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正义？我劝你最好别动。”
广播里面传来了杰罗麦有些戏谑的声音。
杰克想他们也许还能赌一次，想到蝙蝠上次所说，让几个小丑碎片毫发无损的那次爆炸。
但下一刻，这想法也被杰罗麦堵死了——
“你还记得我给你第一次添上的伤口吗？”
那次被碎片砸中的脊梁，仿佛因为这句话勾起了回忆，内皮尔又一次觉得隐隐作痛起来了。
而更不妙的，是杰罗麦话中隐含的意思——
特质所制造的间接伤害也能伤害到彼此，只要不经手外人，那么他们也是有可能被落下的石块给砸死的……
而这个改造过后的舞台，显然砸下来以后，有不小的可能性会生生压垮他们的脊梁，更别说期间的掉落物了。
而分明一味追求高效的杰罗麦，却毫不犹豫地选择将一部分威胁落到实处，从而切切实实地将他们给留在这里。
他很明确地发现，那两个抢劫了银行的特质，似乎并没有露面。
他们在拖延，或者说在等待着什么，难道说……
那一紫一绿的瞳孔紧缩，他看向窗外，那故意按下的炸弹是个幌子！
直到此刻，他们才注意到倒坍的楼房那些四溅的尘土，所隐没的整个城市被拉扯开的风景。
杰克猛地扯住自己的领口，那是蝙蝠留下的钮扣型对讲机。
“蝙蝠！告诉我你没有去那个异变的中心！你没有去见那个特质！那个特质是冲着你去的！”
良久没有人回应，就在杰克的心脏已经慢慢下坠之时，那边才传来了布鲁斯的声音。
“……他现在就在我面前。”
声东击西，杰罗麦又一次完成了自己最擅长的把戏。
chapter41.命运抉择
被称为苍白骑士的杰克仍旧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布鲁斯已经将对讲机给彻底关闭了。
事实上，他知道的。
早在他过来，发现目的地是哥谭市电视台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这是为了将他和剩下的小丑特质们隔开的陷阱。
如果光是用陷阱来形容太过笼统了，事实上，这也像是一个邀请函，在那些记忆之中夜空中穿行的黑暗骑士，最常收到的那种。
用巨大到无法承受的代价，将拷问人性的选择题和它们强行绑定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玩笑。
这是一个几乎可以说完整的小丑特质，向布鲁斯所表达的潜台词——
他不光知道了有关于特质的规律，而更进一步，他早已将他知晓的一切作为奖品放上了舞台，甚至为此做好了那甜蜜而致命的玩笑。
演播大厅里，一地散落的尸块在布鲁斯深蓝的眼中，慢慢被还原了回来了，几乎每一个人都像是突然被不同角度的力量拉扯，于是被生生撕裂成了地上的碎块。
八块。
活生生的人命将布鲁斯心底的愤怒点燃，而他仍旧注意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细节。
每一个人都被碎裂成了八块。
而这正是那些特质合起来的数目，布鲁斯当然不会将这个当作一个巧合，事实上，这对于他来说几乎像是同样被撕裂成了八份的哥谭一样显眼。
自称闪电侠的年轻人尚且有别的任务需要做，如果一如他之前所承诺的，要将所有的小丑合为一体，那么理论上，需要那极快的速度将所有的小丑特质圈在一个极小的地方，并不断地在外圈奔跑达到那个极限的速度。
从而强迫所有的碎片朝内，最终被聚合成一个人。
这是巴里的说辞，却不是布鲁斯的计划，更不是面前最为完整的小丑特质，要朝他开的玩笑。
于是，他让这个明显不属于哥谭的年轻人，先去帮助内皮尔他们遇到的麻烦。
同时，又因为巴里很迅速汇报起来，某个绿发的瓦勒斯卡在各个隐蔽角落埋藏的巨量炸药，最终布鲁斯不得不同意了某个带着天真气的小傻瓜，在这儿附近的地方守着怀特。
那些炸药应该拖不了巴里太长的时间，只要他这边稳住那个近乎完全的小丑特质，巴里就能赶过来将无法超越其速度的家伙强行抓去聚合。
但……为什么，心脏却在跳得越来越急切了。
皮鞋踩在了皮肉之上，演播室过于强烈的白灯下，布鲁斯的脸被投下了一道长长的阴影。
“小丑。”
那道同样被白炽灯给照得发亮的身影，被割开的嘴唇上方，两块在白布上生生烫上的两个黑色窟窿，正以极致的不协调看向他。
“终于，你来啦，亲爱的。”他几乎能听到，对面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唇角的声音，“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还有自己的鞋踩到血肉，不断响起的“啪嗒”的粘连声。
“你想要做什么。”
这句话说完，眼底像是被血色笼罩，布鲁斯几乎已经看到当初那场抉择的又一次重演，但，他别无选择……
“听着，小蝙蝠，我可没有什么计划，不过……”漆黑的窟窿洞穿了那双深蓝，疼痛和恼怒炙烤着布鲁斯越发冰冷的理智。
“只是想要让哥谭和我们一起……”
那双皮手套在布鲁斯面前挥舞，像是迭加了多层的重影，其间那八道影影绰绰的呢喃又近了。
“嘣。”
这一声的声响甚至比不上口香糖被吹破，但是却让布鲁斯的肢体越发得沉重发寒，他看到那张染着白漆的脸正在笑着。
“你做不到的。”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走得更近了，而灯光下看上去毫无防备的藻绿发色的男人，那紫色的长风衣下，似乎鼓鼓囊囊地掩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