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网游小说 > 被偏执前任认出后 > 正文 第47章第四十七章
    宁春月盯着关慕白的尸体,喃喃:“有些奇怪。”
    谢延珩闻言,抬眸看她,镇定问道:“怎么?”
    宁春月道:“你过来看看,关慕白的魂魄是不是有异常?”
    谢延珩一顿,起身走到宁春月身边,探出两指于关慕白的额前。不久后,他收回手,微微皱眉,道:“他的魂魄,似乎并不完整。”
    人共有三魂七魄,三魂为天、地、人魂,七魄为喜、怒、哀、惧、爱、恶、欲魄。
    而关慕白的魂魄中却只有二魂七魄,三魂中少了天魂。
    人刚过世时,魂魄还未消散,生前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也就是说,关慕白生前便已经没有了天魂。
    天魂之本源为慈悲,主共情,有了它,人方能感他人之感,于是产生良知。
    宁春月从未听说有人能以魂魄不全之身活着,因人能够降生于世,必然是聚齐了三魂七魄的,偶尔出现丢魂失魄的诡事,也需得作法将丢失的魂魄召回才能正常生活。
    关慕白不可能天然就缺天魂,必然是什么时候人为剥除的。
    宁春月突然想到关慕白曾说的话——“我切割了我的一部分献给主人,主人给了我相应的力量”。
    宁春月道:“关慕白从前说过,他割舍了他的一部分给他的主人——也就是那个黑斗篷神秘人,于是才换来了力量。”
    谢延珩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他的天魂是被那个神秘人拿走的?”
    宁春月点头:“很有可能。”
    不过魂魄乃是修士不可触碰的禁区,任何与魂魄有关的术法都是被禁止使用的。若关慕白的天魂确然是被那个黑斗篷神秘人取走,那此人真是邪门到了极点。
    人妖合成、瘟妖孕育、魂魄割裂,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极阴邪的恶事。
    谢延珩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许久,他才开口:“天魂主慈悲与共情,如此人方有良知。而若没了天魂,人会变成什么样?”
    宁春月怔了一下,道:“许是再也无法理解人之道德,逐渐走向歧路吧。”
    也许关慕白被取走天魂的时间便是五百年前,于是从那以后,他之行为逐渐偏激疯狂。
    ……
    宁春月打算再修整两三个时辰,待谢延珩身上的伤情好一些再离开。
    宁春月靠着长柱入睡,本是疲惫至极,却不知为何,睡得很浅。
    她做了个梦,梦里有许多人影。这些人影应当是她认识的人,让她觉得十分熟悉。
    他们一个个离开了她,与她渐行渐远。她想追,却追不上。
    等醒来时,宁春月摸了摸眼尾,摸到了一阵湿意。
    她愣了一会儿,心想也许是见到关慕白的死亡,内心多少有些触动,才会做这样的梦。
    宁春月转头,看向身侧之人。谢延珩似是睡熟了,睡着的他少了几分漠然,多了几分稚气,睫毛又长又密,肤色剔透如玉,看起来美好极了。
    宁春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脸侧。唔,手感不错。
    趁人睡着揩油似乎不太好,于是她又很快地收回了手。
    终究是睡不着了,宁春月便准备出去散散步,兴许身体走累了,就能再睡一会儿。
    她走出大殿,漫无目的地在这处地底宫殿游荡。走着走着,不知为何,就走到了宗祠。
    宁春月想起宗祠里记载着谢延珩和他父亲的生平,于是她便来了兴致,想进去再看一看有没有更多与谢延珩相关的记录。
    她在记载着前朝皇帝的那面墙走过。可惜谢延珩只是昭通帝不算有存在感的一个儿子,其上除了记载了他的名字与出生年月,便没有更多。
    宁春月见找不到什么,正要回去,却发现另一面记载着皇室亲族的石墙上,似乎比上次来时多了些东西。
    她走到那面墙前,却发现一副美女像。
    上次来的时候,这面墙似乎是空白的?
    宁春月端详那美女像,突然意识到,此人长得与自己有七八分相像。
    她愣了一会儿,皱着眉看向此画像下方关于人物的记载。
    ……
    谢延珩醒来时,正见到宁春月从外面回来。
    她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似是遇到了什么事。
    谢延珩莫名心头一跳,面上却依旧保持镇定,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他的出声终于将宁春月从思考中拉回了神。
    宁春月定定看了谢延珩一会儿,最后说道:“谢延珩,我们的婚约……做不得数。”
    谢延珩一怔,脑中仿佛被炸开般眩晕。好一会儿,他明白过来宁春月方才是去了哪、以及为何会这般模样地回来——
    很好,关慕白算计了他一次。
    想来他之前再度毁去的石板,是又复原了。关慕白应当是在那石板上藏了某种保护石板信息的术法,令那石板信息即使被抹去,也会再度浮现。
    为的就是让宁春月最终能看到那一面石板上,关于她身世的记载。
    谢延珩的手指都忍不住颤抖,却依旧维持着平稳的语调:“为何?”
    宁春月叹了口气:“若非方才我发现我父母的身份,我们还不知……我虽记得我父母身份高贵,是王公贵戚,可却没想起来,我母亲正是你父亲昭通帝的亲姊姊。”
    她说着,看向谢延珩,认真地说道:“延珩,我是你的表姐。”
    宁春月很难描述她发觉这件事时的心情,似失落,又似惊喜。她没想通失落的原因,却知道为何会觉得惊喜——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亲人存在。
    “虽凡人间有表亲通婚,可修士却不可与有血缘关系之人结为道侣。”宁春月道,“我们的婚约,做不得数。”
    谢延珩感到自己心脏似被某种重物狠狠击中,令他整个人都要死亡一般。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缓缓闭上眼,一言不发,似在强行克制某种疯狂的冲动。
    宁春月则还沉浸在这个突然发觉的信息里,并未觉察到谢延珩的异常。她说道:“先前不知为何没有发觉那处的记载,我隐约记得第一次进宗祠时,那面墙上是空白的——许是我记错了吧。”
    宁春月方才自宗祠回来时一路沉思,思考的重点倒并非她与谢延珩那桩千年前的婚约,而是另一件事。
    毕竟前者如今需得作废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而后者却还需得仔细思考论证。
    “若你我真有血缘,也许你我所拥有那股诡异的力量就能够解释了。”宁春月猜测着说道,“兴许那股诡异的力量,是前朝皇族所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