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压根没点开。谁知老太太没等到我的消息,一大早就电话轰炸,逼的我现在出了门。
    可此刻这破缺德地图对着一条河让我继续直行就实在是过分了!
    我想倒车回到大路上,可不知啥时候进了奇奇曲曲的小路上了,连个问路的都……
    那是人吗?穿的啥玩意儿?哪个村里的二傻子?他丫的不会是在看我吧?!
    忽然停在路边的身穿红色夹克的男人一脚蹬上自行车,朝我冲过来。
    我靠!真朝我来的,我关上车窗,准备加大油门,那人风一样的飞到我车前,我一个急剎车,撞上了。
    我靠我靠我靠!出人命啦!
    我忙下车查看,绕到车前,我滴天娘!这**一个卧佛形象,朝我飞了个吻。
    “问路不?”
    “不问。”我快速回身,开门上车。
    啪嗒一声,那**突然就出现在我副驾,并按好安全带了。
    “给我下去!”
    我从钱包里找了些零钱给他,“不够我扫你码。”
    对方摇摇手指,一脸感慨的看着我,“不不不,你得问我路。”
    好恶心,好油腻啊!
    “你快问。”
    我翻翻白眼,赶紧送佛送到西,不耐烦的问:“太常观在……”
    “往前左拐,直行300米,再右拐直行800米左手边就是!”
    他是有多迫不及待给我指路啊,以至于一说完就啪的关上了车门,给我摆了个一路走好的手势。
    搞的好像那个npc,就是为了给我指路而生的。
    我一头雾水的跟着他的路线,果然看到了一处道观。
    可是这道观不是很出名吗?奶奶说是一票难求,门槛子都要踏破的地步。
    可这……已经不能用荒凉形容了,像是昨天晚上刚偷了全村的门堆出来的,要不是有个匾,大门在哪儿都看不出来。
    哎,来都来了,拍个游客照发给奶奶,省得到时候又急的她上火。
    我停好车,往那匾一看,太字磨缺一点,常字的部首也快磨没了,这……怎么看都让人不想进啊!
    我硬着头皮往里走,嚯,这小泥像造的,差一点就能看出人形了。是拜还是不拜,不拜吧,我来都来了,拜吧,这也太诡异了吧!分不清是恐怖片里演喜剧,还是喜剧片里搞惊悚啊。
    “你还拜不?”身后的人催促道。
    我吓了一跳,特么的居然有人!我往后一看,是个年纪轻轻的男生,卷卷毛戴眼镜,再后面是个拾荒大叔,两人都是直勾勾的望着我。只要有人拜,那我就敢拜了,“不好意思,拜的拜的。”
    拜完后地上自动出现了一签,我刚捡起来,就听那男生惊呼一声,背台词似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缘签”,这可是千载难逢啊,可以由观主亲自为您解签吶!”
    “啊?什么?”我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那大叔也冲过来抱着我的手,机械的说:“这签一年就只有一只,天啦,我每天都来,都没得到,小伙子,你太幸运啦!如果我是你我立马就去找观主解签了。”
    不是,大哥你们真的好像传销啊?
    “观主好像就在后山,出门左拐,一路沿着小路往上就到了。”男生继续骗。
    我把签往他手上一塞,说:“这么好,送你了。”
    “哎,等等!”他反手把签又塞回来,“我可不能拿,这不属于我,会天打五雷轰。”
    “那就扔了。”他们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一个滑铲去捡签,一个小迭步来拽我。
    “别碰我!”我躲开对方的手,跳出一个安全距离,“你俩一唱一和的,想干嘛!别以为我怕你两,哥们儿也是练过的!死骗子!”
    男生认真道:“no,no,no,no,我们不是骗子。”
    “还不是!”我指着一处破水缸,“你丫出来!”
    从水缸后慢吞吞的站起来个人。
    可不就是那个强行指路的村傻。
    我立马拨通110,刚放到耳边,就被三人六手按住了。
    “我们没有恶意,真的是想帮你拨云见日,你就不好奇你是真的有臆想症?还是那些都是真的,甚至更多!”
    我停止了挣扎,村傻看出我的动摇,大手拍着我的头,安抚道:“这几年你受苦了,不过这是你自己许的愿,夏畑,除了你,他什么也没了,你再找不到他,我们三都要疯了。”
    他苦笑一声,说完三人便放开了我。
    卷毛男生还帮我理了理衣服,和声说道:“往上走,一颗巨大石头处,观主在等你。”
    我如同傀儡被牵着往上,可能是我的臆想症根本没好,我骗了所有人,只敢在梦里静静的等待着,反复咀嚼着那尘埃大的记忆。
    终于,那颗巨大的石头映入眼帘。
    从石头后跑出来一道白影。
    “啸……啸天!”因为我之前的病情加重,狗狗一直寄养也不太负责,所以马川帮忙联系了领养,我记得马川说是被一个…………我还来不及回想,风从四面呼啸而过,草动树枝摇,白色的发丝飞舞。
    阳光透过树荫在他的道袍上投下斑斑驳驳的光影,他像一块通透的玉向我眼中折射出难以言状的情绪。
    我想起来我被折磨的那几年,我挣扎于有一段记忆在渐渐抹去,我如同在妄图抓住风,握住水,深感无力之外我莫名的愧疚与揪心,这时常让我无法入眠,仅有的几段睡梦也是无尽的挣扎之后所剩下遗忘空虚,我试过通过割破皮肉来让自己清醒,只为了能记得梦里那段声音的前因后果,
    “学生夏畑,籍贯苏州,年二十五,只求我所爱所亲能回到我身边,天道若嫌我贪心,那我再加一句,无论以任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