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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6章 嫌疑人16
    許天聽着電話裏高勳的嘲諷, 一時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如果他真涉案,為什麽非要跑去豫北,難道原主頭被砸傷真跟他有關系?他去探虛實了?
    可他明明可以用更合理的方式離開, 結果他突然跟她說要查舊案,在吊起她好奇心之後,又突然離開。
    怎麽看都是欲擒故縱, 現在他又說他辦公室大門随時敞開, 讓她去找他做心理疏導。
    許天挑眉:“高教授,沒想到我一心想逮捕你,你居然還歡迎我去你辦公室, 真是敬業啊, 難道是看出我精神有問題了?”
    高勳哈哈笑了兩聲, 才說:“把那麽重要的事忘得一幹二淨,一定有心理創傷,而且很嚴重。小許, 雖然我很生你的氣,但我知道你可能自己也無法控制,有時候偏執起來,只能看見自己想要的結果。現在這案子的結果, 讓你不太滿意, 對嗎?”
    許天聽到偏執二字,就警覺起來, “高教授,你覺得我也屬于你描述的偏執女性?”
    “你不是嗎?作為法醫, 還是個年輕女孩, 正常情況下應該更喜歡坐在辦公室裏處理下文件,而你卻跑去當跟隊法醫, 跟一幫糟老爺們一塊到處跑着查案子。甚至不顧危險,你是想證明你不比男人差,對嗎?”
    許天氣笑了,“高勳,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專家頭銜是怎麽拿到手的,走後門了?還是救領導于水火之中了?我們刑偵隊有其他女同志,不是只有男刑警!我做的是我喜歡的工作,也不需要證明自己。你對女性的刻板印象真令人無語,跟你那些沒用的論文一樣讓人作嘔。”
    許天也想激怒他,可高勳根本不上當,又聊兩句,他那邊傳來敲門聲,他沒挂電話,說了聲請進。
    吱呀的推門聲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高教授,我沒來晚吧。”
    “先坐吧。”
    許天聽着高勳請人坐下,她正想挂斷電話,卻聽話筒裏再次傳來他的聲音,“許法醫,你們宿舍另一名成員來找我了,你要不要聽聽她想說什麽?”
    許天一愣,另一名成員?小雨出國了,不可能這麽快回來,那就只剩下陳曉蘭了。
    “是曉蘭?你約的她?”
    高勳沒有給她答案,而是輕笑一聲,挂斷了電話。
    許天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忙音,恨不得把電話砸了,這次她相信高勳是心理專家了,真夠陰的!
    她忙找到孫副隊長,“能不能幫我派輛車?”
    “小張就在下邊,昨天你見過,找他就行。你要去哪兒?”
    “我有事要去省廳一趟。”
    “去省廳?”孫副隊長一驚,“小許,你是要去找領導,舉報高勳嗎?這得等着咱們把案子總結一下,商量好對策再去吧?”
    許天嘆口氣:“不是,陳曉蘭去省廳找高勳了,我擔心會出事,等寧隊回來,你跟他說一聲。我過去看看,順便把她帶過來。”
    孫副隊長皺眉,還沒等他想起陳曉蘭是誰,許天已經下樓了!
    小張是辦公室的幹事,平時也沒什麽事,孫副隊長就把他調來協助查案,見許天說用車,他激動道:“去哪兒?有抓捕任務嗎?就你一個人?”
    “沒有任務,我去趟省廳。”
    小張也驚訝起來,問東問西,許天心裏有點亂,在他的追問下,慢慢梳理着自己的思路。
    陳曉蘭在豫北山區支教,她跟小陶都沒有聯系到,高勳不會早就跟她有聯系吧,難道說高勳也收到了匿名恐吓信?他也在查信到底是誰寄的。
    工作日的省廳不算忙碌,許天問清楚心理研究所的位置,順利找到高勳的辦公室,卻被人告知他已經走了。
    “高教授被停職了,正好有個女孩過來找他,兩人一起走的。”
    許天愣住,“你說他停職了?”
    “是啊!”這位研究所的同事笑得有些暧昧,“具體什麽情況我不能說,反正是停職了,公事的話你可以跟我說,私事的話你得去他家找他。”
    許天有些驚訝,不過想想也對,他自己直接跟值班人員承認有不正當關系,還被當作嫌疑人,省廳再器重他,也不可能就這麽算了。
    只是他已經停職了,剛才怎麽什麽也不說?許天更确定高勳是故意打電話激她。
    她問高勳同事,“您能告訴我他家的地址嗎?”
    “就在公安大院東區,你自己打聽吧,別說咱們省廳的人,就是家屬們也都知道高教授,都琢磨給他介紹個合心合意的對象呢。”
    這位笑眯眯的,一點也不掩飾他看熱鬧的心态。
    許天再次疑惑起來,高勳就算要跟省廳自首,直接找領導不行嗎?大領導家裏都有電話,那天也不算太晚,為什麽要打給值班室?
    毫不顧慮自己的名聲,難道是為了掩蓋更大的事?
    許天琢磨着,她謝過那人,匆匆下樓,叫上小張又直奔公安大院。
    大院東區位置是最好的,遠離公路,靠着公園,許天下車後見樹下坐着幾位大爺大媽,就過去詢問,“請問高勳高教授住在哪個單元?”
    這幾位好奇地打量着她,一個大媽問:“你是他什麽人?”
    “同事。”
    “哦,同事啊,這麽漂亮,我還以為是女朋友。”
    旁邊坐着的大爺說:“剛才小高不是領着一個姑娘上樓了嗎?人家孩子是正派人,怎麽可能左一個對象右一個女朋友!”
