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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以晴x秦運)
    生活裏沒了秦運, 窦以晴沒覺得有什麽不自在。
    算下來,秦運也沒出現在她人生裏多久,高中三年躲不掉, 這幾個月則純屬意外, 沒了他, 她的乳腺結節沒準還能發展得慢一些, 畢竟秦運跟她班裏那幾個混蛋男同學一樣惹人生氣。
    窦以晴自己是這麽覺得的。
    所以當周四清晨,在步行去學校的路上, 溫辭問她發生了什麽時,窦以晴愣了一下:“沒發生什麽,怎麽突然這麽問?”
    “你最近不太高興。”溫辭陳述。
    “哪有。”
    “你發呆很久了,從出門到現在就沒怎麽說話, 而且黑眼圈也很重。”溫辭頓了一下,“秦運最近好像都沒有過來是嗎?”
    “我剛在想班裏新座位表的事兒。”窦以晴一臉輕松,“秦運以後都不來了,我和他不會再約了, 他技術太差了, 話又多。”
    溫辭皺着眉, 擔憂地看着她,剛要說什麽,窦以晴“哎呀”一聲, 把她往小學部大門裏推:“你到了, 趕緊進去吧, 拜拜寶寶。”
    下午, 自習課下課後, 窦以晴又聽到了同樣的問題。
    是她班裏那幾個煩人的男同學,叽叽喳喳地圍在講臺邊, 問她:“窦老師,最近誰惹您啦?心情這麽差。”
    誰心情差了?窦以晴納悶:“我這幾天沒罵你們吧。”
    “就是沒罵才奇怪啊!”幾人大笑,對她比了個施法的手勢,“不管你是誰,立刻從窦老師身上下來!”
    窦以晴拎起戒尺,這幾人立刻跑得老遠。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經是筋疲力盡,她閉眼眯了一會兒,習慣性地開口:“秦運,拿酒……”
    戛然而止。
    半分鐘後,窦以晴自己爬起來,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啤,單手咔噠打開,挪去陽臺躺着慢慢喝。
    她以前也是一個人喝的,沒什麽區別,還清淨,不會喝着喝着就有人找她接吻,喝完也不會再被逼着拉過去看他玩那些破單機游戲,然後在游戲吵鬧的背景音裏睡着。
    沒了秦運,她終于找回了寧靜的夜晚。很好。
    這是窦以晴連續第三天失眠到深夜。
    -
    溫辭的電話打過來時,窦以晴剛偷偷給班裏的貧困學生充完飯卡,她從食堂出來,接通:“怎麽了寶寶?”
    “以晴,你知道Lost night明天在江城有演出嗎?”溫辭問,“我們一起去看吧?”
    “Lost night”是窦以晴最喜歡的搖滾樂隊,她之前在濱城連夜坐船趕過去就是為了看他們演出。那次她雖然趕上了,但只聽到下半場。
    窦以晴:“真的嗎?我怎麽沒刷到資訊。在哪個場館啊?”
    “在,”溫辭頓了一下,“在藍調。”
    “……”
    “是秦運請過來的,他給我們留了一個一樓的座位……他說那天他只呆在二樓,所以應該不會撞上的。”溫辭問,“你想去嗎?”
    其實秦運原話是:你要是帶窦以晴來記得告訴我,我就不下樓了,老子現在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去啊。”窦以晴聲音很無所謂,“不去白不去。”
    到了演出當天,窦以晴看起來也确實不在意。
    藍調的音箱設備比之前那家酒吧要好得多,當晚場子非常炸,窦以晴站在臺下的舞池裏,摟着溫辭的肩,随着在臺上演出的樂隊瘋狂揮手蹦迪。
    一曲結束,溫辭蹦得頭暈眼花,回卡座喝水休息。周霧伸手幫她揉了揉耳朵,問她:“難不難受?”
    溫辭搖頭,一開始确實很不習慣,但久了真的有點上頭:“你不去陪秦運嗎?”
    周霧挑眉,好像聽到什麽笑話:“我有女朋友不陪,去陪他?”
    “溫辭,”窦以晴不知何時也從舞池裏出來了,她打斷他們的話,彎腰湊到溫辭耳邊,喊,“我去上個洗手間。”
    “好,我陪你去。”
    溫辭剛要站起來,又被窦以晴按着坐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再休息一下,待會兒還要蹦呢。”
    窦以晴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對鏡罵了自己一句腦殘。明明沒想上廁所,跑出來幹什麽?就為了經過時看二樓一眼?
