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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9章 嫌疑人19
    高勳家, 許天聽到門響,沒有動身,只是靜靜等着。
    高勳用鑰匙打開門, 一邊跟寧越聊着一邊往裏走,看到她端坐在客廳沙發上,陳曉蘭被捆着手坐在她旁邊, 他臉上的笑容突然僵硬。
    許天卻笑起來:“怎麽?很意外嗎?你是不是盼着看到我頭上被砍數刀, 斃命在你家書房裏?”
    寧越聽到她的聲音馬上推開門口的高勳闖進來,見她沒事,才徹底放心。雖然他急着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還是忍不住說:“小許, 你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在分局審肖老師嗎?誰讓你單獨出警的?”
    許天自知理虧, 忙說:“寧隊,我不是出警,我只是來找高教授确認一些事情, 沒想到在這裏碰到陳曉蘭。”
    陳曉蘭此時一臉迷茫,她看看高勳又看了眼許天,似乎不知道該相信誰才好。
    高勳已經恢複了從容淡定的樣子,他笑道:“是啊, 我覺得太巧了, 就出去買些酒菜,想大家坐下來一起聊聊, 哪想到居然碰到寧隊和孫隊。”
    許天看着他冷笑:“你說要幫我找回記憶,結果跑出去買酒菜?高教授, 你不會真以為自己能運籌帷幄, 殺了人還能片葉不沾身嗎?”
    高勳還沒說話,寧越已經怒了, 他直呼其名:“許天,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是想讓他幫你催眠嗎?”
    許天無奈解釋:“我只是想試試他,我帶人來的話,他也不可能上鈎啊!”
    寧越更氣了,“你這是以身試險,別人誇你幾句,真以為自己能獨當一面了嗎?”
    “寧隊,等案子查完,我寫檢讨書,現在咱們先別糾結這事了行不行?”
    寧越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一想到她剛才說差點頭被砍,斃命于此,也大概猜到了經過,怎能不後怕?
    可高勳居然還是不疾不徐,他見許天等着他回答,居然無奈攤手:“抱歉啊,是我不對,但怎麽說呢,有時候心理疏導未必有用,大家坐下來敞開聊聊天,把心結解開,才是最好的解藥。”
    “哦?那你媽媽被人用枕頭捂死在她房間裏,陳曉蘭拿着菜刀追着我砍,也是你治療的一環嗎?”
    高勳一愣,臉沉了下來,“你說什麽?我媽怎麽可能窒息,她好好的啊。”
    寧越在一邊聽得皺眉,“人在哪兒?”
    高勳把手裏的東西一扔,匆忙走向老人卧室,許天把他攔在門外,“別急,等孫隊找分局的人把痕跡都拍照取證後,才能進去。”
    高勳站在門口,驚呼道:“快打電話叫救護車啊,許天,你看到我媽出事,怎麽不知道送醫院?現在居然還攔着我?”
    “我發現時人已經死了,死亡時間就在你出門前後。”
    “你什麽意思?你懷疑是我殺了我媽?那可是我親媽,許天,你是不是瘋了?對我有偏見也別報複到老人身上。”
    寧越馬上道:“高勳,我看你才瘋了?小許為什麽要跑到你家來殺一個跟她毫無關系的老太太?”
    孫副隊長雖然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也跟着點頭:“對啊!小許是法醫,她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高勳靠牆深呼吸,似乎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悲痛的樣子裝得十分到位。
    許天冷冷地看着他,“孫隊說得沒錯,我可是法醫,你想誣陷我,真是找錯對象了。”
    高勳捂着胸口,眼角含淚:“不是你還有誰?難不成是陳曉蘭?可她一直幫我照顧我媽*,怎麽可能殺她?”
    許天嘆口氣:“曉蘭剛才跟我說了,人确實是她殺的,她還打算殺了我。她還說因為你媽癱瘓你才不得不留在省廳,其實你有更大的抱負。而我的罪過則是自己害死安然,還要把責任推到你頭上,來調查你。曉蘭覺得我們兩個都是你的障礙,是欺負你的人,所以決定幫你掃清障礙。”
    她眼睛緊緊盯着高勳:“你猜她這些念頭都是打哪兒來的?”
    “怎麽可能?我從來沒覺得我媽是累贅,更沒打算對你做什麽?曉蘭她瘋了嗎?”