    “也對,小高不可能幹那事。”
    許天沒想到高勳人緣還真好,大家都把他當好人。她要把真實情況說出來,估計這幾位老人家要驚掉大牙了。
    她再次問:“請問他家在幾單元幾樓?我有公事找他,很急。”
    最先開口的大媽本來還想勸她別打擾人家小情侶,一聽公事,馬上伸手一指:“就在那邊,二單元三樓左邊那戶。”
    許天謝過她,朝樓上走時,心中還有些猶豫,她不該一個人來,應該叫上孫副隊長或者小張,這下子又要被寧越罵了。
    不過她一個人來,反而能更随意地試探一下高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陳曉蘭在他家,她不能不去。
    公安大院的家屬樓是六層兩戶,格局都不錯,樓道裏都更敞亮些。
    許天走到三樓,敲響左戶的門,馬上有人應聲,“誰啊?”
    是個女人的聲音,許天不由皺眉,會是陳曉蘭嗎?
    她只在照片上見過這位曾經的舍友,小陶簡單描述過,應該是位心志堅定,樂于奉獻,能吃苦的女孩。
    這樣的人怎麽會跟高勳在一起?可如果兩人關系一般,她又怎麽會在高勳家像女主人一樣搭話?
    許天沒應聲,她再次敲響門,有人輕快地跑着來開門,果然是陳曉蘭,只是她看到門外是許天後,臉馬上就陰沉下來,“你來做什麽?”
    許天指指屋裏,“這不是高勳家嗎?我還想問你呢,曉蘭,你怎麽在這裏?”
    陳曉蘭冷哼一聲,伸手就要關門,許天用腳抵住門,朝裏喊,“高教授,你不是說你家大門随時向我敞開嗎?怎麽現在又躲起來了?”
    “他不可能這麽說!”陳曉蘭圓圓的眼睛瞪得溜圓,滿是恨意。
    許天有些奇怪,她跟原主不可能有過節啊,小陶也沒提過,難道她以為自己是來搶男人的?
    “高勳在嗎?”
    直到這時高勳才緩緩從客廳走到門廳,他穿着西褲和白襯衫,襯衫袖子挽得高高的,朝許天笑道:“抱歉,我在照顧我媽。”
    許天皺眉,“你媽怎麽了?”
    “她出了意外,高位截癱,已經好幾年了。小許,我跟你說的是辦公室大門永遠朝你敞開,可沒叫你找到家裏來。”
    許天無奈攤攤手:“我也不想到家裏來打擾你,但你不是被省廳停職了嗎?停職了還要給我打電話,要幫我做心理疏導,甚至還故意讓我聽到曉蘭的聲音。高教授,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盼着我找上門?”
    高勳嘆口氣,眼神溫和:“你想多了,停職只是暫時的,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曉蘭就來了,我就先挂了電話。不過既然來了,趕緊進來吧。”
    他的表情和語氣讓許天很不适應,兩人之前在分局,算是已經撕破了臉,那通電話也互相試探挑釁。
    可現在高勳就像是在招待一位不請自來的朋友,他為什麽要在陳曉蘭面前僞裝自己?
    “你跟她什麽關系?”許天指指一臉怒氣的陳曉蘭,“不會是我想得那樣吧。”
    高勳還沒說話,陳曉蘭怒道:“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不需要向你解釋。”
    許天笑道:“你這不是已經解釋了嗎?原來是普通朋友,普通到把他家當你家了?”
    她一邊說一邊往裏走,陳曉蘭還在那裏攔着,高勳拍拍陳曉蘭的手,“曉蘭,讓她進來吧,過去的都過去了。”
    許天挑眉,“什麽意思?什麽過去了?我跟曉蘭之間又沒仇沒怨。”
    陳曉蘭被高勳拉開,卻還是瞪着許天,“你可真健忘。”
    許天一愣,難不成還真有仇?
    她笑道:“因為頭部受傷導致我失憶,今天來找高勳,就是想請他幫我治療。”
    陳曉蘭似乎想說什麽,被高勳推向左邊的卧室,“曉蘭,你先幫着照顧我媽,讓我跟小許聊聊。”
    陳曉蘭很聽*他的話,轉身就進了那間卧室,門一開一合間,許天看見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
    高勳擋住沒有合嚴的門縫,朝她做了個請的手勢,“去書房談吧。”
    他家是三室,客廳不大,收拾得幹淨整潔,茶幾上還放着一盆君子蘭。
    位置最好且向陽的那間是書房,老人住的房間是靠門的北間,另一間朝南的估計是高勳的卧室。
    許天不由皺眉,也不能光看房間安排就說他對老人不好,可癱瘓的老人不是更應該曬太陽嗎?那床又不帶輪子,不可能把人推到客廳曬太陽。
    這念頭只在腦中一閃,可高勳居然猜出了她所想,“我媽不喜歡住陽面,說太晃眼了,許法醫,你不會只憑這一點就覺得我不孝吧。”
    “當然不會,能親自照顧癱瘓老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高勳沖她笑笑,推開書房的門,“請吧。”
    許天跟着進去,裏邊的陳設更加雅致,紅木的書桌和書櫃,牆上挂着一幅水墨畫,書架上中英文書籍都不少,有名著但更多的是專業書籍。
    高勳坐到書桌後,指了指書桌前的躺椅說,“坐吧,你真是找我來做記憶恢複的?”
    許天看着那張躺椅笑了,這裏不像書房,倒像個治療室。
    她沒有猶豫,直接坐過去:“如果你真能做到,也未嘗不可,不過我想先問清楚,為什麽要引我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