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降谷零依旧保持着容易猝死的“优良作息”。
他从高波酒那边离开之后，在外面逛了一圈，在确认后面没有人跟踪之后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高兴的是这里的住处的确还是自己的,但一边又忧心，既然组织的数据库里有这么详细的情报,那么他之后和公安的一切联系都必须小心再小心才是。
而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hir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边泛白，透出隐约的金色,太阳被云雾裹挟着刚刚升起，清晨的空气都还带着夜晚潮湿的气息。
降谷零却已经穿戴整齐。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但是他已经整装待发,哪怕是在所谓“梦里”,他也没有对工作敷衍了事的意思。
而且，血腥玛丽案的第四位死者出现了。
降谷零抵达现场的时候,其他公安人员也已经陆续到场。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表情严肃地和他打招呼道。
和先前的干尸比起来，这具尸体明显要新鲜得多。哪怕是见多了死人的公安成员有不少都面色难看，而剩下没反应的，便是还没来得及见过尸体的人。
要说有什么例外,大概就是降谷零进入死者尸体的房间之后，看到的——依靠在窗台旁边像是在咀嚼什么食物的八月木染。
跟其他恨不得把昨天晚饭都吐出来的成员比起来，八月木染就显得心理承受力极为强大,强大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程度。
就像是懵懂的孩童只因为好奇,便切割开蚯蚓。只因喜爱便撕扯下蝴蝶的翅膀，又在厌弃后随手丢下。
降谷零仿佛看见了八月木染嘴角扬起的笑意，在放着尸体的房间里显得越发诡异。
不。
降谷零定了定眼神,再也忽略不掉对方上扬的嘴角。
八月木染确实在笑。
而且在看到他之后笑容更加灿烂了。
“降谷前辈！”八月木染朝着这边招手,停下了进食的动作,面上笑容灿烂。
“您吃早餐了吗？要来一份吗？”八月木染提了提手上拎着的篮子。
降谷零感到有点头疼,这家伙不仅是一点没受影响，还是仿佛只要他点头说“要吃”，对方就能直接把餐布铺上的架势。
“我吃过了。”降谷零摇了摇头，拒绝了。
“那好吧。”八月木染略显失望，只好继续吃自己还没吃完的可丽饼，“对了，前辈。你的外套我送去店里洗了，等洗好再还给你。”
他身后的窗户落进光，一时间映照得他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降谷零收回视线，随口答道：“随便你吧。”
他开始打量房间正中的尸体。老实说他进来的第一眼其实没有看到所谓的“尸体”。因为尸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玫瑰。
玫瑰的花瓣像是沐浴过鲜血一样艳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泥土和香气混合的味道。
“死者四肢只剩下一只右手。”风见裕也将初步检查过的结果报告给降谷零，“死亡时间在12小时之内，具体的时间还要看解剖结果。”
“还有……”风见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毕竟结果有些匪夷所思。
“玫瑰是从尸体里长出来的。”
“长出来？”降谷零也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他戴上专门的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玫瑰的生长周期最快也要40天左右才能开花吧？”
降谷零迟略看了一下尸体，四肢仅剩一支完好，除开那只右手，这具尸体只剩下一个脑袋和躯干。
降谷零拨开覆盖到死者面部的花枝，一张扭曲的笑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死人不少见，但是这么奇怪的尸体还真是罕见。
降谷零注意到死者眯起的双眼弯如新月，但是眼皮的部分却是塌陷下去的——死者的眼球不见
了。
