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说:“那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杰克故作高深地摸着自己的胡子,“我知道我们肯定能找到轮回井的。”
    邵君甩手就走人,可他忘了他和杰克如今是连体婴,他一走,杰克没防备,“噗通”就栽了一个大跟头,摔得鼻青脸肿的。
    杰克眼冒金星,瓮声瓮气地骂道:“邵,你要谋杀你的船长吗?!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船员!”
    邵君幸灾乐祸地说:“活该。”
    杰克:“……”
    邵君做梦了。
    他来到了一座空旷的城池,白茫茫的一片。
    这里和繁星陨落之都的格局非常相似,白色的建筑,白色的街道,连树木花草都是白色的。
    这样强烈而富有侵略性的白让邵君晕眩。
    邵君漫无目的的行走在了无生气的道路之间。
    他进了很多幢房子,每一间房子都是空的,连桌子和板凳都没有。
    邵君很疑惑,这样的房子能住人吗?
    邵君意识到他是在做梦,可他醒不来。
    邵君一直在走,不知疲乏,不知停顿。
    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误以为已是地老天荒。
    他走到了一个回廊上。
    这是一个没有尽头的回廊,九转十八弯,还有不少的岔路。
    邵君在一个十字路口踟蹰不前,一条路向左,一条路向右,背道而驰,他拿不准他究竟该走哪一边。
    邵君叫道:“杰克!”他需要一个能帮他判断的人,但是很可惜,杰克不能走进他的梦境。
    邵君自嘲一笑,他最近总是在做选择题。
    邵君原地坐下,他不想走了,也不想选了。他的体力依然充沛,他还能跑十次马拉松,可他的精神却疲惫透顶。
    他睡着了,在自己的梦里睡着了。
    他又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他回到了海底宫殿,那副壁画上,先知的左眼若明若暗。
    邵君说:“塔昂。”
    邵君想,他是创造这个梦境的人,那么,他总该有些特殊的权利,比如说,在梦里能见到在现实中再也见不到的人。
    他这样想着,于是,心想事成。
    神的左眼跃出壁画,圆润的光球绕着他上下跳跃,然后,塔昂的身形在强光中逐渐显现。
    塔昂依旧美不可方万物,眼底眉梢的风情让全世界都为他沉迷。
    塔昂挂着微笑,他的笑容让这冰冷的宫殿如同迎来了四月暖春。
    邵君抱住塔昂,“好久不见。”
    塔昂侧头亲了亲邵君的鬓发,“我亲爱的邵,你在为什么烦恼呢?”
    邵君苦笑:“俗事。”
    塔昂说:“若你愿意讲与我听,我将会成为一个最好的倾听者。”
    邵君说:“谢谢你,塔昂,你总是这般贴心。”他顿了顿,说,“我和杰克在找轮回井,可我们手头的线索并不足以让我们找到那口井。我很矛盾,我一方面迫切地希望能快点找到轮回井;另一方面,我又希望能永远都不要找到。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做选择题,特别是这种非A即B的题目,万一选错了,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塔昂问:“你在犹豫什么呢?”他眨眨眼,那双清亮的眸子流光溢彩,承载了世间万物的沧海桑田,“你爱杰克,想和他共度一生,如今你能实现这个愿望了,你为什么反而犹豫了呢?邵,你从不是一个拖沓的人,你果断,决绝,你能迅速的下定决心,你坦荡得让我羡慕。这一次,是什么使你摇摆不定呢?”
    邵君说:“塔昂,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也有我很重要的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战友,我不愿舍弃他们。而这个世界里,我所有的牵挂都给了杰克,他是一阵不定性的风,我不敢保证我能抓住他一辈子。”
    塔昂说:“那么白琉蒂亚呢?那个小家伙离了你可就活不了了。”
    邵君说:“不会的。小白的确依赖我,把我当做他最坚强的后盾,但事实上,小白的坚韧不是我能比的。他出生在极北之地,年龄尚小就当上了那里的首领。他每一年都要决定别人的生死,他要选出把谁投喂给深海怪物,直到他自己成为繁星陨落之都的最后一个存活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儿能做到的事。”
    塔昂说:“那么,邵,你告诉我,离开了他们,你还能活吗?”
    邵君语塞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从和杰克相遇,他的日子一天天的都精彩纷呈,他去了极北之地,斗过深海怪物,到过许愿池,在丧失群里奔逃过,游览过阴间……他热爱如此疯狂而闹腾的日子,这让他充实,快乐,让他觉得世间的奇妙永无止境,亦让他觉得这才是真实地活着。
    塔昂说:“邵,在‘加勒比海的天空’,我会给你指引。”
    邵君醒了,是被插醒的。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邵君赤|裸地裹在被窝里,他的身后,是同样赤|裸的杰克。
    杰克在邵君沉睡时插|入了他,自得其乐地保持着一个缓慢的频率辛勤耕耘。
    邵君:“……”
    杰克亲吮邵君的后颈,邵君敏感地一个哆嗦。
    杰克说:“邵,你真棒,夹得我真紧。”
    邵君上气不接下气,喘得十分严重,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醒来都会措手不及。
    邵君骂道:“滚出去!”
    杰克不退反进,插|入得更深了,仿佛是要把邵君给捅穿。
    邵君受不了地往床里挪,杰克却固定住他的腰肢,让他不能逃离。
    邵君说:“你发什么神经!”
    杰克说:“我的老婆在梦里叫别人的名字我难道不该给点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