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在蘇念安沉浸于香甜的夢境時, 賈益豪的生活卻沒那麽舒坦。
自從舉報一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原本追捧他的粉絲如今成了刺向他的尖刀, 不少人要求他退還直播打賞的款項。
賈益豪倒是不在乎這點錢, 但是粉絲的行為就是在他高傲的自尊心上反複踐踏。
因為家境好又長得不錯，賈益豪向來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什麽人都能來踩一腳。
此時，賈益豪正站在別墅一樓的客廳中間, 房間角落聚集着幾名傭人模樣的女子, 她們沒辦法離開, 只能被迫承受賈益豪的怒火。
“這個李崧, 虧我叫他一聲一聲舅舅，居然在背地裏耍小動作害我, 他以為自己什麽人啊！”
賈益豪的目光掃過瑟縮在角落裏的人，他端起裝杯子的托盤, 直直地砸在地上。
玻璃和地面接觸碎成無數晶瑩，盡管傭人們和賈益豪有一定距離, 可還是有好幾片險些劃破她們裸露在外的皮膚。
傭人不敢發出聲音引起賈益豪的注意, 只敢捂住嘴藏起尖叫，眼中滿是驚恐, 眼淚無聲地從眼眶滑落，在臉頰留下一條水痕。
站在她旁邊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兩個人緊緊牽着對方，用這種方式汲取力量。
賈益豪很享受這樣被恐懼害怕的目光注視的感覺，他終于笑了下, 但依然不滿足。
他踹開地上的碎片，來回踱步, “我還說呢，李崧怎麽每次都要我去他辦公室說話，原來是在這兒等着我呢，真是好手段。”
賈益豪咬牙切齒，如果可以的話，他恨不得将李崧千刀萬剮，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仿佛一座随時可能噴發的火山。
“要不是借着我媽的名字，李崧那種爛人有什麽本事爬到荔枝站高層？”
他猛然看向角落的傭人，笑容猙獰，“等我媽回來，就是他的死期，你們說是不是？”
家裏的傭人沒有一個敢和賈益豪說話的，一名年紀稍大些的将其他幾人攔在身後，顫抖着點了下頭。
“說話！”
“是。”
稀稀拉拉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李崧手裏握着尖銳的玻璃片，強行将傭人們分開，指着她們的臉，一個一個地逼問。
門鎖響起提示鈴聲時，賈益豪眼睛一亮，他丢下手裏的東西匆忙地朝門邊跑去。
終于被放過的傭人們臉上滿是慶幸，她們一刻不敢久呆，相互攙扶着，以最快的速度躲到安全的地方。
而賈益豪則是激動地幫母親打開門，見到的第一面就開始告狀，“媽！你都不知道那個李崧有多……”
“啪。”
賈益豪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他的臉上。
妝容精致的中年婦人此時顯得有些失态，她的目光直直注視着面前捂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她的兒子，李莉的眼中閃過後悔，但很快被決絕取代。
“你知道你這幾天胡鬧捅了多大的婁子嗎？”
賈益豪整個人呆愣在原地，完全聽不進去李莉的話，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臉上火辣辣的刺痛上。
能養成現在的性子，賈益豪的生活少不了父母無底線的溺愛，從小到大，別說是挨打，他連一句重話都沒聽過，從未想過吸第一個扇他耳光的人會是李莉。
賈益豪動作緩慢地擡起頭和李莉平視，聲音帶着不難察覺的顫抖，“媽，你居然打我？”
到底是掌上明珠的兒子，看見賈益豪狼狽的模樣，李莉好不容易狠下來的心又一次動搖了。