他又把视线移到死者腰腹的位置，内脏什么的都仿佛随着玫瑰的生长被带了出来，就像是新芽破开泥土生长一样。
诡异的尸体加上香到发臭的气味，的确是令人反胃。
但是降谷零注意到的却是另一点，这么大的创口，可以看见的血液的颜色却几乎没有。
于是他的视线难免便停留在了那开得如血一般的玫瑰上，就像是吸干了人血才开得这么艳丽一般。
“要是说有凶器的话。诺，就是这把‘菜刀’。”八月木染突然插嘴，于是降谷零就眼睁睁看着他从那个野餐篮子里掏出来一把装在收集袋里的菜刀。
袋子中还积了薄薄的一点血液，可以想到放进去的时候是怎么血淋淋的模样。
降谷零很想问“为什么要把凶器放在食物篮子里？”
但是一想到八月木染就是那个苏打酒，又好像对方做出什么都不值得奇怪了。
该说，刚刚还好没有答应那个早餐邀请吗？
在风见裕也抖着手指要说什么之前，八月木染就已经给出了解释。
“鉴识科说反正降谷前辈您过来也要看的，东西就先放在我这里了。”
“你……”
“算了，你高兴就好。”降谷零叹气，又问：“所以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谁？”
“我。”八月木染仿佛在课堂抢答老师问题的那种学生一样举起手。
降谷零对此见怪不怪，他已经要麻木了。
经过黑方苏格兰，顶着三月弥生样子的高波酒，还有公安后辈苏打酒什么的，就算现在告诉他琴酒弃暗从明了，想必他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于是他站起来，无比淡定地问道：“仔细讲讲。”
“其实我是过来投诉的，昨天的宵夜味道做的太差了，结果今早过来就看到做菜师傅躺了。”
降谷零：“……。”
降谷零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头疼感觉，你这个“仔细讲讲”怎么导致问题更多了？
“做菜师傅？死者是厨师？”降谷零疑惑道。
“这个……死者的身份和人际关系还在调查中。”风见裕也补充说明道。
八月木染开始翻自己的野餐篮子，里头像是还装了不少东西的样子，发出“窸窸窣窣”和“咚咚锵锵”的响声。
最后八月拿出来半盒眼珠子模样的东西，他左右一瞧，没看到能放东西的桌子，干脆自己也蹲下来凑到降谷零身边开始解说。
“前辈你听过活人料理吗？在日本也叫食人宴。”
“听说是把食物做成活人的样子？”降谷零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相关的记忆，但也没多少。
毕竟说是“活人料理”，但又不是吃真的人，算是猎奇，只能说人的喜好问题，上升不到犯罪。
就算是真吃人，背后没有大案子一般也不会派给公安调查。
“……你喜欢吃这种？”降谷零没忍住问道，他没印象苏打酒有这种喜好，他印象里的苏打酒更喜欢让别人做菜。
这个“别人”多半是指苏格兰，毕竟莱伊做饭半生不熟，波本的话，当时他做菜花样有限。
两两比较之下，既然要“贿赂”作为上级的苏打酒自然是手艺显得更好一点的苏格兰上。
八月没直接回答降谷零的问题，他只是说：“我吃的顶多算是万圣节特供零食这种，跟那些做一整个人来吃的还是不一样的。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的时候我也吓到了，就差当场报警了。”
说着他还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大家格格不入。”
降谷零：“……。”
风见裕也：“……。”
“你到这里的时候是几点？”降谷零选择略过“吃”的话题继续问。
“五六点吧，大概是吃早饭的时间。”八月木染看起来真的要在尸体旁边铺上桌布野餐了。
“我来
的时候，门没关上，进来的样子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看起来像是一场光明正大的谋杀。”八月木染如此判断道。
“前几名死者都是滥用药物导致的死亡。”降谷零皱了皱眉，不明白八月木染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不认为麻药成瘾的人还能够制作这么精细的东西。”八月木染指了指他放在一边的眼珠。
“力求仿真度达到最高，这是我特别定制的，拿去医学院当模型都没问题的。”八月解释道，“而且我又不瞎，麻药成瘾的人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降谷零像是想问什么，但是他立刻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我能问一下价格吗？”
