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乎乎的回到家,想起那时候自己不过脑子的话,忍不住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抱歉,我卖艺不卖身。”

    啊啊啊啊啊,自己怎么脑子一抽这么回答,想想也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啊。

    Z子把自己整个人瘫在床上,对方得知自己是自由咒术师后,要求一个月后就要前往“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自己也莫名其妙答应了他,说什么要研究灵魂里面混杂着类似“星海和混沌?”的奇怪气息。

    “五条悟……”Z子打开灰色雇佣兵专用的论坛,搜索关键字,“哇哦!”

    密密麻麻或真或假的消息塞满整个搜索引擎:

    “五条悟最新活动地点!‘咒灵’必看!”

    “如何破解五条悟咒术!!!”

    “细数五条悟与高层的‘爱恨情仇’~”

    “浅谈五条悟如何从悬赏‘五亿’升为‘百亿’”

    ……

    真可怕啊,那个男人,从各个意义上来说。

    ………………

    “同学们,”带领他们拿完运动器材,Z子笑眯眯地看着几个畏手畏脚躲在后面拿着篮球的男生,说“谷口同学,大野同学和岛田同学,老师知道你们在篮球方面还算不错,一起来切磋一下吧。赢了的话,老师有奖励哦。”

    “吉野同学昨天帮助老师整理器材时受伤了,正好可以来当比赛的裁判。OK,这几位同学出列,其余同学自由活动,注意安全!”

    “老大,我是真没想到她居然是我们的老师。”谷口扯了扯岛田的衣服,小声的趴在耳边说。

    “哼,干不到一个月就得走人。喂,大野,走了,看她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几人来到篮球框边,几个好奇的女同学在旁边围观,“规则很简单,半场的时间内,谁进球得分高谁就胜利。防止你们说老师不公平,你们三个一组先发球,如何?”

    “老师你可别后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热身结束,“开始!”吉野顺平轻轻抚摸一下手臂上缠着绷带,退开几步,紧张地注视着场内几人的动作。

    几个“不良少年”的身高在大部分男生还没发育的初中是比较高的了,对比起来,安柏不到一米七的身高就显得分外娇小。

    岛田微微眯起眼睛,向球框跑去,安柏脚尖一点,如一只轻盈的雨燕,堵住前进的路。

    “切。”岛田长臂一展,凭借男女体型差距带来的优势从侧面掠过,大野和古田也迅速赶到,牵制安柏。

    “不过如此。”岛田暗想,他顺利地到达球框下,腿部肌肉发力,蹬地,双手举球,想要来一个扣球,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老师一点教训。

    “这就是你们的战术?”

    什么?本该在身后的安柏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看似纤细的手掌带的难以抗拒的巨大力量,狠狠地把球从岛田手中扣下。岛田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两个人无奈地地努努嘴,“老大,这女人贼滑溜,根本碰不到她。”

    “给我乖乖的叫老师,臭小子。”安柏给那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这才刚开始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于这三个自认为打的还不错的篮球爱好者,无异于一场梦魇——无论是哪两个人包围住安柏,第三人无论是扣篮还是三分球,在进球的前一秒,安柏就会如同一抹幽灵,神出鬼没地拦截住即将进篮的篮球。像是被猫戏耍的三只老鼠,在每次希望的泡沫升起时时候,轻轻的破灭。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忍不住发出唏嘘。

    “这几位不是平时拽的狠吗,三打一还这么狼狈。”

    “嘘嘘嘘,小声点,听到后又要被他们的‘大哥’教育了。”

    “安柏老师真的好帅啊,感觉她整个人在闪闪发光。”

    “不过安柏老师为什么不进球呢?”

    听见旁边的窃窃私语,场上几个男生的脸色阴沉。

    “还有多久中场休息,裁判同学?”

    “三分钟。”吉野顺平看一下手表。

    “足够了。”安柏扬起阳光的笑脸,“裁判同学,请帮老师记好分哦。”回头看向这几人:“臭小子们,老师要开始反击了。”

    话音刚落,在大野手上的篮球消失不见,几人呆愣愣的回头,只能听见篮球穿过球篮落在地面上的啪嗒声。

    “两分。”

    围观者像是也没反应过来,安静了几秒后爆发出剧烈的欢呼声。“太强了吧,安柏老师!”

    场上的几人迅速奔跑起来,务必阻止下一个进球。安柏挑衅的勾了勾手指,转身,向球框跑去,高高的跃起。

    她这是想要扣篮,就像自己第一个球一样,这不是摆明着用自己的方式打败自己吗,怎么能让她投进?岛田调动全身的肌肉和力量,健硕的身体带着强大的冲击,撞向半空中的安柏。

    危险!旁观的吉野顺平瞳孔放大,吼了出来:“你这是犯规!”

