偏府，没有其他人。
柳奉眠点起了迷情香，心中的恨意如藤蔓般不停的向上爬。
屋子里富丽堂皇，软榻上，柳奉眠解开他的道袍。
萧闻中眉目如画，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柳奉眠不信邪。
柳奉眠解开外衣，白皙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敷在他耳边低语：“我的皇弟，是不是还没做过这种事。”
室内馨香入鼻，言语不堪入耳。
萧闻中的手被项链桎梏，一言不发，身体莫名燥热起来。
女子解开里衣，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
她极美。
萧闻中阖目，喉结滚动。
他未到立冠之年就上山，哪曾见过这般绝色。
柳奉眠的手极软，她摸进萧闻中的里衣里，胸膛坚硬，此时滚烫。
她笑了笑，心底痛与乐交织。
项链处的手被勒红，萧闻中想挣脱，离开这个地方。
她不肯，把他抵到榻沿，放下轻纱。
满床馨香。
萧闻中此时眼睛通红，他从未这般痛苦过。
柳奉眠吻住他的唇，把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萧闻中刹那间浑身发麻，冒出薄薄细汗。迷情香对他们二人都起来作用。
这是他曾经的皇嫂……
他怎么能……怎么能……
柳奉眠觉得他很香，像那种清茶，回味无穷。
她从来不是什么放浪女子，不肯进东黎皇宫就是最好的证明，哪怕在祝擎身边也没逾矩。
可当她看到渊清玉絜，清冷绝色的萧闻中，内心却怎么也控制不住。
毁了道，毁了东黎的光，毁了世间的正义。
这最能让她开心。
她像个妖精，拐了个道士，操控着道士的精神。
柳奉眠软弱无骨，萧闻中早已招架不住，身体挺得绷直。
她轻笑着，似银铃般悦耳，解开了他的桎梏。
萧闻中心中的道一点点破碎，纲常伦理，典章经纶被通通抛到脑后，就连静心抄在此时也不起作用，迷情香药效到达顶峰。
他翻身把柳奉眠压在身下，健硕的身体滚烫如火，情动难耐，声音沙哑：“我…我渡你。”柳奉眠眼中带着雾气，点了点他的眉心，说：“好。”
萧闻中，你渡我。
他取走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覆上了她红润的唇。他吻的极小心，修长的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
柳奉眠意识混沌，觉得欲仙欲死。
萧闻中，你别骗我。
榻上一片旖旎，男子墨发如绸，不知是迷情香的作用还是他早就用情至深，眼神里的情多的要将柳奉眠溺死。
“凌媚…凌媚……”他一下一下的唤着，眸上染着情欲。
我不是凌媚了，我是奉眠……
和我一起沉沦吧……萧闻中……
他们身上像着了火，都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甘泉，一柔一刚，温柔缱绻。
他们互相依偎在一起，直到天亮。
萧闻中睡醒时，迷情香已经散去，怀中抱着的人此刻软若无骨。
他…他居然……
羞愧之感扑面而来。
清冷俊美的脸上愁云密布，表情复杂。
他……碰了她……
一夜纵情。
她柔声的叫喊，白皙的身体，美丽的脸颊。
在他脑海里消散不去。
一下…一下……
他不顾纲常伦理，不顾无情无欲，和她颠龙倒凤。一起上了云端，一起下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