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短期内被注射了过量麻药。但是并没有长期滥用药物的痕迹。”
“是毒杀。”八月木染点点头,显得兴致不高,一目十行地敷衍翻着手上的报告。
“有没有可能是模仿作案？”八月说着翻开下一页资料，接着用平板的声调念着：“在死者胃部找到了残留的……哦。”
他声调微微一变，“不见的手脚找到了。”
降谷零听着深感不妙，也加快速度翻到八月在看的那一页。
“是死者自己吃下去的。”八月撑着脸,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致幻剂能够做到这种效果吗”降谷零有点头疼,怀疑的视线落在八月木染身上，“你看起来并不吃惊？早就知道了？”降谷零一挑眉头问道。
八月木染合上手头的资料,像是习惯性地扬起个笑脸回答道：“只是看花开得很漂亮而已。”
“这么说残缺的肢体都是死者自己砍下来吞进肚子里的？”降谷零看着报告在分析，报告上写着找到的残留组织都有消化的痕迹,至少死者把自己手脚吃下去之后还活了一段时间。
“……该不会是直接吃的吧？有洗吗？”八月木染正在碎碎念,看起来对这件事的接受度很高。
“有没有可能死者是被逼迫的？”有公安的成员发出疑问。
降谷零反对了这个观点,“我们已经询问过附近的住户了,没有得到有异常的报告。而死者身上并没有被限制发声的痕迹，声带也完好。如果是被逼的，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前辈，我觉得可以简单点。正常人都没办法自己吃掉自己。疼痛另说,正常人会吐的。”八月木染说道,“但是现场并没有那样的痕迹,而且出血量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你能够肯定他是正常人吗？”降谷零一句话给八月木染问住了。
“这……确实。”
降谷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向八月木染问道：“你上一次见死者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是……半个月前,不对,满打满算，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降谷零没漏掉八月木染改口那段，“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是叫别人给我送过来的。我很少自己过去。”
“还记得半个月前给你……等等,送了什么？眼球？”
八月点点头回答：“对啊,我只定了这个款式,只有‘眼睛’。”
“降谷先生！”突然有人敲了敲门喊道。
在场的都是相关人员，于是降谷零应了一声就让对方直说。
结果对面来传话的人反而踌躇了一下才开口道：“楼下来了位女士，捧着束玫瑰花指名要见降谷先生您。”
“玫瑰？”
“女士？”
“指名？”
会议室里开始有点骚动起来。
毕竟“降谷零”这个名字也算是机密。
“说的是哪个名字。”降谷零皱眉寻思着是谁？
“说是要找‘降谷零’，如果降谷先生不在，安室透先生也
可以。”
“我知道了。”降谷零点点头回答道()?()，
“我这就去看看。”
“前辈……您女朋友吗?”
八月木染问出声的时候(s)?()，
其他人目光都投了过来()?()，
其中不乏有看“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但所谓八卦之心人人皆有?(小%?说)?[(．)]?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于是最后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降谷零。
被问住的降谷零，一时间露出尴尬而不失风度的笑容，回答道：“不是。”
于是八月木染又问，“那介意我一起去吗？”
降谷零想着把苏打酒单独放在这反而更加危险些，这个“危险”指得当然是八月木染本身。
他向上级询问过关于八月木染的事情，但是得到的回复比较微妙，“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都可以答应他。”
公安有
求于“苏打酒”？
或者说有求于八月木染的“家属”？
降谷零能够想到就是现在顶着“高波酒”名号的……
如果要说那个高波酒是三月弥生，他其实是不想承认的。
而现在最简单的切入点就是他面前这个看起来“纯良”了不少的苏打酒。
“你想跟着就跟着吧。”降谷零并未拒绝八月的同行申请。
其余人员纷纷对八月木染报以敬佩的眼神，“真正的勇士敢于奔赴在吃瓜的第一线”。
只是就这次会面的结果而言，八月觉得自己突然从吃瓜群众变成了被吃的那个“瓜”。
和对面穿着红色长裙的女性对上眼的时候，八月木染很明显嘴比脑子快地发出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降谷零则是目光一凝，他可不会忘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小田长月。
降谷零很肯定自己进来这个“世界”和对方脱不开关系。
只是嘴上说着“合作”的小田长月到底希望他在这里看见什么？
红裙女子的视线像是掠过降谷零然后停在了八月身上，“你才是怎么在这里？”
“我工作啊。”八月木染叹气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用知道。”小田长月点点头，像是真的不关心这件事情一样。
被叫下来的降谷零反而成了插不上嘴的那个人，他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了一遍，心中略有所思。
小田长月、三月弥生、八月木染、如月。
