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恪言头疼：“小师叔，你一个修道之人，不要开口闭口就是杀人，影响修行。”
第36章
然而看他丝毫不慌的模样，洛清风又问：“还是说，他走到这一步你早有预料？”
钟恪言给他倒了杯茶：“不逼他走到这一步，我又怎么好名正言顺让安平上位，清君侧这名声，怎么也比过弑兄篡位好听。”
当然，他还是不会让梁煜尧死的。
洛清风一怔，抬起那杯茶，略一挑眉：“倒是我小瞧你了。”
钟恪言道：“朝臣还是有不少老臣忠于梁氏皇族的，现在也该他们派上用场了。”
洛清风十分怀疑：“你确定那些人有用？”
钟恪言一噎，无奈道：“耍耍嘴皮子还是可以的，众口铄金，他们可是最擅长用嘴杀人了。”
其后不久，钟恪言让安平秘密会见了不少大臣。
而后便流言四起，皇帝的病另有蹊跷，这一切都是首辅楚瑾年的阴谋。
现在的楚瑾年已经一手遮天，只怕再过不久，江山便会改弦易辙。
此番动静，自然引起了楚瑾年注意。
已经闹到如此地步，钟恪言自然不惧，楚瑾年最多以为他们想要利用流言相逼，让他短时间内不敢动梁煜尧而已。
然而楚瑾年不以为意，大梁江山几乎已经尽数在他的掌握。
就在梁煜尧三月不上朝，传闻已经越演越烈时，陆云礼有孕的消息传出。
而钟恪言也终于约见楚瑾年。
水云间包厢内。
钟恪言看向楚瑾年：“陆云礼的孩子，是梁煜尧的，还是你的？”
楚瑾年脸色一青：“阿言，你就这般信不过愚zl.s我？”
钟恪言嗤笑一声：“你都做到这一步了，就莫要跟我说什么信不信了？”
“朝中不服你的大有人在，你楚瑾年又怎会给人留下乱臣贼子的把柄，若想偷龙转凤，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吗？”
“待陆云礼生下孩子，若是个小皇子，只怕梁煜尧也该病逝了吧，到时候那野种名正言顺登基，梁氏江山无声无息便换成了你楚家的血脉。”
楚瑾年看着他，眼中有痛色闪过，而后又恢复平静，轻声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阿言，你不妨考虑一下，与我生个孩子，让我们的孩子继位，这样至少那孩子还留着梁氏血脉，也不算便宜了外人！”
钟恪言也笑：“若我说，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呢？”
楚瑾年瞳孔一缩，随即微微摇头：“你已经骗了我太多次，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吗？”
钟恪言与他对视半晌，感慨：“我还真怀念几年前，那时候你不爱我，有什么说什么，不像现在一般，你说爱我，可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互相都要思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楚瑾年眼神有一瞬恍惚。
钟恪言起身：“我今日来，只有一句话问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如此执迷不悟？”
沉默良久，楚瑾年看向他：“如果注定得不到你的爱，那么得到你的恨也是好的。”
他总要，找个让他们这一辈子都纠缠不清的由。
他举起酒杯：“钟恪言，就用这江山为祭，祭你和我的曾经。”
第37章
兰苑内，安平一边给钟恪言剥葡萄一边问他：“陆云礼真的有孕了？”
在军营待了许久，小公主身上飒爽之气越发浓重，颇有当年长公主之风。
钟恪言跟个等人伺候的地主老财一样，喂到他嘴边他就张口。
他一边吃一边道：“假的，陆云礼被我下了毒，现在不死也剩半条命。”
洛清风在一旁看着有些无语，这人明明吃不出什么味道，却是一顿不落。
还是让未来女帝这般伺候，谁能有这福气。
安平皱眉：“可是那陆云礼号称盛京圣手，你下的毒，说不定早就被他解了。”
钟恪言嗤笑一声：“这天下也不是什么毒都能解的，是吧，小师叔？”
洛清风闭目养神：“嗯。”
安平奇怪：“既如此，你为何还要去跟楚瑾年说那些话？”
钟恪言轻笑一声：“自然是要让他以为，所有一切尽在他掌握。”
说到这里他问：“伍洋联系上北境大军了吗？”
安平点头：“那边已经秘密集结完毕，只等命令。”
钟恪言道：“今夜你便跟伍洋一起秘密出城，我在盛京牵制楚瑾年。”
毕竟楚瑾年手里还有另一半虎符能够命令京郊城内外十万禁军。
安平却有些忧心忡忡：“表哥，你留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钟恪言笑看一眼洛清风：“你也不看看是谁在我旁边。”
安平放下心，冲洛清风深深一礼：“表哥的安全，便拜托先生了！”
洛清风云淡风轻一颔首。
这时，伍洋进来先对钟恪言行礼，而后开口道：“公主，一切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钟恪言对他道：“护好安平。”
伍洋沉声道：“属下必以性命相护！”
眼见那两人离开后，钟恪言拿过一旁的酒给洛清风倒了一杯，笑吟吟道：“接下来就拜托小师叔了！”
洛清风接过那酒喝下。
看着那空杯子，钟恪言笑意却突然淡去：“对不起！”
洛清风斜睨他一眼：“为何突然道歉？”
钟恪言心中愧疚，轻声道：“这一切，本就与你无关。”
说好的一月之期，可现在已经超了快三月洛清风还未离开。
在盛京城这样的地方待上小半年，也实属为难他。
洛清风刚要说话，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