再次開口時，她的語氣柔和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樣咄咄逼人。
“媽也是一時着急了。”
她長嘆一口氣，想要去輕撫一下賈益豪的臉頰，卻被躲了過去。
李莉有些遺憾地收回手，她苦口婆心地說道：“這幾天公司不是很安寧，有幾個原本談好的合作全部打水漂了，因為這幾天網上鬧出的事情，董事會不少人都覺得是你的問題影響到了公司形象，所以才會有這後面一串的事情，爸爸媽媽現在在公司很難，你稍微理解下我們可以嗎？”
賈益豪不說話，在躲開李莉的手之後，他一直低着頭，一只手捂在臉上，五官都藏在陰影之中。
“益豪，公司現在的情況實在不好，幾個合作一撤，很可能有破産的風險。”
李莉的聲音很是沉重，隐隐帶着幾分絕望，“我先送你出國避避風頭，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再把你接回來，互聯網都是沒有記憶的，到時候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家裏也都好好的，怎麽樣？”
賈益豪沒有回答，李莉以為他在思考自己說的話，耐心地等他給出回答，直到脖子被人掐住，她才猛然意識到情況不對。
“你不是喜歡打人嗎？讓你也感受下這種滋味！”
賈益豪死死掐着李莉的脖子，大有不顧她死活的味道，躲在暗處的傭人全都看到了這一幕，面面相觑之後，沒有一個出來幫忙的。
賈益豪手下的力度家中，神情中多了幾分癫狂，“你有什麽資格打我，你憑什麽打我！”
賈益豪雖然瘦弱，但到底也是個正值年輕的成年男子，想要控制住李莉簡直是易如反掌，直到手下的人臉上呈現出異樣的顏色，賈益豪才終于收了手。
李莉脫力地倒在地上，不斷地捂着脖子咳嗽，可賈益豪卻沒有一點同情，好像地上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非生養他二十多年的母親。
“家裏破産了，那我還能回來嗎？”賈益豪冷笑一聲，一腳踹在李莉的身上，“廢物一樣！我要你有什麽用！”
他徑直摔門離開，走出別墅的一刻，熾熱的陽光落在賈益豪的身上，襯得他眼底的猩紅越發明顯。
賈益豪坐在家門口不遠處的長椅上，吊兒郎當地翹着腿，眼神兇惡，路過的人見到他這副模樣多少有些發怵，總擔心他突然發病攻擊人。
賈益豪完全無視了這些視線，他拿出手機，看到熱搜的一刻，他直接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嗤笑一聲，“都什麽爛人！”
微博上，先前被賈益豪霸淩退圈的弟弟站了出來，完完整整地講述了當初被欺負的完整過程。
@丘子倉v：過去的痛苦是我這些年久久無法接受的，但我很高興有一天我能直面過去，和大家講述這段故事，很感謝@超會廚師的做飯安和@荔枝站-諾諾以及其他所有人給我的鼓勵和幫助，雨過天晴，今後的時間我會好好生活。
看着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人揭露，幹出這件事的還是那個原本只會縮在角落裏哀求的可憐鬼，賈益豪氣得頭暈。
他一個電話打給男朋友，想要對方來別墅區接他離開，而向來百依百順的男人卻好像蒸發了一般，賈益豪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
打開微信，賈益豪才發現自己早就被男友拉黑了，其他的社交軟件也是一樣，男友的存在如今化為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
賈益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更令他崩潰的還在後面，得知卡裏的錢全部被刷走時，賈益豪嘴裏迸發出一串髒話，斥巨資包|養的小白臉，最後卷走了他的全部存款。
