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也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还乐呵呵的朝我汪了一声, 应该是饿了。
    我找到狗盆,在里面放上狗粮,却下意识的把狗盆放在了餐桌上,狗在桌子边转悠着,急的咬我裤腿。
    “汪汪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赶紧把狗盆放到地上,痴呆儿似的盯着正暴风卷入口粮的狗头。
    我提不起精神,下午又是倒头就睡,睡的昏天暗地,梦里支离破碎的充斥着一个陌生声音的碎碎念,时而抽泣,我焦急的询问,可总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越急我就越往梦的深出坠去。
    “阿畑!醒醒!醒醒!”
    是马川的声音。
    那张脸我有种好久没见的感觉,我摸着他的眼眶,“……川儿……怎么了?”
    马川无语的吸气,拿着手机拍我的脸:“这两天,我给你打了快100个电话都不接,刚一进你家门,就看你躺床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这两天?“我睡了两天?”我点开手机,发现手机都没电了。
    “你没事儿吧?”马川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床头扶着我喝,“没看出来你是个情圣啊,为了那女的值得吗?”
    马川嫌弃的捂着鼻子,用手指挑着我眼前的头发,“你丫和流浪汉似地,脏死了。”
    我肌肉都睡僵硬了,只能靠着马川的力才能爬起来。
    “我做了个梦,像是被鬼压床了。”我只知道我太想听清梦里的说话声了,以至于我一直追着声音跑,越跑越醒不过来,我好想最后追到了,可现在却完全忘记了,梦里的那个声音我甚至都描述不出来。
    “川儿,我觉得我的大脑有点怪怪的。”
    马川疑惑的望我,“你的大脑不是一直都……”
    我一把捏住他的嘴:“我感觉我像断片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断的,但是又没缺什么记忆。”
    马川把嘴从我老虎钳似地手里夺出来,“阿畑,咱要是真喜欢那女的,哥们给你绑回来,保准给你办的妥妥的,敢出声的人一个个封口,结婚我坐你头上就行。”
    我拍开马川痛心疾首的大脸,“和小彤没关注!”
    马川根本不信,但也终于想起来我面容憔悴,面黄肌瘦,立马说,咱出去吃饭吧,米其林餐厅随你选,我气道:“你就不能给我煮点粥吗?”
    马川慢慢吞吞的朝厨房走,按着电话等对面接通问:“小金,粥用啥做的?”
    我闭上眼,这五谷不分的傻子是指望不上,“你点外卖吧。”
    马川挂掉电话,扑过来笑笑拍拍我的头:“别气别气,给你点加急。”
    由于马川担心我的精神状态,所以隔天早上,我就收到了这家伙寄来的行李箱,对此行李箱,啸天采取了撕咬方式来表达抗议,但是抗议活动在马川带来了狗粮罐头后就彻底结束了。
    我扶额,无奈道:“你这是干啥?我什么事都没有?”
    工人持续往楼上搬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马川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种叫抑郁症,重则有自残行为,我就要来看着你,工作我都交代给小金了,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对于这种抱有善意的不速之客,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赶,马川指挥别人整理了房间,就累的摔在沙发上大叫你家怎么没有阿姨啊?为啥不叫个家政啊?这日子你怎么过的啊?
    啸天刚吃完一罐罐头,就操着它那大块头朝马川扑过来,马川嚎叫着躲开,往沙发后跑,啸天四脚追过去。
    我看着这幅场景,怎么有一丝熟悉,电视上看到过?做梦梦到过?我的大脑开始发鸣。
    “打住!”我一声吼,一人一狗同时停下看向我,啸天还脚滑加惯性的撞上马川的屁股。
    我因为这模糊的印象,有些急切的想知道令我要么难以入眠要么让人沉睡不醒的梦是何物,我指了指马川,又脚步杂乱的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又指着啸天:“发生过,好像发生过。”我欣喜若狂,像中了大奖,“川儿,我也这样绕着沙发跑过!就就就和你刚刚一样,不对,我的角色是啸天!”我指着啸天,笑的像个大傻子,马川张着嘴,却不为我高兴。
    “畑儿,你别这样。”马川想抱我,我立马弹开,因为我怎么也想不起其他事,掏空脑袋刮都刮不出具体的情景。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奇怪,我想不起来。”
    “川儿,你记得不?我记得有个人和你刚刚一样被我追着跑,但是我想不起来,长什么样,叫什么,我们为什么跑,我都记不得了。”我急的抓着马川送过来的手,他哭丧着脸,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马川明明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是那种偷吃鼻屎都要告诉对方的那种关系,可他却也什么都不知道,并用可怜加同情的表情“侮辱”我。
    但是我也的确备受折磨,就像学生时代明明老师讲过,我也做过的题,但是考试遇到时就死活想不起来的那种痛苦,只能看着时间流逝,最后匆忙交了卷。
    我开始日复一日的想要解题,马川从还可以在家工作,变成彻底的陪着我,甚至搬到了我的房间,因为我和马川都无力照顾狗,所以啸天被马川送去寄养了。啸天被送走时的哀嚎声震天响,被打了一剂麻醉才拖走。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我恍恍惚惚的活着。
    这天马川突然说要让我陪他去趟医院,我这才发现他胡子拉碴,眼白发黄,颓废的像老了好几岁,我说:“你是得去看看。”
    马川想反驳,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