过往种种在降谷零脑子里回放，只要一个关键线索，所有事情就能全部串起来。
其中，三月弥生的立场最难判断。
说三月弥生是组织的人，那降谷零到现在都没有暴露就说不过去。
看琴酒对卧底的态度，组织没有放任他的理由。
但要说不是……，久不露面的高波酒，得知他公安身份的小田长月，还有……活下来的景光。
再那么仔细想一想，连苏打酒的立场好像都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
降谷零的视线落在小田长月手中的花束上，玫瑰开得艳丽，色泽浓郁，明显是刚摘下来不久的。
“那你是来做什
么的？”八月疑惑的声音拉回降谷零的思绪。
“去送花。”九月抬了抬手?(*?)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示意自己抱着的花束还不够显眼吗？
“刚好顺路就过来了。我义兄要结婚了()?()，
婚礼邀请函要带给降谷先生。”九月解释了一下自己在这里的原因。
“……？！”降谷零一惊。小田长月的义兄？公安派去玛格丽特身边的那位潜入搜查官还活着？！
不是被苏打酒杀了吗？
谁料掉()?()，
原来的苏打酒()?()，
现在的八月木染比降谷零还要吃惊的样子。
“新娘是奈奈姐吗？别告诉我不是啊？！”
“除了我嫂子还能是谁？！”说着这话的九月显得情绪波动明显了一些。
“奈奈是？”降谷零感到困惑。
“前辈……你不认识吗？那位潜伏敌方多年的大前辈？”
自己也是潜入搜查官的降谷零感觉哪里不对，“既然那位前辈在进行潜伏任务，那么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降谷零也没想到这话把八月问住了。
“奇怪……怎么认识的……我们是在……”八月木染捂着头像是感到头疼的样子。
【数据异常。】
红色的警告字样像是游戏弹窗那样出现在降谷零面前。
原本晴朗的蓝天白云一下子被渡上了一层不详的红色，太阳像是流星一样从天空落下来，砸开云层。
视线里的图像边缘像是模糊的像素点。
【“公安潜入搜查官……八月木染。”
“以后……联络线人……奈奈……007。”】
掺杂着杂音的对话声在降谷零耳边响起，只能捕捉到零星的字样。
【“八月木染……失联，007……确认死亡。”】
【“奈奈姐！你的身份被查出来了！马上撤离！”】
【“那你怎么办？！”】
【“死不了。”】
【“嘀——”】
最后像是电话挂断之后的盲音响起。
【重置数据完成。正在重启。】
眨眼间一切都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降谷零听见的看见的，全部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幻觉。
降谷零倒吸一口凉气。
短短几句对话，透露出不少的信息。
单看对话，八月木染拿着是公安潜入搜查官的剧本，而且看样子是线人身份暴露，告知对方撤离的时候。
那么……这是真实的吗？
做情报工作，既要学会相信，又要怀疑所有能够怀疑的。
但是如果这是真的，问题就很严重了。
是八月木染变成了苏打酒吗？
失去线人之后，对方和公安断联？
不对。
降谷零在内心反驳道，就算没有线人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和公安联络。
那么，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苏打酒才是真实？
降谷零就像是看见了一枚硬币的两面，却无法区分出哪一边才是正面朝上。
“就是六年前刚毕业的时候，有个
任务撞上了。(s)?()”
八月木染摊手道，却看见降谷零像是走神了，于是在他面前伸出手挥了挥。
“前辈，前辈？你怎么愣了？()?()”
对话开始重新进行，就像是游戏闪退后重进。
“我在听你讲。㈤()?来㈤#?㈤#?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㈤()?()”
降谷零点点头，露出认真的表情，把自己走神的事轻描淡写地带过。
六年前毕业……。
降谷零注意到对话的改变。
八月木染从刚毕业的新人变成了六年前毕业，只小他一届的公安。
如果八月和三月是同岁，现在这个说法，加上之前八月所说的留级倒是正常。
八月：“我讲完了。(s)?()”
九月：“但我还有话要讲。”
“有人要我带话给降谷先生。”九月接着说道，但是视线却看向八月木染。
“要我走？”八月木染看明白了那眼神什么意思。
“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八月表示一个脑子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你确定要听？”九月一挑眉。
“你保证你听了不会■■？”
后面的词汇像是被电子消音了一样，但是降谷零看八月木染并没有露出其他反应，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算了。”九月像是放弃了和八月木染继续掰扯这个，她朝降谷零的方向走了两步。
而原本和降谷零站得近的八月木染因为九月抱着一大捧玫瑰的原因主动退开了两步。
这也就导致接下来他的动作就慢了一步。
在九月突然拽着降谷零手腕，一把刀子刺进降谷零心脏的时候。
对方的力气大得超乎降谷零的想象，也就导致他第一时间的反击未能奏效，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留下第二次反击的时间。
“麻烦您先个存档。”行凶者如此说道。
【游戏失败。】
同样没有痛觉，只是视野变成一片黑白，血红的几个大字映入降谷零眼中。
比起之前那次，这次加上了“死亡动画”，起码给了大脑缓冲时间。
【是否跳回最近的存档点，重新开始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