賈益豪一甩手，直接将手機丢在地上，他重重地踩了一腳，屏幕因為重壓多了一串裂痕，可是亮起的消息卻異常醒目。
別墅被抵押，父母被帶走調查，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明明不久前他還在家裏碰到了李莉。
賈益豪顫抖着把手機撿起來，他的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擦拭，但卻無法抹掉上面的裂痕。
他奮力往家的方向跑去，然而只有大門上冰冷的封條在等着他。
引以為傲的錢和名，到最後一無所有。
*
蘇念安對賈益豪的結局停留在他被荔枝站封號，名聲一落千丈，直到後來才在小群裏看見了賈益豪家裏破産，一家人都被警方帶走的消息。
因為賈益豪，蘇念安和諾諾的關系直線拉進，就連賈家破産的消息也是諾諾在他倆和丘子倉的小群裏發的。
不過蘇念安并不是很在意賈益豪的結局，這件事對他唯一的影響就是在讓蘇念安的熱度有了爆炸式的增長，投票和粉絲數的上升曲線和其他人都不在一個檔次上。
按照諾諾的話來說就是：“還真該謝謝賈益豪，有了他，安安現在的人氣根本就是next level，根本看不出是個才開始直播兩個多月的新人。”
沒有了賈益豪這根攪屎棍，蘇念安取得直播大賽的前三的成績已經是板上釘釘，不少人甚至覺得蘇念安還有超越諾諾取得第一的趨勢，就連諾諾本人都這麽覺得，每天會和蘇念安彙報下兩人越來越近的票數差。
相比之下，蘇念安才是那個最淡定的。
賈益豪不再是困擾他的對象，現在的蘇念安正在為另外的事情煩心。
随着時間流逝，距離明謹弋的生日也越來越近了，可對他的生日禮物，蘇念安依然沒有一個很完美的想法。
每當蘇念安有點想法時，曾經看過的直播記錄就會自動跳到他的腦海中，時間一長，蘇念安竟然開始覺得或許美甲會是個不錯的想法。
不過這的确是蘇念安從未接觸過的領域，只能依靠外界的幫助，最好也是唯一的選擇就是去找諾諾問問。
蘇念安多少有點不太好意思，在做足了心理準備之後，他去微信戳了戳諾諾。
【蛋黃蘇】：你好，請問一下，美甲可以送人嗎？
諾諾秒回了三個問號，盡管滿頭不解，可她還是回複了蘇念安的提問。
【諾諾】：或許你想問的是穿戴甲？
諾諾給找了一張圖片給蘇念安解釋了下穿戴甲的意思，可以随意穿脫的特性讓蘇念安很滿意。
畢竟這可是明先生的小衆愛好，平時多半也就在房間裏自己玩一下，大概率不會帶出卧室門。
【蛋黃蘇】：對，我就是要這種！它可以定制款式嗎？
諾諾徹底蒙圈了，又給蘇念安送來三個問號，過了許久才發過來一句：【沒想到你的愛好還挺多的。】
知道諾諾誤會，蘇念安連忙為自己解釋。
【蛋黃蘇】：不是我戴，是我要送人的，但是我想要專門的一款，網上賣的圖案不是很滿意。
【諾諾】：可以去美甲店問問，一般都是可以做的，但是穿戴甲一般都有尺寸，最好提前量一下。
【諾諾】：你這是有女朋友了？
【蛋黃蘇】：不是女朋友，是室友，他喜歡這個。
諾諾發來了一串長長的省略號，毫不客氣地送了蘇念安一句：【送給小明同學的呗，還說得這麽委婉。】
蘇念安正想着怎麽反駁，對面的女孩卻在這種時候格外敏銳，沒給他一點機會。
【諾諾】：你敢發誓你要送的人不是小明同學嗎？
【蛋黃蘇】：……
說不過諾諾，蘇念安直接跑了。
從微信跳轉到荔枝站，蘇念安根據記憶查找當初從明謹弋賬號中看見的美甲直播間關鍵詞，對着一大堆看起來差不多的直播間開始尋找當初令他印象深刻的“粉紅小豬”“青蛙王子”“黑金蟒蛇”樣式。
*
最近，明謹弋發現蘇念安看手機的頻率明顯增高，原本下了播就在準備第二天戲份的人，如今卻常常盯着手機。
然而更令明謹弋感到異樣的是哪怕只有蘇念安一個人在房間，他寧可只用一只耳朵戴着耳機，也堅決不開外放。
雖然感到困惑，但明謹弋并沒有糾結于此。