    高勳眼神裏的震驚真不像是裝的,許天卻早就不耐煩再看他演戲。
    “高教授,你書房桌子裏藏着的熏香是怎麽回事?我說我怎麽明明聞見了,你卻說我出現幻覺!”
    高勳皺眉:“什麽熏香?許天,我媽死了,你沒看到嗎?你來我家做客,我媽死了,你居然坐在客廳無動于衷,現在還要跟我說什麽熏香。”
    許天聽到他這話,就知道他慌了。
    估計他之前勝券在握,才會跑出門制造不在場證據。他沒料到自己還活着,一時無法解釋,只能如此敷衍。
    她轉頭對寧越說:“寧隊,這事說來話長,但高勳涉及對他人洗腦,撺掇殺人,必須馬上逮捕。”
    別說寧越就是孫副隊長都吓了一跳,“啊?到底怎麽回事?高教授撺掇外邊的女孩殺了他媽媽?為什麽啊?”
    高勳冷笑:“孫隊長,你也覺得她這是在胡言亂語,對嗎?”
    孫隊長猶豫起來,寧越卻說:“我相信許法醫,她不是已經說了嗎?人證是陳曉蘭,物證有熏香,而你作為主人,家裏有癱瘓的老人,有正在接受催眠治療的病人,還有一位精神不知道是否正常的女性,為什麽就能溜達着出去買菜?這也太反常了!”
    孫隊一聽馬上點頭:“對啊,我們剛才在路上看到你,你悠哉得很啊,上樓時也只說要一起聚聚,要真的心裏坦蕩,為什麽不告訴我們許天是來找你催眠的?”
    高勳無法解釋,居然惱羞成怒起來:“好吧,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你們已經先入為主。不然也不可能把我扣在分局一天一夜。”
    許天不耐煩地說:“沒人要針對你,是你作繭自縛,太信任自己的‘催眠術’!”
    她說着朝寧越一伸手,寧越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馬上把手铐遞過去。
    高勳見她要铐自己,怒道:“我會跟你們去,但……”
    他一句話沒說完,已經被許天抓住右胳膊按到牆上,她一邊給他戴手铐一邊說:“高教授,之前就是對你太客氣了,才讓你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別以為你只是動動嘴,什麽也沒做,就可以逃脫罪行!”
    高教授被許天推得頭頂在牆上,想掙紮,卻發現許天一個女孩,力氣居然不小。
    他覺得這樣的姿勢很屈辱,怒吼起來:“我做什麽了?許天,你是不是瘋了?你都說了人是陳曉蘭殺的,她就是個瘋子,我早就告訴她,我不喜歡她,可她還總來找我!她殺了我媽,我是受害人家屬,你憑什麽懷疑我?”
    許天眼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喜色,追問道:“你胡說什麽?我看曉蘭好好的,你要真覺得她是瘋子,為什麽不幫她治療?”
    “怎麽治?有些人就是蠢就是瘋!她殺了我媽,不是瘋子是什麽?我之前也沒看出她這麽瘋啊。”
    一直在沙發上坐着的陳曉蘭眼淚流下來,“原來小許說得都是真的,我真是中了邪,居然信了你的鬼話!”
    “許天跟你說什麽了?曉蘭,我把你當朋友,有時候确實會向你傾訴苦惱,可我也告訴過你,我有多孝順我媽!我什麽時候讓你幫我解決麻煩了?我說是你瘋子有錯嗎?”
    陳曉蘭冷冷道:“我看瘋的人是你吧,高勳!我因為心裏的愧疚,被你乘虛而入,一直被你牽着鼻子走,甚至幫你殺了你媽,還差點殺了小天,在你眼裏确實是傻子!”
    高勳怒道:“陳曉蘭,我看你是被許天洗了腦,居然反過來誣蔑我?”
