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打点滴,崎夜由坐著到被迫躺下,黔意打瞭盆热水,用毛巾湿敷人的手,这是他从网络上学到的东西,能一定程度缓解疼痛。
崎夜几乎不会把疼痛表现在脸上,但这人的手背水肿,能猜得到肯定是痛的。
“有没有好一点?”
崎夜木讷点头。
黔意护著人的手背聊天,“这些天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崎夜回道:“我不会待的太久。”
这和待多久又有什麽关系。
黔意想到瞭某些在网络上用以感慨的用语,“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个人在医院看病是世界上最孤独的事情之一。”
“没有。”
“……”,崎夜说没有,那便是真没有瞭。
床传来一阵吱呀声,黔意注意力打断,寻著人看去,“你怎麽坐起来瞭?”
“不习惯。”,崎夜道。
不习惯躺著?
见人神情淡淡,也不像是有什麽不习惯,总不能从住院到现在这人是一直都坐在床上打点滴。
“你难道是怕我看见你窘迫的样子,所以才……”
“不是。”
四目相对,辩解无效。
崎夜何时会穿著病号服,以这样的状态出现瞭?就是在傢休闲时,这人身上穿的也是最昂贵的高定睡衣,连头发丝都透著精致。
现在,这人处于完全被照顾的一方。
“躺著点滴会输得快些,就不用一直这样瞭,一会还可以下床。”
“……”,沉默,对视,黔意发现这话还是很有用的,崎夜用著那商业思维,权衡利弊,还是躺瞭下去。
点滴输得很快,一共两瓶,输完差不多天黑,到瞭晚饭时间。vip病房有专人送餐,虽然食物相比国内差强人意,但国外餐食习惯不同,隻能入乡随俗。
简单用过晚餐,黔意去瞭浴室洗澡。
从时差来说,他抗到现在很不容易,几乎算是熬瞭个大夜,一路行程不停。早上搬傢,下午整理,晚上出国,到瞭医院也没休息。
两隻眼困倦的睁不开,手裡拿著吹风机酷酷吹头。黔意一出浴室,就很自然的走到床边趴到瞭人怀裡。
医院裡消毒水的气息能掩盖一些味道,但凑的近,鼻尖又能嗅到崎夜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他有一个多星期没有闻到这个味道瞭,此刻像是隻餍足的猫,就著猛吸瞭好几口。
“能一起睡吗?”,小声问,黔意头也不抬,一顿慢悠悠,语气犯著困的输出,“我们在傢都是睡一起的……”
“我不想睡沙发……你现在是病人也不能睡沙发,我们的关系,睡一起合情合理。”
“老公,以前你都会抱著我搂著我,还每天亲我的……”
“……”
“好。”,黔意隐约听到人的回答,满意的趴瞭会,靠著所剩不多的意志力上床,呼呼睡瞭过去。
*
清晨醒来,黔意的精神状态好瞭许多。
或许是药物的原因,崎夜没国内醒得那麽早,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vip病房的床睡两个人绰绰有馀,可黔意还是靠在人身边,安安静静待著直到崎夜睡醒。
见人没睡下去,黔意才从床上爬瞭起来。
两人洗漱,吃饭,偶尔闲聊……如果不是在病房,这就和他们日常在傢相处是一样的。
黔意想快点回傢瞭,和崎夜一起回傢。
早上有查房,来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女医生。
C国语言他没学过,自然是听不懂的,隻能靠著表情猜测个大概,谈话检查持续瞭十来分钟,最末瞭,女人的视线突然落在瞭他身上。
这人说瞭一句话,并不是看著崎夜说的,而是在看他。黔意略显局促,见其话落温和笑瞭笑,才放下心回瞭个笑容。
目送人离开,黔意开口问,“她说瞭什麽?”
“我的躯体化症状有所减轻,她建议我可以寻求新的方式尝试治疗。”
“新的方式?”
“嗯,可能还需要待上一段时间。”,崎夜回道。
这倒不是什麽问题……就当出国游玩,黔意实则不在意会浪费多少时间,隻要结果的走向是好的,就很值得。
他拉著人的手拍瞭拍,“放心,我会陪著你。”
见崎夜嗯瞭声,黔意又道,“不过,她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吗?”
“某种意义来说,是。”
“?”
“她说……”,崎夜看著眼前的人,墨蓝色的眼睛趋于平和,艾迪莉医生最后一句话,如果他是你的解药,就请牢牢抓住他。
放下
*
黔意靠著沙发刷著国内新闻,白源勋近期被刑拘,虽然保释出来,但受到舆论影响,又有不断的丑闻爆出,墙倒衆人推,极大可能会影响到盛霖下一任选举一事。
与此同时,瑞深集团崎山因公司内部资金贪污,免去公司职务,后不明原因病倒。
短短几天时间,国内就出瞭这麽多事。
瑞深虽有萧寒和几位股东代为打理,但许多事还得经过崎夜。一旁,结束视频会议后,黔意见人闭目揉瞭揉额。
“去公园走走吗?”,黔意挪动身子靠近,帮人放好电脑,“不能总闷著。”。
“好。”
黔意找瞭件外套给人披上,防止给人冻出个感冒,崎夜大多时候手都泛著凉意,体温也比常人低。
夏裡特医院,出瞭院门往后走,有用以休闲散步的公园。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洋洋洒洒,打著温和的光,同他们一样,出来溜达的人不少。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回研究院?”
崎夜和黔越是一样的人,从前他瞭解他哥,相处瞭一段时间后他瞭解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