《錦繡遺夢》殺青在即，蘇念安的确沒有多少需要準備的臺詞了，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回到酒店也沒多少休息時間，不僅要直播，還要加班加點地熟悉之後的臺詞。
因此，一開始明謹弋只當蘇念安是在刷小視頻放松精神，可多看幾次就會發現，蘇念安在看視頻時神情嚴肅，眉頭緊鎖，沒有一點輕松愉快，反倒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安安，不要皺眉。”
聽見明謹弋叫他的瞬間，蘇念安被吓得險些從沙發上掉下去，聽清後半句話之後，他的神情才放松下來。
蘇念安朝明謹弋笑了笑，可是沒過多久，蘇念安的眉頭又一次皺了起來。
類似做賊心虛的行為很難不引起明謹弋的注意，但是出于尊重，明謹弋沒有去看蘇念安的屏幕，只是一直關注着他的動态，試圖從中尋找出蘇念安這系列反常行為的原因。
在工作不忙的時候，明謹弋都會在和蘇念安一起坐在客廳，兩人坐直對向的沙發上，彼此無法看見對方的屏幕。
可明謹弋選擇了靠內的位置，每次去廚房倒水時，都不得不從蘇念安的身後過去，以至于蘇念安每次都要在明謹弋起身的時候關閉直播界面，裝作和人聊天的樣子打開微信。
可無論他的手速多快，總有沉迷直播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察覺到明謹弋還是有可能會看見自己的屏幕，蘇念安往旁邊側了下，将手機朝着朝向牆的方向。
用這個姿勢保持了幾分鐘，蘇念安依然覺得不太保險，最後幹脆直接回房間躲着，關起門看直播，杜絕一切被明謹弋看到的可能。
雖然蘇念安的動作弄得好像他在看某些不可告人的視頻一樣，可實際上他只是單純地在直播間蹲美甲。
不想被明謹弋看到，不僅僅是因為這是他準備的生日驚喜，也是因為這些美甲圖案實在有點一言難盡，蘇念安不太好意思被人看見。
如果不是為了找到那幾款特別的美甲樣式，蘇念安這輩子都不會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美甲，最關鍵的是，真的有人願意花錢買。
這個念頭從心裏冒出來的一刻，蘇念安忍不住笑了。
畢竟他現在的所作所為，似乎也不比那些買奇形怪狀美甲的人要好，準确來說，他專門去定制的行為要更離譜一點。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直播間蹲守的第五天，蘇念安終于拿到了三個樣式的細節圖，看着上面抽象的花紋，他久久沒能給出評價。
盡管不太能理解這種審美，但蘇念安還是決定把它們做成穿戴甲的樣子，而最關鍵的一部就是尋找一名足夠優秀的美甲師來還原圖案。
蘇念安本人對此完全沒有一點經驗，就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身邊稍微熟悉點的女性只有丁培曼一個，可是曼姐第一不是G市人，第二沒有做美甲的愛好，并不能給蘇念安提供有效信息。
思來想去，蘇念安還是去網上查了下。
影視城附近沒什麽美甲店，蘇念安只能将目的地放到市區。
整個G市的美甲店多到離譜，就連評分4.9甚至5.0都有十幾二十家，在這樣的情況下，蘇念安根本沒有辦法做出抉擇。
別無他發，蘇念安只能将最後的希望寄托于直播間的觀衆。
因為yi許下了複刻檸檬撻的願望，蘇念安最近的直播內容都在不停穿插檸檬撻的制作。
他抽空去看了眼yi的IP，先前說馬上要離開G市的榜一大佬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發，不過這倒是給了蘇念安一點喘息的時間。
雖然已經嘗試了好多種不同的配方比例，可他還是沒能做出和店裏一樣味道的檸檬撻。
又一次将做好的檸檬撻送進冰箱，蘇念安并沒有急着下播，他兩只手撐在鏡頭的旁邊，領口處隐隐露出精致漂亮的鎖骨。
