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打完一个副本总得
打完一个副本总得休息下。
战斗后的休整时间。
在村民和寻仙使的强烈建议下,一群人和妖到山庙拜访。
黄白有些羞耻。
它保持山庙坍塌的样子，是为了纪念上一任山神。
可现在山神是秦商，山神庙代表了秦商的面子。
虽然时间太紧,但庙宇破败仍然是她这个庙祝的责任。
秦商则不然。
她已经想开了。
之前她试图将崩落的山石送回原本的山头，并进行加固，却因为做不到而羞恼。
但实际上这只是个想法，她都没说出来,压根没人知道。
没人知道就不算丢脸。
而且确实是实力不足。
实力不足那就提升嘛！
秦商从没觉得自己够强了,就停止盘她手里的异能。
她可以盘的异能数量确实有上限，但人类的异能等级是没有上限的。
最初异能产生的时候,有人提议说什么“一到九级，九为极数”。
很多人不赞同，秦商也是反对的那个。
为什么要提前给人类设定上限呢？
末世的灾异突破了人的想象一直在变强，
虽然人类名义上在与末世对抗,但从未否认过她们也是末世的一部分。
末世永远在变,人也永远在变。
在最后一个人死完之前,她们永远不会放弃抗争。
所有的限制都只是因为没有发现突破口。
就像秦商三级到四级时卡了很久才发现，她的异能原来是要“盘”出来的。
按照末世里的分级，现在她五级,异能最多形成一个把她身包起来的盔甲，末世里几乎没有人攻破,到这一步确实已经达成了全身防御,可秦商从未觉得足够。
五级上面还有六级、十级、百级、千级……
就像进入这个世界的时候,山谷中蓝衣道人一拂尘打裂她的圆盘。
也打碎了秦商卡在五级后，内心冒出“是不是真的极限”那一点点的怀疑。
如果说山谷里到山中赶路这些天,秦商精力多在食物与翻译上,以“活下去”这个宽泛的想法为目的。
那么等到了山庙之后,秦商的注意力只是更集中了。
山庙周围的情况，与她的异能有明显关联，秦商感觉自己隐约间摸到了升级的头绪。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把这片地握在手里。
当时如果不是黄白确实放下敌意，秦商压根就没想过留手。
——在山谷里她都想着逃走，保留圆盘做后手呢！
那时她真的做好了打算，哪怕消耗完所有的异能，也要试探出黄白的幻术破绽和上限，最后在自己死之前搞死黄白。
该苟的时候苟，该拼的时候拼，末世疯子们的精神转变就是这么顺滑。
活下去和提升实力之间的箭头是双向的。
原
本活下去是最终目的，提升实力是达到目的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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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不断灾变的末世里，这两者捆绑的越来越深，最后一起成为那里人类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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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绝不会只吃没盐和调料的烤兽肉，绝不会穿着破烂衣服到死，绝不会止步于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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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让她永远有下一个目标，永远渴望更强，永远不知餍足，永远……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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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手指微动。山庙周围被平息了不到半天的土地再次涌动
在黄家长村民和寻仙使惊叹的目光里，泥柱托举着房梁架起，墙壁向两边展开，还将原本的青砖码在外侧。
原本木质的门框太腐朽，一道土墙将它们和不用的零件统一扫到一边。
黄白望着一半由原山庙组成，一半由现任山神能力构成的新庙，低了低头眼眶微热。
秦商没那么复杂的心绪，她只觉得需要一个挡雨的地方。
黄白身边紧紧跟着湖蓝和黄淑兰。
这两只小的跟在黄白身边，常常见前来供奉的吴姥和猎户，对人类不陌生。