    眼看两人就要撞在一起,安柏好像突然停下,一瞬间,手腕一抖,本该从正面抛出的篮球在岛田的右手边划过一个弧度,稳当当的落进去——是个空心球——身体不符合常规规律一样,轻盈落下。岛田却因为错估弹跳后的轨道,就像踩空楼梯一样,重重的落下,“嗵”地砸在地上。

    吉野平复紧张的心情:“两分”。

    “岛田同学应该崴到脚了,去休息吧。”安柏吩咐体育委员几人来把岛田抬走,轻轻地拍了拍岛田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害人终害己,岛田同学,这是老师今天教你的第一个道理。”

    称得上顶梁柱的岛田受伤,剩下两人更加溃不成兵,剩余的一分半简直是安柏的个人秀——三分球,扣篮,空心球,后仰跳投……安柏像一只精灵,在舞台上演奏着动感的旋律,如同一场美妙的视觉盛宴。

    “叮——”下课铃挽救了两个苦不堪言又可怜的家伙。

    “同学们,集合啦!”安柏搂着蓝球,只出了一层薄薄的汗。“虽然这两个同学没有进球,但是一直坚持到了现在,真的很不错,让我们来掌声表扬。”

    密密麻麻的掌声像是一个个巴掌打在了通红的脸上。

    “正好是放学时间,同学们参加完社团之后,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这几位同学表现的很不错,放学后来弓箭社领奖励吧,我等着你们哦。”安柏的目光扫过一旁休息的岛田和气喘吁吁的大野和谷口。

    “解散。”

    ………………

    “老师,我、我们进来了。”

    “还是很乖的嘛。我还在想,如果你们不来,我也是会很头疼的。”安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眯眯的说,“你们三个,挨个站在靶子那里,对对对,靠着靶子,不要动。真乖。”

    说着,拉起弓,咻的一声,箭穿过中间的岛田的头发,稳稳刺入靶心。

    “喂!你!”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安柏竟然真的敢射箭,下意识就要逃离。

    “不要动哦。”咻咻咻三声,三支箭擦过脸颊刺入靶子,箭头擦过耳边带来的阵阵凉意让几人汗毛直立,冷汗一下子窜上额头。

    “这一箭射谁呢?”安柏箭尖指着三个人左右游移,“谁再乱动就奖励他这一箭哦。”

    几人冷汗直冒,腿软的颤抖,却仍坚持着不敢移动半分,谁知道这个神经病女人会不会手抖射歪。

    僵硬的气氛维持了快五分钟,“哎呀,真乖。”安柏放下手里弓箭,做在一旁的板凳上。几人像被点了定身咒,仍然动也不敢动。“好了好了,游戏时间结束,休息一会吧。”

    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几人如释重负的瘫坐在地上。

    “来,”安柏抿了一口水,指着前面的三个凳子:“坐坐坐,不要客气。”

    三个人像三个小鹌鹑,乖乖的排排坐在前面。

    “哎呀,我是不是又忘记说了,我是弓箭社的指导老师,有权利处理监控哦。”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正视安柏笑眯眯的表情。

    “除了弓箭,我的打架水平也还算不错。也就是说,如果我在这里一会儿再接着把你们揍了一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哦,顺带一提,我哥哥是警察。你们的大哥,是叫丸山对吧?可能这一段时间都要吃炸猪排饭了。”

    “喂,你可是老师啊!”岛田忍不住冲安柏吼道,看到安柏的没有一丝笑意的眼睛,勇气就像冬天起床时被窝的暖气,立刻消散,一股股的寒意冒出来,这个疯女人,真的可能这么做。

    “对呀,我是老师。可按照你们的逻辑,强者支配弱者,我比你强大太多,就算我现在要把你们揍得半身不遂,我甚至也可以换一个国家继续潇洒,你们的后半辈子被毁了,却也拿我毫无办法,这就是现在的事实。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安柏的声音冷了下来。

    “但是,我是老师,而老师的使命与责任不容许我这么做。更重要的是,我们是人,不是牲畜,懂得何为可为,何为不可为。我对你们是欺凌弱小,面对更强大者被欺凌,那我们现在将还处于奴隶制,而非人文繁荣的现代。”安柏浅浅叹了一口气。

    “我是新来的老师,不是你们的班主任。不是很了解你们同学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但是昨天我看到的事实就是霸凌。扪心自问,你们做的对吗?”

    安柏揉了揉这几个大男孩的头发:“我也不指望你们一下子就可以明白,可是你们都才不到15岁,都是孩子,孩子是有犯错的权利的,可是老师希望你们可以改正,好吗?”

    “这里有三颗糖,吃下代表你们今天至少听懂我在说些什么了。”见几人咽下,安柏温柔的说:“很甜吧,其实这是最新型的控制神经的药物,一旦再次犯错,就会——”

    “嘶——”几人之前被石头弹过的地方像麻了一样,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好了,今天的课后补习到此为止,回家吧。”目送着几人互相搀扶着离开学校,安柏冲着更衣室打招呼:“出来吧,里面坐着不舒服,来吃点东西。”

    “吱呀——”更衣室的门打开,露出不久前见过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