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妧狠狠的将他的手拍下去,用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随后下了床。
    站在床边的时候胳膊被拽住,她回头,一字一顿的说:“我的孩子不管平庸与否,我都会很疼爱她,无论她是男孩还是女孩。”
    “行之哥哥,你根本就不懂我的想法,你想的都对,我想的也没错,既然已经怀上了,我就会好好照顾自己,平安的把她生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你们的,如果你不想承认,等再过两年,我也会给你生一个,只要你愿意。”
    宋妧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后,她不顾男人强势的抱法,挣脱后便跑了出去。
    谢行之气的要死。
    唯恐伤到她,他不敢太用力拽。
    况且,他此时身无寸物,总不能裸着身体跑出去追,如若被殿外的宫婢瞧见了,丢失了清白之身,得不偿失。
    他捡起榻上散乱的衣物,站在龙床上,不疾不徐的往身上套,心里却一直在回想方才小姑娘的那些话。
    确实长大了,头脑清晰了不少,小嘴也锋利的很,直直的往他心口上戳。
    他扫了眼不肯低头的欲念,浑身上下各种邪火乱窜,将谢煊活剐了都不能解恨。
    贱男人,荒淫无耻的废物一个,人渣。
    谢行之强忍着怒气,踏出内殿,朝李大福吩咐:“今日的早朝散了,让他们都滚回去,把昨日的太医全部宣召过来。”
    李大福恭敬行礼后,急慌慌的退了出去。
    太医来的很快,谢行之简单洗漱好,单独唤了他们的心腹梁明进殿,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心中约莫有了数。
    宋妧妧瞧着娇气,但身子骨很康健,胎像很稳,人也无碍,只要好好看顾,十月后生产不会有事。
    他沉默的坐了好一会,转身去了浴殿,一进去就看到小姑娘正乖乖坐在凳子上烘发。
    再如何长大,那副窈窕纤弱的身姿瞧着也还是幼小,他忍不住心软,走上前把人抱起,低头就吻。
    “还生气吗?”他放软了语气询问。
    宋妧其实没有生气,她莹莹眼眸微微一转,嗓音透着委屈:“有一点点。”
    谢行之单手托住她的腰臀,明知她胡闹,也心甘情愿的低头,毫无底线的哄着她:
    “那怎么办?生气对孩子不好,谢煊那个废物,播种不易,你这块肉可得揣稳了....”
    “谢行之,你这是在哄我吗?”宋妧蹙着眉尖质问。
    谢行之扣住她的下颌,吻上她的唇,无声笑笑,“饿不饿?带你去用膳,好不好?”
    宋妧心里一惊,急慌慌道:“上朝上朝,要迟到了!”
    “今日不去了,皇后娘娘有孕乃重中之重的要事,我必须随侍在身侧才能安心。”
    谢行之抱着人去了餐桌前,拿过一旁的粥食就想喂她。
    宋妧满怀期待的观察他,小声问:“行之哥哥,你是不是已经接受了这个孩子,他会很乖的....”
    谢行之沉静的回视她,眸中复杂,喉咙滚了滚,最终妥协:
    “既然你想生,那就给你,无论男女,只生这一个,怀孕期间,一旦你有异常之处,立刻拿掉他,生产之时如有危险,保大不保小。”
    “妧妧,这些问题,如果你答应了,我就接受。”
    第192章 平安
    自从那一日早上答应了行之哥哥的所有要求,宋妧整个人一惊一乍,生怕她出现异常,再闹出麻烦。
    也不知道是上天的恩德,还是这个孩子懂事,她孕期足足九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孕吐时吃了些苦,其他的一切都很顺利。
    眼下她已经快生了,此刻正按照御医和稳婆的规劝,慢悠悠的在宫殿里散步。
    此时,宫里正在举行年节的宴会,她望着窗外的雪景,轻抚着隆起的肚腹,或许是因着快生的缘故,她对顾氏的思念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仲夏时,西南收到了她怀孕的消息,那会顾氏就想回京,但被她拒绝了。
    她身侧有不少人陪伴关怀,千里之遥的距离,长途跋涉会很辛苦,她舍不得娘亲受累。
    更何况弟弟们还小,她做姐姐的也要多替他们考虑。
    正想着,身后传来几句温柔的责备话:“外面冷,别靠窗户那么近。”
    宋姀疾步走过去,扶着她就往内殿走,边走边问:“是不是又在想阿娘了?”
    自从怀孕,宋妧的情绪起伏变得很大,动不动就多愁善感起来,哭笑也没个理由。
    听到姐姐提起阿娘,她瞬间红了眼眶,却嘴硬:“我没事,真的没事。”
    宋姀心痛如刀绞,轻叹了口气,没有戳破她的谎话,而是一脸忧色的询问:“今日可觉得有哪里不适?”
    生产的时间已经拖延了五六日,她担忧下近几晚夜夜都难以入眠。
    宋妧坐下后,望着姐姐憔悴的眉眼,愧疚道:“姐姐,我让你担心了,我没事,你别怕。”
    看到宋姀神不思蜀的模样,她无奈只能开口说:“我饿了,想吃些东西。”
    有的忙活,宋姀很快就打起精神,刚安排好膳食的事,门外便传来行礼请安的声音。
    谢煊踏进殿内先去观察宋妧的情况,瞧着一切都好,心下松了口气。
    他目光滑向身旁,淡淡一笑,语气还算温和:“季夫人快起,近几日辛苦你了。”
    宋姀恭敬道:“陛下言重,皇后娘娘是妾身的亲妹妹,这都是妾身应该做的。”
    几人简单客套几句,宋妧笑着问:“宫宴还没结束,你回来的有些早。”
    谢煊不顾旁人在场,倾身就吻在她眉心,柔声说:“无妨,任何事都没有你重要,阿妧,今日觉得如何?”