“吗？”八月像是疑惑了一下，“也就大半个月工资吧，毕竟这个不好做造型。”
“你哪里来的钱？”
降谷零的问题像是给了八月木染会心一击，肉眼可见地他整个人消沉下去。
“前辈，你懂不懂人艰不拆？”
“毕竟你也有嫌疑。”降谷零觉得苏打酒到底会不会因为“饭”不好吃就把厨子宰了，这个问题确实有待考究。
“这是必要的怀疑。”降谷零目光灼灼，八月顶着降谷零的视线，不太适应地往后缩了缩。
“好吧，就当是自我证明环节。”八月举起双手，表示认输。
“我昨天从涉谷逛到池袋*，你们可以直接调沿途的监控。凌晨2、3点的时候我在东京湾附近。4、5点的时候我从东京到横滨中华街买早餐。从横滨到东京至少要半小时车程。等鉴识科那边死亡时间出来之后就可以证明我没有作案时间了。”
降谷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在东京湾做什么？”
关于东京湾，刻板印象就是杀人沉尸一类的。
“被个神经病拉着说要出海一起捞水母。”八月木染嘴角一撇，一副“我什么场面都见过，但这场面我是真没见过”的样子。
降谷零觉得苏打酒的夜生活算的上是多姿多彩，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去了？”
八月沉重地点头，“他都大喊‘章鱼哥，我们一起去抓水母’了，我还能怎么办？”
昨天听见三月天台烤菌子的时候，他就深感不妙。
疯了的人自己当然没感觉，只是会迫害其他正常的人。
换而言之，三月弥生发疯他自己不会有事，但是别人可能有事。根据七月的后续爆料，跟三月一起烧烤的组织成员已经成功吃进医院了。
该说还好他说得不是“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吗？
八月一副黑历史又多一笔的表情，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小碟子，拧开盖子：“前辈要来一口吗？刚捞上来的海蜇皮*，配上酱料，口感很好的。”
你当着死者的面，礼貌吗？
降谷零都怕躺在地上那位死者被气到诈尸睁眼。
“咕咕……”肚子饿的声音响起，而降谷零很肯定不是自己。
“风见……。”降谷零叹气。
“前辈饿了吗？饿了就别客气啊？没毒的，放心吃。”八月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降谷零敏锐地捕捉到“毒”这个字样，他又看见窗户的光线直直地落在尸体上。
“这个窗帘原本就是拉开的吗？”
“不，这个是我拉开的。”八月否认道，“屋子里的味道太难受了，我原本想开窗透个气的。但是又想到您还没看过，不能破坏现场。”
新的一天,降谷零依旧保持着容易猝死的“优良作息”。
他从高波酒那边离开之后，在外面逛了一圈，在确认后面没有人跟踪之后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高兴的是这里的住处的确还是自己的,但一边又忧心，既然组织的数据库里有这么详细的情报,那么他之后和公安的一切联系都必须小心再小心才是。
而现在要做的是——查清楚hir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边泛白，透出隐约的金色,太阳被云雾裹挟着刚刚升起，清晨的空气都还带着夜晚潮湿的气息。
降谷零却已经穿戴整齐。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但是他已经整装待发,哪怕是在所谓“梦里”,他也没有对工作敷衍了事的意思。
而且，血腥玛丽案的第四位死者出现了。
降谷零抵达现场的时候,其他公安人员也已经陆续到场。
“降谷先生。”风见裕也表情严肃地和他打招呼道。
和先前的干尸比起来，这具尸体明显要新鲜得多。哪怕是见多了死人的公安成员有不少都面色难看，而剩下没反应的，便是还没来得及见过尸体的人。
要说有什么例外,大概就是降谷零进入死者尸体的房间之后，看到的——依靠在窗台旁边像是在咀嚼什么食物的八月木染。
跟其他恨不得把昨天晚饭都吐出来的成员比起来，八月木染就显得心理承受力极为强大,强大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程度。
就像是懵懂的孩童只因为好奇,便切割开蚯蚓。只因喜爱便撕扯下蝴蝶的翅膀，又在厌弃后随手丢下。