    那一眼還什麽都沒看到,二樓欄杆那空空蕩蕩,沒人站在那。顯得她更像傻子了。
    敷衍地洗了把臉,窦以晴走出洗手間,聽見裏面傳來熟悉的前奏,是她最愛的一首歌。
    過道堵着幾個人,聽起來像是起了什麽小争執,這種情況在酒吧很常見,喝醉了就是容易發生口角。
    窦以晴加快腳步,繞着經過,想趕上大合唱——
    “草你大爺的,你……你剛才撞我是吧!”
    “自己撞到牆壁,在這碰瓷兒誰呢。滾開。”熟悉的聲音。
    “哈?他媽的,你!你別走,來,來,把話說清楚。媽的,你這服務員拉我幹嘛?是他撞的我,你他媽倒是拉他啊?”
    第一個發現事情的是一位比較矮小的服務員,這醉漢身邊還跟着幾個同樣喝多了的朋友,他只能盡力護着自己老板,拿起對講機叫保安:“這位客人,這是我們老板,他真沒撞到您。”
    “什麽?”醉漢瞪大眼,“是老板就能欺負人?你還叫人是吧?兄弟們,特麽的揍他。”
    秦運今晚喝了不少,眼冒金星的,看人都有重影。見對面這架勢,知道沖突在所難免了。
    衣領被拽起,秦運啧了下,剛想擡腳把人踹開,就聽見“啪”地一聲。
    一個粉色包包迎面砸到對面那個醉漢的臉上。
    好醜,好眼熟的包。秦運眯起眼,剛在心裏評價完,就被人拉過去,抱在懷裏。
    來人比他矮,又瘦,秦運體型比她要大一倍。對方毫不在意,一手緊緊托着他,從他手臂偏出腦袋去跟那醉漢對罵。
    秦運彎腰,臉埋進她單薄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有人看不下去,勸他說窦以晴其實也就那樣,長得還行但在他們見過的女人裏絕對排不上號,身材高挑但不火辣,不值得他天天在這借酒消愁。
    秦運點頭同意,說你說得對。幾杯下肚後又搖頭,說你懂個屁。
    窦以晴是他見過最煩,也是最正義的女人。
    高中有同學被欺負,第一個站出來幫忙的永遠是她,也不管對方是男是女,起身就是幹。餘斌弘會讓她當三年的紀律委員,就是因為只有她膽子大不怕事,誰的名字都敢記。
    秦運天天被記名,一直挺讨厭她的。直到高三某一天,他經過老師辦公室,聽到兩個老師在議論他,說他成績差不上課欺負同學,這種富二代以後到社會肯定是禍害。
    秦運根本不在意,這種話對他來說無關痛癢,但在辦公室裏幫老師整理作業的窦以晴忽然擡頭,冷淡地糾正他們:“老師,秦運從來沒有欺負過同學。”
    那天以後,秦運再挨她的罵,居然覺得挺開心的,一天不被罵還不自在,他覺得自己可能得了什麽精神病,不然怎麽會對窦以晴有別的感覺,還每天都很想和她說話?好在很快他們就畢業了。
    校慶再見到窦以晴,秦運松一口氣——她現在變得好醜,好土,像個大媽,他肯定不會再對她有什麽想法。
    然後就淪落到今天這一步。
    耳邊鬧鬧嚷嚷。那人愣住:“臭娘們,你打我?”
    窦以晴聞言舉起包又是幾下,非常公平地照顧到了每一位醉漢:“滾開,離遠點,不然報警了!”
    “?是誰該報警啊——”
    那幾個醉漢反應過來,剛要還手,高大健碩的保安們趕到現場,二話不說上了手,毫不客氣地把人拖走了。
    事情的過程很短暫,處理也快,經理熟練地遣散掉幾個圍觀的人,趕緊上來想扶人。
    窦以晴剛要把他交過去,秦運伸手緊緊把她抱住,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經理認識窦以晴,為難地看她:“這……”
    “我扶他上去。”窦以晴說,“給他倒杯蜂蜜水吧,謝謝了。”
    到了二樓,窦以晴最愛的那首歌已經唱完了。
    窦以晴艱難地把他放到沙發上,剛要起身,又被秦運抱住腰。
    他坐在沙發上,臉埋在窦以晴的衣服裏,醉醺醺地問:“窦以晴,你和你前任和好了?”