但两头小狼一直居住在深山，见过最多的人山谷中是杀了她们母亲的仇人，因此一直有些炸毛。
秦商大咧咧在庙中摆放神像的台面上盘坐下，招招手将两只小狼叫到身边。
白耳朵蹲坐在她身后当靠背，小黑趴在右手边。
一手盘着即将成型的异能，一手挼着毛茸茸的狼头做放松、顺便安抚一直肌肉紧绷有些攻击欲小黑。
秦商两眼放光的盯着黄白和涌入的人群：【你说她们会给的祭祀呢？我饿了。】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秦商理直气壮的要报酬——她可是救了她们欸！
没有要命换命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了好吗？
一群挤在小山庙里跪坐的人，在秦商说完话后，齐齐转头看向黄白。
黄白很自然的站在神台与人群的中间，秦商右手边的侧位，向吴姥张开嘴、声音尖尖细细：
“山神救汝一村性命，尔等理当供奉祂！”
吴姥直起身体拜礼回应：“是，请问山神要怎样的供奉？
日常供奉是素是荤、每日替换多少次？
大祭祀一年中需要几天，一天中的哪个时刻开始？
三牲六畜要什么颜色？数量多少，需不需要褪毛？
礼器需要玉还是铜、什么样的形状？
引导的童男童女要多少岁、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
焚烧的香料需要什么品种，松木还是桃木？
唯有祭祀舞蹈需要时间排练，希望山神宽容。”
排在旁边寻仙使听着这一长串的问题，感觉胸中那口气终于顺了。
这才是正常的供奉“仙神”嘛！
这等实力的山神也需要相等规制的祭祀。
秦商愣愣的听着黄白转述一长串问题，伸出手指在面前画了个圈：
【我只是要这一次的报酬，她们之前是这么供奉你的吗，难道要我白吃白喝？】
黄白瞪大了眼睛：“我又不是山神，只是个看庙的庙
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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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商沉默了半晌，感觉这山神好像和她认为的不一样，感觉接了个很复杂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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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村民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秦商划的那个圈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这个大小的圆形玉器吗，她们要去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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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秦商继续补充了一句：“我说过吧，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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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平静，眼神微微泛红。
黄白感觉自己额头渗汗，果断转身向村民道：
“山神宽容，这次要你们身上所有的食物。
祂要思考一下想看哪种祭祀舞，所以其它事项十天后再告诉你们。”
吴姥恭恭敬敬向下一拜，身后的村民开始从身上和行李中掏东西，并自觉的把食物都堆在秦商划的圈里。
各色不一的干饼、生面粉、鸡蛋、三四条腌制的腊肉、一串咸鱼干、一小罐果干、腌咸菜……还有两只兔子和三只活鸡。
被栓脚倒挂也要叨人的活鸡老老实实蹲在秦商面前。
小黑盯住了瑟瑟发抖的兔子。
秦商伸手挑了最白的一块干饼，一边拿在嘴里嚼着一边继续在面前食物堆里挑挑拣拣。
腌肉太硬了，小狼们或许可以吃，但她依稀记得犬科吃太多盐不好，扔回去。
生面粉，这玩意儿怎么生吃，不要。
鸡蛋，她连续吃了好多天鸟蛋已经腻了，但是可以留下……
一阵挑拣之后，秦商基本吃饱了，小黑和白耳朵正在撕兔子，黄白没忍住小声开口留下了一只鸡，黄淑兰和湖蓝舔着一个鸡蛋。
剩下的都还了回去。
吴姥和猎户注视着每一次神台上伸下来的手，默默在心里记住山神的喜好。