降谷零仿佛看见了八月木染嘴角扬起的笑意，在放着尸体的房间里显得越发诡异。
不。
降谷零定了定眼神,再也忽略不掉对方上扬的嘴角。
八月木染确实在笑。
而且在看到他之后笑容更加灿烂了。
“降谷前辈！”八月木染朝着这边招手,停下了进食的动作,面上笑容灿烂。
“您吃早餐了吗？要来一份吗？”八月木染提了提手上拎着的篮子。
降谷零感到有点头疼,这家伙不仅是一点没受影响，还是仿佛只要他点头说“要吃”，对方就能直接把餐布铺上的架势。
“我吃过了。”降谷零摇了摇头，拒绝了。
“那好吧。”八月木染略显失望，只好继续吃自己还没吃完的可丽饼，“对了，前辈。你的外套我送去店里洗了，等洗好再还给你。”
他身后的窗户落进光，一时间映照得他仿佛是透明的一样。
降谷零收回视线，随口答道：“随便你吧。”
他开始打量房间正中的尸体。老实说他进来的第一眼其实没有看到所谓的“尸体”。因为尸体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玫瑰。
玫瑰的花瓣像是沐浴过鲜血一样艳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泥土和香气混合的味道。
“死者四肢只剩下一只右手。”风见裕也将初步检查过的结果报告给降谷零，“死亡时间在12小时之内，具体的时间还要看解剖结果。”
“还有……”风见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毕竟结果有些匪夷所思。
“玫瑰是从尸体里长出来的。”
“长出来？”降谷零也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他戴上专门的手套开始检查尸体。
“玫瑰的生长周期最快也要40天左右才能开花吧？”
降谷零迟略看了一下尸体，四肢仅剩一支完好，除开那只右手，这具尸体只剩下一个脑袋和躯干。
降谷零拨开覆盖到死者面部的花枝，一张扭曲的笑脸就出现在他眼前。
死人不少见，但是这么奇怪的尸体还真是罕见。
降谷零注意到死者眯起的双眼弯如新月，但是眼皮的部分却是塌陷下去的——死者的眼球不见
了。
他又把视线移到死者腰腹的位置，内脏什么的都仿佛随着玫瑰的生长被带了出来，就像是新芽破开泥土生长一样。
诡异的尸体加上香到发臭的气味，的确是令人反胃。
但是降谷零注意到的却是另一点，这么大的创口，可以看见的血液的颜色却几乎没有。
于是他的视线难免便停留在了那开得如血一般的玫瑰上，就像是吸干了人血才开得这么艳丽一般。
“要是说有凶器的话。诺，就是这把‘菜刀’。”八月木染突然插嘴，于是降谷零就眼睁睁看着他从那个野餐篮子里掏出来一把装在收集袋里的菜刀。
袋子中还积了薄薄的一点血液，可以想到放进去的时候是怎么血淋淋的模样。
降谷零很想问“为什么要把凶器放在食物篮子里？”
但是一想到八月木染就是那个苏打酒，又好像对方做出什么都不值得奇怪了。
该说，刚刚还好没有答应那个早餐邀请吗？
在风见裕也抖着手指要说什么之前，八月木染就已经给出了解释。
“鉴识科说反正降谷前辈您过来也要看的，东西就先放在我这里了。”
“你……”
“算了，你高兴就好。”降谷零叹气，又问：“所以尸体的第一发现人是谁？”
“我。”八月木染仿佛在课堂抢答老师问题的那种学生一样举起手。
降谷零对此见怪不怪，他已经要麻木了。
经过黑方苏格兰，顶着三月弥生样子的高波酒，还有公安后辈苏打酒什么的，就算现在告诉他琴酒弃暗从明了，想必他也不会再大惊小怪。
于是他站起来，无比淡定地问道：“仔细讲讲。”
“其实我是过来投诉的，昨天的宵夜味道做的太差了，结果今早过来就看到做菜师傅躺了。”
降谷零：“……。”
降谷零感到一种无能为力的头疼感觉，你这个“仔细讲讲”怎么导致问题更多了？
“做菜师傅？死者是厨师？”降谷零疑惑道。
“这个……死者的身份和人际关系还在调查中。”风见裕也补充说明道。
八月木染开始翻自己的野餐篮子，里头像是还装了不少东西的样子，发出“窸窸窣窣”和“咚咚锵锵”的响声。
最后八月拿出来半盒眼珠子模样的东西，他左右一瞧，没看到能放东西的桌子，干脆自己也蹲下来凑到降谷零身边开始解说。
“前辈你听过活人料理吗？在日本也叫食人宴。”
“听说是把食物做成活人的样子？”降谷零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相关的记忆，但也没多少。
毕竟说是“活人料理”，但又不是吃真的人，算是猎奇，只能说人的喜好问题，上升不到犯罪。
就算是真吃人，背后没有大案子一般也不会派给公安调查。