    許天發現,高勳雖然滿臉怒火,還在争辯着,可眼裏都是頹色,顯然他知道自己這次栽了。
    她心裏松了口氣,這次人證物證都有,他就算手上沒沾血,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等支援來了,孫隊長帶着人去老人卧室取證,寧越讓人帶走了陳曉蘭和高勳。
    許天道:“寧隊,我建議把他的書房仔細搜查一遍,除了書桌暗格裏的熏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比如筆記本之類的,他很自信也很自戀,也許他會把自己洗腦別人的過程記錄下來。就像連環殺手一樣,每次殺人都要留點紀念品。”
    寧越看着已經裝進證物袋裏的菜刀,又想罵她一頓,“許法醫,我看自信的是你吧,我說你到底怎麽想的?那熏香裏肯定有致幻的藥物,萬一你真被催眠,動都沒法動。陳曉蘭一刀砍下去,你還有命嗎?”
    許天笑着亮出那枚別針,朝他晃着手指,“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一直讓自己保持着清醒,就算真有被催眠的可能,我也會在失去意識前逃離這裏。”
    寧越一把抓住她的手,沒好氣地說:“你是說你一直用自殘的方式來保持清醒?十指連心啊,你不疼嗎?”
    許天見他看自己指尖的傷,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忙抽回手,“就是疼才能保持清醒啊,我控制不了的話,肯定會離開,這不是沒出事嗎?寧隊,咱們先查案吧。”
    寧越越想越氣,忍不住又道:“許天,你這別針哪兒來的?不會是在高勳家找的吧,你也不怕淬了毒,就敢往手上紮?都告訴你了別急,又沒說把他放了就不管了!如果他是慣犯,絕對不會收手,等有了确鑿證據再抓人,不行嗎?”
    “什麽才是确鑿證據?他一直在用藥物跟催眠術控制別人,如果這次放過他,他更會變本加厲,而且作案手法會越來越成熟,不能再等了。”
    許天說完見寧越臉色鐵青,顯然是真生氣了,急忙順毛,“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寧隊,我保證下次不這樣了,不管去哪兒都會跟您彙報,您就別生氣了,查案要緊。”
    寧越不止生氣,他後怕極了。
    陳曉蘭能被洗腦殺人,捂死了老人不說,還拿着砍刀要砍曾經的同學。許天拿着根別針,就覺得自己做好了準備,不會被高勳催眠,誰給她的膽子!
    可再後怕也得先辦案子,熏香裏确實查出了能讓人致幻的藥物,而且暗格裏放了兩種熏香,一種帶着香精味兒,另一種味道很淡,但盒子設計得很巧妙,打開盒子藥物就能散發出來。
    “看來高勳實驗過很多次了,聞到香味卻沒看到熏香,肯定會懷疑自己,這時候他再打開沒有香味的,患者沒有防備,肯定會中着。”
    許天分析完,見寧越瞪她,怕他又叨叨起來,忙問孫副隊長:“沒找到筆記本或者紙張之類的嗎?”
    孫副隊長搖頭:“沒有,不過寧隊不是已經找到了高勳發表到國外的文章嗎?”
    寧越把那些傳真文件遞給許天,“高勳從兩年前開始在海外發表學術文章,我請人幫着翻譯了,他的文章裏提到了肖和安,并分析如何擊垮女性心理防線,都是些專業術語,總之就是說怎麽利用催眠找到她們的心理創傷或弱點,再利用這些弱點,把她們搞瘋!”
    許天驚訝道:“國外能發表這樣的文章?”
    “他說這是在做商業實驗,參與實驗的人都簽了同意書,在把她們搞崩潰之後,會繼續心理治療。這些文章發表在專業心理期刊上,據說當時很多人追讀,一起等待治療結果。”
    許天匆匆翻着那些文件,“他沒提安然自殺,沒說肖老師殺了丈夫,之後這些治療過程,應該也是他編造的吧!也可能是用別的病人治療過程和結果移接到她們身上!我看他只是把她們弄崩潰,喜歡看着她們墜入地獄,還把他當作唯一救命稻草!”
    寧越嘆口氣:“沒錯,而且我懷疑不止這些受害者,還得好好查一下他身邊的人。”
    許天道:“寧隊,他喜歡放大別人的心理創傷,并反複強調利用,陳曉蘭就是因為曾經舉報過安然,還說過要把她趕出宿舍,才一直愧疚到現在,被他利用洗腦。你說他自己有沒有心理創傷?”
    “肯定有啊,不然不能這麽變态!”寧越皺眉,“不會是他媽媽吧!”
    許天點頭:“我也覺得是他媽媽!寧隊,現在輪到我們戳他傷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