    “關你什麽事。”
    窦以晴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挪開,又突然頓住。
    到了藍調她就把羽絨服脫了,現在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粗吊帶。單薄的衣服此刻被一點點浸濕,她隔着布料,感覺到一片溫熱。
    “窦以晴,你真是個渣女。”秦運悶聲說。
    窦以晴垂眸:“彼此彼此吧。”
    “誰跟你彼此彼此?我從來不和前任搞暧昧,兩段我都分得很幹淨。”秦運更緊地摟住她,像抓着什麽救命稻草,“你到底跟他和好沒……”
    手機鈴聲打斷了秦運的話,窦以晴接起來:“喂?……我沒事寶寶,馬上回來了。”
    腰被松開。秦運撇過臉,不再問了,等她挂了電話,冷冷淡淡地說:“快滾吧,窦以晴。”
    一首歌剛結束,藍調裏燈光大亮。
    抱得太久了,秦運前額的碎發都已經翹上了天,臉清晰地暴露在窦以晴眼前,他桃花眼此刻被眼淚染得通紅,鼻尖也是,像一只被扔掉的小狗。
    窦以晴不明白,明明都找到新歡了,他為什麽還要哭成這樣。
    她拿起服務員剛送過來的蜂蜜水,想讓他先喝一口,有人走上樓來,窦以晴扭頭,先看到了對方手裏的稀有皮包包。
    “哎?”女人看見只有他們倆人,也愣了一下,“我沒打擾你們吧?”
    “沒有。”窦以晴收回手,“你來喂他吧。”
    “我嗎?”女人一怔,“為什麽?你是她女朋友,還是你喂吧。”
    “我就是上來說一下,謝禮我收到了。”女人晃了晃自己手裏的包,對沙發上偏開臉的人說完,又看向窦以晴,“怎麽樣妹妹?還滿意吧?”
    窦以晴舉着蜂蜜水:“……什麽?”
    “今晚的演出啊。”女人感慨,“你品味夠獨特的,這樂隊又糊又高冷,比那些一線歌手都難搞,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搭上線。”
    ……
    看着人下樓,窦以晴拿着蜂蜜水轉身,坐到了秦運身邊。
    秦運酒勁正上頭,藍調裏又吵,根本不知道剛才來過人。
    他腦袋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上,感覺到窦以晴的視線,默默地把腦袋扭到另外一邊。
    窦以晴伸手,把他頭挪回來,秦運又撇開,再被挪回來。連續幾次後,秦運睜眼:“窦以晴,你沒完了是吧。”
    瓶杯被怼到他嘴唇上,窦以晴說:“張嘴,喝水。”
    “不喝,滾回你寶寶那……”
    秦運話沒說完,杯子已經被怼到他嘴裏,幾口蜂蜜水下肚,他胃裏終于舒服了一點。
    窦以晴把杯子放好,側身靠在沙發上:“上次聽他們演出的時候,你不是說他們唱得很難聽嗎?”
    “嗯,難聽死了,粉絲素質也很差。”秦運毫不客氣,“剛才那群人沒素質,窦以晴,你也沒素質。”
    “那你為什麽還要請他們來演出?”
    “我犯賤,行嗎?”
    “因為我?”
    “我說了,因為我犯賤——”話沒說完,香水味靠過來,他被親了一下。
    “……”
    秦運頓住。他喝了酒,又流過眼淚,整張臉都有點紅,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罵:“窦以晴,你跟前任和好了還親我?你他媽把我當什麽了?”
    窦以晴手肘支在沙發上,撐着腦袋,沒應,又低頭親他。
    秦運腦子轟鳴,想不明白,又不想推開,他剛才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接起吻來一下比一下重。
    親到最後,窦以晴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秦運在腦子裏大罵了她三千句渣女,手已經習慣性地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身上。
    他們隔着薄薄的布料交換心跳和津液,窦以晴嘴唇微厚,很軟,接起吻來特別舒服。
    親了半首歌的時間,直到手機再次響起,窦以晴才坐直身,接起來說:“寶寶,我……”
    手上一空,手機被搶過去,秦運對着電話咬牙切齒地喊:“窦以晴不會過去了,她他媽的在和我親嘴呢,待會我們還要去上床,你哪涼快待哪去,有多遠滾多——”
    嘴巴被輕輕抽了一下,秦運怔住,通紅的眼睛瞪圓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窦以晴,你為了你前任打我?”