“……你喜欢吃这种？”降谷零没忍住问道，他没印象苏打酒有这种喜好，他印象里的苏打酒更喜欢让别人做菜。
这个“别人”多半是指苏格兰，毕竟莱伊做饭半生不熟，波本的话，当时他做菜花样有限。
两两比较之下，既然要“贿赂”作为上级的苏打酒自然是手艺显得更好一点的苏格兰上。
八月没直接回答降谷零的问题，他只是说：“我吃的顶多算是万圣节特供零食这种，跟那些做一整个人来吃的还是不一样的。第一次见到那种场面的时候我也吓到了，就差当场报警了。”
说着他还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我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和大家格格不入。”
降谷零：“……。”
风见裕也：“……。”
“你到这里的时候是几点？”降谷零选择略过“吃”的话题继续问。
“五六点吧，大概是吃早饭的时间。”八月木染看起来真的要在尸体旁边铺上桌布野餐了。
“我来
的时候，门没关上，进来的样子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了。看起来像是一场光明正大的谋杀。”八月木染如此判断道。
“前几名死者都是滥用药物导致的死亡。”降谷零皱了皱眉，不明白八月木染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不认为麻药成瘾的人还能够制作这么精细的东西。”八月木染指了指他放在一边的眼珠。
“力求仿真度达到最高，这是我特别定制的，拿去医学院当模型都没问题的。”八月解释道，“而且我又不瞎，麻药成瘾的人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
降谷零像是想问什么，但是他立刻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我能问一下价格吗？”
“吗？”八月像是疑惑了一下，“也就大半个月工资吧，毕竟这个不好做造型。”
“你哪里来的钱？”
降谷零的问题像是给了八月木染会心一击，肉眼可见地他整个人消沉下去。
“前辈，你懂不懂人艰不拆？”
“毕竟你也有嫌疑。”降谷零觉得苏打酒到底会不会因为“饭”不好吃就把厨子宰了，这个问题确实有待考究。
“这是必要的怀疑。”降谷零目光灼灼，八月顶着降谷零的视线，不太适应地往后缩了缩。
“好吧，就当是自我证明环节。”八月举起双手，表示认输。
“我昨天从涉谷逛到池袋*，你们可以直接调沿途的监控。凌晨2、3点的时候我在东京湾附近。4、5点的时候我从东京到横滨中华街买早餐。从横滨到东京至少要半小时车程。等鉴识科那边死亡时间出来之后就可以证明我没有作案时间了。”
降谷零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你在东京湾做什么？”
关于东京湾，刻板印象就是杀人沉尸一类的。
“被个神经病拉着说要出海一起捞水母。”八月木染嘴角一撇，一副“我什么场面都见过，但这场面我是真没见过”的样子。
降谷零觉得苏打酒的夜生活算的上是多姿多彩，他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去了？”
八月沉重地点头，“他都大喊‘章鱼哥，我们一起去抓水母’了，我还能怎么办？”
昨天听见三月天台烤菌子的时候，他就深感不妙。
疯了的人自己当然没感觉，只是会迫害其他正常的人。
换而言之，三月弥生发疯他自己不会有事，但是别人可能有事。根据七月的后续爆料，跟三月一起烧烤的组织成员已经成功吃进医院了。
该说还好他说得不是“派大星，我们去抓水母”吗？
八月一副黑历史又多一笔的表情，然后从篮子里拿出两个小碟子，拧开盖子：“前辈要来一口吗？刚捞上来的海蜇皮*，配上酱料，口感很好的。”
你当着死者的面，礼貌吗？
降谷零都怕躺在地上那位死者被气到诈尸睁眼。
“咕咕……”肚子饿的声音响起，而降谷零很肯定不是自己。
“风见……。”降谷零叹气。
“前辈饿了吗？饿了就别客气啊？没毒的，放心吃。”八月十分热情地招呼道。
降谷零敏锐地捕捉到“毒”这个字样，他又看见窗户的光线直直地落在尸体上。
“这个窗帘原本就是拉开的吗？”
“不，这个是我拉开的。”八月否认道，“屋子里的味道太难受了，我原本想开窗透个气的。但是又想到您还没看过，不能破坏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