“我想問問在G市的大家，有沒有人知道哪裏有比較靠譜的美甲店嗎？需要能做穿戴甲的，手繪還原效果比較好的那種。”
此話一出，整個評論區都炸開了。
【——這個意思是，明天我可以看到美甲老婆了嗎？
——這雙手配上美甲，我不敢想象該有多好看。
——可是原生就很好看了，真的很怕安安弄個魔鬼美甲！
——算了，他肯為朕花心思就好。】
蘇念安看着彈幕中走向越發奇怪的發言，無奈地開口道：“你們想什麽呢，我當然不會帶了，肯定是要送人的呀。”
【——那就更不妙了。
——送女朋友嗎？我的CP要就此be了嗎？
——安安啊安安，yi哥和小明你硬是一個都不選啊！
——真誠建議，如果是送女朋友的話，花時間陪她去店裏做的效果比穿戴甲要好
——附議，很多男生确實不願意浪費時間陪女朋友。】
“送穿戴甲是因為不方便一直戴着美甲，所以才想要大家推薦一下好一點的美甲店。”
蘇念安耐心地回複彈幕中的提問，聽了一堆八卦，但卻沒有人給出合理的建議。
在彈幕瘋狂吃瓜的時候，明謹弋目光直直地盯着筆記本屏幕中的人，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和蘇念安的交流不太夠，否則怎麽會不知道蘇念安有這麽宏偉的想法。
托直播間的福，明謹弋終于明白這幾天蘇念安盯着手機是在看什麽了——不是放松小視頻，也不是在為了接下來的綜藝做準備，而是在研究美甲！
可是明謹弋想不明白，蘇念安要一副這麽好的美甲給誰呢？
明明每天和蘇念安呆在一起，可當他思考這個問題時，明謹弋的腦海中竟然無法跳出一個符合條件的名字。
大腦風暴飛速運轉的同時，明謹弋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敲出了一個問號。
【yi】：？
榜一大佬的出現将直播間推上了新的高潮，一群粉絲好像告狀一樣，小嘴叭叭地和yi彙報安安要去給女朋友送美甲的事情。
眼看直播間已經完全朝着另一個方向發展，蘇念安不得不擺手解釋道：“不是送給女朋友的，也沒有女朋友。”
蘇念安頓了下，重新組織語言後才開口道：“是送給一個……嗯，我很敬重的人吧。”
想到明謹弋打開禮物盒時露出的驚喜神情，蘇念安的眼中多了幾分笑意，“因為是比較重要的日子，所以想要準備一份有心意一點的禮物。”
聽完蘇念安的解釋，明謹弋眉毛一挑，眼中的疑惑更深了。
他下意識地看向蘇念安所在的方向，奈何酒店布局和家裏不同，明謹弋無法從客廳的位置看見廚房中的人。
蘇念安在直播間的等了一會兒，彈幕刷新太快，就算有人給出了建議，他也沒能及時捕捉到。
無奈之下，蘇念安只好放棄了從彈幕中或許有效信息的想法，盡管還有不少人在直播間蹲着吃瓜，但蘇念安并不想多說自己的私生活，只是留下一句希望大家有推薦的美甲店可以私信告訴他之後便退出了直播間。
結束直播從廚房出來，蘇念安就看見明謹弋滿臉嚴肅地盯着筆記本屏幕。
以為是公司出了問題，原本還想着明謹弋随便聊兩句的人瞬間閉上嘴，蘇念安雙手捂在唇邊，同時放輕腳步溜回房間裏，生怕自己的動靜吵到明謹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明謹弋正面對着一片漆黑的屏幕，滿腦子都在思考蘇念安的美甲還能送給什麽人。
會喜歡美甲、敬重的人、重要的日子……
一道白光從明謹弋腦海中閃過，他猛地合上筆記本，恍然大悟地想道：之前答應了明母中秋會回去一趟，雖然蘇念安之前意外地和明母見了一面，但這次回家大概才能算得上是正式見家長。
見家長，也能符合安安在直播中說的特殊日子。
明謹弋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他信誓旦旦地想到——
所以，安安的美甲一定是為了在那一天送給母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