    “不打你打誰?秦運,你有病吧,對面是溫辭。”窦以晴把電話怼到他耳邊,命令,“道歉。”
    “……”
    秦運說:“對不起。”
    溫辭:“…….沒關系。”
    窦以晴拿回手機,又跟溫辭說了兩句,挂斷扔到一邊,還要跟他接吻,這次秦運意志堅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窦以晴,我不是這麽随便的人,我不和有男朋友的人親嘴。”他聲音悶悶地,“你現在去和他分手,再來跟我親。”
    “我沒男朋友。”
    秦運沉默了下,皺眉:“前任拒絕你了?”
    “可能嗎?我沒和他和好,元旦也沒和他吃飯。”
    “那你——”
    “騙你的。”窦以晴說,“我那天以為你送包是在泡女人。”
    “……”
    秦運不知道她的語氣憑什麽這麽理直氣壯,但他确實很特麽沒出息的松了一口氣。
    半晌,秦運又發覺不對:“那你之前為什麽要換門鎖?”
    “因為打算和你斷了。”
    “……”
    懂了,意思是不要前任,也沒打算要他。秦運眼淚毫無知覺地落下,咬牙切齒:“窦以晴,耍我很好玩嗎?”
    本來是沒覺得好玩的。但這秦運怎麽這麽能哭啊。
    窦以晴誠實道:“有一點。”
    好,好得很。秦運點頭:“行啊,那就斷了呗。那你還坐我腿上幹嗎?起開。”
    窦以晴:“我這不是有點後悔了嗎。”
    “?”秦運以為自己氣笑了,實際上是氣哭了,“我是什麽很賤的人嗎?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我告訴你窦以晴,我不會再跟你當炮友了。”
    說完秦運就後悔了。窦以晴本來就是個腦殘,他非跟她較這個真幹嗎?萬一真斷了怎麽辦?不行,他要先給她個臺階下。
    秦運:“除非你——”
    窦以晴:“好吧。”
    草!秦運着急地打斷她:“不是,我剛才沒說完……”
    “那當男朋友行不行?”窦以晴問。
    “……”
    秦運擡眼,怔怔地看着她,臉頰因為眼淚而泛着光,濕淋淋的。窦以晴看得又有點想親他了,剛要靠過去,秦運拿起手機:“你再說一次。”
    “?”
    “我要錄下來。不然以後你不承認是你追的我了。”
    “秦運,你真是神經病。”窦以晴低頭跟他接吻。
    -
    窦以晴做夢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放着Lost night的live不看,跑去跟秦運開房。
    但等她從餘韻裏回神,看見秦運通紅的眼眶後,又覺得也還行吧。
    “秦運,你以後能不能都哭着跟我做?”窦以晴忍不住問。
    “別找罵,窦以晴。”秦運說,“我沒哭,我喝醉了就是這樣的。”
    “喝醉了怎麽硬的?”
    “天賦異禀。”
    “好吧。”窦以晴換種方式,“那你以後能不能都醉着跟我做?”
    秦運忍無可忍,把她翻過去,趴着來,不讓看了。
    ……
    做到最後,樓下的藍調已經沒有聲音了。秦運俯身,臉埋在她後背,悶悶道:“窦以晴,你喜歡我。”
    窦以晴本打算及時止損。
    她和秦運不是一路人,他們性格不合,觀念不同,家境天差地別,怎麽看都沒有結果。
    而且,秦運和她前幾任男友給她帶來的感覺不一樣,以後如果真分開了,她應該沒辦法像之前幾次那樣,抽身得這麽幹脆。
    窦以晴想來想去,其實還是別開始最好。但她一出聲,只說得出一句:“嗯。”
    秦運抱得她更緊:“……我也是。”
    “嗯。”
    “我超級喜歡你,窦以晴。”
    “嗯。”
    “我們結婚吧,窦以晴。”
    “別借酒裝瘋。”
    “好吧。”秦運說,“我愛你。”
    “嗯。”感覺到後背的濕潤,窦以晴驚喜地扭頭,“你又哭啦?”
    秦運捂住她的眼睛:“沒有。”
    “我坐你身上來一次行不行?”
    媽的,窦以晴就是想看他哭。秦運說:“不行。”
    “小氣男。”
    “激将沒用,明天把你家鑰匙還我。”
    “不行,除非讓我坐你身上來一次。”
    “……”
    “你得哭着來。”
    “窦以晴,你真有病,你是變态,老子不要了,老子以後都翻窗進去!”
    【窦以晴x秦運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