接到还回食物的村民仿佛被雷劈中，山神不吃腊肉和咸鱼，反而吃咸菜吗？（干饼太噎了拿咸菜下饭的秦商：不是？）
还有：
“吴娘子你家饼是怎么和面的？”
“那是杏子干吧？过几天再去山里捡一点杏子。”
“就说还有其它使者！……两头狼是侍奉山神的，那两只小狐仿佛只是侍奉黄庙的，它们应该不用塑像吧？”
亲眼看眼山神收下整个村子的供奉，村民们心满意足的退出了庙里。
吴姥和猎户最后退出去，还不忘扯着黄白：“十天后需要什么要早点说啊！庙得扩建啊，山神什么时候允许泥瓦匠上山？”
“等确定了，会有妖去送信的。”黄白承诺着，心想山神到现在还觉得这是一锤子买卖呢。
村民离开后，就剩下了寻仙使和书童。
*
“在下……奉今上圣旨，寻访隅州仙神异士。
至荣阳县恰逢县令出行州府……仅带一书童采访周边，听闻山神辟妖鬼、护人间，遂慕名而来……谨问山神名号，何时入住岷山……某亲录隅州仙踪卷，以合天下和合之势，正人朝立足之本。”（注1）
面前“本地贵族”将衣袍从方便赶路的束缚中解开，在旁边半大少年的帮助下捋好了边边角角，才向秦商作揖行礼，45度角弯着
腰说了一长串话。
秦商眨眨眼，扭头看向坐在一边的黄白。
“寻仙使齐化明拜见山神，他要查您的底细录入朝廷卷宗。?()_[(．)]??来?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黄白言简意赅。
秦商觉得可能有点不对。
刚才兽语也没把人话压缩的这么小啊？
这两种语言是不是颠倒了？
而且查我的底细？
满面笑容殷勤备至的对一个展现了实力的山神说，我要查你的犯罪记录并且保留档案在政府。
【我不需要向谁解释我的来处，山神必须要朝廷承认吗，不配合，他们能拿我怎么样吗？】秦商挑眉好奇的问。
黄白眼角一抽，停顿半晌，对寻仙使齐化明道：“山神赞赏你的勇气，尊重朝廷的旨意。()?()”
然后呢？
既然尊重朝廷的旨意，那不应该接下来告诉他面前山□□号好让他录入卷宗？
齐化明与黄白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尊重(s)?()”
可能还有其它的含义。
面前的山神可能对朝廷没有多少好感。
甚至之前那半句“赞赏勇气()?()”
，就像看着一只兔子主动走进狼窝。
面前的山神一直表现高傲，对村民甚至没说几句话。
齐化明没有想过山神会对他额外特别。
山神的性格与村民口中的描述，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难道黄家庄村在骗人，她们口中的山神根本不存在，
还是说，这里竟然有两位山神？
面前的山神如此强大，黄家庄村也敢欺……黄家庄、黄？
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些信息。
姓黄，活鸡祭品，兔子被狼使分食但活鸡留下了，山神也不像食物有吃的意思，小黄鼠狼吃的鸡蛋……
齐化明心中掀起波涛，他好像知道黄家庄村的“山神”是怎么回事了。
是这小小黄鼠狼，顶着真山□□号在外面逞威风，还借着庙祝身份之便，以权谋私贪污祭品！
这套动作齐化明可太熟了。
县衙中的胥吏对县令，宰相府门卫对宰相，甚至还有皇帝身边的宦官和皇帝。
当然官场上很少做的如此粗糙，总会编一个更好听的名头，或者手段天衣无缝。
相通这一点，齐化明就明白山神的敌意从何而来了。
一定是这黄鼠狼传话时刻意抹黑他！
碰见这种“小人”拦路的事情，有两种比较方便的解决方式。
一种是直接把这“小人”喂饱，此次它就不会再拦路了，但下一次，胃口可能更大。
另一种是推举其它“小人”上去，让它们内斗，此时搅混水也好选边站也好，总有缝隙可钻。
山神身边……没有其它“小人”。
齐化明的眼神溜了一圈，落在红眼身上，暗暗可惜这乌鸦不会说人话，不然就可以用第二种方法了。
现在最快、最便捷的方法是，先把黄鼠狼喂饱。
在此之前，他甚至不能与山神过多接触，给黄鼠狼从中摸黑的机会。
齐化明干脆利落的向秦商一拜到底，客气几句道别后转身走了。
“他的意思是……不能拿我怎么样所以干脆不见我了？”秦商从自己的角度试着理解齐化明动作的含义。
黄白举起前爪抱住脑袋。
朝廷不是那么好惹的；
那个齐化明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类，他身上至少有件预防妖鬼的宝物。
加上还有村民祭祀的各种问题。
要解释的东西太多，黄白溜到秦商身边，仔仔细细从头讲起。
作者有话要说
注1：瞎编的，不通顺无所谓，就当寻仙使在瞎说（闭眼）
总之架的很空的古代，说话奇奇怪怪都是作者的问题。
这章肥一点，但是要上夹子，为了排名尽量靠前一点，明后两天没有加更。
上完夹子再说（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